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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逐马挥戈-第89部分

小说: 逐马挥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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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照样可以给,你现在不是还在和他们来往么,把他们拉回来不迟。如果他们一心背叛你,交给叔叔,一两个人的升迁,叔叔还是做得了主的。”
这一会儿,狄阿鸟真实被逼上了绝路。
他也只好不顾陈元龙高兴与否,说:“这些事一干,叔父立刻与王志势同水火,您何必呢,即使你防备着王志,那也不能去翻脸吧?!以我看,叔父远道而来,要想取得战果,必须和王志交心。他也是个长颗人心的雍人,不管再有分歧,大敌在前,也是可以共同对敌的。”
陈元龙的声音突然沉了一下,说:“看。看。一试就试出来了,你就是不愿意远离王志。”他摆了摆手,说:“回去好好想想。”
狄阿鸟真是被折腾了一身汗,几来几回,也不知道陈元龙到底是试探还是有心,到底会不会因为这个,觉得自己不会站在他这边,也确实需要回去好好想想,只好告辞,站起来往外走去。
走了出去,因为心中矛盾重重,对陈元龙的举动不解,几次回头。这时,响起一声怪异的长嘶,他转过头,看到了陈敬业和那个扶桑随从站在驿站门口。
那个扶桑人从一个小贩手里拿到一把长刀,颤抖抖地捧着,突然发出一声长嘶:“刀法成矣。”狄阿鸟看着他手里的刀格外眼熟,往前走了两步,再看看,给认自己了,正是杨二仿制的“狼牙王斩”,正在疑惑。那个扶桑人发了疯一样,跪拜,大叫不止:“刀法成矣。公子,小人的刀,刀法,大成矣。”
狄阿鸟忽然想起那次格斗,这位名叫石井义夫的扶桑武士手持定刀,腾挪闪跃,再看那把仿制的狼牙王斩,被他抽出来,竖立在胸前,忽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石井义夫腾挪散跳,能进能退,但是打斗中以刀劈砍,霸道虽霸道,却没准头,而且定刀是直脊,双手持砍更增霸道,缺乏圆润,尤其是大开大合中,无法护住胸部,然而仿制的狼牙王斩却走了一道奇妙的弧线,使得它与定刀不同,可以放缓攻击力度,用拉割弥补狂砍的缝隙和不足,尤其是此刀又狭又长,尖部如剑,可以直线刺击,可以同样刺击对方胸部,无疑能将他独特的刀法完善。
而同时,倭刀也又长又狭,样式都是模仿定刀,不利于霸道的砍杀,如果借鉴此刀,打成适当的弧度,杀伤力也大幅度增加,所以,这轻轻一个弧度,对于那些倭人来说,也将带来一次武技上的跃变。
想到了这些,他轻轻咳嗽,老远喊道:“石井君。别来无恙呀。”
陈元龙立刻皱了眉头。石井义夫却很客气,很礼貌,收住自己的狂态,鞠躬说:“博君。想不到,能见到你,在这里,正是不知道,天下那么大,什么时候还能于您切磋。”
狄阿鸟给陈元龙抱了抱拳,冲石井一笑,说:“我倒要恭喜你呀,你刀法大成,如果回到扶桑,就能开门立派,成为一代宗师了。”
石井立刻愣了一下,因为他只是叫喊,至于是不是大成,别的人不应该知道,对方为什么说自己回到扶桑,就能开门立派了呢。
他正在疑惑。
狄阿鸟说:“难道还没凑够回家的钱吗?!”
石井连忙笑了笑,说:“多谢博桑。”
陈敬业有点不快,走过来说:“石井,你难道忘记了自己的耻辱?!你说你刀法大成,敢不敢再向他挑战?!”
狄阿鸟不等石井吭声,就摆了摆手,说:“石井君说自己的刀法大成,只是见了此刀,心中感怀,事实上要想大成,还要有一段时间的练习,所以现在还不适合挑战我。石井君认为呢?!”
石井确信这时候挑战,是在自取其辱,感激地点了点头。陈敬业立刻一拂袖子,丢下石井走了。狄阿鸟走过来,就是为了与他修好的,没想到他一点面子不给,回过头来,轻轻说了一句:“你不想知道她的下落吗?!”
