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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部分

唐朝好男人-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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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什么?”兰陵扯扯衣角,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发瓷?”

    “我在想啊,这次的事不能这么就算了,有一就有二。王家这以后的路还长,就算他试探,哼哼,也该有个代价才是。”我不在意他们杀狗杀驴,打王家主意的人,那死法不能太好看了。

    “你安排人去冯家找线索了?”兰陵听我这话皱了皱眉,“杀气重的。就是报复,多少有个安排。”

    “调查,不是逼问。有安排,你注意配合。”我起身活动下筋骨,“我都叫你训练出来了。成天说我咋给你教坏,我还洋洋得意呢,这现在才发现,这几年和你学了那么多坏毛病。”

    “我还以为你天生就那么多心思,半天是和我学的。”兰陵恨恨白了一眼,“光你构陷我这一条,早就给拉大理寺去。”学我的样子做了个伸展,朗声笑了起来,“多少年没动过筋骨,今呢应夫君的情,妾身就勉为其难重做一次冯妇。”

    “配合就行了,没叫你操刀,别和我抢角色。”兰陵这个样子让我有点担心,嘴里说是勉为其难,怎么都看着是跃跃欲试的样子。

    “配合?夫君给个范畴,妾身也好有个轻重。”

    “有杀错,没放过!”

    长孙家的倒台标示着新贵们跃然而上,凡是和长孙系有牵连的家族一家接一家的垮塌,恢弘的长安城似乎已经开始接受这新的秩序了,逆来顺受的平静却在一个小小的案件上忽然泛起了涟漪。

    大家都以为冯家强烈要求撤案,陈二哥昭雪于天下的时候,案情有了新的变故。陈家二哥走出大理寺的第二天,冯家老大莫名其妙的上吊了。那当然不会和陈家有瓜葛,既然已经昭雪,就算是报复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一系列的盘查即刻展开,亲属、邻居以及生意伙伴都成了调查对象,冯家经商时所有的现存的账本都被搬了出来。

    这次大理寺的办案效率有了明显的提高,如有神助。半月后,冯家老大的死就有了眉目,债务所逼。冯家老爷子给后代留下了一笔巨额债务,一连串的债权关系让审案官员目瞪口呆,区区一个命案背后竟然恍惚晃动这某政治集团的身影,要追查下去难免会让事态升级,不追查嘛……

    “查!”兰陵惟妙惟肖地给我学着刘仁轨的举动,作为一个疾恶如仇清正廉明的东台舍人,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恶势力做斗争的机会。兰陵笑破了肚皮,婀娜的轻抚着小腹,“好了,从今起,咱俩就停手,一切交给刘仁轨办。”

    “你牵扯的那些债务可不可靠?老刘这人精明,细查起来就怕……”对兰陵的手段还是佩服的,一般来说不会有质疑,关键这老刘更让人佩服,心里没底。

    “刘仁轨,呵呵……”兰陵使劲将我拉过去,“一说刘仁轨你就连妾身都不近了?看来他真给你恶心透了。”

    “可不是,最近又要忙农学一摊子。又要和你做手工劳动,说真的,那老大死的真是时候,一下死无对证了,要不那些帐本就是按我篡改过去都不容易。”说着瞟了兰陵一眼,俺婆娘面不改色。“老刘啊,咱把锣敲了,下来就是看他怎么唱了。龙爪手!”

    “去!”兰陵轻易就破了我侵淫数十年的独门密技,“刘仁轨顽固,却不死板,他早恨那帮人牙痒痒了,咱就是不篡改帐,只要给了他这个因头,他能亲自下手改证据。跳到这染缸里,没一样是干净的。妾身就一点不明了,夫君以前也教过妾身帐法,当时没太在意,可从这次的事情看来,您可是个中高手呢。

    “那是,干不少年了。”得意地晃晃脑袋,“我可是半个会计呢。”

    “会计啊,呵呵。”兰陵拉过我手上下端详,“有磨笔茧子的痕迹,说明你以前常写字。这会越长越回去了。不过会计嘛,不像。”

    “你知道会计?”太神奇了,兰陵竟然……

    “当然知道。”看白痴的眼光,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悠然道:“早在《周礼天官》篇中有云:会计,以参互考日成,以月要考月成,以岁会考岁成。你不读书,当然不清楚了。”

    “我以为现在没有……”有够丢人,银行干了这么多的,连会计的出处不知道,跑古代听人家教育。急于扳回脸面,“可你们的帐目记录方式漏洞太多,帐目处理过于依赖会计的道德品质,我以会计大神的名义前来拯救……”

