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男人-第23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仁轨把了把分量,扯开布头搓揉一阵,赞道:“比少监去年拿的布样还要结实,看来这织造技艺又有了长足的长进。”
“您误会了,”我摆摆手,“不是让您看质量,依学监估算,这匹布料大约定到什么价位您才肯买回去?”
“少监何出此言?”刘仁轻马脸拉下来。“有话便说,不必如此!”
“呵呵,”早就料到这个情形,笑着摇摇头,“您又误会了,在下只是考察下不同身份的人对棉布价钱的估算。朝廷极力推广棉花种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我大唐人人能穿戴得起。作为其中倡导者之一,在下有必要了解棉布在不同身份人心目中的价值。”
“哦,是我误会了。”刘仁轨表情松驰下来,端起布料沉吟一阵,抬头道:“我公务繁忙,从未留心过这些事情,还真说不上来。不过若和丝绸价位相当的话,考虑到结实耐用,想必贱内会首先选择棉布吧?”
“这就对了。其实许多人这么说,看来绝大部分人还是考虑实用。按理也应该是这么个价位,可如今因为种种原因,这实用的东西也变得华而不实起来。”长长叹了口气,一脸忧愁,“如今就这区区一匹布料的售价竟然是绸缎的十数倍,个别地方甚至数十倍!学监不必惊讶。事实的确如此。”
刘仁轨小心翼翼地将布匹放下,笑叹道:“这么说来,面前这匹布料要从老夫手里出点差池,只怕一年的供奉也赔偿不起啊。”
“可笑之极!”我一脸愤慨,“当初在下提议棉花种植是为了我大唐数千万劳苦大众,现在反倒成为无良奸商手中暴利,竟于早先愿望背道而驰!”说着一把抓起棉布愤慨地掷了出去。临了又下死劲给上面跺了几下,偷看刘仁轨表情,看来演绎得还不够充分,咬牙拉过腰上佩刀捅了几下,刘仁轨看不过眼,终于给我拉住。
“少监息怒,这推广也需时日,物以稀为贵,棉布想要短期内替代绸缎还不现实,三五年内或许能有转机,不必大动干戈。”
“三五年啊,若是解决不了织造问题,三五十年也未必可行!”偷眼朝无辜棉布看了眼,我下刀有分寸,只朝边缘砍,没破坏整体。
“织造?”
“对,织造!在下为解决其中难点,在家里专门开了所织造作坊,无奈啊,凭借我一人之力……”
“少监这份心思是好的,这新兴事物,若不得百十年的积累,仅凭一腔热血……”刘仁轨四平八稳地摇摇头,“衣、食、住、行,这衣能排了首位,其重要可见一斑,不是一人之力就能胜任。”
“集思广益。”趁这功夫赶紧把话说开了,免得下次再浪费一卷布料,“在下本不是功利之人,能出任这少监也只一心为民着想。不说这农学开办初衷,单从棉花种植上我农学能与工部联手,为早日实现我大唐发众温饱问题,我农学也责无旁贷。借了这个机会,能为民众做几件实事也不枉此生。”
“温饱?这么说来,织造之术也是农学范畴?”刘仁轨表情铁打的一样,里外看不出他想法,口头上也不冷不热,弄得我有点后继无力。
“无论为公为私,这话的确有一番道理。其实老夫对此并无偏见,即便不戳砍布匹……”刘仁轨指了指脚下的棉布,“容老夫三思,或者可行。”
就知道老鬼这么说,习惯了,从容抱了布卷出来,连不好意思都免了。凭老刘的智商,真用什么大义凛然去感动,可能性为零;可该走的场面还得走,至少你演得逼真点,让他能听懂其中道理或许可行,固执而不死板的家伙,确实很难对付。
两天后,老刘就亲自清查农学的帐务,虽然依旧板个脸仿佛抓贪污要犯般的认真,并指出其中几个超支项目必须重新规划,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行为。彻查帐务后,根据剩余可用资金的限制。让我拟定一份开织造学科的草案,前后三份连续的商讨完善,最终定案后两人联名落款,却没有送交有关部门审批,而是传递到工部尚书曹老伯手里。
好久没见笑眯眯的曹老伯了,光知道如今火器研制的关头上,老头一心扑在上面。几次同农学往来的协议都是工部侍郎签署的,尚书大人连一般的朝会都被特免参与。属于圣上面前红人里的红人。
“你捣什么鬼?”兰陵抓了我脖子使劲摇晃。最近招生忙,我行踪诡秘,可惜还是给兰陵守株待兔逮到了,一回家就被传唤到书房里。
“啥?你还不嫌我忙?三天都没吃饭了!”有点夸张,不过午饭的确吃得简单了点。老刘因为生员问题骚扰我一中午,没胃口。
“学校里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兰陵松了手,点心盘子递过来挑个我爱吃的塞过来,“知道你忙,忙也不能暗地里耍花招,织造科的事怎么不随我商议?”
