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雪-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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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咬狗?”陈玲问。
“人咬狗都不知道,这是新闻学术语,狗咬人不出奇,人咬狗才是新闻。这么一折腾,你和你们班、你们学校不就出名了吗?”
“出什么名,学校采用的是低调处理,再说人家根本没等着处理,双双退学了。”
“同去同归,化蝶双飞,这也算一段奇情。”
“其实也不算什么,在美国不是十五岁以上无Chu女吗?”
“说什么呢,你这做老师的认识就不深刻,美国是美国,中国是中国,除了一些性萌动、性幻想所激发的好感外,十几岁涉世不深的人,哪能妄谈爱与恨呢?”蒋立言大为感叹。
“还说呢,你从什么时候就给女生写情书了?”陈玲笑着揭他的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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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们还要早,但我敢说,我最初的还不能称Zuo爱的爱,是纯洁的,我痴迷过一个女孩的笑与泪,但我是站在一旁,大张着嘴巴傻瓜一个。年少时产生了美的内核,再用年华层层包裹,那就是人生最甘美的果实。”
“打死卖醋的了,听你这话牙都酸倒了。看看现在的你,楞是找不到一点儿所谓当年的纯洁。”
“皎皎者易污,现在我是满眼灰尘了,不过,我口吃酒肉心向佛!”蒋立言一边儿说一边儿用手在陈玲的Ru房上抓揉。
“土匪!”陈玲大声叫道。
在与陈秋田、阿贵的“会谈”中,蒋立言传播了信息,使他们俩也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太不象话了!莘莘学子,如诗年华,早早地就被社会污尘染黑了!”秋田非常气愤。
“是啊,咱们应该提建议,让一些成|人,如秋田者,暂停恶行,转而阻止青少年学坏。”阿贵说。
“对这事我一点儿也幽默不起来,就象刚出蛋壳的鸡雏被做成了烧鸡,虽有美味,但不忍下嘴。”秋田变得忧心仲仲,这个样子于他确实很少见。
“我也有同感,看着他们下陷,我们却不能伸手相救;因为好象我们也在下陷着,甚至呼喊都不可能,我们不应嘲笑,我们也无权指责。”蒋立言也一脸庄重地说。
正说着,黄玉河走了进来。黄玉河在创研室,年龄长于他们几个,尖嘴猴腮,长得很对不起大伙;他写长篇小说,一部《流动的欲望》遍布各地书摊,所写内容和他的长相一样恶心人。他们很少与他犯话儿,见他一进来,就闭了口。黄玉河进门时听他们说得热乎,进来后又不说了,就问:“你们在说什么?有什么新鲜事儿大家说说,没准儿是很好的小说素材呢!”
4、
临近不惑的张萍丽尝到了Xing爱的欢愉,这欢愉大大区别于和丈夫在一起时的欢愉,老夫老妻式的Xing爱只是流在平坦河床上的水,长长的没有间断也没有波涛;只有那经过焦灼期待的、惴惴不安中的、短促时间里的、局部而又强烈的刺激才令她难忘。每一次难忘后,她总是替自己侥幸,此侥幸有双重含义:一是侥幸自己又获得了一次欢快,而这欢快因各种局限而得来不易;二是侥幸自己没有长久的受丈夫的蒙蔽,自己给了自己补偿。产生侥幸的同时,她恨着丈夫,觉得形成此种状态,他的责任不可推卸。她难忘那吻过自己肌肤的热热的唇,她鼓励男同事蓄起胡子以享受那刺痒的感觉,她欢欣于那粗暴的动作、忘情蹂躏所带来的痛楚: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如今她正从狼向虎过渡。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过吴家琪和童川,想象过少男少女之间的细节,作为老师,她为与学生的巧合而脸红心跳,但她不知道,已经有一个同样不祥的结果逼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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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雪》 第三章(4)
张萍丽约他来到公共课大教室,因为吴、童事件一直在封锁中,所以他为不去幽静、柔软的柳树林里而到了不太安全的摆满桌椅的大教室而不解,张萍丽抿嘴一笑,不做解释,如果说出以前幽会的地方已有一对鸳鸯被捕获,这会影响欢爱的效果。她已向房管科的老师要了钥匙,说这两天有课,确实有课,只是不是现在。走进大教室,把门反锁上,里面的窗子间距不小,死角处外面的人不扒上窗台是看不到的,欢快的时间又很短,其
过程和耗时跟上一次厕所差不多。
可能是新的环境刺激了他,正向前走着,他向前一纵,抱住了她,冲得她一趔趄,他的手熟练地伸进她的衣襟,一把抓了个正着,猝不及防的她向窗外一扫,有两个身影刚好过去,她一下拍掉他的手:“急什么?让人看见!”
