我不是陈圆圆-第6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惊非同小可。前几日,多铎虽然气若游丝,但喂的草药汤,都能顺利地咽下。按照那山民的说法,多铎体质犹佳,定能好起来。
可是,现在,面色明明恢复了一些,却连喂进的汤汁都不能吸收,这分明就是恶化的征兆啊……莫非失血实在过多了?莫非是伤口被什么细菌给感染了?
那山民又上山采药去了,我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行,药一定要喂下去!多铎,一定不能有事!
我心底乱作一团,猛地想起电视里都是女主角给男主角嘴对嘴喂药,脑袋一时不能开窍,只想着多铎的性命,也顾不了许多,猛地就含了口药。
那药汤苦涩难咽,我皱了皱眉头,人命关天。我硬是逼着自己就往他那泛白的双唇印去。汤汁从我的嘴巴缓缓流淌进入多铎那干涩的口中。忽然,一股负压在其间形成。我那送出的汤汁非但往口里送回,还有个东西直直往我口里撬。
我瞬间就意识到是什么,立马感到一种被骗的羞辱,一掌就往多铎身上拍去。多铎发出一声呻吟,嘴巴立刻没了劲,乖乖地把舌头缩了回去。
我弹跳起来,瞥眼看见安海源正吃惊地看着我,见我刷的起来,小脸一红,转过头去。我的脸颊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可恶的多铎,让我在纯洁的安海源面前上演这样一幕自己送上门去被轻薄的戏分,真是可恶至及!
我恶狠狠地朝多铎瞪去。果然,这厮已经睁开双眼,笑眯眯一副贼样望着我。这恶徒根本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还装出一副要死的样子来博取别人的同情。
多铎抬手揉着胸口道:“媳妇啊,你刚才差点就谋杀亲夫了。”
我啐了一口,道:“真恨咋没把你一拳打死!”
多铎嘴角一翘,那惯常的笑容又挂在脸上,“你怎么舍得呢?况且为夫也不会让你当寡妇啊。”
我白了一眼,不去理他,这厮只会惩些口舌之利,我越说就越着他的道了。
果然,多铎似乎恢复地太好了,说话一点不费劲,喋喋不休起来:“媳妇啊,你怎么想到嘴对嘴喂药这样有趣的事情?为夫真是佩服,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啊!”
我正要把一拳狠狠捶去,却听身后有个颤抖的声音响起,这声音竟然有些耳熟:“娘娘!”
——这真是一个久违的称呼。
我陡然返头,心中也不由波澜汹涌,只觉得这一刻好似梦境一般。
原来门口站着的就是我那琉球的哥哥——世子尚贤。
我鼻子一酸,自被那几个日本武士劫持,飘摇至今,颇有些无根无依的孤独,见到这个名义上的亲人,心中怎能不感慨万千?
我抢步上前,尚贤也趋步朝我奔来。双臂都不知该往哪里放,看得出来他也很是激动。
“娘娘,果真是你……果真是你。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尚贤的眼里竟然隐隐闪着光亮。
我心底一阵暖流涌过,柔声道:“让王兄担心了,妹妹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
尚贤深深地点点头,默默道:“父王看到娘娘安然回来,泉下,泉下也心安了。”他说着,潸然泪下。
我心底一惊,怎么琉球国王尚丰就逝世了?此时再看尚贤身上的衣饰,果然换成了国王的朝服。大红的衮袍正中箍着粗糙的白色粗布腰带。
“父王、父王怎么就……”尚丰看起来很硬朗啊,怎么才这些日子就……
尚贤叹了口气,道:“自从娘娘您被……您去了日本,父王就日夜消瘦,乃至卧床不起,终于在前些日子,驾鹤仙去了……”
他这悲凉的语调,无疑加深了我内心的愧疚。尚丰和我不过是萍水的父女,没想到他会为我担心若此。尚贤消沉了一会儿,勉强挤出笑容道:“娘娘,可是郑大人将您找……接回来的?”
“郑大人?”我心下咯噔,郑芝龙有找我么?
