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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三国随章侃-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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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计只是虚张声势罢了,暂稳军心,若要了结此事……主公知曹操那小斛杀人一事?”
“是孟德借那粮官头平军心一事吧,孟德自小便狡诈无比……”袁绍到此顿了一顿,“莫非……监军也要我借人头不成?恩……只是曹操此事在前,只怕无人肯做这替死鬼,军士也不会轻信了,届时弄巧成拙,反而不好。”
“授非让主公做那等事,只是,主公还记得曹操在小斛杀人之后又做了些什么!”
“哼,还不是我那没用的弟弟,公路实在无用,曹军已无粮矣,却顶不住一天。”说到那弟弟袁术,大将军的眉头总是皱了又皱。
“可叹曹操不是贵弟,若是如此倒好办了。”沮授心中嘀咕,嘴中继续说道,
“曹操使诈只是缓兵之计,如不能破得……敌军,那曹军也只能败退耳。”沮授本想说袁军,却想到那袁术与大将军乃是本家,说袁军被破却不吉利,只好改口说做敌军,“那时曹操粮尽尚可后退,此时我军与曹军正是相持不下,一方先退,便成溃败之势,因此我军实退不得!”
袁绍点头称是:“正是如此,若非监军施下这反败为胜的妙计,险些就要被曹贼得逞了,只是这样一来子远便受累了。”大将军说罢长叹一声,想是忧心旧友命运。
沮授急道:“主公,小不忍则乱大谋,军中具知军情大事又与曹贼少就亲善者,只子远一人,且曹贼熟知子远性情,他人行此计,曹操必狐疑之,此事非子远不可,主公事后多加封赏便是,此时切不可行妇人之仁。”
大将军叹了一声,又道:“只是子远不知内情,恐有闪失,不如召他进来,告之此乃苦肉计,如何?”
“万万不可,”沮授起身急道,“子远虽才谋过人,但略欠胆色,又兼不善内敛,性情发之于外,主公一旦告之内情,他必显露于外,曹操乃多疑之人,定会看出问题,那时便前功尽弃了。”
“也是,暂且就委屈子远几日。”大将军目中带泪,显是不舍故人犯险,停了片刻,忽地他又想起一事,道:“若是子远不去曹营,那又该如何是好?若是迟了,我军粮草可顶不了几日了。”
“主公放心,授在子远处已做了一些手脚,保管今晚子远便投曹营。”
“好!好!”听得此话,袁绍眉头不易察觉的微微一皱,随即便展颜道,“监军已有安排,孤就安心了。”
“授蒙主公厚遇,岂敢不用心于事,只是曹军探子众多,粮草陆续被劫,其中必有缘故,此番乃是成败关键,切不可走漏了风声,臣闻邺城辛家有……”
沮授说到一半,便被袁绍打断,“监军多虑了,他们只是为谭儿尚儿之事闹些别扭罢了,其实我倒是担心,如曹军只派些许人马来袭乌巢,大部留守本营,那又该如何是好?”
“主公放心,臣心中已有一计……”沮授轻声一一道来。
良久,帐中袁绍才长出了一口气:“监军好一个连环计!”
许攸帐中却又是另一番情景,
许攸在帐中来回的踱步,昏暗的烛火将他的影子照在帐上,抖动不已,许攸喜华丽,在袁绍座下多年倒是收罗了不少钱财,此番虽然随军出征,但也带了不少,这帐中便有许多的珠宝器皿,若在平日许攸回帐必要赏玩一番,但今日却一点心思也无。
不多时,一人闪入帐中,许攸急问道:
“可查明了?”
“查明了,外面巡逻军士比平日多了一倍,还有些暗哨,但别处却无此安排。”来人恭立道。
许攸闻言坐倒在榻上,“莫非大将军真要对我动手不成?”
“只怕便是如此,在邺城的叔伯兄弟已尽被审配关押,每日用刑拷问,字字要问大人您与曹操的关系。”
许攸呆了半响,突然痛哭起来:“大将军啊大将军,我与你少时相交,多年跟随左右,又岂会背弃于你,你怎么就信不过我啊。”痛哭一阵后他又咬牙道,“该死的审配,我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那来人姓许名河,本是流浪儿,后被许家收留,跟随姓许,他跟随许攸多年,乃是多年的心腹之人,平日来回官渡邺城,为许攸打探各方消息,现在眼见家主如此模样,只好上前劝道:“主公莫惊,此事未必没有转圜之地。”
许攸瞪眼道:“转圜之地?别人不知,我还不知主公性情,要么不做,一做便是决然,要真是还有转圜之地,他必不会如此待我!”
