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南车-第3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认为呢?」张搴回给金玉珍一个放松自在的笑容。
金玉珍温柔深情地对着张搴说:「我是不了解你的打算,但是你总不能骗纳兰一辈子。纳兰也许没你这么聪明,但也絶不是个笨蛋。……你是不是另有其它打算?」
「我是要纳兰帮……咱们找出指南车。」
「我不懂。」
「我们暂时是彼此须要,相互利用。在这个地方,没有纳兰,挖掘工作根本就没法子进行。……我们最终的目地,不就是要找到指南车吗?目前的纳兰是我们最好的护身符。」
金玉珍扁嘴疑惑的回道:「我不信任他。」
张搴见金玉珍的表情不觉得笑道回话:「我从来也不相信他,只是目前我们须要他。」
金玉珍依旧面露忐忑不安:「但是一旦真找到了指南车,纳兰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张搴自信的答道:「我知道。不过,届时……他还不至于…马上动手解决我们的,他还是须要我们。」
「是吗?」金玉珍不解地望着张搴。
「纳兰也许不笨,可是呀…对于这种传说中的东西,他可是一无所知。他是个精明小心的生意人,绝不会傻呼呼地就拿回去交差。万一这东西不灵光,不但银子拿不到…可能还会赔上老命…这回的事情非同小可…而且…他的主子也没这么好打发!所以,他还须要我们当护身符,我们是各取所须。所以…我们还。。有得是机会。」
金玉珍听了张搴这段话,从她美丽的脸庞看来,心情安稳多了。她接着追问张搴:「那你知道怎么启动指南车了?」
张搴摇了摇头,对着金玉珍俏皮地眨了眨眼:「但是,纳兰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那么……我可就有很多法子可以启动『他』。譬如来说…作作法事、斋戒、禁食……」
金玉珍噗一声笑了出来:「你真是贼呀!」
「贼人就得用贼法子治!」
金玉珍接着口气一转:「张搴,我相信你的判断,但愿你是对的……不过,真的有指南车吗?我们真的找得到它吗?」
张搴听得出来,金玉珍的语气还是充满疑问。
金玉珍犹自疑虑说道:「张搴,我不是你。我对这些东西…你们所谓的『神物』……没有那么大的信念和信心。毕竟,那东西已经失落了几千年……」
不同于金玉珍,张搴则是充满了信心,他注视金玉珍漂浮不定的眼神,以坚定的语气接口说道:「金玉珍…我认为…指南车应该是存在的,而且…我相信我们已经很接近,很接近它了……」
张搴注视着金玉珍明亮深邃的双眸,面带自信从容的微笑:「我知道这很难向妳解释我的感觉…不应该说是直觉。我认为金文上头的指示,应该没错。只是,单凭金文上头的指示还是不够,我们还须要其它的线索。」
「这金文不就是所有秘密的所在?」
「不是,应该还有其它的东西。」
「是什么?」
「这些天来,我每天观测盆地附近的地形,思索着其中的关联,我想我很快就会参出个结果来……妳放心,我不会让妳和妳阿玛失望的。」
张搴的语气坚定。金玉珍也深深为张搴的这股自信及坚持而感动,这时她细致的小手紧握住张搴结实且不少伤痕的双手,充满着无限的柔情,细语说道:「我相信你,张搴!」
张搴一时心情犹大海的波澜起伏,面红耳赤口干舌燥的回应:「我…知…道。」
两人在此时两眼交会,恰似有言又似无语。沉默了好一会,金玉珍才再度开口:「但是,我不了解这和这里的地形有什么关系?又和你每天这么早起来有什么关联?」
张搴笑着叉开先前的尴尬对金玉珍开口:「金玉珍!妳在监视我吗?」
「好吧!你别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金玉珍嘟着小嘴,转头作势离去。
张搴赶紧送上笑脸,一把将金玉珍拉回自己怀中:「我的意思是说……什么事都暪不过妳的眼睛。」