陈敬业停了一下,猛地转过身来。
石井觉得自己应该多向狄阿鸟请教刀术,自然希望他们能和睦相处,连忙说:“坐下来谈。坐下来谈。”
第一卷 雪满刀弓 一百零二节
    陈敬业太想知道费青妲的下落了,就不再吭声,与狄阿鸟出了驿馆。外头的两所酒家灯笼烧得金亮,房屋却捂得结实,个个像带了铜盆大眼的吊睛怪兽,狄阿鸟随便挑了一个,揭开厚实的门帘,扑面就是一团热气。小二迎接上来,一边引着人往里走,一边絮话:“里头几位军爷饮酒,各位大爷万勿喧哗。”
狄阿鸟心里清楚,这都是从周边驻军赶过来的武官,便扭过头看过陈敬业,看他有没有心,去打一声招呼。
陈敬业自顾往里头的雅间走,到了里头,连酒菜也不及人点,张口问狄阿鸟:“她是找你来了?!”
说起这个,他眉目中都带了极为痛苦之相。
狄阿鸟即能感受到他内心中的煎熬,也不禁为朱汶汶不值,牵着他坐下,轻声说:“你已经成亲了。”
陈敬业一甩他的胳膊,较真盯他,说:“你也成了亲,而且不止一房,还想怎样?!”
狄阿鸟沉吟片刻,明白了陈敬业的意思,陈敬业是说费青妲从长月来寻自己,自己也成亲了,那他来找费青妲没什么不合理的,只好缓和说:“没错,我们都成了亲。”随后又说:“我和她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些瓜葛,她来雕阴,并不是为了找我,而是为了做生意。你父亲还在,你福气好,不用为了生活奔波,但人家不一样,而且,这也和我没关系。”
陈敬业怕的就是两人有关系,费青妲现在就在他家住着,听到辩解,稍微释怀,问:“那她在哪儿?!”
狄阿鸟摆手制止他,让他不要急,先要几盘小菜,又让石井也坐下,这才说:“敬业,你应该清楚,我该叫你一声哥哥,对不对?!你一见面,就对我如此不客气,是因为她么?!”这又笑笑,轻描淡写地说:“这也太重色轻友了吧?!”
陈敬业很想说,我和你,什么时候成了“友”,可还是收在嘴边了,留了三分情面,仍是追问:“那你告诉我,她在哪儿?!”
狄阿鸟对他的痴情哭笑不得,要求说:“你先听完我几句话,再问我不迟。”
他看着陈敬业,直到陈敬业用默认答应为止,这才说:“你知不知道,你家里的妻子对你们家意味着什么?!”
陈敬业略作踌躇,咄咄地说:“没错。她是陛下的养女,可也不过是残枝败柳而已,只因为她是陛下的养女,所以我……”
狄阿鸟看到陈敬业咬牙切齿的模样,原因竟是恼恨天子塞给他一个不贞洁的女人,有苦说不出,头脑中顿时一阵、一阵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和朱汶汶发生关系。朱汶汶虽然另嫁他人,但在他看来,朱汶汶并没有丝毫对不起自己的地方,不仅如此,还救过自己的命。他深深地叹了一口,说:“你怎么能这么想?!你了解你妻子的家世吗?!她一家人为了陛下被朝廷灭门,陛下龙登大宝,反倒忘了,她一个柔弱女子怎么活下来的,咱们先不提。咱们就说说陛下,陛下觉得亏欠于她,才把她收为养女,敬业哥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举起手指,厉声说:“这意味着陛下要做出补偿,这种补偿,不会补偿到她一个女子身上,会补偿给你,会让你青云直上,享有荣华富贵,有罪得免。尽管你不爱她,可你既然接受了这一切,你就要一生尊重她,你明白吗?!”
陈敬业咆哮说:“我并没有接受,是我爹,是我爹他。”
狄阿鸟说:“因此,你更加看不起她,觉得这是君王和父辈加于你的耻辱,你想逃避,是吗?!因此,你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她,不知道她也很漂亮,温柔,善解人意,也不会同情她,对吗?!更不会明白,这个嫁给你的女人,腹中有惊天地的才能和胆略,不是吗?!因此,你就想追求你自己的女人,就把费小姐当成是你的女人,而本来,你对她只是一种憧憬,而现在,你骗你自己说,如果没有自己的妻子,她就是你的,会肯嫁给你,照顾你,是不是?!你反而对她愧疚了,是不是?!”
他说:“如果我告诉你,费小姐不会在意你的,你肯定不相信。可事实就是事实,她不会爱上你的,不是因为你娶了妻,而是因为她不曾属于任何一个男人。她长袖善舞,在上流社会打转,感受的是像男人一样的自由自在,靠的就是对你们这些人的视若无物,敬业哥哥,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她司空见惯,见多了就看透了,看透了就腻,根本不会爱上其中任何一个,更不要说委身侍奉了。”
陈敬业冷冷地说:“你想告诉我,她只对你另眼相看吗?!”