“大将军事不可为,还有他处呢!”
“他处?”许攸讶道?
“主公还有一故友便在对面呢!”
许攸长身而起,冷冷看着许河,
“你敢出如此附逆之言!”
许河跪下顿首道:
“小人忠心耿耿,实为主公所想……”
良久,许攸的面色才转缓和:
“我何尝不如此想,只是对我如此看紧,我又如何去得曹营?”
许河抬首道:
“小人常来往各处,别的不敢说,这走脱一术倒是颇有心得,必能保得主公走出袁营。”
“好!”许攸听了说道,“那快去寻件好衣服与我带走。”
“这个,大人这番乃是逃匿,这好衣服就不用了吧!”
许攸笑道:
“这就是你不省得的地方,这投奔他人,和商贾做生意一样,便是要衣着光鲜了大摇大摆才行,若你是说逃难而去,那便是求他,则上不得位,排不上号,只有抓住了他的痒处,那就是怎么开价都行了。”
许河眨了眨眼“那大人是否抓到了曹操的痒处呢?”
许攸笑了笑;“正是!”
第一章 计(下)
    计(下)
此时的袁谭正就着火光看一叠信件,其中有营中的军务,也有地方陈上的公文,虽说袁谭现在官渡领兵,然他在青州经营颇久,当地官员送及大将军的公文也另抄一份与这位少将军处,另还多加了一些与少将军的私语,只是大都了无新意,除了控诉曹军暴行外,便是要求援兵粮饷,几份都千篇一律,袁谭看的无趣,便不继续翻下去了,而是翻了从邺城来的密报。这是辛评自邺城传来的,除了说许家之事外,便是言道审配近日越加跋扈,在辛家左右又加了许多探子,又说到刘氏与尚公子近日动作频繁……下面的字迹有些潦草,急急拿到火烛边看,却不料烧着了密报。袁谭大惊之下赶紧扑火,只是那火烧的很快,密报已经残缺不全,看不清下面的内容了,一时不觉有些郁闷,却在此时,帐中窜进一人,袁谭急忙摸身边佩刀,沉声问道:“何人?”定睛看起,却是郭图,只是他头冠歪斜,上气不接下气。
“少……少将军,大事……不好,许……攸跑……跑了!”
“啊!”袁谭立起,那公文信件落了一地。
“子远欺我!子远欺我!”大将军得知儿时好友离己投曹,盛怒不已,拔出宝剑将奏案劈成两半,大将军如此愤怒,其他人自然不敢答话,许久,袁谭才上前道:
“父亲,儿臣办事不力,让许贼逃脱,请父亲处罚。”
看到长子能担责任,袁绍心中或有宽慰,点头道:
“此事倒不怪你,只是那子远为孤多年好友,却背孤而去,实是可恨。”
眼见大将军又要盛怒,郭图连忙上前:
“主公息怒,许攸深知我部内情,今日投敌,我等要早做防范才是。”
“确实,公则,你与谭儿便辛苦一趟吧!”
郭图袁谭离去不到片刻,沮授带了一人闪了进来。
“主公,这便是许河!”
“哦!”袁绍看着跪伏在地的许河,迟了半响才道:“许攸去了曹营,你可确定?”
“回禀大将军,小人送得家主出的营,看着他被曹营的探马带了去的。”那跪到在地的正是许攸多年的亲信许攸。
“恩,你对曹营到是熟悉。”
“小人是常年打探消息惯的,这等事再熟悉不过,这曹营便就是咱家一般,想怎么去就怎么去。”
“这么说来,那孤的军营在你眼里还不如曹营哦?”
袁绍淡淡一说,却惊得许河一声冷汗,本来想吹牛在大将军面前显显本事来着,却没想触了大将军霉头,连忙以头触地,急道:
“大将军的军营又岂是曹营可比,这次要不是监军早已安排,小人再又本事也出不了营,更别说带家主出营了。”
袁绍哼了一声,曹营如何自己最是清楚,如是那么好破,自己早就破了,还用等这些天,不过这好话总是好的,何况对方又是立了大功,也不好为难,便道:
“你这番也是立了功劳,孤自然记得,你先下去吧,须知不可泄露了半点今天的事。”
许河是千恩万谢的下去了,袁绍又转头对沮授道:
“子远待此人不薄,此人却背他,你需小心此人。”
“授省得,只是现在正是用人之即,授对他小人提防便是。”
袁绍点了点头,又打了个哈欠,沮授倒也明白,马上便下去了。
沮授刚一离去,帐后却钻出一人,袁绍也没了刚才的倦意,问道:
“元图,你看此事如何?”
