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重生之大宋中兴-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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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在这场大论战中,应该是旧派占据一些优势才对,但结果却恰恰相反。究其原因,是因为即使是象文天祥、陆秀夫那样的饱学之士也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有逻辑这回事情。他们在辩论的时候,不懂得用严密的逻辑体系做是非评判的标准,而是使用一些完全无法严格界定的含混概念。
而新派则在一年前的辩论中略微学到了些门道,而且福建路实行新政以来的成绩有目共睹,更给他们提供了充足的论据,一年来在报纸上的自由言论又让他们得到了极好的锻炼,对于辩论正是他们的所好,报社可全靠推陈出新,互相争辩来吸引眼球呢!
一些人毫无新意,只拿书本上的圣贤之言说事;一些人则驾轻就熟,不断抛出新的论点与论据;慢慢地,在旧派无奈地搜肠刮肚之时,优势已经在向新派倾斜。
第九章
“母后,您说这报纸上吵得这么厉害,到底是谁有理呢?”小皇帝指着桌上的报纸,问道。
“这个吗?”杨太后皱了皱秀眉,“官家怎么看?”
“朕觉得邓师傅这边虽然洋洋洒洒、长篇大论,但所述皆不离古书,没有什么新意。”小皇帝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道,“许师傅那边言之有物,而且有理有据,相比之下更能让人信服,不过,朕觉得邓师傅这边是为了朕好。”
“许师傅就不是为了官家吗?”杨太后问道。
“朕也不太明白,他所说的与圣贤书上所说的上下尊卑、纲常等级,差距太大,照此下去,这个皇帝以后便不好当了。”
“许师傅也是为了皇上与国家,只是方法不同罢了。”杨太后勉强笑了笑,“官家还小,等长大以后自然会明白的。”
“行朝之所以能有今天,全依靠了许汉青和战无不胜的光复军。做皇帝的要能审时度势,不能忘恩负义,不知道轻重。”杨太后把轻重两个字说得特别清晰,官家还是个孩子,以后他会明白这里面的含义的。
“哦,”小皇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今天下午,朕正好有事情请教许师傅,母后,您陪孩儿一起吧!”小皇帝象是撒娇般地央求道。
“这…好吗?”杨太后犹豫着,“你害怕许师傅吗?”
“不是啊!许师傅为人很随和的,朕不怕他。”小皇帝摇头道,“今天不是还要和许师傅商量成立大都督府的事情吗?朕怕出什么差错。”
杨太后的眼前迅速闪过许汉青的形象,心头难免又起了浮起一丝躁动,端庄秀丽的面颊上忽然泛起了好看的红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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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便要颁旨成立大都督府,皇帝亲政之前,所有大都督府发出的政令军令,皆不与干涉。”杨太后喝了口茶,幽幽地对许汉青说道,“如此,镇国公可还满意?”
“太后怎么如此说话?”许汉青淡淡一笑,“我满意不满意,又能如何?”
“是啊!”杨太后轻轻叹了口气,“已经是既成事实,无力改变,那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好的东西为什么要改变呢?”许汉青反问道,“如今光复军马上就要进行反攻,光复江南了,此时太后与皇上下了圣旨,正当其时啊!再者,陛下还小,多看看,多听听,等到外面的争论尘埃落定,再作出判断也不迟。”
“那镇国公送给陛下这些个小东西又是何意?”杨太后指着许汉青带来的几样小玩具不悦地说道,“难道镇国公不怕误导皇上,让他玩物丧志,从此不思上进吗?”
“臣选的这几样东西可以舒筋活络,启沃童心,偶尔玩之,有百利而无一害。”许汉青摇了摇头,解释道,“况且皇上还是个孩子,应该有个快乐的童年。”
外面,小皇帝正在光滑的青砖地上抽着一只陀螺,高兴起来,拍掌大笑。那发自肺腑的爽脆的笑声让杨太后非常惊讶,自从出了临安,这个儿子的笑声就没有这么甜美过。
“太后请放宽心,臣非常喜欢陛下,对陛下绝无半点恶意,就象对待自己的……。”许汉青自然而然地说着,突然停了下来,望向杨太后。
杨太后也睁大了眼睛瞅着许汉青,两人尴尬地对视着。
许汉青清咳了两声,说道:“总之臣也是希望陛下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下去。这点还请太后放心好了。”
“镇国公一片赤诚之心,哀家明白了。”杨太后调整了下情绪,转移了目光,望向屋外的小皇上,“镇国公,外面这些日子吵来吵去,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啊,会不会影响到光复江南的战事?”
