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扫北-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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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鸣凤山可是座大山,连绵不断,哩哩啦啦有数百里长,里面村庄错落,也有不少住户人家。他俩在山脚下找到个小店,胡乱吃了点东西,然后把兵刃暗器收拾好了,起身进山。两个人又走了大半天,眼看日头向西转,朱森说:“咱们光这样找也不行啊,得找个落脚点才行,起码今晚咱得睡觉,这往里走,走到什么时候算一站呢?”徐方点了点头。小矬子说:“现在上不着村,下不着店,待我登高一望。”他攀上旁边的石砬子,居高临下看,打算找一小山村,但是很失望,这附近根本就没有村庄镇店,眼前只有一条山路,曲曲弯弯,跟一条毒蛇似的,直向远方伸去。可正在这么个时候,突然在不远处传来了喊杀之声,两个人激灵一动,顺声音仔细观瞧,透过树木杂草的空隙,隐隐约约看见有一伙人在打仗,究竟是什么人,因为离得远看不清楚。
徐方、朱永杰一商议,为了弄个水落石出,决定到近前去看看。他们转身下了石砬子,顺着野地就奔前面来了。要讲他们两人四条腿那快劲就甭提了,如同流星闪电,时间不大就到了。抬头一看,嗬!打得真热闹,就见这道上停着三辆车,车上装着行李、箱子,车老板都没影了,往车底下看,还趴着好几个,看那样子是吓的,在那躲避。再往道上看,有个老头儿,看样子年过花甲,帽子也掉了,满脑袋都是汗,那衣服被撕得一条一条的,可能身上挂了花,因为前后身见了血了,这老者拿着把刀,蹿蹦跳跃,一个人正跟十几个人动手。跟他动手的这帮人,有的手中拿着三节棍七节鞭,有的拿着弯刀,有的拿着宝剑,频频发动进攻,这老者是且战且退。闹不清他们谁是谁非,也弄不明白他们是谁。但是二人不能见死不救。
徐方叫朱永杰在旁边观敌瞭;阵,他把铁棒拽出来,一跃身就到了出事地点,把俩铁棒槌往一起一碰:“别打了,都给我住手!”你说半道上杀出这么一位来,把动手的人吓了一跳,各拉家伙跳出圈外。那位老者,压单刀打垫步,也跳出挺远,然后扶着路边一棵树,呼呼直喘粗气。徐方一看,这老者真累得够劲,晚来一步,他就没命了。得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哎!你们怎么回事?你们是干什么的?老头儿你是干什么的?”老者喘了口气,看了看徐方,眼睛发出亮光来了,把刀扔下,躬身施礼:“这位英雄救命,小老儿我家就住在鸣凤山的山里头桃花沟桃花寨,我是本地的老户了,你看,我这车上装的都是从瓜州带回来的东西,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强人,他们是拦路抢劫,把车老板给砍死了,老朽没有办法,一个人抵挡众人,偏赶这时候,你赶到了,朋友,快帮帮忙,如果救我不死,我必要报恩。”话只能说这么多,因为是紧急关头,没时间坐地上四平八稳地唠。徐方做到心里头有数,看看这老头儿:“贵姓?”“免贵姓张,双音平化。”“啊!你叫张平化,你先在旁边站一会儿,我把事情弄清楚了再作处理。”
徐方捻着铁棒槌奔那伙贼人来了,用棒一指:“呔!你们是毛贼草寇吗?那老头儿说得对不对?是你劫他?还是他劫你?说实话。”这帮小子先是一愣,后来一看,他们来俩人,那位背着宝剑没过来,这帮小子就镇静下来了。为首的人把眼珠子一瞪:“怎么的?就是劫道的,天是王大,我是王二,没钱花了就得劫,你还敢管闲事吗?”“宰了他!捅了他!”徐方明白了,果然是贼:“你看把你横的,简直天底下装不下你了。我说你要劫道太好了,看着吗?我们俩身上带的好东西有的是,我让你们开开眼。”徐方也够坏的了,一伸手把肩头上的包袱解下来了,往眼前一放,把包袱皮抖开:“你瞧!这是什么?软的是银票,硬的是金银,能有个三百两五百两的,够不够?拿去吧!我那朋友身上也有,哎,给你们哥儿几个凑点零花钱。”“真给我们?”“这还假的吗?我这个人心善,专门救济劫道的。”有个贼是黑脸的,这小子有点傻气,你倒好好看看是怎么回事,给他就要。他捻着条花枪就过来了,哈腰刚要拿银子,徐方把铁棒举起来:“去你妈的吧!”啪!真是手疾眼快,正揍到脑袋上,这位吭了一声,当时栽倒在地,脑袋裂了。那帮贼一看:“好小子!给咱们老兄弟报仇!”往上一闯把徐方给包围了。
