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硝烟的战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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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第三次世界大战何时才能爆发?”卢平忐忑不安地问。
“我们现在要加强反共反苏阵营的力量,削减苏联和共产党的力量。有一点你是知道的,日本投降后,除了日本头号战犯冈村宁次和如光夫小居、高政信桥等高级战犯为党国聘为对付共产党的军事秘密顾问外,有一部分战犯还关押在原上海拘留所地址改设的国防部战犯监狱。当今战事频繁,国共之间谁胜谁负一时难以预料,但是,这些由国防部南京军事法庭审理和判决的日本战犯决不能让共产党俘虏去,那可是反共反苏的巨大力量……”
“局座的意思是……”
“不!不是我的意思,而是总裁的旨意!”
“请局座指教!”
“我们必须在1949年2月之前将关押在上海国防部战犯监狱的日本战犯全部解送给日本,移交给日本天皇在内地执行!”
“这不是等于放虎归山吗?”
“蒋总裁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你明白吗?”
“卑职明白!”
“那就好!”狰狞的面容在毛人凤的脸上一晃而过,“鉴于此,你从今日起,你仍任保密局局长代主任秘书具体研究和负责第六处即司法处的工作,领导重庆磁器口渣滓洞与白公馆的两个看守所,以及西安、上海、北平、南京等地的看守所和集中营,同时你还要兼任西南地区军统专员,为以后我军在大西南与共产党决战作准备!”
“请局坐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卢平以洪亮的声音表态。
“坐吧!”毛人凤指了指沙发。
“局座还有事吗?”卢平不安的问,因为他知道毛人凤虽是个笑面虎,但性格却变化无常。
“随便聊聊吧!”毛人凤今天显得特别地温和,“卢平,你也跟了我将近十年了吧,那时你还是一个小少年!”
“谢谢局座从小对我这个孤儿的同情和关心!”卢平有些腼腆,“我那时和你整天跟着戴笠局长东奔西跑的,我给你增添了不少的麻烦。”
“过去的事情常令人回味啊!”毛人凤突然话锋一转,冷漠道:“按照过去军统局的传统,国防部第二厅也应由保密局控制。当初郑介民是以保密局局长兼二厅的厅长,照理也不应成为问题,可是他本人经常不在南京,二厅副厅长侯腾不但不是军统,还想独树一帜。如今郑介民被贬,侯藤当上了二厅厅长,情况就发生了变化。我们保密局不仅不能再控制二厅,侯腾还想把在二厅工作的军统分子全部慢慢排挤出去,在搞军事情报上与我们保密局分庭抗礼,想让我们搞党政情报,他们专搞军事情报。”
“哪怎么办?”
“我已暗中指使还留在二厅系统内工作的军统分子,继续保持与保密局的关系,并尽力设法和侯腾捣乱!”
“应该这样!虽则是勾心斗角,互相倾扎,但对侯腾这种人也没有什么客气的!”毛人凤见遇到了知音,话多了起来:“最令人气愤的是,二厅为在蒋总裁面前抢功,还暗地里派出了一位二厅副厅长取代号为1号‘野狼’先期进入西昌指挥实施‘堡垒行动’……”
“‘堡垒行动’?他们要干什么?”
“他们一是想利用共产党后方根据地兵力薄弱,物资匮乏的劣势,迅速摧毁中共在东北解放区建立的所谓‘中国第一劳改队形式”监狱——松花江劳改队,并以此为契机,联合潜伏在东北解放区的日伪特务、土匪、国民党的残军重新从共产党的手里夺回被共产党占领的根据地;二是要把仍关押在苏联伯力拘留所的两个战犯营救出来,让他们迅速加入到国共内战的行列中,当然只要那两人不落在苏联或共产党的手中即使将来加入到反苏反共的阵营中来也是对蒋总裁的一大贡献。”
“那两个战犯是什么人?”
其实那两人都是日本军国主义者,一个是在中国到处烧杀抢掠有‘大和民族榜样’之称的藤野久芝郎,一个是伪满洲国的实际统治者有武士道‘精魂’之称的武香天田!”
“原来是这样!”卢平讥笑了一声,“二厅无非是在蒋总统面前炫耀,想排挤我们保密局!”
“你放心,侯腾的阴谋岂能得逞!我已在总裁面前奏了他一本!”
“总裁怎么说?”
