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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蒸笼爷儿父子的故事-第11部分

小说: 蒸笼爷儿父子的故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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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他就觉得应该与曾老大商量。
曾老大说:任凭什么事情,还是要将本求利,不要去追求暴富的。
但他也不敢去得罪惠芳,因为一切家庭的契约上名字都是曾惠芳,如果有一天惠芳要他扫地出门,或者用一个新名词叫做离婚的话,他的下梢头也很难说了。
有一天,他收到一封要转交给曾老大的信。曾老大急于让侄女来擦身子,就叫他先看,过一会儿讲给自己听。
待曾老大红着脸儿一副舒坦的样子来听讲情况时,才有点脸色不对头起来。原来这封信是一个叫郑金佩玉的女士写的。内容是有要请曾光贵即曾老大偕小姐到‘忙里闲茶舍’一叙,时间就是当天下午。
曾老大说:在县城里,我是记不得什么郑金佩玉这个人的,如果说起姓郑娘家姓金的,慢惚我记得原来的郑参议员,就是要与惠芳订亲的那一家的女人。大约姓金。只是我来到县城后,听说郑参议员不知被参了,还是有什么事情。大家都不大知道了。而且,提出惠芳的婚事,原本也是郑家提出的,现今找我干什么,莫非想打一点启发?想骗一点钱财。他又说:不过,与姓郑的这些年的淡淡交往,倒是不曾记得有过这些方面的恶习。
于是,他决定:今天下午由大名约惠芳一道,准时去一下。如果真要破费一点钱财,也不要吝啬的,只是,要他给惠芳说要少说为佳的。
惠芳照例是一副花枝招展的样子,大名也戴着博士帽,身着灰色大绸缎大衣,光亮的皮鞋去的。
到了约定的地点,先是一个穿着朴素又气质极好的年轻女教师模样的人,对他们微微一笑,说,这位可是曾光贵先生的小姐曾惠芳女士吧?惠芳有点傲气的说:曾光贵是我爹,他有事不能来,这位是我先生,家里的事,我们是可以作主的。你是郑金佩玉吧?女人说:郑金佩玉是我的老人,马上就到的。这时果然一个气度不错的女士出现了。
女士她说:今天我约曾光贵先生和惠芳小姐出来,是有重要事情告诉的,曾老先生没能来,你们来了也是好的。于是她清了一下喉头,就有条理的说了几件事来。
这第一件事就是郑益民,也就是过去的参议员,因为政见不和,早就辞去了参议员不干。目前,还在从事另外的工作。所以,请曾先生一家,不要为之担心的。而今天。由郑金佩玉来会曾家人,也是益民先生的安排。
第二件事就说到退婚的事,他们知道曾光贵把女儿送去读书,也是知道曾光贵十分钟爱女儿,是信守承诺的。而惠芳小姐又是一个慧中秀外的好姑娘。之所以提出这一安排,完全是益民先生和郑公子的要求。郑公子在外求学,思想进步,工作也较危险,生命都没有保障的。所以,就托辞要赴欧留学,三至五年不归的。同时现今他也与自己志同道合、准备一道为目标奋斗作牺牲的人,相爱结婚了。
金佩玉指着那位女人说,这就是她,这次信就是她专门带信来的。说到这里,金佩玉说,惠芳小姐请原谅我们,而今你已经找到这样的金龟婿,我也是为你庆幸和祝福的。
这一番话,说得大名与惠芳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金佩玉说,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说来惠芳小姐可能听见不愉快,不过如同我们第二件事处理一样,也完全是为惠芳小姐的利益,乃至安全着眼的。
于是她向惠芳谈了她们姊妹会中几个人的情况。其中一个带头集资金做生意的人,丈夫是一个军官,一般的生意是幌子,主要一是枪支,二是鸦片,一旦事情败露,轻则丢监,重则杀头的。而且,也知道这个利害,所以,以后是要拐带资金潜逃的。有一个年轻妖艳的富婆,是一个舵爷的姨太太,黑白两道都走,还搞一些逼良为娼、拐卖人口的勾当的。说是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学生姐妹已经卖在外洲府县去当窑姐了。还有一个出手大方,喜欢勾引男人的女人,至今没有人说得清楚她的身份,但其手下有一批年轻英俊的少年,是会专门引诱富家女人,或者什么要员的太太小姐的。