这一句话把狄阿鸟砸到了。
他说了这么多,却把自己漏了,被陈敬业提醒,连忙说:“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们是少年时的朋友,现在,也只有儿时的朋友才让她能够信任,感到放心。所以你误会了,觉得我们之间有点什么。”
其实,他心里明白,一开始,费青妲也是存心利用自己,可是他毕竟和费青妲还是朋友,不愿意毁坏费青妲的形象,所以只好藏着这些隐情,更不敢往更深层挖掘,一挖掘,就是更为丑陋的虚假,费青妲的才艺都是假的,都是包装出来的,她害怕被男人看透,即便是对某个男人有好感,也不敢太接近,她当然怕你今天把她当宝,明天她嫁给你,你觉得她骗了你,把她当草。
两个人都一阵子不说话。
酒菜送到,狄阿鸟打破气氛,说:“石井,那天在费小姐那儿,有个弹琴比费小姐还好的女子,你还记得吗?!”
石井不清楚他干嘛突然讲别的女人,连忙说:“记得,记得。”
狄阿鸟笑笑,问:“你知道她是谁?!”
石井摇了摇头。
石井不知道没关系,偏偏陈敬业也不知道,反问了一句:“你知道她是谁?!”
夫妻做成这样,狄阿鸟觉得真没什么过头,没好气地说:“你说是谁?!难道你也不知道?那是你的妻子,技压费仙子的妻子。”
他看着陈敬业,等着陈敬业的后悔,更带着笑意,等着两人握手言和,从此兄弟相称。哪料陈敬业的眼睛忽闪半天,突然抬起来,看着他,问:“这一切,你是怎么知道的?!告诉我,你和我妻子是什么关系?!”
狄阿鸟早有准备,说:“她救过我的命,不妨告诉你,我很羡慕你呀。”
陈敬业果然高兴了,吃了两口菜,给石井一个眼色,石井便退了下去,这时,里面只剩两个人了,他扔出一句小心翼翼的话:“我用她给你换,你肯不肯答应,你肯不肯?!你帮我得到费小姐,我让你尝尝她的味道?!”
狄阿鸟乍一下,当错觉,再一下,怒火猛地烧了起来,他不敢相信地看着陈敬业。陈敬业仍觉得这个买卖合算,继续做生意:“你和费小姐是朋友,帮我得到她,一点都不难。而凭借我们两家人的关系,你出入我的内宅也不难,怎么样?!我知道你辛辛苦苦收集这么关于我女人的东西,一定恨不得立刻就与她上床。”
狄阿鸟吃惊说:“你容忍得了?!”
陈敬业愕然说:“有什么容忍不了的?!除非你真和费小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噢?!或者你不习惯,有什么不习惯的,在京城,很容易,从京城来之前,我刚和一个朋友交换过,我看着我女人被他压着,翻滚,挣扎,被扒开衣裳,乳房一下跳了出来,那叫声,那叫声,啊,我心里,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狄阿鸟脊椎骨一阵发凉,喃喃地说:“禽兽。你真是个禽兽。”
他狞笑两声,点了点陈敬业,慢吞吞地说:“让陛下知道了,你不得好死。”说完,一掀桌子,听着瓷器的碎烂,扬长而去。
陈敬业大叫一声:“狄阿鸟。你……”
狄阿鸟气冲冲地出来,看到石井进去,喘了几口气,只听他在里头失态大笑,说:“你喜欢我妻子,哈哈,你喜欢我妻子,以为我刚刚讲到的那个妾是我妻子,恨不得跳起来,一刀杀了我。我真没有想到,他竟然爱着我的妻子。这样一来,我就能抓住他的弱点,就一定能得到费小姐。”当即怔了一怔,停下来喘了一口气,哑然失笑,心说:“是呀。他妻子有公主名号在身,他敢让自己的狐朋狗友强奸?!”
虽然松了这口气,他却半分与陈敬业攀交的心都没有了,就觉着自己穿了一身无暇的白衣,沾了里头那人就片片乌黑,立刻停也不停地往外走。走到外面,被冷风一吹,就是平静不下来,回去害怕李思晴看出点什么,追问不休,他就沿着这条路往上头走,走了二十多步,前头一片泥房子,巷子道口传来一阵脚踩口呼的声响,好像有人在里头打架。
因为街头巷尾的打架事故动不动发生,王志带兵进城,把大小混混一网打了个精光,因为上下下下说情的太多,田小小姐也改了口,刚刚才找了个台阶,以让这些无赖子充军效力的由头放他们出来,这又打上了,真是屡教不改。
他今天也特别想找人打架,看看天黑了,进去打一场,手轻点儿,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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