他象一头发情的公什么一样,重新有力地箍住了她,无师自通地拥着她移向屋子的死角。他的唇象缝纫机钉布料一样环行在她的脸上,偶尔停下来吸吮,右手轻车熟路地滑过她的肚皮一直向下;此时,她也象藤一样缠死了他,两个人开始哼哼唧唧……
张萍丽万万没想到,从她目光边缘过去的那两个身影正是来找她的。
光明中学初二(2)班的学生杨志和他的同学范立伟向语文教研组走去。学校周六下午第二节课后就放学了,杨志本想带着同学到家里写作业,爷爷奶奶去姑姑家了,这时候家里没人妨碍他们;可走在路上时才发现,中午时杨志忘带钥匙了,他想到了妈妈,就拐了个弯儿到三中来了。
“报告!”杨志站在教研组门前喊了一声。
“进来。”有人在里面说。
他们俩推门进屋,里面只有两个老师,白头发的那个他认识。白头发也认出了他,说:
“找你妈来啦?”
“梅老师好!我妈──她在不在?”
“你妈出去有一会儿了,你在这儿等她吧。”梅老师又对屋里另一个老师说,“这是小张的儿子,都这么高了。”
“你妈可能去大教室了,她才要了钥匙,说过几天要上课。”那老师说。
“那你就去看看吧,也许能碰见你妈呢。出门向东走,挂着牌牌儿呢。”
“我知道,老师再见!”杨志拉着小伙伴出了门,向着大教室撒腿就跑。走廊里没有人,很安静。杨志跑到大教室门前用手一推,没推动,他就跑到窗台下,两手一扒,将身子贴了上去,向里面望去……
他的手一软,双脚落了下来,差点儿磕了胳膊肘儿。跟在后面的范立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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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吗?有你妈吗?”
“没有!”杨志弯腰把放在一边儿的书包拎起,文具盒“哗啦”一声掉到地上,他一拽范立伟撒腿向外就跑。
“文具盒!”范立伟被拽得踉踉跄跄地。
“我妈在楼下,一会儿回来再捡!”
等惊慌失措的张萍丽扑到窗台前,走廊里已没有人了,她看见儿子的文具盒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都掉了出来……
天色渐晚,张萍丽倚着楼栏杆,头脑里一片空白。情人干巴巴的劝说没有一点色彩和味道,她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倒是把他安抚住了,带着惶惶的神色先走了。她现在只想一个人
冷静冷静。其实早在初尝禁果时,被拆穿的结局就在她的意识里闪现过,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道理她比谁都懂;对这样的预感她没来得及或不情愿去深想,所以她不清楚自己对这结局是惧怕还是坦然地面对,但她知道:这样的一天,迟早会来临。
有一个同事从身后过去了,开玩笑地说:“张老师,沉什么思啊?”她回以沉静的微笑。──如果很快的话,明天就不会有这样的光景了。
儿子在干什么?是不是象一只受伤的小兽奔跑在楼宇间,饮啜着悲痛;还是已回到了家里,正向爸爸哭诉?这时,为了十四岁的儿子,她有了一丝痛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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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雪》 第三章(5)
走出校门时,街灯已一个接一个地亮了。她的脚步说不上沉重,倒象踩在棉花上一样浮软。一步,一步,一步……在脑海里,一会儿闪现出丈夫暴怒的脸(你还有脸发火,怨谁呢?……)、满屋破碎的家具(是该面对这个问题了,你凶什么)、儿子满含泪水的眼(……怨谁呢?),恍惚之中,她没推放在车棚里的自行车,记得三年前,她带毕业班,整天忙得不亦乐乎,一天回家时竟忘骑车了,只有倒了两次公共汽车,让父子俩笑了好几天(你们笑什么呀……)。
屋门是虚掩的,一推就开了,“吱扭”一声却是很响。
“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晚?”丈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上拿着晚报。
她没有回应,目光定在丈夫的脸上,企图看出些什么来。没有,丈夫格外平静,脸上带着笑意,说:
“你应该打个电话回来,我给你们学校打了电话,没人接,我正想去看看。”
她缓了过来,问:“小志呢?还没有回来吗?”