金佩玉说,我们了解的消息,也许合适的时候,要向小姐你下手了。我们特别提醒你一下,你们要想办法避让一下才好。
金佩玉说,我们也不可在这久待的,不然也有危险。正因为我们总算有那么一段关系或者缘份吧,才来告诉一声。你们知道,古人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些人也会逃不脱被揭露处理的,所以,不要以为她们可以一直玩下去。说罢她拍了拍惠芳的肩头说:惠芳,我是把你当女儿看待的,也许我们还后会有期。
向大名点了一下头,俩人就走了。大名一问,连茶钱也付清了。
才回家之后,惠芳说,我们商量一下再向老头说,以免他害怕的。
大名说,我与你的姐妹她们基本没有接触,你自己有什么感觉你说吧。
惠芳说,生意是太来钱,如果是枪支大烟,不但违法也是坏良心的事情。确实有一个教她跳交谊舞的姊妹,又让她自己的男友教过自己,他的男人确实英俊潇洒,很讨女人喜欢的,据一个姊妹说,她的男友很多,怕真是钓大鱼的吧。大名也回忆起了打牌时,一个女人向他追脚亮腿抛媚眼的。
他们觉得这事非同小可,是要给老爷子说的。
曾老听了下之后说,哦,郑家退婚,原来有这一档子事,这也没有什么可埋怨的了。这次说这些事,倒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曾老大又说,你们才来城里多久,地皮都没有踩热,那里知道江湖上的深浅,真是陷进去了,不是引来杀身之祸,就是要倾家荡产的,假如有出息了,也是会尽干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所以,你们立刻就应该悄悄的跑出去过一段日子。我反正有你们姐伺候着。你妈在医院还有张妈,没有大碍的。铺子技术暂时歇业,也关系不大。反正有人看住的。
惠芳问:我们应该去那儿。
曾老大说,人生地不熟也不好的,我看,你们一道去兴隆场的张家沟王先志那儿住一段时间也可以的。俩人诺诺称是。
回到屋里,惠芳说,这样吧,张家沟我是住不惯的,我想去伍家那儿住一住,送一份礼就对了。你住那儿不行,你去张家沟,明天一早你先去伍余家去说一下,再去张家沟。分头走,不打眼,况县,我也要准备一下的,不像男人那么单脚利手。
蒸笼爷儿父子的故事(十八)
——苍髯老贼
大名这次去伍家,其实,心里倒是有三个想法。一个是去谢媒,觉得没有伍余那种精密的设计,以及在各个方面的打圆场,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达到目前的位置的,说不定在今天仍然是一个大老爷的跟包,那儿可能有如今这种风光。第二个就是总忘不了伍余的那种十分风骚的轻佻的味道,那种不能不使你总要去跟着她转的风情,所以,如果可能,又想要去圆一下梦,去体味一下她到底与什么三表姐、二表姑,还有浅滩那位妖娆女人有什么不同,甚至她和惠芳也可以作比较,伍余是不是别有一番味道的。至于说惠芳住一段时间的事,则不在他的思考之内,因为很多话,他们已作过研究,原则不能说出来避祸的,不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新的变化。
所以,他睡觉的时候,不很踏实,大致竟然没有如以后那样主动去逗惠芳,而是一人在胡思乱想,以致引起惠芳的怀疑,说,你怎么了,自己该尽什么任务也忘了,是不是明天的任务了。这时,他才伏在惠芳身上又说一些山盟海誓的陈辞烂调来,同时他自己都不相信有几分诚意的。
次日一早,大名就搭乘一程滑杆去兴隆场。几个月过去,兴隆场与以往没有多大分别,因为不是逢场天,街面上还显得冷清。在一个理发店,他又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在镜子里,觉得还是颇像一个绅粮的样子。按照当地的惯例,他买了四色礼品,又请了一位半大小子为他提着,这样先去了两里路以外的伍家院子。
来开门的是一个近十岁的小姑娘,长得十分漂亮,完全是一个美人胎子的味道,她扬起头来问:你找谁。大名说,我是伍余的同学来找伍余问一件事情的。女孩说:知道了,那是我嫂,我去通知她。只是她还起来不久,你要稍等一下的。大名才知道这是伍余的小姑子。他想找媳妇看舅子,从这个小美人样子,可以看出伍余的男人肯定是有一表人材的。
