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男人-第38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官仪捋了捋花白的须子,迟疑了阵,“就怕这孩子性子刁钻,惹殿下不快。家里也是鸡犬不宁的,老汉若不带了身边的话,还真不好管教。”
兰陵捏了小丫头下巴晃了晃,笑道:“还是个匪气的,这正好,我这边可得好好预备个法门,看看是不是能翻了天去。在你爷爷跟前不许遭谎,说说几岁了?”
“十岁!”
“过了秋上就六岁了,”上官仪爱怜地看了孙女一眼,“还十岁,十岁就该给爷爷这老骨头拆散了,还不快给殿下赔罪。”
“刚好,”兰防欣喜地点点头,“上官大人朝务忙时就给她送我那边教养,虽说学识上比不了您那般渊,总能应付个写写画画,六岁个孩子还招架得来。”没等老头反应就一幅定了的模样站起身来,“前蚌日子忙,总是少了礼数,嗣业回来这么久了也才见一面;郑将军可谓劳苦功高,没您放马血战那一场还不定能不能有这局面;世人到是常见,总是让内府几个主管闻风丧胆,后面指望你们这蚌财主时候多呢,说话远洋的船队就回来了,该出钱时候一个也别跑。这边德昭和子豪邻的最近,就不多说了。闲来多走动走动,往后家里推门就来,可别重了身份淡了人情。”朝曹均看了看,“是岭南来的曹督卫吧?京城里若有不便,这跟前哪个都能伸上手,都不是省油的灯。好了,我这边转转就走,你们接了闹去。”说着给丫头递了爷爷,亲切地在小脸上拍几下,飘然而去。
第一界蛐蛐会举办得非常成功,时值中秋,玩乐之余回家团聚赏月,心情巨好,尤其赢了钱露了脸的如老四之流。
她趁我不在将我三十多员猛将悉数私售出去,赢了抽头,输了租金照付,坐地无本生意做得的红火,光抽头就不下二百贯,全换了一水的小银锞子雇马车里数得高兴,也不说给我分点,临了谢都不谢。
“十两,”进府前良心发现,捏了几枚塞给我,见我面色难看又加了一两。
“宝石还我。”
又加了二两,只口不提宝石的事,欢天喜地地进去了。
颖和二女等了过节,后宅里预备得丰盛,三九已经开吃了。尘了地窖里取的面瓜上,俩脚丫子各踩一个酸石榴,耍风火轮呢?
“张家送了礼来,”颖挺高兴,头一次在节气上收表亲的礼,“陇右上也押了蚌东西过来,二哥信里还提到明年朝廷开始征官棉的事,看能不能……”
“暂时别想,工部有官家作坊,肯定不会放到咱家加工。”官官相护,连内府都揽不到手的生意,工部的作坊现在经营不善,就指望明年办官货的款子翻身,谁敢抢就能上门来拼命,不惹那麻烦事。
“那这次咱家可什么都沾不上了,”颗有点失望,给九斤从面瓜上抱过来擦脸,“皮货给了内府,棉货给了工部,那翻脸的怪帽子可是您先戴的,这就让内府拿去赚钱了。”
“暂时的,着什么急。头几年轮不到旁人,再过几年你不找他,他也找你了,信禾?”
“不信,”颖夹开个核挑递给我,“这次陇右采办那么多织机、劳力,可下了大本钱,二哥有点担心,怕打理不好坏了亲家关系。”
“多余。”添织机买劳力是我拍板的,带铜件的是贵一点,可一下给效率提高不少,划算。“我晚上亲自回信,什么大不了的事,亏也亏不死,至于坏了亲家关系?”