    “什么你们我们的。少拯救了,从明开始,就把你当老鬼时候学来的记账本事好好给我做个记录,内府生意越来越大,我不希望其中出现你这种没有道德的家伙让内府蒙受损失。”兰陵喜欢我这种说话的口气,每次提了老鬼都莫名的高兴,可能是想起前两年俩人恋爱里的情景。

    “嗯,是该把其中的漏洞弥被一下,学起来也不烦琐。年轻人三四个月上就能掌握,但要精通的话,没个七、八年实干不行。”当时没把这当回事情,如今两家生意越来越大,有必要培养一批财会人员。“老刘啊,这下趁他的心了,我苦啊。”

    农学大堆事物又压到我身上,里外操持,日复一日。一回家就直挺挺地躺炕上哼哼,“捏捏,腰酸的。”

    “这些天可热闹呢。”颖一边给我做着按摩,一边向我讲述从狐朋狗友那得来的小道消息,“中旬上就把一个侍郎给收押了,前日个连门下省的几个堂官全进了大理寺,全是冯家案子串出来的。”

    “早知道了,用不着你跑来显摆。捏哪呢?”老刘手黑啊,兰陵精心备的几个不经查的家伙如今连动都没动,先从周边下手了。看来这次清流准备反扑了,这动作引起前次受打压贵族的拥护,一下来了声势,有彻底和新贵清算的架势。这火好点不好灭,前后这么一算,六品以上的官员就卷进去近十人,兰陵本意是杀几只狗以儆效尤,按这个下去,狗主人都能心疼死。

    “李侍郎送了拜贴过来,掐算个时候,也快到了。”颖取过名帖给我,“别躺了,收拾下准备见客吧。”

    李义府啊,随手将帖子扔了一旁,伸了个懒腰。老家伙识货的,可如今找我有个屁用,刘仁轨那阎王爷举了刀还指望给收回去啊?

    老帅哥,依旧是春风满面,看不出来有挫折,见面给人一种中了大奖的感觉。打过一次交道,熟人了,进了正厅先不用我提醒,先朝几个所谓御赐花盆拱手,分宾主落座,拉扯闲话。

    前后一个时辰,从前线上的战事到最近朝堂上传达的新精神,无聊人说无聊话,一点没提老刘在大理寺演动作片的事。

    “前次陈家蒙冤的事,哎!”李义府缕缕长须,同情加愤慨的表情生动而真实。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王、陈两家结亲,在下为了避嫌,实在是力不能及,让大舅哥蒙冤受屈,也落了贱内不少埋怨。”我无奈地摇摇头,感叹道:“幸亏大理寺上秉公执法,才重见天日,我朝吏治严明,官员能炼,历朝历代无出其右。”

    “吾皇英明。”李义府拱拱手,“此次前来别无它意,一来前次我李家有负陈家美意,心中歉疚,二来陈家出了这事却未能及时援手……”

    “王家代陈家谢过李侍郎挂怀,”我起身一挥,“陈家能得您青眼有加,却是福气,何来歉意可言。”

    “这冯家关着实可恶!”李义府话锋一转,“如此刁恶之徒,攀诬陈家在前,毙后还无端牵连朝廷命官,朝堂中乌烟瘴气……”

    “无端?”我一脸茫然随口脱出,“这话……”

    “呵呵……”李义府见我表情古怪,笑道:“其中……在下与畴县伯一见如故,彼此间坦荡无嫌,有些话对您说来,或是不妨。”

    “无妨,李佳郎畅言无忌!”
第二百二十九章 真实的谎言
    聪明人说糊涂话,里外透着诡异。凭李义府的智商,他要是打算蒙我,可能有机会。可事到如今,蒙我没一点意义,刀柄又不是在我手里捏着,大可不必跑到家里徒费唇舌,很看得起我啊。

    老李带了道具来的,说实话,我是很少近距离阅览当今元首亲手批阅回复的奏折,李义府两年前的奏章,附带李治的回批,君臣二人都是文采过人,看得我头晕眼花,苦不堪言。

    拼凑看了个小概,估摸着意思,李义府对内府走控制唐、吐双边贸易路线的一些陈条和建议,可能是密奏,前后只有两人的字体,未显示留案之类的附言,看来仅是君臣二人之间商契。

