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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爱在官场-第38部分

小说: 爱在官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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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
“肥香肠”神气活现地吆喝道:“傻大个,前日没收了你的车子,你竟然不识好歹,又来这里摆摊!你是故意跟大爷我过意不去吧?”
“傻大个”苦巴着一张脸,道:“各位大爷,在下若非走投无路,也不会三番两次在这里做小本生意。只因商号突然倒闭,一年的薪酬打了水漂,在下年纪较大又没有手艺,再无商号愿意留我。无奈之下,只得凑些散碎银两买了车子做点小营生,谁知买卖才开张就被你们扣去车子。本不该再让各位大爷为难,可是家中还有老母妻女要吃饭,在下只好借了些银子再买了这部独轮车,一时还未找到更合适的地点,只好暂时还来这里。恳请各位大爷多多包涵则个!”
旁边有认识“傻大个”的街坊帮忙说情:“算了算了,他是乡下来的,老婆常年抱病卧床,家里是挺困难的,一日三餐都难以为继。这年头,风里来雨里去,挣点钱不容易……”
“肥香肠”斜乜了那人一眼,意思自然是多管闲事多吃屁,别在这儿瞎搀和。他从鼻孔里挤出一个“哼”字:“废话少说!快放手,不然定你个暴力抗法的罪名,拉去坐几天牢吃几餐皇粮!”
“傻大个”扑通一声跪下,眼圈也红了:“在下委实只为贴补点家用,今后再不敢在此摆摊。请诸位高抬贵手,饶过在下这回。”男儿膝下有黄金,不是万般无奈,七尺男儿怎会轻易向人低头下跪?
朝廷颁布的最高律例——贤法,明文规定民众私人财产受到保护,难道《贤法》在这些人眼里不值一文?这些城治的所作所为真是越来越过火了,该好好批评教育一番。
然则想到上回我便是被南城的城治打得住馆治疗,看看这些城治当中并无熟悉面孔,心说事态不明朗之前,还是明哲保身为妙,若是冒冒失失出面说话,没准又会大水冲了龙王庙。
“休得啰唣!你这个窝囊废,就只会死皮赖脸求饶!活着有什么意思?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算了!今日这车子非扣不可!”
“肥香肠”当真是铁面无私,狠狠一脚踹倒对方,拉起独轮车抬腿欲走。
“傻大个”不干了,一跃而起劈手夺过车子,转身逃跑。众城治呐喊一声,穷追不舍。“肥香肠”一马当先,紧追几步揪住对方后衣领喝道:“这回看你插翅难飞!”
独轮车是“傻大个”唯一值钱的财产,也是他全部的希望所在。为了不让自己的希望破灭,他下意识地作出了反抗的动作!
说时迟那时快,“傻大个”反手挥出一刀,不是长刀短刀钢刀戒刀朴刀飞刀,却是他用一钱银子买来的西瓜刀!
因是情急之下,这一刀去势好快,但见刀光一闪,登时血洒五步!
“肥香肠”紧忙按住咽喉上的伤口,却止不住鲜血从指缝直往外冒,他瞪大惊恐的双眼盯着凶手,喉咙深处发出“咯咯”的响声,却说不出半个字来——他至死都不相信,一向听到风吹草动便望风而逃的人居然敢暴力抗法!不相信以他的英勇神武竟会被人一刀就要了小命!更不相信自己会死在一柄只值一钱银子的刀子之下!
“傻大个”见伤者萎然倒地,眼见得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反倒镇定许多,索性推倒独轮车暴喝一声:“老子窝囊了一辈子,今日再不想这般窝囊下去!谁个不怕死的,上来受我一刀!”
满车的西瓜在地上砸个稀烂,看上去极像敲破脑壳的头颅。
都说穷的怕富的,富的怕当差的,当差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一个人不怕死,他会令一千个人恐惧!一看同伴“壮烈捐躯”,其他人好不容易刹住往前冲的势头,齐齐向后退去。
“傻大个”却再无伤人之意,手中刀子当啷落地,他缓缓蹲下,就蹲在“肥香肠”的尸体旁边。于是,在场众人便都看见,这个方才怒发冲冠的七尺男儿双手掩面,从无声的抽噎,直至失声痛哭!
