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英烈-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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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过后,院内传来脚步声响,有人将门打开。
常茂上眼一看,开门之人是个年迈的老者。只见他愁眉紧锁,似乎有什么心思。看到这里,不由心中发愣。
这老汉开门一看,见来人顶盔贯甲,扎巾箭袖,跨骑战马,身带兵刃,也是一愣:“各位,找谁呀?”
“老丈不要害怕。我们是过路之人,想借宝宅歇息歇息,讨点儿饭吃。该多少钱,我们如数奉还银两,请你行行方便。”
“这—;—;”老头儿犹豫一时,这才说道,“众位若不嫌弃,那就请吧!”
“多谢,多谢。”
小弟兄跳下战马,手提丝缰,先后进到院内。
常茂四外一看,院内方砖墁地,收拾得干净、整洁。看来,这家准是个财主。
这阵儿,老者把家人唤来,叫他把马牵到后院。
常茂对家人说道:“我们还要赶路,请把鞍子卸下来,好好喂一喂,饮一饮。不白麻烦你们,我们多给银两。”
老者摇摇头,说道:“嗳!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快,屋里请吧!”说着,把众人让进客厅。
常茂进屋一看,虽说不算华贵,倒也宽绰明亮。进得屋来,这些人也不拘束,摘盔的摘盔,卸甲的卸甲,说说笑笑,各行其是。
老者问道:“各位,你们吃点儿什么?”
常茂说道:“老头儿,我们可是清真回教,弄点儿牛羊肉最好。”
“这就巧了,我也是回回。”
“哟,那可省去不少麻烦。”
宅主人十分大方,名酒好肉,白面馒头,摆了满满一桌。小弟兄们都饿急了,一个个狼吞虎咽,又吃又喝。这老者很懂礼貌,也在一旁相陪。
吃着吃着,朱沐英把小猴眼一翻,见这老者低头不语,“吧嗒吧嗒”直掉眼泪。他用手一捅常茂,两个人咬开了耳朵:“茂,你说这老头儿多……多有意思,咱们可……可能吃得多了,把他疼得都哭……哭了。”
“废话,大概心中有事。”
这阵儿,常茂已吃了八成饱。他把筷子一放,说道:“老人家!”
“啊,英雄。”
“刚才在门口,就见你好像有什么惆怅之事。何不当面讲讲,我们也好为你分忧解愁啊!”
小弟兄们也吃得差不多了,纷纷放下碗筷,说道:“老头儿,有事就说吧。他是我们元帅,凡是我们能帮忙的,一定帮忙。”
“啊?恕老朽眼拙,还不知各位的尊姓大名呢!”
朱沐英说道:“不知道啊?我给你引……引见引见。这是我们元帅常……常茂,我们都是皇上驾前的大……大臣。我叫朱……朱沐英,那朱洪武是我……我干爹。”
老头儿一听,赶紧跪倒在地:“啊呀,原来你们都是国家的大臣,恕老朽不知之罪。”说罢,趴在地上,直磕响头。
常茂用手相搀:“我说老人家,快快请坐。”
“谢座。”老者起身,回归原位。
常茂又间:“老人家,你心中之事,能不能跟我们说说?”
“唉!”老头口打咳声,诉说起来,“各位非知。这个山村叫周家寨,我叫周善,在我膝前只有一女,名唤凤娘。不知为什么,近来她中了邪啦!虽经名医治疗,却也无济于事。为此,我心中烦闷哪!”
众弟兄一听,都觉得奇怪。常茂忙问:“什么,什么叫中邪?”
“唉,就是妖魔缠身啊!这个妖怪,经常到我宅子里来。弄得我女儿疯不疯、傻不傻,哭哭啼啼。你们说,我这日子还有什么过头儿?”
常茂又问:“那个妖魔是什么模样?”
“我不知道,家人见过。”
“是吗?你快把家人叫来,待我问问。”
“哎!”老头儿答应一声,走出客厅。
时间不长,周善把家人领来。家人吓得直打哆嗦,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常茂见状,忙说,“不必害怕。你什么时候见过妖怪?”
“回好汉爷的话,三天前还来过呢!”
“那妖怪什么模样?”
“啥样?那可不好说。反正是毛乎乎的,眼睛锃明刷亮,跟灯一样。看见它就吓迷糊了,谁还敢细瞅呢?”
“它从什么方向来的?”
“这—;—;可能是从后山来的。”
“好了。”
常茂让家人退去,又对周善说道:“老人家,我们吃了你的饭,可不白吃。今晚,我给你降妖捉怪,以报你的舍饭之恩。”
“噢?你会法术?”
