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男人-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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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再大点不要紧,菊花多摆,钱朝家里支。”被欢快感染,叉腰站在场子中间指点江山,“请神烧纸的时候放俩爆杆才热闹。”
“侯爷您费心了。”钱管家笑呵呵朝过往庄户招呼,“能不麻烦家里的就尽量不惊扰您和夫人,农家小户忙一年上能图个热闹就谢天谢地了,比不得咱家的排场。”
“也是,对。”与民同乐要有个限度,过分参与进去就变成闹剧了,民众光剩下紧张,得伺候上,得小心陪着。谁都一样,若过年时候皇帝陛下心血来潮,为彰显自己亲和一面指名道姓地朝王家吃顿饺子啥的,那就全完了。他饺子吃得简单,胡乱朝嘴里塞俩走人,王家能跟了后面受几年罪,跟前伺候的几个人包括全府全庄子祖宗八代都得有个备案,周围安插各种特工人员能给庄户都糟践光了,光接驾这一环上就能给家底翻空。元首就要有元首的样子,当然我也不会抽风到庄户家吃年糕。
话是这么说,可内心多少有点失落,以前也是老百姓,也满处凑热闹,该出出力时候挽袖子就帮忙,高兴蹲路灯底下三元钱的炒花生能和狐朋狗友喝一通宵啤酒,过年过节揣几张毛票就能满城里闲逛一天,这都是乐趣,是老百姓独有的乐趣。如今锦衣玉食,吃有吃像,一口不对味换一桌子菜;站有站相,敢破衣滥衫蹲街边吃豆子喝酒,别说自家人觉得丢脸,连别人都鄙视你;满城闲逛倒是常有。可再都找不回以前那种闲散的心情。
脱离群众啊,被迫脱离群众,其实我现在很想过去帮忙拉麻绳,要不去草垛子上调戏大姑娘也不错。抬脚踢了脚乱跑的土狗,顺势朝前撵了两步,总算打回点以前的感觉。赞道:“狗不错!”
和管家拉扯着,对面老四、二女走了过来,后面还跟了百货公司的二掌柜,见我乐呵呵大礼参拜,歌功颂德一长串听得头疼。
二女还没吭声,老四先给管家叫过来说明来意。百货公司有意在王家庄子赞助一系列的节庆事宜,所有人力物力都由“南晋昌”一家承担,没有别的要求,就是想在节庆间答谢爷老乡亲多月来的支持,重阳节三天里“南晋昌”王家庄子分号所有的货物均有折扣……
指了指管家,“你们和钱叔商议,这事还轮不到我管。”说完瞥了二女一眼,清咳几声。朝麦场后面走去。
二女会意地跟了过来,转过牌楼周围清静下来,转身问道:“你拿了‘南晋昌’多少红股?”
二女小心地竖了一根手指摇晃下,见我皱眉怒目,又不甘心地加了根手指,我表情依旧恶劣,二女哭丧个脸半竖半弯地又加一根……
“臭女子!”朝二女发射个暴栗。“‘南晋昌’的大掌柜是谁?少说不是你!”
二女朝后面看了看,小声道:“是老四……”
“尽胡说!”我气得笑了,二女、老四俩鸡狗不到头,明明都有个控股的了,才不会挤进去找不自在。“头给你打烂!说明白。”
“那就是妾身……”二女不情愿地扭了扭脚,呼啦下扑我身上,可怜巴巴道:“就您一人知道,可不敢给夫人得了信去,偷偷的……”
“少装,再装就抽了。”起先还以为小丫头属于闲散股东,一年到头抽点花红那种,毕竟家里从来没有参与过零售业,一没经验,二没门路,三也没有朝这方面起过心思。可刚刚“南晋昌”二掌柜的那套运作方式太熟悉,就差画海报打广
告了,这就让人不由不怀疑二女的真实身份。本想诈唬两句,谁知道二女没有隐瞒的意思,很痛快招认。既然这样,那我得问个明白,拉了二女朝家里转去,边走边问:“说说打算,你是准备暗地里经营?”
“打算经营。”二女抱住我胳膊拽了拽,指了指造纸作坊前已经成林的绿化带,”那边去。”
“天快黑了,回去暖和点,别冻你伤风。”嘴里这么说,可挡不住二女拉扯,“小心里面藏劫匪!”
