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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大明英烈-第5部分

小说: 大明英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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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宁氏夫人把他奶大的,因此,他二人亲同骨肉。十岁时,弟兄分别。后来,宁伯标保了元顺帝,常遇春保了朱元璋。
弟兄二人相见,常遇春劝兄改邪归正。宁伯标也见元顺帝昏庸无道,便带着一家老小,弃城而走,回到原籍凤凰庄。按理说,镇守使是国家的命官,弃城而走是犯罪的。可是,当时义军四起,元兵已不能控制全国,苏州又属张士诚管辖,所以平安无事。
宁伯标的父亲早年去世,只有母亲宁氏健在。他的原配夫人洒氏,因婆媳不和,早已离去。抛下一个女儿名叫彩霞,年已及等。宁伯标怕孩子受气,一直未有续娶。
宁伯标家资巨富,广有庄田,是凤凰庄的首户。在家里一躲,吃穿不愁,倒也逍遥自在。
不过,他是个重义气、有抱负的人。他时常想念常遇春、胡大海这些弟兄。无奈,老母在堂,女儿又到了订亲的年龄,使他不能远离。为此,经常闷闷不乐。为消磨时光,他有时练武,有时读书,有时到郊外行围。前两天,他带了六个家丁,用马车拉着帐篷和炊具,到凤凰岗来打猎。他驻在山坡上,听过路商贾说,牛膛峪一带摆下了战场。细一打听,才知道是张士诚与朱元璋开兵见仗。当然,他是心向明军的,为此,一直挂记在心中。今天早晨,他让家丁看守帐篷,自己单人独马准备到前敌去一趟。这真是无巧不成书,他刚走进树林,忽听山坡上有人喊叫。声音挺熟,可听不清喊叫什么。宁伯标略一思索,顺着声音就来了。刚走到树林边,忽听有人喊:“天灵灵,地灵灵……”宁伯标一听,心里说:这不是胡大海的声音吗?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又往前紧走了几步,隔着树空一看,只见胡大海坐在地上,正胡说八道呢!而且,张九六托着长矛,站在他的面前。宁伯标看罢,明白了,真使他又惊、又喜、又气、又乐。惊只惊,在这里见到了胡大海;喜只喜,弟兄二人巧相逢;气只气,胡大海胡说八道,丢人现眼;乐只乐,张九六这么大的元帅,竟受了胡大海的摆布。宁伯标心想;干脆,我给二哥捧捧场吧!这才大喊一声“吾神来也”,催马来到他俩面前。
书接前文。胡大海见了宁伯标,精神顿时振作起来。只见他一个鱼跃,站起身形,一手掐腰,一手比划:“我就知道你准得来嘛!快,给我打!”
宁伯标也不敢笑,说了声“遵命”,手托金丝软藤宝枪,对张九六说道:“张大帅一向可好?宁某这厢有礼了!”
他二人原来认识。三年前,张士诚听说宁伯标回到原籍,曾派张九六相邀,请他到苏州做官。宁伯标假借“家有老母,不便远行”为由,婉言谢绝,两年前,张九六又亲自赶奔凤凰庄,请他出头。不料,又被他拒绝。一年前,张九六又带着八彩礼品,还有一颗副元帅大印,来到凤凰庄,请他做官。宁伯标以“侍母尽孝,无心为宦”为理由,还是没有答应。为此,张九六很不高兴。宁伯标见他生气了,才答应道:“宁某已隐居深山,今后谁也不保,谁的官也不做。”这是为什么呢?张九六怕他保了别人,对自己不利呀!
闲话休提。张九六一看来人是宁伯标,心中十分不悦,勉强还礼道:“不敢当,不敢当。请问宁将军,你莫非要搭救胡大海不成?”
宁伯标笑道:“正是。大概您还不知,胡大海是我的好友,焉有不救之理?请大帅看在宁某的分上,高抬贵手吧!”
张九六大怒,圆睁环眼,倒竖虎须,高声喝喊:“姓宁的,我劝你少管闲事!胡大海是我的仇敌,他闯连营,杀伤了许多军兵。本帅正要给弟兄们报仇,岂能把他放掉!”
宁伯标又冷笑了一声:“方才我已讲过,他是我的好友,我不能见死不救。请大帅三思!”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胡大海一听,气得够战,急忙出口骂道:“你配,你配,你也配!不信,你动老胡一下试试!”
张九六大吼一声,举矛便刺。宁伯标不敢怠慢,一翻手腕,用金丝软藤枪把他的长矛压住,厉声喝喊:“张九六,你真不开面吗?”
“不开面又怎样?”
