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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虹彩六号-第86部分

小说: 虹彩六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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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兹说:「他们在那里。」身穿黑色防弹衣的士兵站在他们自己的卡车後面,离葛拉帝等人的卡车只有几公尺的距离。

葛拉帝说:「只有六个人,我们原本希望会有十个人的。」

「西恩,现在不是贪心的时候。」

葛拉帝想了一下,然後看看手表。他估计这次行动需要四十五到六十分钟,如果再多只会让对方有更充份的准备。他们离底限还有十分钟,而且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按照原订计画进行。在他所在位置的十五公尺范围内有三辆大卡车,一辆旅行车和两辆小轿车。任务中的重头戏就要开始上演了,而他的手下都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桑兹是对的,是行动的时候了。葛拉帝对桑兹点点头,然後拿出行动电话,按下欧尼尔的电话。

「这是怎么回事……」在他试了第三次时说:「罗迪,把你的电话给我。」

桑兹把电话交给葛拉帝。两支行动电话的款式相同,快速拨号的设定也相同。葛拉帝按了电话号码,还是忙线中。他又生气又疑惑,突然有种空虚的感觉。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这次任务的成功与否,就在於他是否能顺利地调度三组人马。大家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除非得到他的指示,否则没有人知道何时该展开行动。

葛拉帝小声地说:「该死的……」这句话让桑兹颇感意外。葛拉帝接著打给行动电话公司的总机,却仍旧是忙线中的回应。「该死的电话。」

 * * *

贝娄说:「我们已经有一阵子没有他的消息了。」

「他没有给我们他的电话号码。」

「试试看这支电话。」陶尼递过来一张手写的医院电话号码表。贝寠选了主急诊室的电话号码,用行动电话打过去,并确定有在号码之前加上七七七三个数字。电话响了大约半分钟後才有人接起来。

「喂?」接电话的似乎是个爱尔兰人,不过不是原来那个。

「我想要找凯西先生听电话。」贝娄说。

「他现在不在这里。」对方回答。

「能请你找他过来听电话吗?我有些事情要跟他谈谈。」

「等一下。」对方说道。

贝娄对其他人说:「不同的声音,不是同一个人。凯西不知道在哪里?」

史丹利说:「我想,他现在应该也在医院的某处吧。」不过等了好几分钟,对方还是一直没有回音。

努南在经过两处警察的检查哨时,都必须向他们解释自己是谁之後才能通行,不过现在已经可以看到医院了。他打开无线电对讲机通知寇文顿自己还要五分钟才能到,而且得知情况仍然没有变化。

克拉克和查维斯把车停在离第一小队的绿色卡车不到五十码的地方。第二小队已经上路了,他们也是乘坐漆成绿色的英国军用卡车,还有警车在前面帮他们开道。查维斯手中握著一叠从桌上拿的左翼爱尔兰共和军恐怖份于的照片;不知道是出於恐惧还是愤怒,他双手不停地颤抖著,只有看著照片,才能让自己不会分心,因为照片上的脸孔是他恨之入骨的目标。查维斯现在明白了,自己一个人逞英雄很容易,但若眼睁睁地看著所爱的人面临危险就完全不同了,因为你根本束手无策。所以他现在只能当个旁观者,并且相信寇文顿和第一小队的能力。他拚命地告诉自己,第一小队就像自己的第二小队一样优秀,一定可以救出人质;但不是自己亲自上阵,感觉还是不一样。