金玉珍躺在张搴的怀里,像个小女孩似的撒娇赌气:「不问了!不说了!」
「好啦。我给妳道歉!」
金玉珍依然嘟着嘴,双眼刻意的避开张搴的眼睛。但并未要离开张搴的怀抱。
「金大格格。我这就给妳道歉!妳大人不计小人过。」
「这还差不多!哼!」
两人接着又相视而笑。
「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前些日子…你可没有这么早起的习惯。现在,每天天才刚刚亮,你就急着起床。回帐之后,便忙着在小本子上写写弄弄。我知道,你不是只去『方便』而已吧?」金玉珍紧靠着张搴的耳朵,悄悄地把一字一句吐进张搴的耳朵里。
张搴听了,满脸都是笑意,也将自己的嘴贴近金玉珍的耳朵:「你猜对了。我出去除了『尿尿』外,还堪察了…日出的方位及角度。」
「你真是无聊。日出,看一回便够了……还是窝在被窝里头暖和些。现在赶紧去撒泡尿,明早不就不用愁了。」金玉珍故意瞪大眼睛,不以为然地回答。
「不去!不去啦!明天起,赖床睡懒觉了。」张搴也故意俏皮地回答。
张、金玉珍二人在帐内苦中作乐,又故意嘻嘻哈哈唱起大戏,让帐外几名纳兰的喽啰不明所以。二人装腔作势了好一阵子,才各自回到自己的角落躺下。
只是二人都没有马上合眼入睡,张搴反复地思索着同一个问题,辗转难眠。另一头的金玉珍,虽然合上了眼睛,却也和张搴一样,寐不成眠。
第60章 赤胆忠肝
河南 孟津 1942年十月
打从江宁遭到伏击后,江龙便一直怀疑游击队或是重庆方面漏了消息。所以,一路上江龙都避免和重庆及游击队连络,直到张搴和金玉珍被纳兰人马从北平绑走,江龙才迫不得已寻求援助。
江龙一路尾随张搴和纳兰从北平来到河南,沿途上会过数个地方游击势力,原想对方会伸出援手,结果得到的却仅是支支吾吾的口头官话。江龙觉得大事不妙,一面想尽法子连络重庆,一面透过自己先前在上海曾经结交的帮会关系,认识了当地的游击队头子赵大,藏身在邻近孟津的村子里等待消息,随时准备援救张搴和金玉珍。只是日子一天天过去,重庆方面却像断了线般没有任何回音。
江龙再也耐不住性子:「赵大…我等不及了…再等重庆的消息,我朋友就死路一条了。」
赵大望着血性汉子江龙:「兄弟,哥哥我敬重你是条汉子。我就老实跟你说吧!重庆那头不可靠,只会出张嘴打鬼子……就拿我来说吧!听命办差的活,有;论功行赏的事,屁!一切都得靠自己张罗,妈的!一班狗官…」
赵大骂了一阵后,面有难色的启齿地说道:「江龙。哥哥我……告诉坦白跟你说吧!……重庆,你也甭等了。我赵大打滚这么多年…重庆能给你什么回复,老子打屁眼也想得出来。还不是官话一句……要你不惜任何代价犠牲把东西运到重庆,不成就……」
江龙听赵大这么一说,心里更急了:「不成怎样?赵大…你倒是说呀!」
赵大被江龙逼急了:「不成…就毁了那东西,别落在日本人手中。」
江龙一听更是气愤:「那人呢?…援军呢?」
赵大大笑:「兄弟啊…这里又不是他娘的国府地盘,也不吃他娘给的饷…谁叫得动谁?在这个地头上,我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江龙听赵大这么一说,心急如焚:「人都陷在里头了…什么叫不惜任何代价?不是要我朋友死吗!」
赵大也有些忿忿不平地骂道:「所以我说重庆那头不牢靠…现在,你打算怎么干?」
「大哥…我不打算再等下去了,我想先向你借十几个人混入民工里卧底,一切见机行事,先救出我朋友再说。」
赵大见江龙说的果决:「兄弟,人我可以给你,但我们是游击队,就这么点人…可不能跟鬼子的正规军玩真的。要是你真救得出人和东西,可得先想好法子脱险…否则……只怕会白干一场…还搭上自家兄弟的性命。」
江龙暗自思量,倘若张搴真找到了指南车,还得带着指南车,入关中、经宝鸡,再越过秦岭,才得以进入大后方的重庆。只是照目前的情形看来,正规军不来,单凭这百来人的游击队,别说是到关中,就是出不出得了这河南地界,都是个大问号?