也许,他哭的不是死者。
他是哭天地——天地之大却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他是哭自己——老实本分了大半辈子仍然一贫如洗;
他是哭这州城——强调平民意识的光州,是每一个人的光州,就像大元国是每个人的大元国一样,而不是某个人或某些人的。然则为何自己在州城之中,却是这般的难以生存,以至于要用性命来作为交换;
他是哭这社会——社会太乱,银子难赚,百姓埋头苦干,小人得志猖狂,穷人积德行善,富人恣意淫乱,衙门脸难看事难办,四下打听打听,才知道现如今是大元帝国的初级阶段,难如人意也是理所当然。
抓捕杀人凶犯,本是我的职责所在,但眼下身边没有帮手,我可不想涉险,万一不幸被对方也来这么一刀,美好人生便从此向我说拜拜,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就算只是贵体被伤,也非我所愿,发肤身体受之父母,我哪能不爱惜?
看看四周无人注意,我悄悄退回到自己的马车上,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便在此时,一部捕快专用马车已疾速朝车站驶来。“傻大个”听得有人叫“捕快来了”,突然起身横穿马路,看情形像是想逃进小巷里。
“傻大个”的身手好生敏捷,眨眼间便已到了马路中间,岂料迎面冲过来一部豪华马车,便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他躲闪不及被一头撞倒在地,马蹄子和车轮相继与他的身体发生亲密接触。
那马车去势好急,撞倒一人后仍勒不住缰绳,又冲出数丈之后,将另一个路人撞翻,方才“砰”的一声,车厢在树干上狠狠一碰,停了下来。只见从车里爬出一人,乃是许久不见的黄胖子。
这家伙,居然在州城繁华路面上飙马车,没撞死撞伤他真是运气不错。
那些捕快已跳下马车,手持铁尺和水火棍,小心地朝躺在地上满头满脸是血的“傻大个”围拢过去。《光州日报》的主笔们似乎是得到了新闻报料,也匆匆赶到现场,分头采访目击者。
“傻大个”受伤不轻,已然无法动弹。我放下心来,立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抢到捕快前头,给人造成我战斗在第一线的错觉,然后摆出一个自以为威风凛凛的POSS,戟指“傻大个”喝道:“唗!杀人之后还畏罪潜逃,须知天网恢恢,你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第二十回 穷途末路无人怜(4)
    捕快们忙上前请安。黄胖子见我在场,也忙不迭过来见礼。
我见状心生一计,拍拍黄胖子的肩头,对周边众人——尤其是那几个主笔道:“刚才多亏这位义士,该出手时就出手,果断飞车截住凶徒,不然一旦这个凶徒逃走,不知又要伤及多少无辜!这种见义勇为的勇敢精神,值得我们大力弘扬和热烈表彰!”
黄胖子看这情形,已了然于胸,忙接口道:“哪里哪里!这是我作为一个良好州民应该做的!维护治安,人人有责,这不是一句空话,要每一个人身体力行!光州的治理,要靠我们广大民众的热情参与……”
妈的,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说得天花乱坠没完没了,这不是在公众和媒体前抢我的风头吗?
我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凶犯伤势很重,要立即送去国医馆疗伤,救人归救人,审判归审判,咱们要区别对待,以人为本!”
众人连声称是,七手八脚地将“傻大个”抬上捕快专用马车。
我转眼瞥见另一个被马车撞倒之人仍斜倚着树干,朝这边无助地张望。这是个展示爱心的大好机会,我昂首挺胸走了过去,不顾对方的粗布衣裳满是灰尘,不顾自己身上那价值不菲的府绸长袍,俯身将那人抱起走向自己的马车。我知道,此刻我的脸上写满同情之意,眼中充满牵挂之情,可是我的心里,却不由骂道:这么胖也不懂得节食减肥,害我抱得这么辛苦!小心得高血脂高血压糖尿病!
黄胖子率先鼓掌,那些捕快一怔,忙争先恐后热烈响应,于是乎,主笔们民众们都先后拍手。被马车撞伤之人也是一副万分荣幸的表情,就差没明说:这车祸,值!
到了国医馆,刚安顿好那个伤员,一个捕快来报:“凶犯说想见王大人一面!”
“他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捕快回答说是一路跟来采访的《光州日报》主笔告诉对方的。这些酸秀才,真是多此一举,想想自己是州判大人,不敢去面对犯人未免说不过去,只好去了急诊房。
“傻大个”已然包扎过了,躺在病床之上,但听郎中说他伤势不轻,随时都可能挂了,我心说:兄弟,冤有头债有主,若是你真的一命呜呼,切记害你的是那些城治,还有黄胖子,你要报仇尽管找他们去,不关我的事啊!
