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国武王传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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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不能救下三爷爷,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请母妃替我想个救三爷爷的办法。
陶贵妃惊异道:怎么会这样呢?是什么人诬告的?你为什么不向父王直接去说,或者请三相出面去说,却来找我呢?
张文休忿忿地说道:是右相高海清诬告的。我父亲不能去说,大内相也未必能说得通。我万般无奈,只好来求母妃了。
陶贵妃迟疑道:这是朝政大事,我也不好参言那。
贞淑公主上前说道:三爷爷可是我家唯一的长辈了。这是驸马惹出的祸,是我们的家事。母亲要是不能帮我们,我们就只好去向父王请死了。
陶贵妃嗔斥道:不要动不动就说死。好吧,我就破一回例,可不知你父王能不能给我这个面子。我们走吧!
陶贵妃在女儿和驸马的陪同下,向上书房走去。
这时武王大武艺正在上书房中静坐沉思。他面对着许多大事,先是母后不幸逝世,接着是大唐钦差来颁劝和诏书,再接着是驸马凯旋而归,可真是悲喜交加。武王对这些大事都能泰然处之。可是大野勃谋反这件事却让他激忿和喜悦。这个三王叔虽然是个不问朝政的闲人,却仍然有着巨大的威胁,一直是压在他心头上的一块石头。因为武王心中有个秘密,他担心自已的子孙会遭到大野勃子孙的欺压。这个担心由来已久。早在大野勃和姜凤飞新婚之日,正觉和尚向先王大祚荣说过一段话,让大武艺耿耿于怀。正觉和尚当时说,大野勃娶了姜凤飞是渤海国的上上之喜,百年之后可见分晓。当时身为副王的大武艺听了这话就非常吃惊,他先是担心大野勃会取代自已继承王位,他继位之后又担心自已的子孙会被大野勃的子孙所取代。为了杜绝后患,武王已经把大野勃的儿子大荣华打发到长安入侍去了,而且永远不想召他回国。尽管如此,武王对大野勃还是放心不下。没想到大野勃居然犯下了谋反之罪,自已走向了断头台。这是武王求之不得的。现在除掉大野勃已经易如反掌。武王想到这里,不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中暗喜道:这真是天助我也!
这时内侍在门外喊道:贵妃娘娘,公主殿下,驸马殿下,前来给基下请安。
武王听了,感到有些意外。通常情况下,不经国王召见,贵妃是不到上书房来打扰的。这时却三个人一起来了。因为大钦茂王子还在长安入侍,大宝方王子在六顶山陵园守孝,来的这三个人就是武王身边最亲近的人。现在武王心情正好,就愉快地起身来迎。
武王向三人笑道:怎么说来都来了?是不是贞淑纠缠着驸马和你母妃来的?
贞淑公主和驸马向武王叩头道:给父王请安。
武王笑道:驸马来行过礼了,贞淑有孕在身就不要多礼了,都起来坐吧。贵妃也请坐。驸马刚回来,要好好休息,贞淑又拉他进宫来做什么?
张文休起身离坐再次叩头道:儿臣有大事要奏。
武王笑道:有事明天朝会上说也不迟,何必这么急呢?
张文休道:这事不解决,儿臣寝食难安。
武王道:有这么严重吗?起来说。
张文休道:高海清指控大野勃谋反,纯属诬告,请父王不要听信。
武王露出不悦之色,斥道:他携印带兵,私闯京城,都是事实,你凭什么说是诬告?
张文休急切地解释道:帅印和亲兵都是儿臣托付给他的,他急于回来奔丧,不敢交给别人,才不得不带在身边。这怎么会成为谋反的证据?如果他是谋反,儿臣就是同谋。高海清居心叵测,不仅要害大野勃,接下来还要害儿臣。父王不可不察。
武王怒喝道:你胡说!高海清敢于举报王叔,是一片忠心,你竟敢恣意诽谤!你要真是大野勃的同谋,用不着高海清来加害,孤王就要把你和大野勃同样治罪。
贞淑公主是来帮助驸马说话的,这时见驸马受了训斥,急忙跪在武王面前说道:请父王息怒。三爷爷是驸马请来的军师。军师被人诬陷了,元帅还能无动于衷吗?父王要治三爷爷的罪,驸马就无地自容了。
陶贵妃也说道:我看这事全是让高海清给闹的。太妃大丧之期,王室又出这么大的事,是不是有损王室的威风呀?请基下再考虑一下吧,就不能对三王叔再宽容一些吗?