徐方挥动镔铁双棒,跟这帮贼人战在一起。你说这帮贼怎能是徐方的对手呢?也就是十几个照面,被徐方又打死三个,余者见势不好,打了声呼哨:“风紧,赶快撤!”一个个抱头鼠窜,钻进深山里了。朱永杰始终没有过来,在旁边背着手笑哈哈看热闹,他知道徐方有能耐,对付他们手到擒来,用不着自己动手。果不出所料,眨眼之间,徐方大获全胜,把自己的银子包好了背在背后。
这时候那个老者,抢步起身过来了:“恩公!恩公呀!没想到你们把我救了,救命之恩,这好比重生的父母,再造的爹娘,请上受小老儿大礼参拜!”这老头儿感动得涕泪横流,趴在地上磕响头。徐方赶紧把他搀起来了:“老爷子,免礼免礼!用不着说这样的话,我才多大岁数,你多大岁数了!而且天下人管天下事,这是我应该尽的责任,起来,起来!不要客气。”
老者擦着眼泪起来了。回过头去他就喊:“伙计们,不要怕了,没有事了,大家都回来吧!”闹了半天在草棵里和石砬子后头还藏着不少人,探头缩脑往道上看,一看果真没事了,这才三个五个凑在一起,一共也有三十多人。徐方这个气呀,三十多个被十几个人给劫了,你说你们为什么不反抗呢?真是酒囊饭袋,他嘴不那么说。等人凑齐了,张平化又领着他们谢过徐方,谢过朱森。
说话之间,太阳就落山了,张平化说:“二位,离我家不远了,最多也就是三十里地,咱们鼓鼓劲定更天左右就能到,无论如何请到我家里头,哪怕我把凉水温热了,表表我的心意,二位可不要走了。”徐方跟朱永杰一商议,正好还没落脚之地,连晚饭都没吃,听老者这么一说,点了头啦:“好吧,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到你家吧!”“好!二位上车。”两个人上了车,这老头儿又选出几个会赶车的来,顺着山路赶奔桃花沟。徐方心想,这老头儿是本地的老户,对山里的情况熟悉,你别看我们找燕王找不着,也许跟他打听,能有一点消息,到他家我得好好问问他。
此正是:
要破难解迷,
须问知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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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回 访燕王夜宿桃花寨 探虎穴深入鸣凤山
徐方和朱永杰随着张平化来到桃花沟的桃花寨。徐方借着月亮光一看,哟!这里风光太美了,如果三月到这,桃花盛开,那就美如画了。这里两面是山坡,当间是平川,这座村庄就在平川上。有那么十几家住户,也在高坡上散落着,周围都是桃树。等他们来到街心,到了一座门楼的前头,车子停住了,张平化先下了车,请徐方、朱永杰下来,这阵有人叩打门环,时间不大,里面挑灯笼出来不少人,为首的一个小伙子,二十多岁,头带纱巾,身穿箭袖,外面披着斗篷,腰里挂着把刀,一边往外走一边喊:“爹!上午我就接着你的信了,你怎么这样晚才回来?”张平化说道:“儿呀,咱俩差点见不着面了啊!话长了,到屋里再说吧,恩公来了。”“谁?”“这二位。”张平化用手往后一指,这小伙子也摸不清怎么回事,过去行了行礼,“往里请吧!”
大家进了厅堂,家人们卸车,往家里搬运东西,不必细说。张平化吩咐一声:“多点几颗蜡,让屋里亮点。”徐方借着灯光看明白了,小伙子长得挺漂亮,面如银盆,扫帚眉,大眼睛,太阳穴鼓鼓的,两只眼睛雪亮,一看就是练武的。而且,很有点武功,从这眼睛就可看出来。张平化把儿子叫过来一介绍,儿子叫张绍山,另外指了指徐方和朱永杰:“这二位,我还未来得及问二位尊姓大名呢!孩儿,这是我的恩公。是这么这么回事……”他把路上遭劫,怎样遇险,这二位怎样帮忙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张绍山一听,眼睛瞪的多大:“哎呀!是这么回事,好险哪!爹,若没有这二位帮忙,你们这些人都回不来了!”“可不是吗!”小伙子二次过来,跪倒给徐方、朱永杰磕头。徐方说:“起来起来!甭客气了,这点小事,行大礼干什么!”这小伙很热心,含着泪说:“如今我一家人能团聚,都是二位给的,不然我们是家败人亡呀!二位别走了,无论如何在我们庄子上多住几天。”吩咐手下人,准备酒宴。张平化利用这机会到内宅看看老伴儿和女儿,一家子都见了面,没多说什么,又到前厅来陪伴客人。
时间不大,酒宴摆好,请朱永杰、徐方上坐,这爷俩在侧座相陪。三杯酒入了肚,张平化满面春风:“哈哈哈!恕老朽直言,这一路上,我没敢动问二位尊姓大名,现在在这酒席宴前,有这时间唠这事了,敢问二位是谁呀?能不能把尊姓贵名赏下来?”