“我和侯腾都挨了总裁‘娘希匹’的一顿臭骂!说我们在党国危难之际不思团结战斗,只知各自为阵,争权夺利!同时蒋总统还当着我与侯腾的面明确规定了‘秘密指挥公开,公开掩护秘密’的原则。”
“局座,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国防部二厅是公开的情报机关,而我们保密局是国家军事活动的秘密核心,在具体的反对共产党及异己分子和各民主党派的行动中,全国各地的区、站、组保密情报组织可指挥当地的军、警、宪,而军、警、宪又掩护和服从秘密组织的调配。”毛人凤得意地笑了一下,“总裁还骂侯腾无能,说苏军把战犯从赤塔转到伯力这么久,那个1号‘野狼’及二厅的军统们连藤野久芝郎和武香天田的影子也没见着,尤其令总裁生气的是,共产党已在东北戈壁荒滩和原始森林的双鸭山建立起了‘中国第一劳改队形式’监狱,可到如今松花江劳改队仍稳如泰山。”毛人凤在沙发上挪了一下位置,显得很惬意,“总裁还说,二厅若果不能完成‘堡垒行动’,就把他们撤下来,换我们保密局的人去干!”
“这真是祸兮福所倚,恭喜局座了!”
突然门外传来了警卫秘书的声音:“报告局座,南京伪警察局军法处副处长高平平和宪兵司令部特务营副营长夏瘦瘦有事面见局座!”
毛人凤看了一眼卢平,冷漠地说道:“叫他们进来!”
卢平拉开门看见了高平平和夏瘦瘦,他很有礼貌地跟这两人点了点头就走了。高平平和夏瘦瘦特别地看了长相英俊的卢平,尤其是卢平左耳上悬垂的黄色密大耳珠在他们的脑海里留下了较为深刻的印象。
23
伯力(哈巴罗夫斯克)距莫斯科八千五百多公里,是以山丘与河谷相交的城市,它位于阿穆尔河右岸。苗霞来到这里时正值冬季,寒冷干燥的季风吹在她的脸上,她只觉得刺骨的疼,幸亏这里除苏联人以外,还有很多中国人,因此她并不感到寂寞。
她在一家临阿穆尔林荫道尽头的一家客栈住下,推开窗户,观察了一下客栈四周的地形和环境就准备休息。她想今天乘飞机刚来伯力,实在太累等明天与线人接上头后再去侦察苏军拘留所的情况。
她关好窗户,倒在炕上,可怎么也睡不着,耳边不断地回荡着与她已有肌肤之亲的1号“野狼”仲贵对她说的话:“你到苏联伯力以后一定要见机行事,那里曾是苏联远东军‘中国旅’1500人的大本营,他们在抗日期间曾利用沼泽地为依托开展游击活动,多次袭击伪警察所、分散孤立的伪军据点和日本人的开拓团。苏联对日宣战后,‘中国旅’炸毁了日本位于中苏边境虎头要塞的‘亚洲第一炮’,同时在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里,配合苏军击毙日军8。4万人,俘敌59。4万人。苏军攻占东北各大城市后,‘中国旅’分为57个小组,协助苏军接管各地政权,并建立了各省、市、县的党组织,所以你到了伯力后一定要提高警惕严防中共间谍。”
苗霞想起临行前仲贵对给她再三嘱咐,往日仲贵与她在一起对话的情景也历历在目……
“蒋总统与苏联的斯大林不是有交情吗,为什么国民党政府不直接出面叫苏军交出藤野久芝郎和武香天田呢?”苗霞躺在仲贵的怀里问。
“交情?那只是表面上的!”仲贵冷笑一下,“谁不知道,中苏之间在1931年九一八事变之前一直是断交的,九一八事变后是中国主动无条件地与苏联恢复了外交关系。尽管中苏两国关系在形式上恢复了正常,但彼此双方充满了不信任和猜疑。如今国民党是以美国为靠山,加之美苏从1947年进入冷战,斯大林一直与国民党、共产党保持双重的外交关系。他们一面与共产党勾勾搭搭,一面假意与国民党周旋。抗战胜利后,按照中苏条约,苏军应于日本投降后三个月内全部撤离中国,可谁知道斯大林诡计多端,不许国民党政府利用大连等海港运兵入东北接受,加以当时国民党军队还在滇缅路上,短时期内又不可能到达北方,苏联就借口拖延我方接受日期。”
“这斯大林不是明摆着与国民党过意不去吗?”
“斯大林的阴谋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什么阴谋?”
“其一是想使苏军有充分的时间拆运东北的工厂和物质,同时俘获大量的日军高科技人才包括军事人才,便于将来用于苏联的国防建设;其二是有意让中共有充分的时间组织民众,并收编伪满军,训练成为强大的野战军。”
“难怪中共在东北根基日固,延安毛泽东在国内和平谈判上的态度也日益强硬,同时他们现在有意以东北解放区作为各项工作的试点,便于有朝一日推翻了国民党获得了政权时好在党国的土地上推广!”
