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随章侃-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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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寡人窃闻赵王好音,请奏瑟。”赵王鼓瑟。秦御史前书曰“某年月日,秦王与赵王会饮,令赵王鼓瑟”。蔺相如前曰:“赵王窃闻秦王善为秦声,请奏盆缸秦王,以相娱乐。”秦王怒,不许。於是相如前进缸,因跪请秦王。秦王不肯击缸。相如曰:“五步之内,相如请得以颈血溅大王矣!”左右欲刃相如,相如张目叱之,左右皆靡。於是秦王不怿,为一击缸。相如顾召赵御史书曰“某年月日,秦王为赵王击缸”。秦之群臣曰:“请以赵十五城为秦王寿”。蔺相如亦曰:“请以秦之咸阳为赵王寿。”秦王竟酒,终不能加胜於赵。赵亦盛设兵以待秦,秦不敢动。”
秦国之强,六国无敢与之披靡者,秦王之威,天下为之畏惧。然蔺相如一介士人,却能威慑秦王,古语中有布衣之怒一说,蔺相如这士人之怒能令秦王畏惧,蔺相如虽然没有带刀,他的怒火却使得他自己犹如一把无敌的单刀。日后颇多的士人满腹经纶,却在强敌面前俯首帖耳,他们缺乏的不是才华,而是勇气。
这次的单刀会告诉我们,即便手无缚鸡之力,即便手中无刀,只要有勇气,也能成为一个手握单刀的万人敌。
其三:与关羽同时代的其实还有一次单刀会,荀彧在兖州之乱时,与郭贡会:
“豫州刺史郭贡帅众数万来至城下,或言与吕布同谋,众甚惧。贡求见彧,彧将往。惇等曰:“君,一州镇也,往必危,不可。”彧曰:“贡与邈等,分非素结也,今来速,计必未定;及其未定说之,纵不为用,可使中立,若先疑之,彼将怒而成计。”贡见彧无惧意,谓鄄城未易攻,遂引兵去。”
荀彧见郭贡想必不可能带什么武器和随从,但是却能凭借自己的镇定自若退几万雄兵,确实不愧为曹操之下的第一谋士,他虽然没有带刀赴会,但是他的这次赴会却挽救了曹操之后的命运。荀彧的这次单刀会在历史上的意义比关羽鲁肃那没有结果的单刀会大多了。
有时,在强敌面前,不是虚张声势,而是镇定,便是一种武器了。
其四:郭子仪单骑退兵,资治通鉴记载:
“子仪曰:“今众寡不敌,难以力胜。昔与回纥契约甚厚,不若挺身往说之,可不战而下也。”诸将请选铁骑五百为卫从,子仪曰:“此适足为害也。”郭晞扣马谏曰:“彼,虎狼也;大人,国之元帅,奈何以身为虏饵!”子仪曰:“今战,则父子俱死而国家危;往以至诚与之言,或幸而见从,则四海之福也!不然,则身没而家全。”以鞭击其手曰:“去!”遂与数骑开门而出,使人传呼曰:“令公来!”回纥大惊。其大帅合胡禄都督药葛罗,可汗之弟也,执弓注矢立于阵前。子仪免胄释甲投枪而进,回纥诸酋长相顾曰:“是也!”皆下马罗拜。子仪亦下马,前执药葛罗手,让之曰:“汝回纥有大功于唐,唐之报汝亦不薄,奈何负约,深入吾地,侵逼畿县,弃前功,结怨仇,背恩德而助叛臣,何其愚也!且怀恩叛君弃母,于汝国何有!今吾挺身而来,听汝执我杀之,我之将士必致死与汝战矣。”药葛罗曰:“怀恩欺我,言天可汗已晏驾,令公亦捐馆,中国无主,我是以敢与之来。今知天可汗在上都,令公复总兵于此,怀恩又为天所杀,我曹岂肯与令公战乎!”子仪因说之曰:“吐蕃无道,乘我国有乱,不顾舅甥之亲,吞噬我边鄙,焚荡我畿甸,其所掠之财不可胜载,马牛杂畜,长数百里,弥温在野,此天以赐汝也。全师而继好,破敌以取富,为汝计,孰便于此!不可失也。”药葛罗曰:“吾为怀恩所误,负公诚深,今请为公尽力,击吐蕃以谢过。然怀恩之子,可敦兄弟也,愿舍之勿杀。”子仪许之。回纥观者左右为两翼,稍前,子仪麾下亦进,子仪挥手却之,因取酒与其酋长共饮。药葛罗使子仪先执酒为誓,子仪酹地曰:“大唐天子万岁!回纥可汗亦万岁!两国将相亦万岁!有负约者,身殒陈前,家族灭绝。”杯至药葛罗,亦酹地曰:“如令公誓!”于是诸酋长皆大喜曰:“向以二巫师从军,巫言此行甚安稳,不与唐战,见一大人而还,今果然矣。”子仪遗之彩三千匹,酋长分以赏巫。子仪竟与定约而还。吐蕃闻之,夜,引兵遁去。回纥遣其酋长石野那等六人入见天子。”