「这事我还没个主意…赵大,这地头你熟,可有什么建议?」
经过数日的相处,赵大知道江龙是个性情中人,顿了顿之后开口:「去重庆路程太远了,缓不济急啊!…兄弟,你得另谋出路…」
「我的好哥哥耶,你就别卖关子了,直说便是。」江龙立马起身打恭作揖,恳求赵大。
「延安如何?…路程近些,至少都是中国人。」
「他妈的…都这时候了…还管他重庆、延安……我等着救我兄弟的命!赵大…就麻烦你去搭线了。明早…我就带兄弟混进去,一切全指望你了。」
赵大见江龙回得爽快,也不再推托:「江龙兄弟,你是条重义气的好汉。哥哥我敬重你…这事就交给我。明天我拨十来个兄弟给你,一切小心。」
「谢啦!赵大!」江龙忙不迭做揖回礼。
赵大端起了两个装满白酒的大碗:「兄弟…来…干!」
「干!」
江龙、赵大和一群游击队的弟兄们痛快畅饮了一晚。
第61章 经纬纵横
河南 孟津 1942年十月
经过彻夜思索,张搴终于将心中丝丝的线索连结了起来。天还没亮,他忍不住心中的兴奋,向金玉珍的角落爬了过去。
张搴伸手轻轻推动还在沈睡之中的金玉珍,轻声唤着:「玉珍!玉珍!妳醒醒!」
「天…亮了吗?」金玉珍揉着惺忪的双眼回答。
「我想通了。」
「想通什么?」
「我想通其它的部份了。」
「什么其它的部份?」金玉珍马上转身面对着张搴。
「是…鼎和金文之间的关联。」
「鼎和金文?」金玉珍立刻起身,不自觉兴奋地也提高了声音。
张搴赶紧暗示金玉珍将声音压低:「青铜上的金文,只能指出约略的方位。真正精确的地点,得靠鼎和鼎上的金文,相互对照才能找得出来。」
「相互对照?」金玉珍还是不解地望着张搴。
张搴点了点头:「玉珍!如果你要在地图上找一个不知名的地点,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金玉珍思索了一会:「找……经纬线…」
「没错,找到经纬线交叉的地点是最快的方法。」
「这和鼎与金文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联。这就像是地图上的坐标一样,金文代表的是地图上的经线,鼎代表的则是纬线。单凭经线,绝对无法找出指南车真正的所在,唯有纬线的辅助,才能锁定确切的地点。也就是说,必须结合鼎及鼎上的金文,才能找出指南车最后的藏匿地点。」
「那鼎在哪?快告诉我,张搴!」
「这里!这里就是鼎的所在。」
「这里?我不懂你的意思。」
「是的,就是这里。我们正在这鼎里头啊!」
「张搴!你说得太玄了……我抓不住你的话。」
张搴望着金玉珍迷惑的神情,笑了出来:「这盆地……这盆地就是个『鼎』,而我们现在正在『鼎』里头。」
金玉珍愣了数秒,才意会张搴的意思:「只是……你怎么确定就是这里,怎么确定这盆地就是你要找的鼎?鼎里的秘密又是什么?」
张搴了解金玉珍的质疑,他将这些日子的观察,及思索得到的结论,兴奋地告诉金玉珍:「原先,我并没有想到这些关联。金文只暗示了指南车几个可能的埋藏地点,因为孟津是传说中的古战场,我才选择了这里率先开挖;但是,这孟津县占地辽阔,只怕我们挖个十年八年也不一定会有结果。过去这些日子,我反复思索,如果指南车、鼎和青铜的传说无误,那么这三件东西,彼此应该有着紧密的关联性。但是,在这整个传说中,『鼎』座本身…却像是无足轻重一般,这让我非常地不解。一直到……」
「一直到什么?」
「一直到所有的金文解秘之后,我认为这结果实在是太笼统、太含糊了,不太可能解开所有的秘密。根据我以往的经验,通常愈是上古的传说,应该愈是精准才对。我们找齐了所有的金文,但结果却是如此的模糊。所以,我认为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们遗漏的?否则,结果不应该是这样。」
张搴吞了下口水,望着聚精会神的金玉珍,继续说道:「所以,我开始重新思考,究竟我们错过了什么?让我们就缺这临门一脚。我左思右想……最后,我发现在这个传说当中,有一项重大的缺失,就是在这个『鼎』座。传说中周武王将指南车的秘密藏在鼎里头,这……就是中文的奥妙所在,我不得不佩服这些老祖先的智慧。哈!哈!」
张搴说到这里,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
「张搴,别光顾着笑。你快说啊!」
「这秘密在『鼎』里的中文意思其实应该有两个;一个是指在鼎内部的意思,那当然是指鼎内的金文;另外一个意思,应该是指着“鼎座”的本身。……如果我们要解开鼎的秘密,就得将鼎的内外和鼎座…合并一起思考。」张搴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