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男人-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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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二女待家里不许去,回去把饭吃完去!”见二女有鬼鬼祟祟跟来的企图,把这个尾巴切了先。都老爷们,臭烘烘的,一个姑娘家乱搀和啥,“钱叔,叫俩下人跟着,咱看看热闹去。”
钱管家果然厉害,二十来个护院利马的都纠集一起,人人身上带了短刀,挺腰叠肚的个个威风,整齐的站了几排,杀气腾腾。
不知道管家是个什么打算,又不是外族入侵,带了这一帮子杀手去干什么。“钱叔,这个场面不合适吧?”我觉得需要给自己配一副墨镜,这样站在队伍头前才够蛊惑。“几个学生而已,能闹了什么动静?”
“这才担得起小侯爷您的身份…。”管家正要解释,得了消息的颖急匆匆的冲了出来。
“钱叔,到前院再招呼些身强体壮的男丁过来,一起随着过去。”颖面色不善,柳眉倒竖,眼露凶光,“还不相信了!几个外面人,胆敢跑咱家庄子里生事,传出去给人笑话。”
“别,都读书人,此举有辱斯文,传出去说咱家虐待士人。”我赶紧劝慰道。也难怪颖不把这些人放眼里,这个时期阀门林立,别说是外来的考生,就是国子监里的学生都没几个能出头的,攀不上大门阀举荐,就是考试成绩优异也在政府里混不上个好差使。要不怎么直到几十年后中宗年间还有人用隐居博名的办法求官,才有了终南捷径这个说法。“就这些人够了!现在就和我去,几个生徒而已,翻不起大浪。钱叔,头前带路!”本来还嫌人多,颖这么一搀和,我赶紧带队离开,再弄几十人出来,别说人家学生,我都受不了了。
边走边替学生悲哀,史书上都说读书人尊贵,怎么在贵族人家眼里就这么的不值钱?看个烂造纸厂就给送了官府,今天我万一不在场,少不得要让颖带了人马冲杀一阵。当年考上大学的时候也曾经把自己当个人物,根本想不到人家权势阶层对学生是这么的不上眼,太可悲了。
“是他们。”我指了指面前的这些个身穿儒衫的,疑惑道:“确定是他们闹事吗?”
钱管家用力点头确认,“就是这些个杀才,要不要把他们围起来?小侯爷您只管吩咐。”因为有我撑腰,管家底气十足。
天哪!老天您开眼,弄了些什么人冒充学生啊!面前这一个个的,不是大叔就是大爷,根本就和我心目中的偏偏佳少年南辕北辙!就一个看似年轻点的,还是个少白头。万一这些人里谁得了魁首,怎么去骑马观花嘛,不被马颠散了也得让长安城里等着目睹状元风采的大姑娘唾骂至死。
就这些人能闹事?谁来都不相信!带了这么多彪形大汗过来真浪费人力资源了,“诸位好,”我无奈的上前抱了抱拳,“大家别着急,你们的同伴我已经派人保出来了,马上就能回来。大家都饿了吧?”看他们中间有人上来搭话,被我制止,“钱管家,一会叫厨房给这些个大叔,哦,给这些个先生准备点吃食,别给饿到了。”然后冲后面看热闹的庄户大声喊道:“没事都回去睡觉!读书人的事情少跟着搅和,明天地里还要忙呢!”围观的庄户见主家发话了,都嬉笑着离开了,偌大的麦场上就留了孤零零的几个老人家,“收队!”我回身一挥手,大步的朝府上走去。
“不许问!”我憋了笑阻止了凑上来准备询问的管家,“今天这个事情谁都不许说出去!说出去小心我不客气!哈哈……”说这里就憋不住笑了出来,指了管家笑的半晌说不出来话,“钱叔,你老糊涂了?就这些个胚瓜子,至于喊这些个生猛的家伙过来不?哈哈……都不许传出去,不够丢人钱!”