此人长长瘦瘦,颧骨奇高,一缕长须,却正是跟随袁绍多年的谋士逢纪,只是他本在邺城,却不知何时来了官渡。
“监军此计果然高明,与元皓所献之计有异曲同工之妙。”
“哦,元皓也知道了此事?”大将军不觉皱了眉头。
逢纪急道:
“正南知粮车尽数被劫,心中内疚不己,后得主公书信扣押许家人,深感不明,而问计与元皓。”逢纪看了看袁绍的脸色,又道“元皓果是聪慧,不单猜出监军之计,还献上一计,已补万全!”逢纪随即送上一书。
袁绍冷面接过,展开一看,脸色转晴,笑道:“早知将元皓带至军中,倒也不至让元图鸿雁传书了。”
逢纪见得袁绍心情转好,急忙道:“那元皓……”
“此战之后元皓必有一大功……”袁绍那顿了顿,“孤只怕暂且回不了邺城,明日元图回去将元皓自牢中解出吧。”
“主公英明。”逢纪长躬到地,起身叹了一气。“只是苦了子远了。”
袁绍抚逢纪肩,“元图,孤知你与子远相交多年,情谊深厚,只是此计非他不可,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逢纪擦了擦眼角:“确也是无可奈何,只望子远不会有失了。”
“子远若是归来,必当是首功,元图,你与子远跟随我多年,乃是最亲近之人,以后还终需你等为我谋划不可。”大将军显是动了感情。
“主公厚恩,纪岂敢不用心。”逢纪又想起一事,道:“主公,关于探子一事,据说许家辛家……”
袁绍不满的摆了摆手:“元图,孤这二子的事,你还是不要介入为好。”
逢纪连声诺诺,却是不敢往下说了,大将军虽是多年交好,但是威权日盛,这二子又是他的心病,还是不要触之为好,只是这二子到底谁人可得大将军之位呢?正想间,却听得袁绍仿佛在那自言自语:
“尚儿倒是酷似我之当年。”
逢纪不由一喜。
邺城。
大将军在官渡鏖战,后方尽由审配掌握,可说是生死大权尽在其手,只是这事也不省心,大将军虽在前方,但是大事还需禀告,可刘夫人与尚公子总在弄权,自己在中间和稀泥甚是麻烦,最头疼的还是粮草被劫一事,这粮草多次被劫,必是有探子在其中弄事,可这邺城谁家手眼不能通天,却是动不了几家,总算乘大将军手令监禁了许家,可其他几家又如何是好。审配摇了摇头,先不管探子了,元图已到了官渡吧,不知主公见了田丰之计会如何,自己也是没了办法,若不献上一计,自己这粮草督办不慎的罪名可是坐定了,今日又督办了一批粮草去,不知能不能赶上。
“大人好!”
审配抬首一看,却是到了关押田丰处,自己还是心有挂念啊,苦笑了一下,便走了进去。
大将军说是关押元皓,其实也没如何,只是软禁罢了,大将军走后审配又将田丰的待遇加了一些,元皓还有自己的花园,此时他便是拄杖看着夜晚星空。
“元皓,如此有闲心夜观天星,莫非有将星出现?”审配非是诙谐之人,只是见了田丰如此专心,自己进来也不知,所以便开了玩笑。
田丰转过身来,他的身材倒也魁梧,只是年纪略大了些,近日身体更是不如以前:“我岂有管公明的本事,只是无聊看看星星罢了。”
“哦?”审配到是有了兴趣,“古人观星有悟,今夜元皓观星有何感悟?”
“倒是有一些!”
“请讲!”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
第二章 将计(上)
    将计(上)
大汉司空,车骑将军曹操这几日睡得不好,官渡军务繁多,对面的大将军也是个不饶人的,仗着人多,总是想些花样来折腾,虽有公达等人协助,单也每每要到深夜才能入眠,时间长了,偏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辗转难眠,干脆寻了书信来看。
曹操见粮运不济,心生退意,询问身边,然奉孝公达文和仲德意见不一,有言退者,有言守者,故遣使问许,文若数日前回信:
“今军食虽少,未若楚、汉在荧阳、成皋间也。是时刘、项莫肯先退,先退者势屈也。公以十分居一之众,画地而守之,扼其喉而不得进,已半年矣。情见势竭,必将有变,此用奇之时,不可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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