正和颖闲扯着,老四扯了二女跑过来,混了几筐瓜果回家过节了,看样子是不准备再给我分赌资,有点失望。
“光凭咱一家还是有点单薄了,”颖给怀里九斤交给二女,“夫君有没有想过学内府在远洋上那祥,把蚌股份推出去换了钱正好把作坊扩充下,也不用老是自家掏钱,老看内府和工部眼色。”
“小有小的好处,你不懂。”现在正是萌芽阶段,受各方不稳定因素影响,计划跟不上变化,王家没有内府那么大底气,也没工部纯官方背景,产业结构过早定型有利有弊,往后一旦有什么变动就有可能前功尽弃。“水深的地方别人先去趟,大风浪他们先经历,咱现在就这岸边转转,一有动静利马掉头。”
“话是这么说,可船大终究稳当,”颖有点犹豫不决,“泰家、程家夫人都多少暗示过,咱家只要开这个口,他两家的钱就立刻筹齐,总是栓了一起牢靠蚌。”
“曹操这么干过,牢靠是牢靠,一把火烧干净谁都跑不掉。”权衡下利弊,这帐如今算不来,什么都可能发生,这几年里变数太大,一旦东边用兵就可能影响到织造业,是好是坏还不敢肯定,还是一步一个脚印发展的好。“别急,再有这话就给两家夫人说清楚,不是王家不肯,等东边有了定论再商议不迟。”
颖点点头,拍呼二女过来吃团圆饭,有九斤跟前闹着,一家里和和满满的舒心。切过的月饼给管家、账房、达莱都送过去蚌,都是王家一分子,少了谁都觉得禾妥。月饼不错,看来南晋昌的糖霜生意做得火爆,甜得人发膩,小心啃了外皮上一层,馅偷偷丢给脚下的旺财。旺财刚伸嘴接住,天际忽然传来一声闷雷,吓得夹了尾巴缩到石桌底下。
二女给九斤紧了紧,狐疑地朝顶头望了望,晴朗个夜空就一个硕大的月亮挂得稳当。
“这蚌日子雷多,中秋里响干雷可不常见。”颖起身朝南边望了望,“没见云彩过朱,闹鬼呢。”
没闹鬼,也不用给她俩解释,南门外的火器监里正如火如茶地搞试爆呢,最近越来越频繁的声响让人有点不安,强大的唐帝国对领土的欲望永无止境,工部的曹老伯连中秋都不让大伙休息,卯足劲想在东边一展身子。难道这年代的人就不懂和平二字?人秦始皇都懂了,说了,就是不杀,光炸?
第三百六十一章 暗度陈仓
真正有家室的有钱人就我这样子,大钱赚着,小钱借着?
日子过得清贫安乐也好,可老话说得好,穷人不得闲,所以既清贫又难得安乐才是百姓生活的主题曲,我现在这样像足了刘仁轨那又穷又臭的瘪三劲,活得一点营养都没有。
“怎么学的人家带饭了?”颖这边明知故问,一旁打趣着和二女给饭盒打折的清爽,临了又荷叶包了整鸡放了搭裢里,“饭时让厨房回个拢,少吃凉的。”
“哦,”闷头答应,门口墩墩已经等不急了,刨着蹄子打着响鼻等了上路。还是当马好,没指头搓骨牌。
过了中秋腰里本来还有几个花销,可总能在适合的时间适合的地点碰了适合的人,几个月下来和上三省赌博老友同济会的各位大佬混得厮熟。上官伯伯就不说了,场场有他;东台郝处俊伯伯素有豪侠之气,以清断明判不畏强权著称,没想到竟是老友会发起人之一,牌风稳健,杀伐熟练,与上官大人东、西双台合壁,称霸赌坛。东事大夫黄佑博闻通史家学渊源,从篡编魏史到钻研老庄之道誉满全京,许敬宗见他都恭敬喊一声阁渊先生,却不想暗地里纵横牌坛多年,牌场上一改为人温儒尔雅之道,牌风勇猛彪悍,大胜大败亦在瞬息之间,而且赌品颇滥,胜则狂妄不羁,败则指爹骂娘,还爱挂账,常伴有间歇性健忘症。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这年头赌博这个行当还是比较崇高的,君子六艺里没有明确,但私下称之为君子七艺,越有身份的人就越好这口,连当今元首夫妻都不免俗。一说起什么事先挂个彩头,预测婆娘肚子里是男是女啊,骑马谁快谁慢啊,打猎谁多谁少啊。吃饭谁饥谁饱啊,只要能扯上反正的都成。
我还年轻,也没打算当君子,不能被一帮黄土埋半截的家伙带坏。大冬天里口袋装点钱都送了老头家里买木炭不合算,决定戒赌了,除非和我比滋尿距离,这稳胜!
今年冬天冷,腊月前就没断过雪,棉制品畅销。脚上蹬个鹿皮面的棉窝窝,头上带顶翻毛皮帽子,羊羔皮的软马甲外面套层棉衫,齐肘的棉手套给胳膊护得严实,这就是有钱人的扮相了。说实话,若在外面顶风跑马比一身皮裘暖和得多,就是卖像差点。到了办公场所得换下来,另有场面上的短式样,薄棉马甲、马裤。外套一身体面缎衫保暖又不显臃肿,比起随身搭个皮大氅要方便舒适得多。
“你就这么进来了?”
“啊!哪我怎么进来?”