当电话再度接通之後,贝娄问:「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你可以叫我提摩西。」

贝娄欣然地说:「好,我是保罗。」

「你是美国人。」欧尼尔说。

「没错,而你所扣留的人质,查维斯医生和克拉克太太也是美国人。」

「那又怎样?」

「我认为你的敌人应该是英国人,而不是我们美国人。你知道那两位女士是母女吧?」

贝娄晓得对方一定知道这点,所以才会这样说。

「对。」对方回答。

「那你知道她们和你一样也是天主教徒吗?」

「我不知道。」

贝娄以肯定的口吻说:「她们的确是。克拉克太太的娘家姓欧杜尔,她是信奉天主教的爱尔兰裔美国公民。提摩西,是什么原因让你认为她是你的敌人呢?」

「她是……她的先生是……我是说……」

「她先生也是信奉天主教的爱尔兰裔美国人,而且就我所知,她先生不曾冒犯到你们的组织。所以我实在很难理解你为什么要威胁到她们的生命安全。」

「她先生是虹彩暴徒的头头,他们替英国政府杀害人民。」

「不,事实不是这样的。虹彩部队是在北约的编制底下;我们上次的任务是要去救出三十个小孩,当时我也在场。对方杀死一名叫作安娜的荷兰小女孩。提摩西,那个小女孩有癌症,就快死了,但那些人却还是不放过她。你可能有在电视上看到这件事,这不是有宗教信仰的人会做的事,像天主教徒就不会去杀害一名像安娜那样的小女孩。而且查维斯医生怀孕了,我相信你一定看得出来。如果你伤害了她,那她肚子里的小孩该怎么办?提摩西,如果你动手的话,你就不只是杀人犯而已,因为你同时也剥夺了她未出生小孩的生命权。我知道天主教教会对於这种事会有什么看法,你自己也心知肚明,爱尔兰共和国政府也一样。提摩西,拜托你,请你考虑一下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不管怎么说,我有话要跟凯西先生讲。你找到他了没?」贝娄问。

「我……不,不,他现在不能来接电话。」

「好的,我要挂电话了。下次我再打这支电话,还是由你接听吗?」

「是的。」

「很好。我会再跟你连络。」贝娄切断电话。「好消息。这是另外一个人,比较年轻,也不是很沈稳的样子,我想我可以利用这个人。他真的是个天主教徒,这就代表我可以从良心和规则方面对他下功夫。」贝娄沈静而有自信地说。

史丹利问:「不过另外一个人到哪里去了?除非……」

「什么?」陶尼问。

「除非他根本就不在那里。」

「什么?」贝娄问。

「除非他根本就不在那里。之前他打过电话给我们,不过已有一段时间没跟我们连络了,这不是有点奇怪吗?」

贝娄点点头说:「没错,他应该早就打电话过来了。」

「不过努南已经切断行动电话的通讯。」史丹利说,然後打开无线电对讲机,「这里是指挥中心,检查附近是否有人在用行动电话,我们估计大概有两组歹徒在附近。请确认。」

「指挥中心,我是寇文顿,知道了。」

「干!」马洛伊在直升机上大骂一声。

「要飞低一点吗?」哈里森问。

马洛伊摇摇头说:「不,保持目前的高度才不会被发现。」

「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查维斯望著他的岳父说。

「你问的是里面还是外面?」克拉克回道。

葛拉帝简直就快要发疯了。他总共拨了七次行动电话,但每次都只听到忙线中的回音。

目前是展开攻击行动的最佳时机,但他却无法协调各组人马的行动。虹彩部队的士兵就站在离他们那两辆卡车不到一百公尺的距离内,而且这种好机会是一闪即逝的。当地警察很快就会开始搜索附近的区域;时间非常紧迫,而目标就在眼前。

努南开车爬上山坡,往虹彩部队集合的地方驶去,心里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帮上什么忙。他通常都是担任调查和分析建筑物内部状况的任务,不过现在是大白天,要接近医院太冒险了,可能要等到晚上再进行会比较好。不过至少他已经完成了一项主要任务,就是切断行动电话的通讯,虽然他并不知道对方是否会使用行动电话。他开始放慢车速,正好看见寇文顿在和队员商议事情。

查维斯和克拉克就站在离克拉克的公务车不到几码远的地方。

查维斯说:「封锁线需要加强。」这些车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也许他们是在攻击开始时就已经停在这里了。而那边竟然还有一辆该死的电视台转播车架起了卫星天线,一个像是记者的人正站在摄影机前面。查维斯心想:自己家人的安危竟然成为该死的现场转播节目了。

葛拉帝必须现在就作个决定。如果他想要达成目标,也想顺利脱逃,现在就必须立刻决定。他走向富豪商用卡车。

从卡车的载货区里传出一个声音:「西恩,该死的行动电话打不通了。」

「我知道。我们在五分钟後开始行动。注意其他人,然後按原订计画进行。」

「好的,西恩。」那人回答,接著葛拉帝就走向另一辆卡车传递同样的讯息,并听到车内传出武器上膛的声音。然後是第三辆卡车。每辆卡车上都有三个人,而卡车载货区上盖著的帆布有洞,躲在里面的人可以拉开小洞,往外观察不到一百公尺远的士兵。葛拉帝走回自己的捷豹轿车并看了一下手表,然後对桑兹点了点头。