武王向贵妃和公主喝道:你们不得多言!都退下吧。孤王要和驸马单独谈一谈。
陶贵妃被驸马和公主请出来替三王叔求情,本来就没有信心,现在遭到武王的怒斥,就更不愿多说话了。陶贵妃知道不能再说下去,就起身告辞。贞淑公主也不得不跟着母亲离开上书房。
武王对驸马喝道:你站起来!孤王有话对你说。
张文休起身垂手站在一边,说道:请父王教诲。
武王训斥道:你知道你是谁吗?你是孤王的驸马,是张雨生大哥的儿子。孤王拿你当做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你怎么可以替别人说话!
张文休道:儿臣是在替自已说话。大野勃的事是因儿臣而起,儿臣岂能袖手旁观?如果大野勃被处死,世人都会咒骂儿臣不义。与其背负骂名而生,不如保持清白而死。今天父王如果不赦大野勃,儿臣只有以死相随。
武王怒喝道:你这是顾小义而弃大义!你想为他殉葬也可以。你自已说的,是他的同谋。孤王就将你和他一起论罪!乱臣贼子,死不足惜。孤王连亲弟弟大门艺都没有饶过,还不能杀你个驸马吗?
张文休道:谢父王成全。请把我和大野勃一起关押。
武王大喝道:来人!把张文休押入死牢!
殿外的御林军闻声而入,把张文休扭出门去。
武王怒气难平,把案上的文具摔了一地。内侍小心地进来打扫干净。
武王看着那只破碎的墨玉笔架,想到那是女儿贞淑公主从岫岩宝石山上采回来的玉石,再由驸马张文休亲手雕琢而成的,是女儿和驸马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不由得心肠一热,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叫道:来人!把驸马带回来!
御林军把张文休扭送回来。
武王问道:你真的要为大野勃去送死吗?
张文休道:儿臣不愿看到王室发生自相残杀的悲剧。
武王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懂得什么?至高无上的权位在诱惑所有的金枝玉叶,人人都想登基称孤,帝王之家的殊死争斗是不可避免的。你看大唐皇室,从立国以来,玄武门之变、武太后之乱、太平公主之乱、韦太后之乱,接二连三,有多少亲王和公主死于非命。这种争斗虽然残酷,也不一定就是悲剧。太宗皇帝如果不杀亲兄弟,就不会有贞观之治;玄宗皇帝如果不诛韦太后,就不会有开元盛世。
张文休已经下定了以死相谏的决心,便放开胆子据理力争道:大唐发生的事都是以正制邪,自有道理。可是渤海国并没有邪恶势力侵害王廷,大野勃并没有威胁基下的权位,怎么能和大唐的宫廷斗争相提并论呢?
武王两眼露出凶光,恶狠狠地说道:在渤海国,最危险的人就是大野勃。只有把他除掉,孤王才能高枕无忧。
张文休针锋相对地辩论道:大野勃甘居林下,与世无争,毫无野心。父王为什么这样不能容他?
武王冷酷地说道:这不是他想不想争的问题。而是时机一到他就会情不自禁地跳出来。既使他这一生都没有机会,可是他的子孙却会等到那一天。所以,我们对他这一支绝不能心慈手软。
张文休痛心地追问道:父王为什么要把他这一支说得这样可怕?
武王这才不得不说出心中的天机绝秘,说出了对大野勃一脉必须斩草除根的理由,把张文休惊得目瞪口呆。
第八十九章 翁婿争曲直 叔侄变仇敌
武王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不允许别人和他争论,更不能允许晚辈和他争论,尤其不能允许对王权生死存亡的问题进行争论。今天是尽了最大的忍耐性来规劝驸马。尽管武王已经把自已的理由说得很透彻了,可是驸马还是不肯相信大野勃会谋反,无论如何对大野勃也恨不起来。武王心中暗想,照这样争论到明天也不会让驸马信服,看来只有把我心中隐藏的天机绝秘亮出来,才能让他知道大野勃对王权的巨大威胁。
武王语气庄严地说道:不是孤王故意要把大野勃说得可怕,而是正觉和尚泄漏的天机让孤王寝食难安。二十多年前,正觉和尚就预言百年之后他这一支将有非常之举。我一直担惊受怕。现在总算有了除掉他满门的机会,岂能放过?
张文休听武王这样一说,吓得瞪大了眼睛,紧张地问道:只怕正觉和尚是胡言乱语,父王就这么相信他吗?
武王坚定不移地说道:先王是仙人弟子,岂能不识真伪?他对正觉的话深信不疑,一直对大野勃夫妇关爱有加,我岂能不防?