宁伯标说:“那就休怪宁某无情了!”说罢,一抖宝枪,拉开了阵势。
张九六来了个打仗先下手,双手抖矛,分心便刺。宁伯标往右一侧身,把这一矛躲开。张九六右手扳回矛头,左手一推矛杆,奔宁伯标左肋点来。宁伯标又一闪身,将这招躲了过去。张九六使了个泰山压顶式,大铁矛挂着风声,奔宁伯标的头顶打来。宁伯标把马一拨,又跳出圈外。
此时,张九六问道:“宁伯标,为何不来还手?难道你怯战不成?”
宁伯标笑道:“非也!宁某是有意让你三招。其一,念你我同在苏州,有同乡之情;其二,念张士诚派你三顾凤凰庄,有一定的交情;其三,宁某打仗,向来让别人先动手。”
胡大海把大腿一拍,夸赞道:“你听听,我兄弟多明白。跟你这混蛋怎么比呢?”
张九六又羞又恼,施展开通身的本领,下了绝情。宁伯标不敢大意,与张九六战在一处。
胡大海在一旁观阵。他一看张九六,真不愧叫赛张飞,丈八蛇矛上下翻飞,呼呼挂风。但只见:
蛇矛枪,快如风,
雨打梨花满天星。
上打插花盖顶,
下扎恶虎掏胸。
左刺八仙庆寿,
右挑黑龙点睛。
霸王一字摔枪式,
鬼神见了也心惊。
再看宁伯标。他一不着急,二不忙乱,把金丝软藤枪使得神出鬼没。但只见:
一扎眉心二扎肘,
三扎咽喉四扎口,
五礼金鸡乱点头,
六扎怪蟒穿裆走,
七扎战马和双腿,
八扎双肩挂双手。
使开九路绝命枪,
十方好汉难逃走。
胡大海看了,不住地点头。
这二人大战了四十多个回合,未分胜负,胡大海心中暗自着急。为什么?他虽然见宁伯标不至于败阵,可又怕万外有一。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暗暗说道:胡大海呀胡大海,你在旁边站着干什么?难道你是看戏的,上不了台?为何不助宁伯标一臂之力?想到此处,他往地上一看,哟,遍地都是石头块儿,有三角的,四棱的,还有长的和圆的。胡大海心想,干脆,我用这些东西砸他吧!于是,他把腰一哈,捡起几块应手的石头,高声喝喊道:“张九六,休要猖狂。着老胡的法宝!”
欲知张九六性命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四回 马皇后传音调兵将 花总兵走马战的顽
    话说胡大海抡起石头,奔张九六便打。张九六忙一甩脸,把石头躲过。哪知他刚躲过第一块,第二块又到了。躲过第二块,第三块又到了……
诸位,那张九六一边大战宁伯标,一边躲石头,怎能顾得过来呢?稍没留意,被一块石头打在了脑门上,不由大叫一声,栽到马下。
胡大海并不怠慢,一个箭步跳到张九六面前,伸出大手把他按住,不容分说,就是一顿大嘴巴子。一边揍,一边说:“我叫你横!我叫你横!哼,看看咱俩谁厉害?”
宁伯标也不敢乐,在马上说道:“二哥,冤仇宜解不宜结,饶了他吧!”
胡大海打过瘾了,这才住手说道:“听人劝,吃饱饭。只许你不仁,不许我不义。只当有个屁,把你放了吧!”
张九六满脸羞愧,一句话也没说,提矛上马,逃命而去。
张九六刚走,胡大海突然一拍脑袋,说道:“嗐;!坏了,不该放他!”
“为什么?”
胡大海说:“我们十万人马被困在牛膛峪,留着他可以做人质。他这一逃,不就全吹了?”
“可也是呀!你怎么不早说?”
“方才光顾高兴,把这个茬口给忘了。”
宁伯标也追悔不及,无奈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快随我回家,再做定夺。”
胡大海点头。
再说宁伯标领着胡大海,先找着六个家人,拔帐起程,一路无话。这天,来到凤凰庄。宾主来到府内,宁伯标先叫家人给胡大海包扎了伤口,又派人给他的大红马调治伤疾,同时,还给胡大海取来衣服鞋帽,让他沐浴更衣。一切料理已毕,宁伯标在大厅设摆酒宴,为他压惊。酒席宴前,胡大海把义军被困的经过,详细说了一番。
宁伯标听了,不住地摇头叹息,放下酒杯,说道:“二哥,你打算如何行事?”
胡大海说:“我身上带着搬兵的圣旨。要把三十六路御总兵调来,解围救驾。”
“嗯!”
胡大海喝了一口酒,又说道:“我可不是赖你,眼下国难当头,无论如何,你也得帮忙啊!”