 * * *

第二小队的卡车开始下坡,而努南的车子就在他们正前方。

波卜夫用双筒望远镜观望著整个情势的发展。第三辆军用卡车出现了,上面坐著更多的人,可能是前来支援的部队。他把注意力移回原先士兵聚集的地方,仔细观察……那个人是约翰.克拉克吗?他离其他人有段距离。如果克拉克的妻子现在被挟持,那么让部队里的第二把交椅来指挥行动是顺理成章的事。所以他才会站在那里,满脸紧张的神情。

「对不起。」波卜夫转头发现一位记者和一位摄影师正站在他面前,不禁闭上眼睛暗骂一声。

「什么事?」

「你能告诉我们你对这里所发生的事知道多少吗?请先报上你的名字,以及你为什么会来这里的原因。」

「嗯,我……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杰克.史密斯。」波卜夫用伦敦口音说,「我到这里来是为了赏鸟,享受自然;今天天气很好,而且……」

「史密斯先生,你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不是很清楚。」波卜夫一直没有拿下望远镜,因为他不想让他们看见他的脸。此时他看到葛拉帝和桑兹站在一起,似乎即将有所行动。

 * * *

葛拉帝打开盒子,拿出AKMS突击步枪,装上弹匣,展开枪托,动作流畅地端好枪,然後瞄准一名身穿黑色防弹衣的士兵,接著开枪射击。随後在卡车中的人也纷纷开始射击。

在完全没有预警的情况下,子弹击中第一小队身後用来当作屏障的卡车;在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不到两秒钟就有四个人倒下。而其地人则跳开趴下寻找掩蔽,同时搜寻射击的来源。

努南看见第一小队被打散,震惊了一、两秒钟之後才恢复正常,然後用无线电对讲机报告说:「警告,警告,第一小队从後面受到攻击!」他一面寻找射击的来源——应该就是从那辆大卡车里射击出来的。於是努南把油门踩到底,加速前进,一面用右手去拿自己的手枪。

麦克.陈士官长的大腿中弹;这种状况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枪伤的疼痛令他无法动弹,但他仍挣扎著设法寻求掩蔽。「陈中弹了,陈中弹了。」他喘著气对无线电讲。然後他看见第一小队的另一名队员被击中脑部,直挺挻地倒在血泊中。

 * * *

休士顿听见枪声後,便抬起头来察看状况。他看到有人拿著武器从几辆卡车上射击,於是便重新调整步枪的位置,试著找到一个目标。

桑兹记得一个狙击手的位置,不过那个人有伪装网的掩护,所以很难去追踪。而他现在看到了对方在动,离他不过一百五十公尺远,於是便朝对方连续开了好几枪。

休士顿开了一枪,不过由於有一发子弹穿过防弹衣射中了他的右肩,使他射偏了。防弹衣只能防手枪,不能防步枪。这一击使他倒了下来:出於本能,他向左方滚过去,同时用左手去拿自己的手枪,一面对著无线电说他自己也中弹了。

富兰克林的状况就好多了。恐怖份子离他太远,无法瞄准他,而且他又完全躲在伪装网的掩护之下。过了一会儿他才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而从无线电里传来的队员尖叫与呻吟声,则让他知道有些人已受了重伤。他用狙击镜观察,发现有枪的火光从一辆卡车中冒出来。

富兰克林打开保险,瞄准,然後射出他的第一发点五0口径子弹,枪声刹那间划破了这个地方的宁静。一颗两盎斯重的子弹以每秒二七00尺的速度射出,不到三分之一秒的时间,就在卡车上开了一个半寸宽的洞,不过看不出来是否有杀死目标。接著他把步枪往左移动,寻找下一个射击目标。他看到另外一辆卡车上的帆布盖上有洞,不过里面什么也没有。於是他往更左边看去,看到一个人正拿著步枪不停地射击,一面走向休士顿藏身的地方。富兰克林拉开枪闩,填入第二颗子弹,然後仔细地瞄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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