张文休到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武王登基以来对大野勃百般压制,都是为了防他子孙篡位夺权。这可是武王心中的死结,任何人都休想解开。现在要想救大野勃不死,必须绕过这个死结,另找一种说词。
张文休道:既然父王这样说,儿臣不敢不信。可是,父王要想处治他,可以再找另外的理由,不能把儿臣陷进去。现在人人都知道大野勃是我聘来做军师的。这会让人联想到是父王和儿臣设下计谋来引他入网。这话传扬开去,不仅让儿臣无地自容,也有损父王威名。况且太妃丧事期间,不能开这个杀戒。所以,儿臣还是要坚持为他求情。
武王沉思片刻,说道:你这话还有些道理,怎么不早说?现在处治他确实有些不合时宜。主要还是看在你为他拼死求情的份上,先饶他一命。
张文休叩头道:谢父王!
武王摇头道:不杀大野勃会让你这么开心,真是莫明其妙。孤王已经年过六旬,长子死了,次子又在长安入侍,三子还不能担当大事,身边只有你这个驸马是个依靠,你可不能辜负了肩上的重任。
张文休道:儿臣一定不负父王重托。父王既决定不杀,儿臣这就去释放他。
武王制止道:且慢。不杀他不等于放纵他。有个情况你还不知道,倪属利吉又重返庙尔城了。现在王廷无暇发兵征讨,应该有个控制他的办法。孤王想来想去,就想到用大野勃去控制倪属利吉。你去传孤王的教示吧,赦大野勃死罪,发配黑龙江做苦役,终生不得进京。
张文休迷惑不解,问道:让他去控制倪属利吉,就该给他官职兵权,号令一方,协调州县,为何却反而要发配?
武王诡秘地眯起眼睛,说道:他不会接受孤王加封推选何官职,给也没用。把他发配到黑龙江去,让他直接面对倪属利吉的骚扰,他就会振奋而起,想方设法保土安民。
张文休得了武王赦免大野勃死罪的教示,急匆匆奔忠部大牢,救出大野勃,护送大野勃回家。走到半路,右相高海清带着差官追上来。原来是高海清怕大野勃得到喘息和报复的机会,特地跑来监督差官押解大野勃动身赴伯力城服役。
高海清追上来喝道:大野勃发配伯力城,立即上路。
张文休斥道:基下已经赦了死罪,右相何必如此相逼。本驸马要亲自陪同大野勃回家与亲人告别,然后再上路也不迟。
高海清道:本相遵循王教办事,请驸马不要阻拦。
张文休喝道:本驸马也是奉教行事,你敢阻拦吗?
大野勃道:驸马不要争了。本王狠不能立时离开敖东城这个是非之地,情愿立即上路。请驸马到我家中告诉一声,就说我到北海寻仙去了,让他们不要着急。
张文休只好眼睁睁看着大野勃被差官押走,再急匆匆赶到大野勃家中,向三奶奶姜凤飞报信。姜凤飞自从太妃病重之后,就住在城中老宅中。她已经听说张雨生的人马已经从辽河撤回来,南征新罗国的大军也要在这几天之内撤兵归国,大野勃很快就要回来了。自从大野勃应张文休之聘出任军师,已经离家半年之久。丈夫出征去了,儿子和女儿到长安入侍去了,姜凤飞感到很孤单,日夜盼望大野勃归来。这时张文休突然来报讯,说大野勃刚刚回到敖东城,就被禁卫军逮捕起来,说是犯下了叛逆之罪,被发配到黑龙江边极远之地服役,已经被差官押解上路了。
姜凤飞闻报,吃了一惊,禁不住悲伤起来。张文休也不知应该如何劝慰,急得直搓手。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姜凤飞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她拭去眼泪,不慌不忙,非常沉着地说道:王叔早就对我说过,他随时会有天外飞来的横祸,让我早做准备,临危不慌,处变不惊。现在这灾祸终于来了。这是命中注定的,迟早要来。我们无力回天,只好逆来顺受了。你三爷爷去伯力城服刑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你帮我收拾一下行李,我要追上去和他同行。
张文休原本担心大野勃路上遭到暗算,正想派人暗中跟踪保护,见姜凤飞要随丈夫同行,认为再好不过,就急忙帮助三奶奶收拾了行装,又匆匆地给庙尔州剌史何大富写了一封信。
张文休就向姜凤飞叮嘱道:三奶奶也是威名赫赫的女将军,有你一路护送,三爷爷一定会平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