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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部分

虹彩六号-第108部分

小说: 虹彩六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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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段期间,天气是唯一令人无法忍受的部份,因为燠热难当,使得中暑病患众多,小小的医护站几乎是门庭若市;虽然没有人因此而死亡,不过约有一百人必须送医;至於经消防队急救或陆军医疗队处理而复原的数目,则更是有三十倍之多,这还不包括那些坐在护栏下,试著让自己凉快一下的人。他倒是不担心这热浪——查维斯从不怕流汗——但他也和到奥林匹克运动场的人一样,会踱步到喷雾系统下偷个凉。电视公司的人对这套系统作了报导;这对设计和制造系统的美国公司来说,还真是个好消息。他们甚至还提到了在德州高尔夫球场上以及其他地方安装的系统,因为那里也是酷热难消。从华氏九十五度降到八十度,确实是非常舒服;这和淋浴有点类似,每到下午时分,整个走道就挤满了人,大家都想暂时逃离刺眼阳光的毒手。

这一晚查维斯的最後念头是,他不介意擦个防晒油作隔离。在这里,到处都有标语警告人们臭氧层破了洞;如果因皮肤癌致死可不是什么愉快的经验,所以查维斯和他的部下们每天早上都会像其他人一样,一定在身上涂抹了厚厚一层才出门。嗯,再过几天就要回英国了,到时候他们褐色的外表在苍白的英国人中间将会十分显眼。在英国,只要超过华氏七十五度,街上的人们就会像是要挂了一般——这让丁想起了有一首老歌这样唱道:只有狗和英国人会在日正当中时上街。查维斯想,以前的人想必比现在更吃苦耐劳多了,接著便坠入了梦乡。

波卜夫约在晚上六点时帮「奶油」上了马鞍;太阳再一个小时就要下山,而他的马吃吃睡睡了一整天,对他的造访一点也不嫌恶——而且他又拿了颗苹果给他,於是它就像工作了一整天的男人,喜欢那第一杯啤酒般地享用著食物。

杰若米,胡尼卡特的马,比「奶油」小上一号,但看起来却更有力。这匹马有著怪异的外表,在它淡灰色的皮肤上,从後臀一直到脖子都覆盖著浓密的毛,而且还均匀地布满深褐色的方形斑块。难怪像是「铺著毛毡的爱帕卢沙」,这俄罗斯人想著。这时福斯特.胡尼卡特出现了,他肩上挂著大型西部式的马鞍;随後,他把马鞍架上马背,低身将系马带安好。

波卜夫注意到他的最後一个动作是挂上他的柯特手枪,然後将左脚踏上左边的马镫,翻上马背——这匹叫杰若米的马一定很喜欢让人骑乘,因为它看起来就像是正在调整背上的重量,然後昂扬地抬起了头,耳朵打了个转,等待著骑士下达指令。只听喀拉一声,这匹种马便走出了马房,朝波卜夫和「奶油」走来。

「它是匹好马,福斯特。」

「它是我所有的马里面最好的一匹。」猎人表示同意,「爱帕卢沙马是一种极佳的全功能家畜,它们来自内兹佩尔塞印第安部落。内兹佩尔塞人捕捉这种纯种西部马——它们原本是西班牙征服者带来的马,但是逃脱後在野外生长——而且知道如何驯养它们,使它们恢复原有的阿拉伯根性,於是就成了爱帕卢沙马。」胡尼卡特俯身拍了拍马颈;这匹马似乎蛮喜欢主人这种草莽气息。「爱帕卢沙马是这里最好的马种,它聪明、稳定、健康,不像阿拉伯马那么容易晕眩,而且还非常漂亮。以单一角度来看,它们或许不是最棒的,但整体来看,却是最佳的全能驮兽。杰若米是匹最佳的追猎马,我们花了许多时间在高地上追逐麋鹿,它甚至还帮我找到了黄金。」

「黄金?」

胡尼卡特笑了起来:「我在蒙大拿的农场里找到的。那里曾经是牧牛场的一部份,不过那里的山谷对牛来说太陡了。那里有条从山里流出来的小溪;有天下午,我让杰若米去溪里喝水,结果就看到了一些闪亮的东西。」胡尼卡特伸展了一下身子,「那是黄金,一大块黄金和石英。迪米区啊,我那时才知道在我的土地上有著不少的宝藏;至於蕴藏量有多大我还不清楚,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

