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扫北-第4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是哑口无言。所以大殿上光听见这俩小子干嚎的声音。
太皇太后也在殿上坐着,她怎么不吭声呢?咳,她有她的难处哇。韩金虎办这事也太过分了,又有礼单,让人抓住了话柄,她怎么好说话呢?不过呀,她也在打着主意呢,她要等到真没有人救的时候,再出头说话,自己是太皇太后,小皇帝还敢不听吗?
正在这么个时候,下边有人哭着上殿了。是个女子的声音,带着一群宫娥彩女。朱允炆;一看,正是自己的姑母景阳公主朱碧仙,就是驸马韩金虎的媳妇。只见她来到金阙之上连哭带喊:“陛下,无论如何你得给驸马留条命啊,你真要杀他,就把我也推出去杀了吧,我们夫妻死到一块儿。”公主在这又哭又喊,要死要活,小皇帝左右为难,金殿上乱作一团。
朱碧仙正闹得不可开交,就听殿外又有人高声喊喝:“万岁息怒,我爹的罪由我来赎!”
朱允炆;一听,哪来的野小子,胆子这么大,谁叫你吵吵喊喊,命殿头官带进来一看,是一员白袍小将,就见他甩大叉迈虎步,来到御案前边,倒身跪下磕头:“吾皇万岁万万岁,小民韩宝给您磕头了。”朱允炆;这才看清楚,原来是韩金虎之子韩宝韩小春,自己的表哥。
韩金虎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这个韩宝是他的长子。别看韩金虎不怎么地,这韩宝可出息得了不得,往这一戳一站,那个头赶上韩金虎那么高了,要谈起这小模样,那也是标准的美男子,他把他们家相貌的长处都集中起来了。五官清秀,二目有神。韩金虎对他这个儿子爱如掌上明珠,公主更是格外疼爱。但是韩金虎也有不放心的地方。自从他当上兵部尚书和掌管大都督府以后,公务特别忙,就很少过问家务,因此韩宝学得非常任性、骄傲,也是目空四海,平日带着家丁在街上横冲直闯,很招人讨厌。最使韩金虎担心的是,儿子与那些开国元勋的子孙不合,一旦发生意外怎么办?他知道自己的仇人多,他们对我没办法,要找我儿子的麻烦呢?因此坐卧不宁。后来跟公主一商量,把孩子送出了南京,到杭州灵隐寺拜老方丈为师,这个方丈人称哭面佛,法号冷然。冷然长老当时是江南四大名僧的头一位,道德高深,文才武艺样样精通,韩金虎就把儿子寄托给他了,每一年都送给寺里大批银子。这些年韩宝跟着冷然学艺,韩金虎可以放心大胆地东征西讨。最近韩宝学业期满,辞别冷然回到南京,听说爹爹在扬州前敌,并且战事不利,屡遭挫折,便跟他娘商量,要赶奔两军阵,助他爹一臂之力。公主舍不得儿子,娘俩争论不休,正这时候韩金虎回来了。他在家里简单说了几句,便匆忙上殿见驾,韩宝母子不放心,这才随后跟来,正赶上皇上动怒,要杀驸马。朱碧仙讲情仍然没准。韩宝一想,皇上是我表弟,太皇太后是我姥姥,我怕什么,我就说的不对还能治我的罪吗?我爹犯了法我给赎还不行吗?因此才大喊一声,惊动了皇上,他也被带上了金殿。
太皇太后特别喜欢她这个外孙。一看是韩宝来了,她没等皇上说话就先开口了:“宝啊,过来,让我看看,几年不见长这么高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说了,我爹有罪我给赎。”“你给赎,你凭什么呀?”“凭我的满身武艺。”“好啊,你有什么武艺,当殿练一练,如果真有绝艺,就饶恕你爹爹。”小皇上一看太皇太后把话都说到这儿了,他还敢说什么?也只好接口说:“嗯,你要真有绝艺,就饶你爹不死。”“谢太皇太后,谢万岁!”