听了我的话,后面一群壮汗轰然大笑,钱管家不好意思的挠着油脸,吭哧半天说不上来话。
“今天跟来的都算杀敌有功,回去一人领五百文的赏钱!”虽然今天这个事情弄的有点恶心,但毕竟是生平第一次带队,没点花头是不行的,“钱叔一会叫厨房弄点伙食送过去,刚吓的人家够呛,别让外人指咱脊梁骨。哦,对了,去看看那些人都住在谁家,叫留住生徒的庄户们来家里领些钱粮,咱庄子上的人都实在,估计临了都不好意思多收人家钱,从咱家里给庄户补贴一下,别叫自己庄子人吃亏了,务农都不容易。”这些年虽然生活普遍都好了,但农家里毕竟收入有限,多了张嘴吃饭压力就大了许多。关中农家朴实,只怕是客人走了都不知道问人家要钱,我身为家主,给底下的庄户操心是理所当然。
听我叙述的乌龙事件,让颖和二女笑翻在炕上,“夫君没和那些人搭话?”听到我说到收队那一段时,笑的脸都歪了,“去都去了,也不问个清楚,光听闹事了,连哪的人都不知道。七老八十了,考个什么试啊,笑的不成了。”
“懂啥,越老学问越大。你也才女呢,都不体谅下同行,打打杀杀的。”我拉过颖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一阵,顺畅她的呼吸,“求学的都是可怜人,不管年龄大小,能来京里考试,都吃了苦的。”我想起自己为上大学所受的苦难,不由同情起这些前途未卜的老学生。
颖见我说的认真,也停了笑,点了点头,“夫君,今个二女拿了个东西回来,等你瞧呢。”说着从桌上的盘子里拿了两串糖葫芦竖在我面前,“瞧瞧。”
“怎么的?”每天都吃这个,有什么好看的,我不明所以。
“有不同,夫君仔细看看。”颖把蜡台移到跟前,把手里的糖葫芦照的晶莹剔透。
果然不太一样,一串果子大点,糖也挂的厚实;令一串果子小,糖衣只有薄薄一层,但外面沾了些葡萄干果脯芝麻,花里胡哨的更能诱发食欲。我指了指花哨的那个问:“是程家送的还是兰陵公主送的?”
“不是,”颖拿起咬了一口,仔细的嚼了一会,评论道:“没咱家的好吃,果子瘦的没肉,光是好看。是二女今天进城发现的,就在咱家店铺隔壁开了个糖葫芦店,二女为这个生气呢。”
“生啥气?”我拉过二女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这是好事,不许耍心眼找人家麻烦。还能光兴咱家吃不成?”年上糖葫芦送出去不少,难免被别人学去,看来好吃懒做也能推动历史嘛!
第九十三章 封赏的背后
早上从右武卫回来的时候,发现王府上的大门敞着,平时出来牵马的小厮神色慌张,出来迎我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了跟头,气氛很不对路。
一上来就给我汇报:“小侯爷,您快去正厅吧,来大人物了。”
“哦?”不知道来个什么人,许久不开的正门都敞这么大的迎接。唐初在礼节上的要求并没有宋朝以后那么严格,除非是过年迎门神之类的大型祭奠之类,需要开正门迎接人的时候不多。走亲访友类的,哪怕你身份再贵重(除了上级以公事拜访或皇家实权人物亲临),都得从偏门进去,不是主家不尊重客人,只是传统而已。
急匆匆进了正厅,里面端坐了几个老头,都穿的官服,以我来唐朝近一年的经验来看,看不出个所以然,光见颖正在一旁谨慎支应着。见我进来,几个人都站了起来,礼节形式的朝我拱了拱手。颖见我回来,过来低语道:“朝廷来封赏夫君的贵客,别怠慢了,妾身下去了。”说罢,颖给客人挨个行了个礼,告了声罪,端庄的出去了。
一名头发花白,大约五十来岁的半老者一脸堆笑着和气的问:“是苍梧县男王修大人吧,老夫上官仪,此几位乃秘书监重侍,”说着一一给我介绍,“这位是刘伍刘大人,章树常章大人……”
不用想了,来的这几个不管谁都是招惹不起的大佬。尤其这个一脸和气叫上官仪的老伯伯,现任中书令,正三品的实权人物,几年后就要和武皇后过招掰腕子的名人啊。不管三七二十七,上前先恭敬见礼,没二话,“见过上官伯伯,见过刘伯伯,见过XX伯伯……。”小辈就有这个好处,不管官职大小,上去不喊职务,先亲热的按模样叔叔伯伯一通叫,拉近距离先,就是后面有个什么不对劲,他们总不忍诚心和个小辈过不去吧。
果然,几个大佬对我的称呼很是受用,眯了眼睛微笑的,捋了胡子点头的,还有个胖胖的白皮肤老头,一个劲的朝我呼扇眼睛,弄的人心里发凉。有胡子,不是太监啊,怎么也有这个嗜好?既然是封赏,怎么没传说中的太监出现呢?几个老头一个赛一个的长胡子,电视里不都是一个拿了甩把的公公尖声细气的高呼:传圣旨,XXX接旨云云么?