「不重要?」波卜夫转头看著他的同伴,「福斯特,过去的一万年来,人类都是为了黄金在打打杀杀啊。」

「再也不会了,迪米区。这一切都会结束,永远结束。」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波卜夫要他解释。

「你对『计画』一点都不了解?」

「我只知道一些,但还不够了解你刚才讲的事。」

我的天呀,这猎人想道。「迪米区,我说老兄啊,这星球上的人类即将玩完了。」

「但是——」

「他们没告诉你吗?」

「没有,福斯特,这一部份没有,你能告诉我吗?」

真是该死,胡尼卡特又骂了一次。奥林匹克运动会就要结束了,他现在跟他吐露实情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况且这个俄罗斯人了解大自然,知道骑马,而且他当然是帮布莱林工作的,他的能力值得肯定。

「它叫作『湿婆』。」他开始讲了,然後一讲就讲了几分钟。

对於波卜夫来说,这是发挥专业本能的时刻。他的情绪在听到这些话时完全保持冷静,甚至在脸上堆起了微笑以掩饰心中的恐惧。

「但我们要如何散布它呢?」

「啊,你瞧,约翰有家公司叫全球保全——老板的名字叫亨利克森。」

「啊,对丫我认识他,他曾经在联邦调查局工作过。」

「噢?我知道他曾经是个警察,但不是联邦探员。不管啦,他们取得了雪梨奥运的安全顾问合约,比尔的手下会利用这机会散布『湿婆』病毒。他们告诉我是和什么空调系统有关的,他们打算在最後一天散播它,也就是闭幕典礼上。然後在第二天,每个人都会飞回家,就好像几万人把虫带回家那样。」

「但我们呢?」

「你来这里时是不是打了一针?」

「对,基尔格告诉我那是某种疫苗。」

「噢,没错,迪米区,它是疫苗,是保护你免受湿婆病毒侵害的疫苗。我也接种了,那是B剂,老兄。还有另一种,他们告诉我,叫作A剂,不过你不会希望打那种疫苗的。」胡尼卡特继续解释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波卜夫问道。

「嗯,我可是负责为这里设立周边安全系统的人唷。所以,他们告诉、为什么『计画』

需要这种安全措施。老兄啊,这可是大事,如果有人知道了这里在进行什么勾当,他们可是会对我们投下原子弹的。」福斯特面带微笑地说,「知道如何拯救地球的人并不多;我是说,人类现在所做的事,或许会在二十年内使这星球上的所有事情、所有动物,包括人类自己,面临毁灭的命运。所以我们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对吧?」

「我了解了,没错,这样才合理。」迪米区.阿卡德叶维奇对他虚与委蛇。

胡尼卡特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能了解,老兄,由你带头的那些恐怖份子行动,还真是挺重要的。如果不让人对国际恐怖主义产生恐惧,比尔.亨利克森和他那一小撮人也许就没机会干这档子事了。」他从口袋中抽出了一根雪茄,「谢了,迪米区,你在这个『计画』里可是很重要的一环呢。」

「谢谢,福斯特。」波卜夫回答道。这可能吗?他心想。「你确定这一切都行得通?」

「它应该能成功,不过我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他们让我参与一些策画,好歹我也是名科学家——我曾经是一名不错的地质学家。相信我,我知道一些事情,这种病症其实只是个源头,关键在於对原始伊波拉病毒所作的基因工程。该死的,你一定记得二年前这里曾经发生的事吧?」

波卜夫点了点头:「噢。对,我那时在俄罗斯,它确实令人震惊。」他提醒自己,美国总统那时的反应还真惊人。

「嗯,他们——那些『计画』里的真正科学家——从那次经验中学到了不少。A疫苗是这整个『计画』的关键。第一次湿婆病毒的爆发可能会杀死几百万人,不过这只是引起人们心里的恐慌,然後在地平线公司里的A疫苗,就会被推出市场:A疫苗的主要成份是活的病毒,有点像沙宾口服疫苗,不过,老兄,它可不会阻止『湿婆』病毒,而是散播!一旦感上这种病毒,要花上一个月到六个星期的时间症状才会显现,他们已经在实验室里证实了这点。」