我在床前坐定,脸色极其严肃地道:“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王大人,不知你是否相信,方才我并非想逃走,我只是想在坐牢杀头之前,再见我老娘和内人一面!”他这番话说得断断续续,有些费力。
我道:“就算我相信,然则你已犯下死罪,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傻大个”失神的眼睛转动一下,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在场的每个人听——
“我有罪,路边不能摆摊位,
我有罪,我给州城来抹黑。
我有罪,城治打砸抢是职务行为,
我有罪,被抢被抓活该自认倒霉。
我有罪,一时冲动怒起杀机可是我却不后悔,
我有罪,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只当人生一场醉。”
我当即对一旁记录的主笔道:“这一段话影响不好,给我掐了!”
主笔忙点头称是。
我吩咐捕快打听清楚“傻大个”的住址,出门后便带着主笔们去他家探视。这么做的目的,不外乎是为了博得亲民爱民的好名声。
“傻大个”住在南区城门外的一处“鸽子楼”里。之所以叫“鸽子楼”,只因这些楼房被隔成密密麻麻的一个个极小的房间,就像笼子一般,人住在里面跟牲口没啥区别。
当然本地人决不会住这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地方,这里专门租给外来人口,一层楼往往要住上百人,一旦发生火灾,只怕这些人都挤在一处,可以做成烤人肉串。
到了这里,我有一种熟悉的亲切感。刚来光州那阵子,我的住房情况比这好不到哪里去。也罢,好汉不提当年苦,来人,前头带路!一名捕快屁颠屁颠地跑去大门,不消片刻便带着一个糟老头过来,说是户主,让他带我们去见“傻大个”的家人。
户主似乎从没见过我这等级别的官员,还是亲临他的家门,忙诚惶诚恐地跪地请安,斗胆问道:“不知大人到此有何吩咐?小的一定照办!”
捕快说明来意。户主带着我们来到一扇门前,轻轻敲了一下。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大个,你回来了?”
话音未落,门“咿呀”一声开了,开门的是个老婆婆,长得沧桑穿得寒酸,远看像个逃难的,近看像个要饭的,细看像个捡破烂的。她一见到户主,很是不安地说道:“房东真是对不起,欠了你几个月的房租!可老身手头也没钱,还要等小儿回来,看今日能否还上一些。”
我的目光一扫房内,果然是家徒四壁,两张木板床用布帘子隔开,已然占据大半个房间,还有个脸色蜡黄的妇人躺在里边床上,盖着脏兮兮的薄被,看来“傻大个”没有说谎,一家人确实生活窘迫。
那房东忙答道:“不急不急!这位衙门来的官老爷,说是要找你们!”
老婆婆活了一辈子都没跟官府打过交道,一听慌了神儿,连忙问道:“莫不是我儿闯下什么祸事?”
看着她颤颤巍巍的模样,我有些于心不忍,沉吟着如何应答是好,一个主笔却插嘴道:“真是家门不幸啊!你儿子今日当街行凶,杀了一名公差,自己也得了报应,被马车撞成重伤,眼下正躺在国医馆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一听这话,老婆婆惊呼一声,仰头便倒。捕快忙伸手将她扶住。须臾她醒转过来,登时哭天抢地,好不凄惨!
也是,杀人偿命,“傻大个”此番断无生理,老婆婆即将白发人送黑发人,岂能不伤心欲绝?
见此情景,我也不便久留,默默往外退去。临上马车前,我对主笔们道:“这家人委实可怜,这样吧,你们出一期专版,把这情况写一写,让社会各界给捐些善款送来,希望她们婆媳二人能够度过难关!”
主笔们闻言都一个劲儿赞叹王大人心地仁厚,广施恩泽,大慈大悲,普度众生,亏他们说得出这些肉麻当有趣的话来。
前文已然说过,我很热衷于慈善事业,前提条件是不用自己掏腰包。
反正大元朝扶危济困也多是靠发动广大民众献爱心,只要在媒体上把文字写得感人一些,把气氛渲染悲情一些,把影响范围扩大一些,把思想境界提高一些,很多并不富裕的民众便会纷纷慷慨解囊。众人拾柴火焰高,万涓细水汇成河,最终积累的数目也是相当可观的。到时我作为发起人,不用出一文钱,又能坐享善人之名,何乐而不为?
闲话少叙。眨眼间三天时间一晃而过,我打点停当,来到蓝知州的办公房,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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