仲贵在床头柜上的烟筒里抽出一之烟,苗霞急忙为他点上。
仲贵向空中吐出一圈圈的烟圈,他见自己心爱的情人苗霞像小鸟依人似地抚摸着他的脸蛋,他只觉得豪情万丈:“共产党还想在东北建立自称为‘中国第一个劳改队形式’的监狱,想大肆镇压党国的精英,这个阴谋是中共向苏联学来的,我们决不能让它得逞,我们要借助美国杜鲁门总统的支持和日本战无不胜的天皇武士道精神打跨共产党的军队,摧毁中国政权的特别机关——监狱和劳改队!”
“亲爱的,我们一定能!”
仲贵轻轻地推开风情万种、炽热如火的苗霞,低声道:“亲爱的,你等一等!”
苗霞妖媚地微微一笑:“你要干啥?”
仲贵没有回答她,他径直走到书柜,取出几本书,拿在手里重新回到床铺上。那苗霞重又扑在仲贵的怀里,温柔道:“你拿的什么东西啊?”
“这是当年日本侵华总司令也是被共产党列为头号战犯的冈村宁次于1945年8月日本投降后,在蒋介石的庇护和纵恿下,为蒋总统发动内战在南京鼓楼以西金银街4号一座幽静的别墅里根据自己多年侵华战争的经验而编辑成的教科书。”
“真的吗?我看看!”苗霞从仲贵手里接过书,翻了起来,共四本:《毛泽东的兵法及对付办法》、《围点打援是共军的作战特点》、《从敌对立场看中国军队》、《以集中兵力对集中兵力歼灭共军》。
“这对我们间谍工作有用吗?”苗霞疑惑地问。
“从内战爆发起,蒋总统就下令让国民党将士每人一册认真学习,军统局所属的国防部二厅、保密局也早下令每一位特工人手一册认真钻研学习以对付共产党。‘朋友’、‘黑熊’、‘歌手’、‘舞女’几年之前就开始学了,我看这套书还很新,你是不是偷懒没学啊?”仲贵责怪道。
“我们家有你学了不就行了吗?”苗霞撒着娇。
“那是两回事,每人理解不一样,你必须学!”仲贵假装生气地说。
“好!听你的!”
仲贵感到幸福无比,把苗霞紧紧抱在怀里。但他的脸上露出的是狰狞的笑容。
月城西昌,国民党国防部设置在宁远桥附近的秘密监狱——“国民党国防部宁属特别监狱”。
这秘密监狱占地约十余亩,周围是10米左右的高墙。若要进入监狱内部,必须经过一道铁栅栏门。栅栏从地面一直挡到了门洞的顶部。通过狭窄的通道可以看到两幢四层监楼及多间平房茅舍监楼,给人一种极不协调的感觉。远远望去,可见那监楼装有铁丝网,搂顶是望岗楼,囚室约有500间左右。
这时一个生着一对桃花眼,醉眼惺忪的男人在楼层上走来走去,他脚踏比那“十字楼”略逊色的平板式监楼,顺着那四周环以走道的楼层,也在仔细地观察着这座国防部设置的特别监狱。
这监楼的外形有点象耶酥背负的十字架。楼的中心是一个的天井,从地面贯穿到楼顶,微弱的光线照射在监楼上,河风可以从上、下贯入,若是下雪天则会冻得“囚徒”们直发抖。此时“囚徒”们只好背挨背地挤在大通铺上。
那人就是仲贵!此时他正穿着国民党警察制服、拿着警棍,下到了位于底层的多间茅舍监楼——应该属于监院里警戒设施最差的监房!仲贵以不屑的眼光瞥了一眼那些在“十字楼”上班的狱警——那些自以为在同类档次狱警中属最高级别的上班警卒。
“混帐!”他突然抬起头发现一个在“十字楼”上班的狱警以鄙夷的眼光看着他,他心里涌现出了一个厌恶,暗骂道:“忘党忘国的败家子!”
仲贵打起精神继续在甬道里来回地巡视着每一间号室,看来也许他实在是太疲倦了!
监院里响起了铃声,仲贵提着用那一把合金打造的钥匙,准备旋开几十个牢门的锁。他依次对着每间号室凶狠地喊道:“起来!起来!准备放风!”随着仲贵的吆喝声,在他的身后的监搂里回荡着清脆的“吧嗒吧嗒”的开锁声。
这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