“不会。”许汉青肯定地答道,“军队的稳定一直是第一位的,虽然报纸上辩得昏天黑地,但绝不会影响到军事上的安排与军队的战斗力。”
沉吟了一下,许汉青又说道:“至于什么时候结束?我看不准,我倒希望这样的争论能够形成一种传统,一种惯例,鼓不敲不响,理不辩不明,辩论的过程中,能使真理从局部到整体、从相对到绝对不断进行升华。其实有些东西臣也是在探索、在改进,只有兼收并蓄,博采众长,新政才能更加完善,更加符合实际。”
“镇国公有如此的胸襟气度,才能得到整个福建路的支持与拥护,既如此,哀家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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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战计划都清楚了吧?”许汉青放下手中的案卷,向着众将问道。
“清楚了。”众将齐声答道。
此时在总参的作战室内可谓将星云集,除了陈吊眼外,三个军的都指挥都在座凛然听命。三个少将,再加上陈吊妹这个上校参谋长,光复军的首脑齐聚一堂。
“战役的准备命令早已进行了传达,在这个时候谁要给我耽误事,也不用我说,军法就摆在那,谁也保不住你。”许汉青沉着脸,郑重地说道。
“这一战务必要快,我估计忽必烈这个时候也应该得到张弘范失败的消息了,我们要赶在忽必烈做出反应之前,在北元的援军来到之前,在江南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一举击溃或歼灭江南的元军,建立长江防线,快,狠,猛,这便是我对各部的要求。”
“天河,决战必然会在江南西路展开,你的担子是最重的,你回去的时候,到戴云山去一下,把刚刚组建的火枪旅带走,与达春决战务必要毕其全功。达春一破,江南元军必然胆寒,我军便可摧枯拉朽,势如破竹。”
“是,许大人请放心吧!近十万人马再拿不下达春这个狗鞑子,不用您说,我张天河也没脸活着了。”张天河沉稳的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神情。
“好,不愧是我光复军的第一大将。”许汉青赞赏地点了点头,“其余各部也要奋力拼杀,分掠各地,争取一举奠定江南胜局。”
“只有胜利,胜利,不断地胜利,才能彰显我们军人的本色,才能显出我们光复军的神威,我们才是民族的脊梁,我们才是国家的保障,我们才是百姓的希望。”
“诸君,随我作战吧!让敌人的鲜血来荡涤我们的躯体,让敌人的尸骨来成就我们辉煌的军功,决战江南,决战长江,马革裹尸,不胜不归。”
“决战江南,决战长江,马革裹尸,不胜不归。”众将群情激昂,齐声喊道。
第十章 无奈的选择
“九拔都所率南下灭宋大军于崖山被许汉青击败,副都元帅李恒阵亡,都元帅张弘范重伤不治,南下大军近乎全军覆没……”忽必烈死死地盯着江南西路达春送来的加急军报。他的心上象浇了一瓢滚油,连血带肉一起燃烧。他双颊上的肌肉不断颤抖,试图用理智控制住自己马上要爆炸的情绪。
大殿上一片沉默,蒙古、色目、汉等各族大臣都紧闭嘴巴,这个时候千万要谨慎,可不要让陛下的无名之火烧到自己头上才好。惴惴不安之余,众人也是十分震惊,南下大军几乎全军覆没,正、副都元帅皆阵亡,这是北元前所未有过的失败啊!
“哈哈哈哈。”疯狂的笑声突然响起。忽必烈突然拿起军报,掩面狂笑起来,在满殿文武百官的骇然注视下狂笑起来。
“坏了,陛下被刺激得失心疯了。”几乎所有大臣的心头都掠过这样的想法。
“许汉青,是朕小瞧了你啊!”忽必烈仰天大叫,“好,好,联要亲自去会会许汉青,朕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本领,能杀了朕那么多大将,让朕不得安宁。”忽必烈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声说道,“朕要亲自踏上江南的土地,告诉所有的南人,朕是长生天的选择,朕是永远不会失败的,长生天下所有的人都应该臣伏于朕的脚下。朕是全天下的主人,朕会把他们全部踏在脚下,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对的”
“陛下息怒。陛下保重龙体。”殿上的众臣跪倒在地,叩头道。
“息怒,保重,哼哼。”忽必烈鄙夷地望着跪了一地的大臣,冷笑着,“你们都是吃着朝廷俸禄的命官,如果只会说息怒保重,朕要你们何用?”