尚贤见我一脸茫然,才低声向我解释起来。
原来,我掳走之后,尚丰立马派人向郑芝龙送信。郑芝龙一面将搜寻之事揽在自己身上,一面嘱咐尚贤父子千万不要声张,更不能写奏折上呈崇祯。只说尚娇公主在琉球气候不适应,微微抱恙。
但是,我在琉球被劫是事实,琉球是小国,出不了海去搜寻,只好在国内各岛屿四处查找;更受制于有恩琉球的郑芝龙,只好一瞒再瞒。
此时,我第一次对郑芝龙产生了不小的厌恶之感。他不敢上报朝廷,根本就是怕大明方面追究他的责任,如果知道我是被什么日本浪人给掳走了,他又怎么会有好日子过?我猜想,如果我还没有从日本回来,他八成就会说我病死琉球,那和他就更是无关了。
可怜尚丰老父,恐怕都是被郑芝龙给逼死的吧!我的心似被什么给纠住,隐隐作痛。
(本卷完)
第一章 互相算计
郑芝龙在我回到首里的第一时间就赶到了首里王宫。
我单独见了他。
可以说,我存有一丝私心。那就是我没有现在就让大木他们父子俩相见的打算。第一,照之前来看,郑芝龙对大木是厌恶的,甚至到现在还是不看好他;而大木对乃父也绝不是那么有好感。我若是凭空横插一杠,让他们相认一番,突然袭击之下,搞不好父子矛盾一触即发,而我也是吃力不讨好。
第二,出来这么久,我已经意识到没有自己的力量根本就是在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鉴于对郑芝龙商人本性的警惕,再加上大木明显表示要效忠于我。有着郑成功这样一张王牌在手,没理由不先窝藏着,在最恰当的时机才把他亮出来。
**********
郑芝龙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激动异常的样子,好似见着亲爹妈一般,老泪纵横起来:“唐将军总算平安回来了,您可让郑某给担心坏了,足见唐大人是福缘甚大,有老天庇护。”
我暗地里冷哼一声,心里暗暗对他道,郑大人还真是担心我啊,说得好听。一边担心我,一边还能将琉球这边的贸易打理的井井有条,了得,了得。
然则心里虽不依不饶,把郑芝龙骂了个遍,口上却不好说出来。
兴许是表面功夫没做到位,郑芝龙还是看出了我的不满,叹了口气道:“唐将军定然是怪郑某没有大张旗鼓去寻访唐将军的下落。”
我半真半假讥讽道:“圆圆哪有资格去怪责郑大人?郑大人现在贵为福建总兵了,圆圆又怎可越级去说郑大人的不是?”
郑芝龙微微一怔,道:“看来唐将军对郑某确有不满了。唐将军,郑某有今日,还不是托您的提携?郑某又怎是个过河拆桥之辈?”
我忽地感觉到,他言谈之间的措辞,已经明显和我初来时有很大区别。从前,他还要在我面前倚老卖老,自称老夫。现在却是左一个郑某谦称,右一个将军相唤。称呼上的些微差别,却反应了他心态的变化。他必然是在此期间意识到了我的重要性。
我低头不语。郑芝龙便进一步解释道:“唐将军或许还不理解郑某的苦心。将军试想一下,郑某若是将唐将军被掳走的消息原封不动上报朝廷,呈报皇上知晓,那不是将唐将军的清誉毁于一旦?唐将军到底是要封为贵妃的,这被浪人虏劫而走,可如何塞住悠悠众口?”他说着拿眼瞟我,一副处处为我考虑的模样。
诚然,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一个女子,被疯狂的浪人虏劫,虽然一点事情没有,但旁人又如何会相信,崇祯又会如何想?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若公然说出来,我这个贵妃是做不成了。
但是我也相信,郑芝龙这样一个惟利是图之人,绝不是为了我、担心我才有此决定的。否则也不会把琉球首里周围的好几个港口在短短时间内就搞得有声有色了;也不会让他的船队专心生意,却不肯利用他“闽海王”的特权搜寻我。
他只是怕上报朝廷之后,崇祯怪他保护不力,迁怒于他。他好容易被封为了福建总兵,好容易在琉球这边开发他的家族生意,又怎么肯就这样将白白的机遇送去?
所以,他只有把我被劫持的消息给压下,能瞒一时是一时。可是,朝廷方面多次派人催逼我回去,无奈之下,他只好谎称我病了。生老病死,都是老天爷的旨意,崇祯要发怒,也只会怪琉球的水土,与他无忧。
我这一病再病,要不是我回来的及时,恐怕我的坟墓都让他给建造好了。真不知我要是再晚回来一些时日,他该如何向崇祯解释我的“复活”。
只可惜,我虽然活着回来,那可怜的尚丰老父却因为担惊受怕,忧心过度,就这样魂归西天……
然而,郑芝龙到底是一霸,我多少还是需要忌惮几分,便只好忍痛装出一副悔悟过来的神色道:“郑大人处处为圆圆着想,圆圆却……圆圆错怪郑大人了。言语若有冒犯,还请您原谅则个。”
郑芝龙摆摆手,道:“唐将军言之过重了。在下为了遮掩唐将军,只好谎称将军病重,但是陛下心念将军,已经多次派人来请您回去,还命御医前来……所以,唐将军,还是尽快回京吧。”
我摇摇脑袋,“既然安然无恙,这个疑窦自然就消去了。就说我身体虚弱,需要在此静养一段时日吧。”
郑芝龙又要再劝,但见我铁了心要偏安于此。他只好作罢。毕竟我平安回来了,回不回的自由在我,和他无忧,自然也不需上心。
我深深地看了郑芝龙一眼,忽然有了一种自认绝妙的想法,我欣然道:“郑大人为国为圆圆都奔波不少,圆圆怎样都要好好谢谢郑大人,还请您带着三位公子前来琉球王宫可好?”