“会,我自幼就学法术。只要我一念真言,不管它什么样的妖魔鬼怪,也叫它化为脓血。”
小弟兄们听罢,也不敢笑。心里说,你什么时候学过法术?纯粹是吃饱饭撑的。
哎,周善可信以为真了。他赶忙趴在地上,直磕响头:“少王爷,若将妖魔降伏,我终身不忘您的恩德。”
“感谢的话儿以后再说。咱先看看绣房如何?”
“就随尊便。”
周善叫丫环将小姐搀走,领着小弟兄向绣房走去。常茂故意腆起大肚,愣充能耐。
这时,小姐已被搀走。常茂进到绣楼,四处一看,这房子挺好,方砖墁地,蜡糊纸表墙,窗户挺大,屋内明亮。一张木床,挂着帐帘,还有八仙桌和太师椅。
常茂瞅完,提鼻子闻了闻:“啊呀,是有股妖怪味儿啊!”
周善一听,心想,真不简单,人家连味儿都闻出来了。忙问道:“少王爷,您看该如何安排?”
常茂又吹呼道:“一切应用之物,都在我身上带着。你给他们安排个住处,别让他们来回走动。另外,你把小姐藏好,我且住在绣房。妖怪不来便罢,它要来了,我自有主张。”
“好唻;!”
按着常茂的吩咐,周善作了安排。
到了晚间,朱沐英众人都住在厢房。一路之上都乏累了,谁乐意听常茂扯淡呢!小弟兄倒下时间不长,便呼呼地入睡了。
此刻,就常茂一人呆在绣房。为防万一,他把禹王神槊放在床边。然后,坐在床上,心中盘算,哎呀,多少日子没睡过舒服觉了,今天该很好享受享受。想到这儿,将外衣宽去,只穿着衬衣就钻进被窝。片刻工夫,便鼾声大作了。
常茂这一觉睡得可真香啊!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听窗榻纸沙沙作响。他从梦中惊醒,心里说,啊呀,真有妖怪!常茂脖子后边直冒凉气,心里头“怦怦”直跳。他屏住呼吸,注视着动静。
就在这时,忽听“咯吱吱”一响,两扇窗户被推开了。接着,“扑通”!跳进一物。
常茂不敢动弹,暗里伸手将禹王槊握住,心里想,妖怪,你若不到我眼前,我就不带理你。想到这儿,他眯缝着两眼仔细一瞅:啊呀!可把常茂吓了个够依。只见这个妖怪,浑身上下毛茸茸的,头似麦斗,眼赛金灯,果然瘆;人。
常茂正在观瞧,就见妖怪一步一步摸到床前。常茂急了,使了个鲤鱼打挺,“噌”站起身形,“咚”就是一槊。
妖怪见架打来,还躲得挺快,“噌”!往旁边门去,这一架正砸在八仙桌上,“喀嚓”一声,把桌子砸了个粉碎。
这个妖怪一看不好,“吱儿吱儿”怪叫几声,一纵身形,跳窗而逃。
常茂心里说,原来妖怪也怕大槊呀!好,我今天非砸死你不可。想到这儿,他扛起大槊,光着脚板,跳出窗外就追。
妖怪见有人追来,翻过后墙,奔后山而去。
常茂心里说,怎么也得把你抓住,见了主人,也好有个交待。于是,他不顾一切,紧追不舍。
这妖怪也不含糊,身轻如燕,腿快如飞,顺着盘山小道,左拐右绕,“噌噌噌噌”,一直往前猛跑。
常茂后边追赶,可吃了亏啦。怎么?一来,没有战马;二来,道路不熟;三来,光着脚丫。
常茂追着追着,转过一个山环,定睛细瞅:那妖怪倏忽灭迹。他停住脚步,一边观察,一边心想,这是什么地方?我可不能再追了,待我把小磕巴嘴他们叫来,二次骑马搜山。打定主意,他扛着大槊,就要下山。
就在这个时候,忽听山石砬子左右,“锵啷啷”串锣一响,伏兵四起。
常茂一愣,仔细观瞧,见对面发来一哨人马,足有二三百人,俱都是喽兵打扮。借着火把的光辉,往正中一看,两匹马上各端坐着一个大王。左边这位:六十多岁的年纪,头戴月白缎子扎巾,身穿月白缎子箭袖,狗舌头长条脸,下嘴唇上长了块红癣,黄焦焦灼胡须,手中擎一对八棱梅花链子点穴钁;,像个吊死鬼;右边这个是员小将:蓝靛脸,奔儿颅头,黄眼珠子,小圆眼,胯下艾叶青,掌端锯齿飞镰大砍刀。
常茂正在留神观瞧,就听那个吊死鬼开口问道:“呔!对面来人是谁?”
常茂说道:“你吵吵什么?我爹开明王常遇春。我是他儿子,名叫常茂。”
使大刀的那个小伙子一听,忙问:“什么,你是谁?”
“常茂!”