韩宝韩小春走下金殿,来在殿外,紧了紧头巾,拉了拉衣服,就开始练起来。太皇太后和小皇上都坐在檐下观看,文武百官两旁相陪。
韩宝练了三种绝艺,第一种练的是掌中的三尖两刃刀。这把大刀上下翻飞,寒光闪烁,抡起来只见刀光,不见人影,真可谓水泼不进,针插不入,练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怪不得他敢于口出狂言,真正有两下子。太皇太后频频点头,小皇上也称赞叫好,众大臣无不喝彩。韩宝的第二种能耐是月牙弓,这不是大将身后背的那种弓箭,而是状如月牙的一种暗器,他这暗器装在战马的马镫里头。韩宝这马镫与众不同,马镫特别厚,约有半尺。有人从他家里牵来了战马,太皇太后特许他在金殿外边的空地上骑马表演。圈子的一旁栽上了一根木桩,只见韩宝放开战马跑了一圈,离这木桩有十几步远近时,他一勒马缰,战马滴溜一转圈,就见他左脚一踩马镫,哧哧哧,三支毒箭直射到木桩上。众大臣一见齐声叫好。因为这种暗器装在马镫里,不容易被人注意,又不用抬手,即可使用,况且韩宝练得十分纯熟,二十步以内是百发百中。看过韩宝练了第三种绝艺之后,朱允炆;是大吃一惊,满朝文武也无不惊骇。第三种绝艺是什么呢?就见韩宝穿上了一件袍子,他这袍子又肥又大,跟和尚的袈裟差不多。就见韩宝骑马跑了一趟,来到木桩近处,他把右手一甩,放出一道寒光,只一闪就不见了,再看韩宝时,他已经把放在木桩上当做人头的一个圆球托在了手上,这种手段叫谁看了不惊奇呀!这要到了战场上,三甩两甩,把大将的首级都给甩到袖头里,何愁不打胜仗呢?所以朱允炆;看到这里是高兴得大笑不止。
太皇太后更是欢喜得了不得。她把韩宝叫到眼前,手拍肩膀问他:“孩子,你这袖子里藏的是什么?”“启禀太皇太后,这是一种宝贝,是我授业老恩师哭面佛冷然长老教给我的,这宝贝的名字叫削首飞镰。您别看常茂那么厉害,田再镖那么猖狂,只要我把大肥袖子一甩,他的脑袋就得落到我的袖子里,这东西专取大将的人头。我老师说了,天下练武的人都不会这种功夫,这是我老师哭面佛毕生的精华,他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我,太皇太后、皇上放心,只要我韩宝到在战场,只用三甩两甩,准保把朱棣、常茂、田再镖等等的脑袋全给甩下来。”
朱允炆;真是大喜呀,这不成了神仙了吗?有了这样的大将出征,何愁朱棣不破呢?他这一高兴,才传出旨意,把韩金虎、马兰给赦免了。二人跪在金阶之下,磕头谢恩:“谢万岁不斩之恩。”“哎,非是孤不斩你二人,念公主和众文武求情,还有韩宝愿替父立功赎罪,故而将你二人死罪饶过,但是活罪不免,每人罚俸三年,记大过一次,以儆效尤。你二人继续军前效力,如果再要战败,朕必杀你个二罪归一。”“谢陛下,万岁万万岁。”小皇上赦免了他们的死罪,为何还要韩金虎当监军呢?嗐;!你哪里知道,现在朝中别无良将啊。至于说罚俸三年,韩金虎和马兰倒不在乎,这三年不给俸禄那算什么,反正他府上有的是银子。
小皇上起驾,百官退朝,太皇太后把韩金虎和马兰叫进了内宫,密商大事。太皇太后埋怨韩金虎:“你好糊涂啊!怎么能跟张天杰签订这样的条约呢?叫我也不好说话。不过草约虽然签了,还没有正式换文,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件事我们不要理他,就当没有发生过,张天杰爱怎么地叫他怎么地。”
韩金虎连连点头。他又进言说:“太皇太后,臣斗胆还得说几句,张天杰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他亲口对臣言讲,如今脱金龙正纠集大队人马,屯兵塞外,气势汹汹,就要杀进中原,与我们争夺天下。臣原来只是让他们打打北平,抄一下朱棣的后路,没想到他们竟然要进犯中原。张天杰还说,他已经在长江两岸纠集了几万人马,只等元人一到,便要里应外合。臣以为朱棣还没平灭,元人再要乘机闹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望太皇太后早做准备。”“这件事我心中有数,张天杰不过是虚张声势吓唬人,就这么定了。现在我就让皇上传旨,在南七省招兵,派铁公然主持训练,我们有人有钱,你还怕什么!再者说你儿子韩宝武艺超群,我打算要皇上派他到两军阵前,挫伤朱棣的锐气,单盼着韩宝能大获全胜,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谢太后。”