郑芝龙不知我怎会突然有此邀请,但他很快就点头答应,作为生意人,他没有理由拒绝这样一个可以联络感情的家宴邀请。
*******
郑芝龙那庞大的海军舰队实在太令人敬畏了,我心中隐隐生出要把海军从他身上剥离的欲望。何况,那些军队,最后都将属于郑成功的。
我既然把郑成功找回来,没道理把他雪藏。既然上天让我把这个民族英雄挖出来,我就得担起这个责任。
映在我脑海中的大木他那殷切的目光,又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我一定要好好培养他。
我要让他先到南京的太学去读书,为将者,没有系统的军事文化学习是不够的。
我要让他有雄厚的兵力做后盾。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获得郑芝龙的赏识,让他继承郑家海军这衣钵。
那么,首要任务就是让郑芝龙真心的喜欢上这个儿子,可是,该怎样才能让他对这个他本来认为十分无用的儿子彻底改观?
是时候让我好好部署一下,成败与否,就看这次家宴了……
第二章 殿上剑舞
首里,皇城,王宫。
因为美其名为“家宴”,便在王宫的后院偏殿招待了郑氏父子。作陪的也就蔡行等琉球国的几个元老。我和尚贤坐在殿中央,把盏相邀,营造着随意和谐的气氛。
特色的三弦声在殿内轻轻响起,几个王宫的艺人和伶人或展现着琉球特色的歌声,或挥舞着洁白的扇子,翩翩而起,淡雅清爽,引人入胜。
三弦在琉球可以算得上人人一把,当地称为“沙弥弦”,玲珑小巧,侧抱怀中,发出的乐音柔和清宛,让人心旷神怡。
不一时,歌舞散去。
我朝郑芝龙举杯笑着引出话来:“圆圆此番去日本,见识了一种新的武道,还想请郑大人也品定一番。”
语才毕,我便冲着一个侍卫点头,那侍卫就躬身退出去传话。
数个穿着白衣的少年男子趋步上前,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大木——郑森。
大木一袭白色丝绸,头上顶着的假发高束成冠,并佩以白玉镶嵌,风度翩翩,飘逸而来。他踏着轻快又稳实的步子,带着自信的笑容,引领着诸人深深鞠躬。
我报以他一个鼓励的微笑,心下期待着大木的精彩演出。
自从我同他说过要先博取其父郑芝龙的好感,才能够迈出成功的第一步,而要取悦郑芝龙,就必须营造好见面的第一印象,必须一击即中。所以,我安排的这次柔道表演,大木是每天都打着十二分的精神超强度训练。更加把我从尚贤那找来的小侍卫从早到晚的排练都安排的满满的。
毕竟,他们不过是陪衬的绿叶,短时间内也能达成很好的视觉效果。
少年们齐声哼哈,刚气十足。将年轻的阳光撒了下来,吊起了所有人的兴趣。
柔道姿势文雅,讲究的是以柔克刚。而柔道的软功胜于硬功,最令人赞叹的是摔扔技巧和利用腿的力量进行地面格斗、控制、臂部锁紧、以及窒息术。但这些现场表演是体现不出美感的,更何况其他的数十少年不过是突击训练,若是现场格斗不仅不能让人叫好,反而会让郑芝龙等习武之人觉得小儿科。
诚然,这个时候的柔道不同于21世纪的搏击术,还是建立在武术拳术的基础之上。大木率领众人将陈元斌柔道中灵活鲜明、令人拍案叫绝的招式一一演示,结合成一套连贯的套路不缓不慢、洋洋洒洒打下来。
数十人同时表演,气概足了;行云流水般的节奏,快感足了;柔中带刚、起伏跌宕的招数,美感足了。每一拳、一掌、一勾;每一个跳跃、一个跌扑、一个空翻都让郑芝龙看得微微颔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