“门口就没给你豁出去?”兰陵见我这打扮气就不往一处来,三两下就给外面遮风行头剥下来,露出里面一水深蓝锻面的薄棉衣、裤。就是显得精神,有了一千年后所谓唐装的锦绣架势,马甲、马裤的紧贴在身上比长衫显体型,咱体型也算可以吧?“这才像个人样,别说。倒把你穿俊俏了,往后就穿这身出门。”
“那等了收尸把,还保鲜。才数九就这天气,冷得邪气。”屋里找找,今上官丫头没来,安心了。
“也是,多年没见这么冷过,冰棱子悬了门头上比椽还粗,”兰陵给脸挤了门缝上感受外面的气温,一下下的功夫就跳回来搓了脸蛋笑起来,几下将行头给我穿戴好,递过个长朔,“帮妾身外面抓几条冰棱子回来,整端的。”
接个水盆,挨个朝下敲,兰陵爬了门缝里看,摔碎一个就叫唤一声,半晌没个全活的,到是攒了一盆子冰疙瘩,呵着雾气给端进来,“不弄了,将就着玩。”说着掏出块塞了兰陵脖子里,如同被电击般吱哇乱跳,哎哟哎哟地顺了下摆朝外掏,嘴里吸着凉气鼻子眼睛抽了一起。气得起身胳膊粗一根竖起来就朝我领口里飚。
“美不……哎呀,胡整!”
“这才美了,”兰陵学了我口气笑地开心,抓一把冰渣子又糊我脸上,“叫你欺负人。”
爽了,一下从脸上凉到脚底板,搂了兰陵相视大笑。
“天冷点好,”接过巾子擦把脸,抖抖身上的冰渣子,“棉套帽子手套都卖得好,我仓库里原料、成品都快空了,想朝你这边调点货过去。”
“没有!屯的时侯怕摊本钱,这时候又朝我这边耍心眼,”兰陵一脸决绝,“明知道旺销就不该朝对头开这口。”
“那好,涨价。”一摊手,就没指望兰陵给调配,“起一成,三家一同涨,如何?”
“安什么心?”兰陵气的朝我身上拍打几下,“冻死人的天气涨价,明天就有言官参你,别说言官,我就放不过你这黑心滥肚的。”
“生意归生意,冻死人归冻死人。你以为不涨价就冻不死人了?买得起棉衣的不穿棉衣都冻不死,买不起棉衣的你涨价与他们何干?”账都算不了,还参我,参我的那边正捂了棉被里赌博呢,还是我的钱买的棉被。
“话这样说,事不能这么干。你糊涂了?”兰陵伸手在我脑门拍一把,“这可不是你的脾气,想什么呢?一口气说了。”
“你那边还多少成品棉网套?按市价让给我一半,这总行了吧?”无奈地耸耸肩膀,“不过分吧?”
“那你可没赚头,”兰陵有点纳闷,端详我半会,“你家真是没库存了?短缺得这么厉害?”
“你当呢?愁死了,谁知道老天爷耍横,都比去年屯货多了三成,还是没招架住卖,稍微赔点总比断货好。”懊恼地拍拍大腿,“成不?给句话。”
兰陵点点头,“那你直接找作坊上说就行,还跑来给我打招呼,什么破事都来磨牙。”
“早就说过了,女掌柜回的话,说最近天不放晴,棉网套跟不上弹。一次给不了那些。问我按棉套的价钱买棉花回去自个弹成不,这不是欺负人嘛!”
“哦,是有点。”兰陵偷笑了几声,“既然掌柜的放了话,我也不好更改,你就拿些棉花吧,回去自己弄去,委屈下好了。也加不了些手工钱,总比断货的强。要不……你朝工部上问问。”
“问了,一样的话。全然不顾平时的情分,下次见张郓那小子我就可劲抽他,抽死为止。还有你,算了,抽不过你。”
一脸委屈地和兰陵讨价还价。这边终于做出最大的让步,按网套的市价拿棉花,扣去加工费算是最大优惠。这边给钱,那边提货,不耽搁。
出了兰陵府上就朝家里跑,老四已经回来了,工部那边也谈妥了,一样的条件,按卖网套算的话,账面上王家亏了不少,一副两边受屈的样子。
达莱叫过来,赶紧派人去押货。这些天给作坊里都烧上地龙,不管是当地女工还是买来的劳力都发双份的工钱,就一个字,玩命。
“你和二女可算得稳当?他两家再没多余棉花干别的了?”
老四点点头,“即便有也没几把劲和咱家争。”
“好!”怪笑两声,“干!”
全部运转开,这边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