见礼落座后,上官仪仍然和气一团的模样,微笑道:“久闻王贤侄大才,兵韬武略,满腹经纶,今日一见,果然是青年才俊,仪表不凡。今日里圣上颁旨封赏与你,老夫与几位同僚斗胆领了这个差事,贤侄先接封赏吧,别辜负了圣上一片美意。”
接旨,怎么弄?没接过这玩意啊。学电视上摆香案跪接吗?不可靠啊,自打来唐朝后就发现全和电视上演的不太一样,万一弄个四不像叫人笑话无所谓,拉出去砍了咋办?把人难倡的,站起来发了半天楞,手足无措,没个计较。
“哈哈……”几位大佬见我的窘样,就看出端倪了,相互对望大笑起来,“莫慌,莫慌。这圣上这恩典不是谁都能沾上的,老夫在朝里多年,也没贤侄这个福分,”上官仪笑着站起来,转头冲白胖老者道:“崇涟兄,这里您的资格最老,烦劳给贤侄指点一番,好叫小弟交了差使。”
“不敢,不敢。”胖伯伯笑呵呵起身,搬了把椅子按了方位摆好,招呼我过去“只是封赏,不是圣上亲拟的旨意,无需再换官服了,就这个样子。”指了指椅子:“坐下,坐端了,下巴抬一抬,好。”
很熟悉的话啊,我就等他说“茄子”了。大家都很和气,没有想像中那么可怕,全当照大头照了,想到这里,悬着的心放下了。
胖伯伯忽然一脸严肃,冲上官仪点头示意,“游韶兄,请圣谕。”说罢退开了几步,垂手而立,其他三人也恭敬的站了起来,一脸肃穆。
上官仪仔细的打开正桌上的檀木盒子,双手捧了个锦卷出来,刚刚和蔼的眼神腾然冷气冲出,看的我打了个哆嗦。柔和可亲的声调变的铿锵有力起来,一字一板的宣读着圣旨。
虽然上官老伯读的很卖力,字正腔圆,如同话说长江,但恐怖的官体书不是我这种文化程度的理科学生能听懂的。果然不是皇上亲拟的东西,太长了,谁家皇上闲的发疯写这个玩,隐隐绰绰的感觉到是赞誉的意思,好像从王修爷爷辈开始就开始赞扬了,一直夸奖到了我,大约就是说我发明沙盘有功劳,方便将士杀敌类的话,至于献火药配方却只字未提,可能是为了保密吧。好像连颖也捎带了几句,还给了个封诰啥的,反正比考英语听力还要累人。
“王贤侄,还楞了干什么?接了旨意谢圣上恩典啊。”上官仪说着将圣旨卷起装了盒子交给我,拉了我转身朝一个方向遥拜了几下,“王贤侄如今已经是‘帱县伯’了,尊夫人也加了四品诰命,连带父母都有加封,可谓是光宗耀祖。恭喜,恭喜!”
“那我让贱内也出来谢恩?”小时候记得听过戏,就是一个飞扬跋扈的诰命夫人被小县官给拿下处斩的故事,所以打小就对‘诰命’这个称呼比较反感,没想到自己老婆如今就变了诰命夫人,措手不及。
“不用,夫妻一体,你接了旨意不是就和你夫人接了是一样的?”上官仪微笑着,牵了我的胳膊来到几个老伯伯跟前,“他们几位说是朝廷命官,其实都是潜心做学问的人,不像老夫整日里沉迷权宦,早就把学问荒废了。”自嘲的笑了几声,“今日里一来是传旨,二来是认认门,见见人,以后大家好相互亲近指教。”
“不敢,不敢!”小侄以后定当门受教,”听了上官仪能毫不忌讳说出自己沉迷仕途的话,心中不由的佩服他的坦荡。这才是有担当的大人物,比那些鬼鬼祟祟的伪君子强太多了,只几句话就赢得了我的好感。历史上他曾经为李治背下了废后的黑锅,毫无怨言,就连干掉他的武则天都佩服他的才学胆识,连呼可惜。“下来还有什么过场没有?”我小心的问了下,觉得接圣旨是件大事,不会就这么草率结束吧?
“下来呢,”白胖伯伯说到这里顿了顿,“按规矩,传圣旨的人没有空手出门的道理,”扭头和几位眼神联络了下,拉长声调:“您说呢?游韶兄?”
“哈哈…。”几位老伯一阵狂笑,上官仪笑的咳嗽,指了他的鼻子道:“崇涟兄也好意思开口,横了脸皮跑来颁旨,临了还勒索敲诈,就不怕御史台的老胡参你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