    拍拍脑袋,假装看懂了,假装会意的眼神,假装神秘地点点头……这家伙还真是厉害,这是示威呢,是朝我显示自己受宠的程度,当然,人家有这个资格。施压?这会晚了吧,施放的对象也不对,现在这个局面,朝我显摆还不如回家赶紧想想对策来得实在,打心底鄙视他。

    “畴县伯聪慧过人,这其中玄机在下就不必……”李义府轻笑两声,站起来怀中掏了个小册子放在桌上,“在下来也没有别的事,不敢多扰,留下个小玩意。呵呵,在下看过后百思不得其解,或者以畴县伯机敏过人,能解开其中奥妙……”

    “不敢,李叔叔过奖了,小侄鲁钝,不解之处必定登门求教。”老李有撤的意思赶紧起身恭送。

    一个帐本,冯家的,规整的帐目并无可疑之处。正往后翻阅,发现快到末页沾着几张借据,三张老借据是已去世的冯家老爷子花押。还有一张新的是冯家老大所立,债主各不相同,连带这一本帐目粘贴起来煞是诡异。

    古怪,将老李的前后举动串联起来,抠着脑门……哎……“靠!”

    “哎呀!”刚到身后的颖被我一声断喝吓个趔趄,推我一把,“就死了,用不着这么催吧?”

    “咱给人当了枪使!”恨恨地朝桌子上砸了一拳,“哎呀,疼!”

    “小心。”颖上前拉过我手仔细吹着。“当枪使?给谁?”

    “我咋知道给谁!XXX……!”好久未用国骂,不管颖惊异的表情,一次宣泄。发泄完苦笑道:“少那么看我,大男人骂个脏话怕啥。又没去外面丢人。”

    颖机械地点点头,看我的目光中逞着恐惧,熟悉的眼神,很像达莱。

    两年前啊,李义府不是来显摆。老李也可怜,有苦说不出,冒着忌讳把元首的御批都拿出来了。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表明和内府上关系坚钢,起家时他还有过建议呢。没得罪谁,没惹到谁,一盆子屎伴随着刘仁轨这个杀才天外横来,几刀子下去新贵集团马上就泄了元气,和冯家比起来,李、许集团才是真正的苦主。

    可不是,不要说他义府绝不会在内府的势力圈子里生事,就是想针对王家也得有个完备的筹算。人家是知情人士,构陷陈家拿了这么个破事诬蔑,两年啊,连颖都能看出来其中的道理,老李这个曾经掌握第一手消息的聪明人怎么可能忽视。

    我到不心疼新贵有什么损失,关键就是窝火给人当了通火棍,一肚子邪火没处撒,看啥啥不顺,吃啥啥不香,颖有眼色,晚上早早拉二女窝炕角上睡了,我瞪俩牛眼睛和房顶较劲。

    干这事的是个高手,黑暗中我从枕头下摸了李义府留下的帐簿捏在手里。新贵不会这么束手街毙,老李说不定正在家里偷笑,我感觉他在笑我,我有被嘲笑的理由。还有兰陵,我承认自己不冷静,尤其在护家的时候杀心太重,可她身经百战的人了,不说提醒我,还有意无意地误导,助纣为虐的意思,她故意的!

    还不行啊,功力不够,这么多年以为自己已经适应这里的生活,的确高估自己了,千谨慎万小心还给人当了枪杆子。

    刘仁轨?老刘这个阴险的正直人士,心机深沉,早就有扳倒李义府集团的心思,是清流的中流砥柱,趁着新旧贵族间日益激化的矛盾,拿准了皇家有打压新贵气焰的心思,找个契机拨乱反正。

    长孙事件里倍受打压的老贵族也有可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呼风唤雨数十年的老家伙们从来就学不会坐以待毙,踩着同志尸首才得来的富贵没有拱手让人的道理,能隐忍,经得起牺牲,就是等新贵气焰嚣张到让皇家反感才好回身一击。要是这样的话,三国演义就变成春秋战国了……

    “你又打不过我。”兰陵嘴里强硬,可表情上看就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曲身半卧塌上,幽怨之极。

    “那你别还手。”一夜上没睡安稳,顶了两颗红眼睛没等下班就杀了兰陵的庄子上。

    “不是没还手嘛,郎君都打过了。”兰陵小心地直起身来,轻轻将我拦过去,“你这个脾气出来了,当年对我都能下刀子,我不出来给压压火,指不定你还闹成个什么样子呢。”

    “过奖了,没你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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