“阿合马,限你三天之内筹集好四十万人马的粮饷,朕要御驾亲征,踏平江南。”忽必烈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转身而去。
……………………………
“乒!”楠木桌案应声而倒,奏折、公文、茶杯、毛笔稀里哗啦落了满地。
忽必烈焦躁地在御书房内来回走动,他的心象被许多小老鼠啃着一样,又象一盆火在燃烧,他想把什么东西都摔破,又想冒着寒风在外面乱跑。
在大殿上仓促作出御驾亲征江南的决定后,坏消息就接踵而来。光复军海军挟大胜之余威,频频出击,打了就跑,将北元虚弱的海防捅得千疮百孔。
长芦盐场(现河北、天津),山东盐场屡被洗劫,不仅盐被大量掠走,设施被大量破坏,连盐丁也被拖家带口强行迁走。便得这些盐场即使想重建,也要耗时耗力,非短期所能恢复。
沿海防守较弱的城镇也被光复军捎带着攻破了不少,能搬走的什么都没有剩下,搬不走的不是分给百姓便是统统打碎砸烂。
“一群穷疯了的草寇,穷凶极恶的强盗。”忽必烈恨恨地咒骂着,全然忘记了蒙古军就是天下最大的强盗,自己是最大的强盗头。
“陛下,董相求见。”外面一个太监怯怯地禀告道。
忽必烈扫了眼一片狼籍的书房,强压了压心中的烦乱,“请董相进来吧!”
“大兄,你不在家里好好养病,这么冷的天怎么出来了,快坐下说话。”望着被小太监扶着颤巍巍地走进来的董文柄,忽必烈关切地问道。
董文柄卧病在家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如今听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心急如焚,强忍病痛,在儿子的搀扶下来见忽必烈。
“陛下,臣的病不要紧。”董文柄摇了摇头,“今天在殿上陛下下旨要亲征江南,臣便是为了此事而来。”
忽必烈坐下以后,幽幽地叹了口气,“如今许汉青羽翼已丰,实力已强,这头猛虎马上便要冲出笼子吃人了。朕亲征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再听之任之,不但江南西路的达春顶不住,恐怕整个江南都要易手了。”
忽必烈说完,又拿起沿海传来的军报,递给了董大,“你看看,这个许汉青是越来越猖狂了,把沿海城镇、盐场祸害了个遍。”
董文柄仔细地看了一遍军报,抬头问道:“陛下,许汉青与乃颜结盟一事,如今查证得如何了?”
“确有其事,虽然结盟的条件还不清楚。”忽必烈自嘲地笑了笑,答道,“但乃颜确实与许汉青勾搭到了一起,嘿嘿,现在不但汉人在反对朕,连黄金家族内部也不安宁啊!”
“既然已经证实乃颜与许汉青有勾结,陛下就更不可亲征江南了。”董大沉声说道。
“大兄的意思是说乃颜也要动手了。”忽必烈问道。
“陛下,您坐镇大都,伯颜在北方领兵,乃颜等诸王才不可轻动。”董大点了点头,慢慢解释道,“如果陛下离开大都,亲征江南,乃颜诸王定然以为有机可乘,到时候朝廷便要两面作战了。”
忽必烈认真地听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董大见忽必烈的心意有所改变,继续劝道:“阴谋,这一切都是许贼汉青的阴谋。他是为了让朝廷分心,积聚不起倾国之兵,才故意放出与乃颜结盟的消息,又派海军骚扰沿海,臣估计没有了九拔都的水师作为牵制,此贼再无后顾之忧。许贼可能很快便要兵出福建路,直接向达春动手了。”
“怎么会这样?”忽必烈带着满腹疑问,顺着董大的思路仔细地将最近的情报与江南战事、乃颜的异动整理了一下,一个清晰的脉络出现在他的眼前。
“陛下可是觉得朝廷已经没有多余的士兵可以应付来自三面的进攻?”董大皱起了眉头,忧虑地问道。
“是啊!”忽必烈点了点头,“乃颜带甲十余万,再加上其它诸王,非要重兵不能压制。海岸线漫长,光复军的战船来去自如,处处设防又要多少军队?许汉青又要兵出福建路,达春恐怕抵挡不住啊?”
“悬着的刀有时更让人防不胜防啊!”董大也叹息道:“许汉青真乃人中之龙,所思之深远,所谋之精妙,纵使知道其所图,也难以破解。”
“弃海岸,图江南。”忽必烈突然从牙缝里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