徐方看看朱永杰,本不愿意报名,别的倒是不怕,一旦有人认出来,麻烦,但又一想,这父子非常至诚,要说瞎话吧,觉得不合适。“唉!好吧,也谈不到尊名贵姓,拿我来说吧,免贵姓徐,我叫徐方,这位姓朱,叫朱森,字永杰。”
徐方这话刚脱口,这爷俩噌就站起来了。“哎!那么请问,你就是明太祖朱元璋手下有名的上将徐方吗?听说这位姓朱的还是当今皇上的本家爷爷,也是了不起的英雄,是他吗?”“对呀,二位坐坐,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唉呀!恕老朽眼拙,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是你们二位,我就烧高香请,也请不来呀!”重新又要行礼,让徐方死说话劝给拦住了。给这爷儿俩乐得手舞足蹈。觉得家里头能来这样的客人是无尚的荣光,家人们也交头接耳,面有喜色,敬酒敬得更勤了。
张平化给他们俩满完酒才问:“二位,我可不该问这话呀!怎么金身大驾到了深山野岭之中,你们有事吗?不然绝不会到这地方。”“唉!一言难尽哪!我看你们爷俩也是正人君子,那就无话不说了,是这么回事。”徐方也没隐瞒,就把燕王丢了前后的经过详细向他们爷俩说了一遍。最后他说:“二位,你们是本地人,也不用报我们别的恩,能不能给我们指点迷途。倘若能帮着我们把燕王请回来,你们就算报了恩了,另外也立了大功。请问,附近有没有什么贼寇?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请你们如实告诉我们。”
老头儿瞅瞅他儿子,张绍山就一愣,徐方看他那一停顿,就知道有话,但是还不敢说。“怎么的?小兄弟,有话说吗,咱们都是自己人。”“唉,徐将军,既然如此,那我就说啊!燕王千岁在什么地方这我可不知道,我就知道一件事,在桃花沟正北,有一座大山,是鸣凤山的主峰,叫金斗山。金斗山上有几家寨主,这头把金交椅的总辖大寨主,外人送号赤发龙神,叫冯奎章。冯奎章有四个儿子,冯云龙、冯云虎、冯云彪、冯云汉。现在这老冯家父子,整个控制着鸣凤山,手下能有一万多人马,听说他们还要造大旗,造锣鼓帐篷。另外上他们这山上来的人有和尚、老道、尼姑、外国人,什么样的人都有。我为什么清楚呢,因为我们这个桃花沟是个咽喉要道,往来的人多数在我们这里打尖儿。你明天白天就看清楚了,我们这有好几座店房,因此,我从侧面得知这个消息,我方才是这么想的,是不是燕王失踪能与鸣凤山的贼寇有关?但是又怕没在那,因此我吞吞吐吐不敢说。”
朱永杰把酒杯一蹾;就站起来了,这可是重大发现:“那么请问少庄主,你跟这鸣凤山有什么往来吗?”“没有!咱们是奉公守法的良民,怎么能跟贼人往来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现在是山头占住了,手下人马也多,咱也得罪不起,官军又不敢剿山,如今这成了三不管的地方了,它就成了气候。这冯家父子,表面上称为公道大王,说好狗护山林,好汉护山村,兔子不吃窝边草,所以他手下的人,一般都不在鸣凤山作案,如果说作案的,那都是外来的,像我爹遇上的那一帮,那就不是鸣凤山的人。另外,冯家父子都公买公卖,你比如说吧,摊派粮,要款,都是公平合理,不瞪眼,也不发威,上我们这里征集粮食来了,该给多少钱就给多少钱,我们送去牛羊,他也加倍给钱,就这么的我们是互相利用,他也不愿得罪我们,我们也得罪不起人家。”
朱永杰跟徐方一咬耳朵:“这么办吧,现在咱俩也没事,不如就到鸣凤山溜达一下,看看这冯家父子是干什么的,与燕王的丢有没有关系。如果燕王在这,就更好了,要不是他们干的,也没有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