二女仰脸笑得快活,拉我朝高处上去,找了个枯草窝子坐下来,“起先没打算经营,一步步才有了这个想法。咱家作坊多,若说起来都是紧俏货,既然有了这个根基,盘个能排得上名的商号过来,门路客户都是现成的,各地上采供都不用咱家费心,一举两得的。”
道理对,属于借壳动作,模式很先进,二女聪明。“这么大的商号,得贪污家里多少钱财才能盘下?你就好好耍心眼,小心夫人回去吊你抽鞭子。”
“没多少,”二女晃了五个指头摇了摇,得意道:“满共朝里面投了五百贯,年上本来说再追二百贯,看情况暂时不必了。”
“你打劫啊?五百贯就给拿人家四成红股?是这,明天给你一千贯给另外六成也拿下来,咱还干什么作坊,转手卖掉都能翻好多倍。”这年头大零售商,尤其在长安能排上字号的,那天南地北都有分号,资产都高得吓人,就算“南晋昌”这种经营遇到困难的商号,也不是千十贯就能盘得下来。照我估算,没个四五千贯……怕四五千贯也解决不了问题。
二女扑我肩上笑得鬼祟,好一阵才道:“妾身只占三成。”
“那至少四成,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得半个耳朵听,越学越鬼。”朝二女粉脸上捏了把,“别转移话题,问你用什么手段坑害人家商家的,好端端的商号,怎到你手里连杂货铺子的价钱都不如了。”
“您冤枉妾身了。”二女蹩个嘴朝我耳旁吹热气。“‘南晋昌’以前是靠了陈家,就是长孙家那个姓陈的女婿,被流放到岭南去的那个。”
哦,熟人。和崔彰关系不错,几次宴会上都有过照面,说来还是个才子。有模样有本事,当时凄惨出京的时候文坛上不少大佬还送了次,要不是受亲家牵连,陈家在当地口碑那是一流。为这个事,李义府没少挨唾沫星子。最后怕树敌太多才对陈家网开一面,只针对关联人等流放了事。
“陈家从‘南晋昌’撒手了?”
“也只能这么办,就是不撒手,‘南晋昌’也没办法再继续依靠他家。一失势,陈家又抽加股份,‘南晋昌’就垮了一半,当初若不是咱家看他是老主顾,凭了以前的交情赊他货……”说到这进而,二女还悲天悯人地叹了口气,“花露水、纸张、素蛋,没少赊,这赊着赊着……”
“他就还不起了。”拉过二女在腿上放平抽了两下,“还好意思叹气,明显就是把帐吊上等人家还不起,陈家才抽了股资。你这边又赊的都是值钱货,一进能还起才怪。”
“嘻嘻……”二女翻个身横我腿上,“又不是妾身找他,是他找上门来寻老四商议的。可巧得很,老四才放了几家南货行的帐,她陈家又不缺朝外跑的生意,就没搭理半死不活的‘南晋昌’。”说到这里,夫妻二人相视怪笑。
“不错不错,好事。这么一来,咱起码多了条销售渠道。”我摸了摸下巴,笑问:“这么大的买卖,你是打算一直瞒了夫人呢,还是……”
“本打算瞒下去,可得了咱家帮助,‘南晋昌’这一年又活了过来,要把以前坏了生意时断了的关系弥上的话,难免有些地方要提到王家,或者应咱家的关系扩张,怕就瞒不下去了。”二女喜眉笑眼地朝我脸跟前凑凑,“您说呢?”
“你这是挖了坑填不了求我给你埋实呢?”臭女子,怪不得招得那么痛快,半天是自己解决不了了。
二女嘻笑着点点头,“后天过重阳,‘南晋昌’京里想给咱包的园子里送些干货,就当了人多时候送来,您看成不?”
“成,咱自家产业还有咐说的,”天色不早了,掐算了颖快回来,拉起二女赶紧回家。
“妾身跪了炕沿上去?”二女探头探脑朝院里看了看,颖还没到家,赶紧提议:“你先教训着,等夫人回来您再打?”
“去,”朝二女脑门子上敲了下,“演一次就行了,你该咋还咋,晚上我和夫人说的时候你就在跟前听着,表情配合好。”
颖带了一车礼去,拉了两车回礼回来了。因为上次二女挨揍的事,颖多少有点过意不去,大堆的礼品都让人给二女送过去,梳洗完毕才跳脚上了炕。
见炕桌上干干净净,问道:“都没吃呢?”