“关我屁事,人家刘大人撵屁股后面为国为民的,我还敢不应承?恩公,你放我一马。叫我吃点人吃的东西成不?”
“坏家伙。”兰陵捂嘴笑了会,“耍心眼耍我头上了,拿我内府的钱开谁家的织造科?”
“当然是给国家,给我朝培养人才嘛!”死皮赖脸道:“人家老刘可是为劳苦大众着想,你咋不掐他去。”
“笨蛋!”兰陵朝我脑门戳了一指头,“给自己找难过。成天是好心思好心思地夸奖,却走这么个臭棋!”
“什么意思?”兰陵这话听得怪怪的。
“刘仁轨是什么人?能让你轻易得了便宜去?光想了对付我,白白便宜了老刘。他要真的帮你,不会单独呈递上来,拉扯人家曹尚书是什么意思?你光想着我抢你学生,你就没想着别人打了棉纺的主意?这下好了,往后工部名正言顺地招募人才放了你农学上,然后又名正言顺地插手棉纺业再无顾忌!”
这简直太……事前怎么就没考虑这个环节,兰陵的话反复的思量,得出个结论:我是猪!
“又被老刘耍了!就说咋这么好说话,还亲自查帐呢,靠!”伸了胳膊给兰陵,“你咬不?你不咬我自个咬。”老刘太坏了,他看人家赚钱不爽就拉个工部下混水搅和,工部正瞌睡找枕头呢,我这傻X就殷勤地递了个过去。就不想活了!
“现在杀你都晚了,人家把内府绕了过去,工部连款项都调拨下来,看你还能!怎么就能不够呢?”兰陵气鼓鼓地给我膀子扔了一边,“恨死你了!”
“完蛋。都是给你吓的,好端端跑来和我争什么高下,实在要争你拉我出去打一顿就完了,恐吓我干嘛。”懊恼地低头认罪,就想给桌子上撞。
“往后棉纺业三国纷争,工部就是曹很魏的角色。人家光顶个朝廷的大帽子就能将规则弄于股掌之上,咱两家哪来的底气?”
“朝廷不你家开的嘛!”轮圆了朝脑门一记,苦笑道:“我老觉得你就小半个朝廷。”
“乱说。内府行商谨慎,还没招致非议。一旦朝廷机构参与进来,矛头首先指向内府于民于国争利,下来就是你王家一股脑都编排了,到时候就是圣上有心偏向也难以出口。”
还真是曹魏,奉天子而令奸商,按兰陵的说法,大家都别干了。幼稚道:“总有办法,和曹尚书交情不错,前后伯伯的也没白叫。”
“笑话,你曹伯伯到时候笑眯眯就给你家织造作坊连锅端掉。工部没开蒸酒作坊就是因为秘法是你家进献的,工部给自己留脸而已。如今好,人家工部自家培养人才自家的技术,就算是农学的功劳是你的学生,朝廷用起来也比你我气长得多!”兰陵说得生气,贬了袖口就准备下手揍人,拳头落下来却没了力气,“连躲不躲,打起来没意思的。”
“挨两下我心里舒服,别留情。”窝火,一肚子火,随口安慰道:“往后棉花多起来,我就不信三两家都能把持了,工部不过开几家作坊而已,是吧。”
“自己骗自己,说出来连自个都不相信,坐那好好反省反省!”兰陵起身俯到案几前抄了笔开始画猪头,一气画了四五张,脸上表情顿时松快许多。“或者是条出路。”
“说明白点!”弄得人心慌意乱,声音大了点。
“还有脸朝我喊。”兰陵揉了团纸飚过来,“你就好好地主持农学,既然开了织造科,就尽心尽力地搞起来,等时机成熟,我就将织造科从农学里独立出来,由你出任学监。”
“你的意思是?我咋听不明白呢!”说的人一头雾气,哭丧脸道:“今天心乱,不能按往常的说话形式,你就当我是白痴,尽量讲得仔细些。”
第二百三十七章 穷亲戚?