宁伯标说:“那是自然,不过……”说到此处,低头不语了。
胡大海不解其意,忙问:“兄弟,看你的意思,好像有什么为难之事。何不请讲当面?”
“唉!若得罪了张士诚,我在这儿就不能呆了。”
胡大海笑道:“你救了驾,立了大功,就是大明的功臣。到那时,封王、封侯是定了的。将来搬到南京去住,那有多美?还留恋这里干什么!”
宁伯标点头道:“话虽如此,人总免不了有留恋故土之情。我还好说,就怕老娘难过。”
“你可真是个大孝子。放心吧,老夫人那里,由我去说,管保让她老人家高兴。”
宁伯标说;“那敢情好了。另外,我还有一事,要拜托二哥。”
“何事?”
“我有一女,名唤彩霞,今年一十七岁,尚未许配人家。您在朝中居官,结识的人多,看有没有合适的男孩子?我不求他家的门第高下,只要人品好就行。”
胡大海一听,立时捧腹大笑:“哈哈哈哈!我说兄弟,你算问对人了。眼下就有一个好小伙子,今年也是一十七岁,文有文才,武有武艺。论人品,万八千里挑不出一个;论长相,什么潘安、宋玉、吕布、子都,他们都得靠边站。保媒的快把门槛踢破了,可是人家这孩子,连一个也相不中。说来也不奇怪,因为人家有能耐呀!双手会写梅花篆字,出口成章,提笔成词,没有人家不懂的事。再说,人家又有钱,又有势,自幼娇生惯养,说一不二,你说人家能随便应亲吗?”
宁伯标听罢,说道:“自古道,‘寒门出孝子,白屋出公卿。’如此娇惯的孩子,未必就好。二哥你是知道的,我最讨厌那种纨袴;子弟。”
“不,你没猜对。”胡大海说,“这孩子可不是浪荡公子。别看家里惯他,他自己却不骄不傲,知书识礼,可讨人喜欢哩!”
宁伯标笑了:“既然二哥把他夸得这么好,请问他叫什么名字,是哪一家的公子?”
胡大海提高嗓门道:“此人你大概也有耳闻,他就是当今大明皇帝朱元璋的干儿子—;—;世子殿下朱沐英!”
“朱沐英?我曾在芜湖关与他交过锋,他可不怎么样啊!”
胡大海说:“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孩子原先姓沐,祖居安徽毫州沐家庄,父亲叫沐洪。当初,为搭救朱元璋,得罪了元兵,他们放火烧了沐家庄,杀死了沐洪和他的全家满门,只逃出沐英一个孩子。朱元璋为报答沐洪一家的救命之恩,把沐英收为义子,改名朱沐英,又姓朱、又姓沐,来了个一子两不绝。后来,红教真人张天师,把他带到江西龙虎山去学艺。又教文,又教武,他学了个文武双全。也可能是龙虎山的水土好,学艺八年,沐英出落得成了当世的美男子。他一出世,就曾锤震乱石山、大闹十王兴隆会、打死幽州三秦勇、得宝马万里烟云兽,威名远震。之后,攻城破阵,屡建奇功,为众人所瞩目。现在,朱元璋当了皇帝,钦封他为世子殿下。如今他是金枝玉叶,那可了不起哟!”
胡大海这番话,把宁伯标说得时而高兴,时而皱眉。过了片刻,他担心地问道:“二哥,人家的门第这么高,咱们恐怕高攀不上吧?”
胡大海笑着说:“都有我呢,你怕什么?沐英这孩子,有点任性。就拿婚姻这件事来说,他连皇上的话也不听;可是,他却听我的。我叫他上东,他不敢奔西,我叫他打狗,他不敢撵鸡。你放心吧,这门婚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宁伯标大喜,离席拜道:“二哥若能玉成此事,弟铭刻肺腑,当报大恩。”
“看你说的,这可就太见外了。我这个人做事,最爱干脆。一言出口,落在地上摔三节,没有拖泥带水的时候。”
宁伯标连声说好,派人到内宅报喜。
这件喜事,很快就在宁府传开了。上上下下的人,无不高兴。
次日清晨,宁氏老夫人在内宅设宴,由宁伯标作陪,来款待胡大海。席前,宁老夫人长叹一声,说道:“唉!当年,伯标娶妻洒氏。这个酒氏,乃是奸相洒敦的女儿。元人想用联姻之法,让伯标给他们卖命。这门亲事,老身当初就不愿意。过门后,洒氏与我不睦。三年后,我让伯标将她休出家门。洒氏走后,留下一女,就是我孙女宁彩霞。这孩子从小随老身长大,是我宁家的心肝宝贝。听说你从中为媒,要把我孙女许配给世子殿下朱沐英,真让老身感恩不尽。不过,老身并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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