“在他房间里呢。”
她的心一紧,突然间害怕起来,感觉到现在才猛醒:完了!为什么这么从容,耍什么花招吗?
她正想着,房门一响,杨志出来了,手里拿着什么。
“小志……”她涩涩地叫了一声。
“妈,你今天干什么去啦,这么晚才回来,我们都要到电视台登寻人启事去啦。”
儿子声音清脆,笑容如昨。
《青春雪》 第四章(1)
1、
快下班的时候,陈玲打电话过来,告诉蒋立言她的高中同学高志亮来了,晚上去饭店吃,让他过学校那边去。蒋立言并不知道高志亮,但他明白,陈玲说一同到饭店去吃就是要请客,而他就得赶去──掏钱,所以一下班,他就装了一张“伟人头”赶往学校。一进宿舍,见陈玲正和一个穿警服的人说话,他就边走边伸出手来,说:
“是志亮吧?你好!我是蒋立言。”
“哦,立言,你好你好!”高志亮站了起来,一双大手紧紧握住了蒋立言。
陈玲给蒋立言介绍:“这是我们高中时的同班同学──高志亮,上学时就爱抱打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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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报考了省警察学校,现在分城南分局了,专抓坏人。”
“陈玲你过誉了,我这么个大个子不抓贼干什么,难道用笨手搞精密仪器去?比不上立言啊,诗人,也这么威武,整个儿一个白马王子。”高志亮身高音亮。
“百无一用是书生,现在文艺圈里有人喊──‘饿死诗人’!”蒋立言调侃着。
仨人都乐了。
他们去的是“聚雄饭店”,饭店叫聚雄却是一位女老板开的,饭菜可口,价钱也适合工薪阶层。三个人环桌坐好,有一位小姐笑盈盈地站在一旁,等他们点菜。陈玲把菜谱递给高志亮,说:
“你是客人,你先点,点你爱吃的,甭客气啊。”
“随便吃点就行,重要的是和你们坐坐,聊天!”高志亮接过菜谱,随便一翻,“我要一个鱼香肉丝算了。”
再让他点他说够了,多了也吃不了白白浪费,陈玲与蒋立言就点了宫爆肉丁、醋溜土豆丝外加一大碗三鲜汤。菜很快就上来了,三个人一人一瓶啤酒,边吃边喝,说说笑笑。高志亮是一个直肠子,两杯啤酒一下肚,脸就开始发红,话也多了起来:
“
对了,陈玲你还记得顾小艳吗?就是咱们班的顾小艳?”
“怎么不记得,我俩还同了一个学期的桌呢,她不是顶了她爸的班儿吗?”
“是啊,厂子不景气,早下岗啦,前一段犯了事儿,撞在我的枪口上了。”
“她有什么事儿碍着你啦?你就不许抬抬手?”陈玲想起了与顾小艳的亲密过往,有点儿起急。
“我倒想抬手呢,同学这么长时间不见,以什么方式碰头不好,偏偏在审讯室!再说,她做的事儿让我这个同学也抬不起头哇!”高志亮来了情绪,大口地喝酒。
“她犯什么事儿了?”陈玲的心提了起来。
“卖、卖淫!”
“怎么会呢?她挺正派啊,就是学习不太好,也没什么别的呀……”这是陈玲万万没有想到的。
“这社会早就乱了不是?”
“其实什么都有因果的,”见他们两个人越说越痛苦,蒋立言就开导说,“体制落后才导致了经济发展受阻、企业举步维艰,而企业不能适应市场经济了,才会产品积压、职工下岗,其实下岗也未必都是坏事……”
“就你会说,一套儿一套儿的。”陈玲打断了他。
到八点饭才吃完,付账时才知道高志亮出去上厕所时就把钱付了,蒋立言掏出钱来要给他,他坚决不要,最后骑上车子跑了。他们俩向回走,蒋立言意犹未尽地说:
“你这同学也是,来到这边儿就该咱们请嘛。”
“你还说呢,请饭就应该提前结账,菜上齐了就去结,省得走时抢着结,根本不走这个心!”陈玲埋怨他。
“他请就他请吧,干他们这行的来钱快。”
“穷死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