太皇太后当即让人把小皇上叫来,要他下了几道圣旨:一,调铁公然回来,驻扎紫金山,拱卫京师;二,下令在南七省招收新兵五十万,选送京师以后都归铁公然指挥训练;三,加封韩宝为平虏大将军,带兵十万,仍然由韩金虎为监军,兵发扬州府,抵挡朱棣。
韩金虎拜别太皇太后和皇上,出宫回驸马府,他先谢了公主求情之恩,又向儿子韩宝转告了皇上的决定。韩宝高兴得眉飞色舞,韩金虎和朱碧仙则是愁满肠怀。
一夜无话,第二天就得起身,因为军情紧急呀。临走前公主拉着韩金虎的手,千叮咛万嘱咐:“驸马,这次出兵,多多谨慎,要打胜仗才是啊!”“公主啊,我这两天总觉着心惊肉跳,直做恶梦,怕是什么不祥的预兆,恐怕这个胜仗不好打呀。不过公主放心,事是死的,人是活的,死店活人开吗,到时候我有救自己的办法。你在京里头要好自为之,我也就放心了。”“驸马,现在把儿子交给你了,这孩子幼小,没有经过世面,虽然说有满身的武艺,可是缺乏经验,你要时时刻刻爱护于他才是。”“哎呀公主,那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这还用你说吗?你就放心吧!”夫妻二人是千言万语,难舍难分。时间到了,不得不走呀,两下只好洒泪而别。
韩金虎带着韩宝,在校军场点大兵十万,放三声大炮,浩浩荡荡奔扬州而去。
一路之上,韩金虎是吃的不香,睡的不安,跟儿子左右不离。他就告诉韩宝:“小子,你在金殿之上口出狂言,说了那样的大话,太皇太后一高兴,这才叫皇上加封你为平虏大将军,今儿个咱爷俩儿说,这可是好事,又是坏事啊!”
韩宝一听不解其意,就问他爹:“爹爹,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嗳,儿啦,说它是好事,你才是个十八岁的青年,一跃成为国家的统帅,谁瞅着不羡慕,谁瞅着不得点头称赞?这是好事。说它是坏事,你得为皇家卖命,动真格的,战场上刀光剑影,那有多危险,可你就不能后退,就得顶着上。况且把你架得这么高,一旦摔下来,可摔得非常疼。为父这些年就总结出了一条经验,就是出头的椽子先烂。捧得越高,摔得可越重。孩子,这个教训你千万可记住。再者一说,为父跟朱棣这帮人打交道多年,深知他们都不是好惹的。首先说那常茂,有勇有谋,你别看上了几岁年纪,可是不减当年之勇啊!胯下马掌中一条禹王神槊,那是万人无敌,从来没有打过败仗,所以人称为无敌将。他的暗器是身上背的龟背五爪金龙抓,也是百发百中,从不落空。这个小子最难对付。再一个就是花枪太保田再镖,大枪耍开能抖出十几个枪头来,使你真假难辨,穷于应付,他的能耐不次于常茂,只是坏心眼儿没有常茂多。另外常茂的儿子常兴,武艺也是十分出众,不过他中了为父的暗算,后来听说被人治好了,眼下常兴还不可能上阵。再就是胡大海、徐方、朱沐英、沐晟等等,真可谓战将如云哪。看看我们的军阵,死的死,降的降,能打的战将只有你一个,就凭我们几个人,能顶得住他们吗?”“以爹爹之见呢?”
“我的意思是咱遵旨照办。皇上叫咱们去扬州,咱就去,反正身边有这一支十万人马,也可以抵挡一下。但是我们到了那里以后,不可操之过急,只可离扬州远远地安营下寨,咱们按兵不动,闭门不战。咱爷俩腾出手来,遍请天下的高人,光凭咱爷儿俩是不行啊。人多了才有力量。等我们人也聚得差不多了,办法也想出来了,再一鼓作气,争取大获全胜,决不能轻举妄动,以免吃亏。”
韩宝听罢是一阵大笑:“哈哈哈!”把他笑得五官都挪位了,他这是嘲笑啊,但是韩金虎是他爹爹,他还不敢说什么,只好压了压火气,对韩金虎说:“爹,您是不是被朱棣这帮人吓破了胆,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爹爹放心,以前是我韩宝没来,那些人才得以猖狂一时,如今有孩儿在此,您还怕什么?我此番上阵一定要包打前敌,有多少我拿多少。您不是说常茂厉害,田再镖猖狂吗?好,只要他们一露面,我先摘他们的脑袋,要摘不下来您要我的命,您看怎么样?”
韩宝这几句话几乎把他爹给气昏了:“大胆,放肆!小小年纪竟这么猖狂,还了得吗?想当年为父比你还狂呢,可结果呢?碰钉子碰得头破血流,我这才吸取了教训。你刚出世几天,连一场真正的战斗都没见过,更不用说有多少打仗的经验了,就敢这么狂傲自大,只知有己,不知有人,这还了得?像这样下去,非吃大亏不可。”“是是,爹您别生气,不过我心里觉着有底。”“有底也不能轻敌,还要做好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