面对几万敌军,郭子仪力排众议,数骑赴敌营,不举刀枪,面对全副武装如临大敌的回纥军,免胄释甲投枪,身无一刀,却以威摄其人,以言动其心,一夜之间化敌势为虚无,如此之事,只有初唐太宗可比之,名将者,百战百胜者多之,然不战而胜者则少之,能单骑退万骑者,即便几千年中也不过寥寥无几数人。
此事,可遇而不可求之。
说起这些单刀会的主角来,都是威风的很,但是在那时他们也是捏着一把冷汗,只是靠着过人的智慧和勇气而过关的吧。不过,假如让大多数人来选择的话,还是不要有这种单刀赴会的机会好,兵行险招而胜毕竟还是险招,若有绝强的实力让对方屈服,那种单刀赴会的英雄不做也罢,自然,世界上从来没有这样顺利的事,所以我们永远期盼着英雄的出现。
第六十七章 建安二十年
三国随章侃 第六十七章 建安二十年
(演义第六十七回 曹操平定汉中地 张辽威震逍遥津)
从整个历史看来,建安二十年并非一个很特殊的年份,即便在汉末诸侯混战的建安中,也是如此,在此之前,官渡的建安五年,赤壁的建安十三年,在此之后,关羽兵败荆州的建安二十四年,都远比此一年重要显眼的多。但是,在这一年中,发生的两件事,对之后三国鼎立的局面也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这便是在本回演义中提到的曹操平定汉中和孙权兵败逍遥津。
曹操早有夺汉中之心,当时天下,北方为曹操所控制,而南方则是孙刘联盟之天下,而在上一年刘备得蜀之后,不在曹刘孙三家控制之下的惟有汉中和辽东公孙两处了,而辽东地处边远,对当时的战局影响不大,所以实际上唯一游离在三家势力之外的只有汉中张鲁了,而在当时的局势下,欲想在三家之外独立求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汉中的地理形势更是如此。
汉中与蜀地本同属益州管辖,刘焉任益州牧时心怀不轨,遣张鲁入汉中,断绝谷阁,杀害汉使。而在刘焉死后,张鲁坐大,刘璋与张鲁反目,杀张鲁母亲与弟弟,于是蜀地与汉中分成两地相互攻伐,刘璋请刘备入蜀的一大目的便是请刘备攻打张鲁。从地理形势上看,汉中与蜀地唇齿相依,孙权欲攻蜀遣使于刘备时便谈到:“今欲先攻取璋,次取张鲁,一统南方,虽有十操,无所忧也。”而在曹操攻打汉中时,黄权便对刘备言道:“若失汉中,则三巴不振,此为割蜀之股臂也。”而在曹操获取汉中后,司马懿与刘晔都进言乘势再取蜀中,曹操回之:“人苦无足,既得陇,复望蜀邪!”在刘备与曹操争夺汉中之事,益州杨洪也谈到:“汉中,益州咽喉,存亡之机会,若无汉中,则无蜀矣。若想要蜀中安全,汉中必然要得于手,反之亦然。
曹操攻汉中并不顺利,在阳平关下他几度生起退兵之意,最后破阳平关之敌也是意外之胜。史栽:
“及往临履,不如所闻,乃叹曰:“他人商度,少如人意。”攻阳平山上诸屯,山峻难登,既不时拔,士卒伤夷者多,军食且尽,操意沮,便欲拔军截山而还,遣大将军夏侯惇、将军许褚呼山上兵还。会前军夜迷惑,误入张卫别营,营中大惊退散。侍中辛毘、主簿刘晔等在兵后,语惇、褚,言“官兵已据得贼要屯,贼已散走”,犹不信之。”
应当说,此时的曹操已经失却了活力,曹操的智谋还如以往一般,凡战事也是亲历亲为,但是却日渐暮气,身边重要的谋士一个个逝去的缘故,往日为之镇守后方的荀彧已经在建安十七年离世了,而向为军前谋主的荀攸也在之前一年的建安十九年逝世,现在的曹操也已经过了花甲之年了,已成老翁了。这次攻阳平关,三年后与刘备争汉中,曹操都是在战不多时便起了退兵之心,当年还有荀彧进书劝阻,如今还有谁呢?“人苦无足,既得陇,复望蜀邪!”在曹操年少时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更别提说出口了。此时的曹操已经老了,智力虽还未消退,但是战意雄心却日渐淡薄,此时的他或许也已经明白,在他有生之年,击败孙刘,一统天下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然而,此时发生的夺取汉中就成为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这不单是曹操亲征获取的最后一次大胜利,也是奠定日后三国基础的一次大事件。