“哇呀呀呀!”小伙子听罢,气得“哇呀”暴叫道:“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冤家路窄,在此相遇。小子休走,吃我一刀!”
于是,这才要英雄会好汉。
欲知胜败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回 康郎山英雄遇好汉 两军阵神槊会宝刀
常茂追赶妖怪,遇上了占山的大王。他稳了稳心神,道出自己的真名实姓。
这两个山大王不听则可,一听呀,则气得“哇呀”暴叫。尤其那个使刀的,他二目圆翻,钢牙紧咬,用手指着常茂的鼻尖,大声喝斥道:“好小子!我与你有一天二地之仇,三江四海之恨。尔等休走,吃我一刀!”说罢,“呜”!举起大刀,就要发招儿。
常茂急忙喊话:“等一等!我说朋友,要讲打仗,我可不怕。不过,我得先问明白。刚才你说咱们有仇,这仇从何而来?你先讲清楚,再战不迟。”
这个年轻人闻听此言,二目之中涌出泪花,心头不由一阵发酸:“常茂,要讲此仇,得从老一辈谈起。”
原来,使刀的这个小伙子,是赛展雄于锦标的儿子。于锦标乃于桥镇人,那可是出了名的英雄。在元朝,文中过进士,武中过探花。他因看不惯元朝的暴政,赌气辞官不做,回到原籍。不过,身虽回归故里,心却思着战事。朱元璋于桥兵变之时,他曾鼎力佐助。并且,走马取襄阳,屡立大功。为此,朱元璋钦封他为五虎上将军。
后来,朱元璋夺下滁州,军兵骤增,愈感缺少领兵的主帅。为此,重礼招贤,奔广太庄三请徐达,让他登台拜了帅印。
徐达出世,于锦标不服,他二人貌合神离。正赶上大元太师脱脱进兵,明营轻易不能取胜。于锦标暗怨徐达用兵无方,与元帅打赌击掌,以三天为限,要挫败脱脱。结果,未能成功。于锦标败北,觉得愧见众人,就在滁州城外,横刀自杀。
朱元璋闻听,悔恨莫及,追封他为忠烈王,在于桥镇为他修坟立墓,营造了祠堂。
于锦标死后,他的妻子悲伤过度,没过半年,也瞑目于九泉,只剩下一个十二岁的孩子,那就是于皋。从此,他就跟表大爷—;—;双钁;大将丁普朗一起生活。
丁普朗恨透了朱元璋、徐达和众位战将,他以为:朱元璋卸磨杀驴,忘恩负义;徐达等人心胸狭窄,嫉贤妒能。所以,从小就不断向于皋述说,朱元璋如何利用你爹,徐达等人如何陷害你爹。你爹之死,纯粹是他们逼的。这孩子天真幼稚,使信以为真。从那时起,在心灵里就种下了仇恨的种子,立志长大成人,要为天伦报仇。怎么报仇呢?他便跟双钁;大将丁普朗苦学武艺。
丁普朗见这孩子天资聪敏,膂力过人,是一棵好苗,所以,也乐于栽培。后来,丁普朗的武艺已经教完,他又不惜重金,聘请了一位武林高手—;—;神刀无敌武元功。
武老英雄自从收于皋为徒,二人就把劲提在了一起。师父用心教,徒弟用心学。一学就是十年哪,于皋已经长大成人。
出师之后,于皋跟丁普朗离开于桥镇,投靠了南汉王陈友谅。在那儿不足一年,发觉陈友谅是个“外君子、内小人”的狂妄之徒,料定不会成其大事。这爷儿俩又欲辞官不做,改换门庭。可是,该投奔何人呢?他们挨个儿数了数,哪个也不称心意。干脆,占山为王吧!就这样,他们流落到东南各省,走遍了各个角落。最后,来到康郎山,遇见了寨主傅友德。这个博友德,过去跟丁普朗就有些交情。宾主相见,各诉前情。从此,丁普朗与于皋就占据了康郎山。二老一少,成为三家寨主,独霸一方,谁来打谁,不服天朝辖管。今日下山,巧遇常遇春之子。在于皋看来,那也算仇人哪!所以,才变脸动手。
于皋含着眼泪,将前情述说了一番。常茂听罢,说道:“啊呀,原来如此。”可是,又觉得不对。常茂心中合计,想当年,影影绰绰听过此事。皇上、元帅提起于锦标,都说他是开国的元勋,功高盖世。为失去这员大将,他们经常咳声叹气。怎么能说成是仇敌呢?常茂又一想,哼,管他呢!我先把他降伏,然后交给皇上,让他发落吧!他打定主意,便说道:“啊呀,原来是仇人相遇。不过,你说的只是一面之词。你爹究竟是怎么死的,前因后果自有公论。再说,我爹又没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