“等你回来一起,”我喊二女过来传饭,挤了炕桌上正要拉话,老四端了盆菊花过来了。
“‘南晋昌’派人送的。”朝炕上一搁就打算上来。
老四举动有点不合礼制,我也没办法说,颖赶紧给这妹妹拦住,“朝厅上找二女去,我和你姐夫商量个事,说完就吃饭。”说着朝我看了眼。
“是,是。”我赶紧从炕上出溜下来,“先吃饭,先吃饭。”
老四鄙夷地看我俩一眼,裂嘴不满道:“稀罕上你家炕。”
“啊,这菊花不错,”我赶紧接过来端正地摆了炕桌上,打哈哈道:“好,开得好,老四挑得不错,比你姐强。”
“对,”颖看都没看背了菊花附和,赶紧勾了鞋给老四连搂带哄地朝院子里去,百忙中还转脸回来朝我无奈地笑了笑。
对这小姨子已经没办法了,家里上下权当姑奶奶敬上,可动不动就炕上窜就说不过去了,她自己还理所当然地没点觉悟。
吃饭时候颖歉意地朝我看,弄得我也怪没意思的,老四吃像依旧酣畅淋漓,二女东张西望不住朝我打眼色,我只好隐蔽地摇摇头,这个场面没办法说,尤其当老四面。
“和二女搞什么?”老四吃完出去看热闹,颖揪住二女送我面前,“吃个饭还摇头晃脑的。”
“没办法说,”我给二女推开,让她也随了出去,“你妹子在跟前。”
“老四越不像话,”颖拧个眉头有点恼火,“夫君别见怪,妾身实在管教不下。”
“好好的,你就爱管教人。都非得给管教的见你话都不敢说,二女叫我找你商议呢,说想让咱家把‘南晋昌’的股份接下来。”
“‘南晋昌’?就咱庄子上开分号那家?”颖不解地抬头问道:“咱家现在哪来闲钱接股份?正花钱的时候。”
“花钱就不说这话了,”将二女的话重复一遍,“前后就几百贯钱,别的不说,现钱也不用,看二女的手段就行。”
“不有这么好的事?”颖觉得难以置信,使劲掰了小眼睛朝我看,“那还等什么?别说四股,咱一起都接了,转手卖掉都翻好多倍!”
看,我就知道是这话,这夫妻俩太般配了。
第二百六十章 几家欢乐几家愁
钱好,景致就好。
车马簇簇,宾客如云,或三五好友登台远眺,或亭榭览游咏菊抒怀,曲江畔,一泓碧水如镜,天际间,雁塔残云孤雁……学问,每每停留在诗画般的美景中,我就感觉自己学问大涨,“如何?”
“少渗人,乱七八糟,什么季节还有大雁?快下楼,知道你躲什么,”兰陵掩嘴轻笑,轻轻推我一把,“等会他们上来就好看了。”
曲高和寡,学问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鄙夷兰陵一眼,对不懂得欣赏的人,不屑去解释凭空出现大雁的深奥道理。渲染,一个有文学修养的人首先学会东拉西扯,无稽化有稽,要学会将不可能同一场景出现的东西拼接在一起,不要去追究其中季节、常理、生物学、牛顿定理甚至相对论的合理性;没多大意思,编瞎话嘛,要的是观众认可为目的,若连点BUG都没有的东西能叫文学?我们那个年代,破碎虚空化羽而去的文学巨匠多了去了,说出来能给兰陵恶心死。
留下兰陵独自高楼上抒发情怀,这个时候咱这种文学修养太高的人尽量躲开那些随时可能发情的骚客,比方菊花台啊,湖畔啊,残柳等能诱发诗兴的地方,可这园子修建得太完美,无论什么地方都能看出景致来,弄不好就有人非拉了你来两句,难道让我这等文豪钻了厕所里不出来?
“德昭,你几个鬼鬼祟祟地干啥?”好不容易钻了个偏僻的小院落里,正遇见避难的程初、曹霖几名文盲。太好了,心理一下平衡,终于能逮住嘲笑对象了。
“找你们半天,快随我出去,大伙都等着呢!”
“噢,”程初无奈地耸耸肩。一把拉住曹霖,“走前面,扇子收起来,少叫人觉得你诗赋双绝的样子!”
“是!”曹霖风流倜傥地合了折扇,朝腰上一别,脸色一变,“小弟最近闹肚子,这就得方便一下……”
“少跑。”程初揪了曹霖推出辕门,“闹肚子容易,人多的地方尽管方便。”
太有意思了,我一伸手展开折扇,这个动作是偷师崔彰的,扇子开合间一刹那,伴随手臂优雅的弧度,清澈而略带忧郁的眼神,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