曹操攻取汉中虽然在阳平关遇到了波折,但是总体来说可以是一场异常辉煌的顺利,甚至可以与当年不战而得荆州相比,阳平关一破,张鲁随即逃亡,而宝货仓库并不销毁,尽归曹操之手,不久张鲁便举家归降。汉中可以说以及完整的落入曹操之手。当时天下大乱,诸多人为避祸而迁徙,其中刘表的荆州,刘璋的益州,张鲁的汉中相对比较稳定,就成为了迁徙的重点地区,比之荆州益州来说,汉中虽然不及,但是也相当的富庶,关中之民迁入极多。若是刘备先得汉中,则可利用汉中之资以谋关中之地。然而和当年的荆州一样,曹操先得汉中,并尽取其资其民,这一来曹操尽可以汉中之力威胁益州,二来曹操迁汉中之民,“百姓自乐出徙洛、鄴者八万馀口。”(这其中应该不乏五斗米道的信徒,日后五斗米道在魏晋流传甚广应该是有这些人的功劳,这可是日后道教的正宗。或许建安二十二年的大瘟疫也为了五斗米道的传播立了大功,毕竟治病是宗教传播的一大途径,有点扯远了。)之后刘备虽取汉中,但是得到的汉中已经不是完整的汉中,就好象当年荆州一样。周群称刘备与曹操争汉中:“当得其地,不得其民也。”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倒也不甚为太过。这使得日后蜀汉欲出汉中北伐在物力人力缺欠了许多。(尤其在不久便失去荆州的情况下,影响更大。)从某种意义上说,汉中在建安二十年的归属是日后蜀汉不得出川其中的一根稻草。
当然,刘备并不是看不到这点,只是他也有自己头疼的事,建安十九年他才得到益州,而之后孙权便来索要荆州了,甚至大军压境,刘备不得不回到荆州以敌孙权,所以在得到汉中被曹操攻取的消息后他虽然派黄权去迎接张鲁,但是毕竟已经太晚了。而刘备回荆州做的一件事则和我们要说的本回的另一大事件有关。这就是孙权兵败逍遥津
我们在之前借荆州一章的最后曾经说到,孙权借江陵给刘备的最终结果是两家重分荆州,这一次重分孙权是利用了刘备后方有曹操这个大患而达到了目的。而另一方面看,曹操在刘备的后方汉中,这也意味着曹操的后方大为空虚,这使得孙权再度起了攻合肥之心。
两淮之地的重要性,我们在好几章中都谈到了,江东要安全,获取两淮是极其必要的,建安十九年孙权便派吕蒙攻取皖城。(演义中将取皖城和攻打合肥混为同一时期先后发生的事,但是实际上这是两年发生的两个事件。)而建安二十年孙权与刘备重分荆州,获取三郡,势力大张,而曹操远征,合肥在短时间内得不到曹操的支援,这使得孙权取合肥之心又起。于是纠集大军北进,然而结局是极其悲惨的。孙权大军先是被张辽李典八百人杀的大乱,演义在此段尚不及史书精彩,演义中有两次孙权与张辽之战,除本回外,便是五十三回,但是实际上只有建安二十年的这次而已,而且尚还缺少了下面史书中所谈到的八百人破吴军之事,我们看史书中载:
“李典亦与辽同。於是辽夜募敢从之士,得八百人,椎牛飨将士,明日大战。平旦,辽被甲持戟,先登陷陈,杀数十人,斩二将,大呼自名,冲垒入,至权麾下。权大惊,众不知所为,走登高冢,以长戟自守。辽叱权下战,权不敢动,望见辽所将众少,乃聚围辽数重。辽左右麾围,直前急击,围开,辽将麾下数十人得出,余众号呼曰:“将军弃我乎!”辽复还突围,拔出余众。权人马皆披靡,无敢当者。”
而后在逍遥津被张辽偷袭,演义中主要写便是逍遥津之战,演义中和史书中的记述相差无几,这战在战事上远不及那八百人破吴军精彩,不过却是险些捉住孙权,孙权在逍遥津当真可称得上落荒而逃。合肥之役,曹魏军以少战多,却战果辉煌,这对于吴军的打击甚大,演义中说闻张辽大名,小儿也不敢夜啼,虽然是小说家言,也不能不说孙权军在此战后,对于驻守合肥地区的曹魏军有了恐惧心理。在之后许多年,孙权尤称:“张辽虽病,不可当也,慎之!”可见此战对于孙权本人与吴军的影响有多大,在这种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