「怎么会?」

「啊,科克从街上绑架了一些人,他们在这些人身上测试湿婆病毒和疫苗。一切都很成功,连在雪梨那个用来作第一期传播的系统也没问题。」

这可是件大事,一定会改变地球的面貌。波卜夫的心里如此嘶喊著,同时望向北边的州际公路。

「这一定得成功,老兄,如果我们失手——你可能就得和这世界说再见了,迪米区,而我是不会议这种情况发生的。」

「这可是件棘手的事啊,不过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布莱林也是位天才,他能找出解决事情的方法,而且还有勇气去做。」他希望自己不要显露出太过逢迎的语气,不过还好这个胡尼卡特是个只懂技术的老粗。

「没错。」胡尼卡特拿出火柴点燃了雪茄後说道,然後在把火柴熄掉之後,一直等到它冷掉才丢到地上,以免引起草原大火。「他是个聪明的科学家,而且他办到了!感谢上帝,他让这一切都发生了。设立基地必定花了几十亿美金——而且这还只是这个地方,不包括巴西那个。」

「巴西?」

「那里还有一个规模较小的营区,大约是在玛瑙斯西方吧,我猜。我从没到过那儿,反正我对雨林也没什么兴趣。」胡尼卡特解释道,「现在的非洲大草原又是另一番景色。我想之後,我一定要到那儿去看看,然後在那里打猎。」

「对啊,我也想去看看那些野生动物,看它们如何在太阳底下过日子。」波卜夫作了结尾。

「没错。我要用我的H&H点三七五步枪猎个一两头狮子。」胡尼卡特吆喝一声,加快了速度,不过波卜夫还是能轻易地跟上。他以前也曾用这种速度骑过,不过现在他觉得要和「奶油」的动作同步似乎有些困难,他得把心思放在骑马上才行,但他还是追上了猎人。

「所以,你打算把这个国家变回过去的西部时代?」州际公路就在两哩外,卡车快速地通过,可以看见後方货柜上琥珀色的闪烁尾灯。那里也有州际巴士,波卜夫希望他们也点著灯在路上奔驰。

「那只是我们要做的事情其中之一。」

「你会到处带著你的手枪吗?」

「是左轮,迪米区。」福斯特纠正他,「是的,我会像书上所描写的一样,和大自然和谐地一起生活。也许找个和我有一样想法的女人,也许在山里为自己盖间小木屋,就像杰若米.强森那样——不过没有克罗印第安人来烦我。」他咯咯地笑了起来。

「福斯特?」

他转身:「什么事?」

「你的手枪,我能看看吗?」这位俄罗斯人问道,期望他能有正面的回应。

果然上钩,「当然。」他把枪拔出来,然後枪口向上递了过来。

波卜夫可以感觉到重量,「上膛了吗?」

「一把手枪如果不上瞠算什么?喂,你想试射看看吗?只要把击锤扳起放下就可以了,不过要确定握紧了马的缰绳,杰若米是已经习惯了这噪音,但你那匹马可能不行。」

「我了解了。」波卜夫以左手挽住缰绳,要「奶油」保持警觉。接下来他伸出右手,拉起了柯特左轮的击锤,听到了这把特殊左轮的三声清脆碰撞声,然後瞄准了木制的巡守员箱,拍下扳机,於是产生了约有五磅的撞击力量。

「奶油」因为这噪音而轻轻地跳了起来,不过这匹马的反应还不算太糟。子弹呢?迪米区注意到六公尺外的那具箱子已经被击碎——这证明了他还记得如何射击。

「不错吧?」胡尼卡特问道,「这种单发动作的军用手枪是世界上平衡性最佳的手枪。」

「的确,」波卜夫同意道,「它非常棒。」然後转身,看见胡尼卡特正坐在他的马上,不过就在三公尺外。这简单,这位两国安会官员再度扳起击锤,转身瞄准了猎人的胸部,并在猎人因一时惊讶而还来不及采取动作之前扣下了扳机。猎人的眼睛睁著老大,也许是不相信这种不可能的事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也许是因为子弹的强力撞击,但这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子弹直接射入心脏,猎人的身体直立在鞍上几秒钟,眼睛仍旧是惊讶地张大著,然後便软弱无力地跌下马来,落入草丛。

迪米区立刻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对方身旁,以确定胡尼卡特已经死了。然後他把杰若米的马鞍卸下,上面沾满了它主人的血迹,然後又移除缰绳,迪米区非常讶异,因为它居然没有咬他,不过毕竟马并不是狗。之後他用力地拍这匹种马的臀部,马匹受惊向前直奔了五十公尺,然後就停下来,自顾自地吃起草来。

波卜夫重新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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