亡羊补牢,为时……我已经不知道早晚,认了,就按兰陵说的来。就算王家制造业被内府吃掉都认了,总比交到国营企业手里好些,毕竟内府收购我产业还会照规章制度办事,国营嘛,虽然没近距离接触过封建制度的国企,也不敢说人家真就怎么怎么,可以前心里留下的阴影难以磨灭。
既然是我提议的织造科,理所当然由我牵头,棉纺属于新兴产业,但丝织、麻织作为华夏传统工艺,有着悠久而辉煌的历史,千百年的技术积累,不乏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
虽然心里有点别扭,可还是得由衷赞叹下工部的办事效率,短短半月里就十多号貌似专家的人相继报到,从人个资料上看,这次阵容比前次农学筹备时候要强大许多,其中竟然有三个七品官员,出人意料。
不简单啊,拿了一打子人员材料直挠头,学者是学者,从见面问话到办事效率,的确都是训练有素的模样。处处透着精练,事事办得周全;相比之下,我重点栽培的几个农学骨干有点相形见拙。曹老伯下了本钱,看来工部在输送人才方面经过一番精心筛选,从年龄就能看出来,除过品级最大的四十出头外,全部是三十一、二的壮年人,打算以办学为跳板,为工部往后成立棉纺作坊打基础。
“农学里不分品级大小,朝堂里那一套不必带到学院里来,往后大家彼此间都以农学里的职务称呼。我这县侯到这里不值钱,往后就少监,再不加另的头衔。”和气地给这帮人叫了大厅里开个见面会,刘仁轨板了臭脸前后训导了大半个时辰,学院里的规矩和奖罚措施细细公布一遍,弄得在座新人一脸惶恐。不知道的还以为误入恐怖组织。气氛紧张。我属于被动型红脸,往往老刘训导完我得跳出来安抚几句,张弛有道。“既然有缘会聚一处,我们齐心合力把握这个机会。尽最大能力为国为民办点实事,也不枉拿朝廷发的两份俸禄……”环顾下四周,笑道:“玩笑话,不过这也从侧面反映了诸位的能力,能者多得嘛!”
刘仁轨面部抽动几下,没吭声,不过现在的气氛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僵冷。“这前后几天大家先学院里转转看。和老人手多交流交流,多处处,大致了解下情况。好了,话就不多说,都活动活动。午上饭堂里见。”朝四周拱了拱手,和老刘换了个眼神,散了。
刘仁轨等众人散尽,问道:“听少监的意思,尚未筹备完善?”
“筹备上已经没有问题了,关键是人手还未齐备。此次建立织造科主要针对棉纺,如今能拿出这方面人才也就内府一家。他们还在筛选。”无奈地摊摊手,“内府作为棉纺业的先行者,技术、经验都掌握在他们手里,我们需要协助。”
“嗯,”刘仁轨点点头,“如此说来,少监家里不是也有一家试点作坊吗?”
“您的意思是让这些人到我……”
“对,让他们过去熟悉熟悉,”刘仁轨指指墙壁上一处铭文,“‘理论结合实践’,农学建立之初少监就让人刻上去的。”
“作坊里绝大部分是姑娘媳妇,这不大好吧?”到不是有意阻挠,农学上的各种专家往家里没少去,可作坊里除了抗大包就没男人进去过,这次一呼啦去十多个,好像有点……“机具有,稍微等几天内府准备停当,我们学院里照样可以模拟生产。”既然我牵头老刘也不好多插手,胡乱糊弄几句就撤。
王家和内府同时挑选了一批人混编起来打了专家组的名号入驻学院,达莱从机具维护部门里抽调了几个木匠出身的工作经验丰富的年轻人,文化程度几乎为零,一个个憨了吧唧,就是黄袍加身也一副木匠脸。我看着直皱眉头,“你是克扣他们工钱了?”
达莱赶忙摇头,“有帐本,婢子不敢。”
“那怎么都是一幅难民的架势,半月没见干饭了?”
“都不愿意去,又不敢闹,二夫人才镇压过。”
“难怪,”想想二女的手段,不由大笑起来。朝面前几位假冒伪劣专家指了过去,“都滚!什么玩意。”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