伍余出来的时候,还没有妆抹,脸儿微黄,头发也是不光生的。她看了大名一眼,有点冷淡的说,曹先生,呵,曾家少爷来了,坐吧。你为什么来了。为了调节一下气氛,大名说,这儿一点薄礼,不好意思的,请收下。伍余说,谢谢了,放在这儿吧,大名又注意了一眼女孩,问:这位小姐是……,伍余会意说,是我的小妹呢,其实,她是我先生堂妹。她又向小女孩说,彩儿,你自己去玩吧。
大名认为这大约是给自己的一个机会,就说,今天我是来给你谢媒的,如果不是你一步一步的教我、帮我,我是怎么也不会到如今的地步的。伍余说,惠芳是我的好朋友,帮助是应该的。大名说,其实真正收获的是我呀。伍余说,这并不是我的本意。大名说,如果你不灌我的酒,你不示意我去看你,我怎么也走不到那儿去的。真的,不是后来,我一直以为让我当神仙的是你呀。伍余说,那你今天是请我吃早酒来了,是吧?大名说:知道不是你,倒始终是我一个很失望的事情。伍余说,今天你是想来补火的吧。大名嘻皮笑脸的说,如果你不嫌的话,我到是想……,伍余说,上床是吧。大名说,你真聪明。
使大名根本没有想到的是伍余突然把他送的礼物中的一方冬菜,劈头盖脸的给他打来,一面骂道,你以为你是谁,一个红苕屎还没有拉干净的人,就想上我。你以为我是谁,是那种见了男人就挪不动步的窑姐吗?你他妈真是什么德性,我倒一定要与你一道去问问你的婆娘,去问问你那一身骚味的老跛子。
大名简直没有想到是这样一个结局,连忙说,伍家姨太,我向你陪罪,我完全是知恩不报,鬼迷心窍,我给你赔不是,你一定要原谅我这个乡巴佬。别看我一付人五人六的样子,真正是一个下贱货。我给你跪下好不?说着就真正跪了下去。
伍余这才消了一下气,说好吧,起来。到底为什么找我。
大名说,惠芳身体不行,又一直想你,今天打发我来,问可不可以去你这儿住一段时间,我是奉命来问来了,只是看见你样子太漂亮了,我一时昏了头,得罪你了。
伍余说,看到你知过能改的份上,今天也就算了,不会告诉惠芳的。不过你要知道,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我听说惠芳说你壮得像一匹马,老娘没看上的人,你就是一只狮子,一个老虎,老娘的骚气也不要你闻的,你滚罢。大名一边说承蒙指教,一面就抱头鼠窜的走了。
他又去兴隆场,再买了一份四包礼品,又叫了一程滑杆,这是真正去到张家湾了。想到刚才的情形,才突然明白,人是不能够以为可以贪图的便宜就去贪,迟早要吃亏的。而且,女人的事情,有时深不可测,是不可胡乱猜测的。否则谁知道有什么祸事呢。而且,这次去了张家沟,无论如何不可以对桂花产生任何念头的。
在他把思绪调整清楚,思想安定下来时,一年前从那儿走出的地方和破旧的房子,已经在自己的眼前了。
蒸笼爷儿父子的故事(十九)
——苍髯老贼
到了张家湾的老屋,大名感到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与自己现在的生活是反差太多太大了。头一个看见的是先志,虽然他穿着棉衣,但是外面罩着一条围腰,而且正用一把锋利的刀在划竹条。看见大名,他有几分欣喜,一面说,大名回来了,快坐,快坐,一面慢慢站起来招呼。似乎腿脚还是有些不便,所以,看见大名坐定后,他也坐了下来。大名问:你的脚好利索了,眼睛怎么样?先志说,利索这辈子是利索不了了,脚呢,还站得起来,生活上也不要人服侍,也可以做些手头上的活路。划大竹的活路,我还是请了一个人,过细和编东西,我还能够作。逢场天由桂花挑到兴隆场去卖,反正,油盐钱也挣得回来。因为不交租谷了,这点田土做的粮食,还可以够吃。所以,比起前年爹妈才去的时候,还是好点。只是桂花人要累一些,除去栽秧打谷,我们要请人以外,平日的事,无论家里还是地里,都由她做着。说到这里,到是有一点夸耀妻子的意思。大名问:又下地去了吧。先志说,说不得,就是杀年猪那一天,她小产了,还是一个娃儿呀,吃了几副药,还休息着呢。为这事,把婆婆也气得疯疯颠颠了。所以,田里地里的事,还甩在那儿哪。
大名说:先志哥,这次我回来,我去做点活路算了。先志说,这怎么行,如今今非昔比,你是曾家的大少爷,身体金贵,有个闪失,我们怎么对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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