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彩六号-第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消息,少校?」
「目前没有。不过我们确定当地警察已经赶到现场。」
「很好。谢谢你,少校。」陶尼挂断电话,打开书桌抽屉,从里头拿出一本书。他翻阅了一下;很好,他正好认识这个人。他拿起电话,拨到日内瓦的英国驻瑞士大使馆。「请找戈登先生。」
几秒钟後,「我是戈登。」
「丹尼斯,我是比尔.陶尼。」
电话中传来愉快的声音:「比尔,好久没听到你的消息了。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伯恩商业银行总行,那边似乎发生了挟持人质事件。我要你去了解一下状况。」
「我们关注的焦点是什么?」
「我们和……我们和瑞士政府有协议,如果他们的警察控制不了局面,我们或许能提供些技术支援。大使馆里负责与当地警方连络的人是谁?」
「东尼.阿米塔吉,原任职於伦敦警察厅;他的专长是商业金融犯罪。」
「带他一起去。」陶尼命令道,「一有消息就马上向我回报。」他告诉戈登他的电话号码。
「没问题,」反正这个下午本来就很无聊,找点事来做也好,「不过恐怕得花上几个小时。」
也可能到最後只是做了一个下午的白工,这点两个人都明白。「我等你的消息,谢谢你,丹尼斯。」挂断电话後他离开办公室,走上楼去「看电视」。
在「虹彩」总部的後面有四具庞大的碟形天线,主要是用来追踪赤道上空的各种通讯卫星;从这里很容易就能查出瑞士电视台用的是哪一颗━━现在大部份国家的电视公司都不再用麻烦的地面传输,而改用卫星转播车。很快地,他们就开始从当地电视台的波道直接截收信号。此时现场只有一部摄影机,画面上是一栋坚固的银行建筑━━瑞士人总是把银行盖得像是乡间的城堡,标准的日耳曼风格。卫星传来的声音是一名记者正在对电视台报告状况,一名语言学家立刻进行即时翻译。
「『不,我不知道,警方还没跟我们讲。』」翻译以平板的语调念著。这时线上又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摄影记者。」翻译说,「我想是摄影记者的声音━━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摄影机突然拉近镜头,将画面范围缩小,盯住屋内的一个人影,那个人影头上戴著像面具一样的东西。
「他们用的枪是?」贝奈特问。
「捷克制五八式,」陶尼马上回答,「看起来像是。这个摄影记者干得不错。」
「电视台问:『他说什么?』」翻译继续把电视传来的声音译成英文,几乎看都不看萤幕。「『不晓得,听不清楚,他在对外头喊叫,但是我们听不到。』……噢,好,有消息,『有多少人?』『不确定,警方说有超过二十名行员与顾客在里面。外头除了我和摄影记者之外,大约有十五名警察。』……电视台回答:『我想等一下会有更多人赶到。』」然後画面与声音就断了,因为记者们正关了机器赶往另一个位置。果然,一分钟之後,另一个不同角度的画面随即出现。
一个声音传来:「比尔,怎么样了?」陶尼与贝奈特同时转头,发现克拉克正站在他们背後。「我去过你的办公室,秘书告诉我你来这边处理突发状况。」
情报主管陶尼回答道:「我已经要 M I ━ 六日内瓦站的两个人前去评估状况。瑞士政府与我们有协议,他们将会决定是否要我们介入。」他问:「贝奈特,有没有新动静?」
贝奈特摇头。「没有,长官。没有最新消息。」
「好。」陶尼问,「约翰,今天待命的小队是哪一组?」
「第二小队,查维斯与普莱斯。他们刚结束一场小演练。我们何时通知他们准备?」
「现在就开始行动。」比尔回答。即使可能只是一般的银行抢劫,但还是必须防患於未然。
克拉克从口袋里拿出无线电对讲机,按下发话钮:「查维斯,克拉克呼叫。你和普莱斯立刻到通讯中心报到。」
「马上来,六号。」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丁问道。三个星期下来,他对普莱斯这位既聪明又经验丰富的士官长已了如指掌,他知道他是个最好的副手。
「长官,我们马上就会知道了。」普莱斯回答。他很清楚,当军官们想要和你「好好谈一谈」的时候,就表示真的有事情发生了。
「你在这一行多久了,艾迪?」
「快三十年了。我十五岁那年就当了兵,那时候还是个小鬼;在伞兵团。」他继续说道,技巧地避开了查维斯的另一个问题,「二十四岁时调到SAS,一直到现在。」
「喔,原来如此。很高兴能与你共事,士官长。」查维斯一面说一面上了车。
「谢谢长官。」士官长回答。
你应该被升为军官的,艾迪。查维斯心想。在美国,他们会把你从原单位调去接受军官进修教育,或许还会让你以公费去念个大学学位之类的。不过,查维斯提醒自己,不同的文化有不同的规矩;再怎么说,至少他手下有一个绝佳的士官作自己的後盾。十分钟後,他把车停在总部前的停车场,走进通讯中心。
「嘿,C先生,出了什么事?」
「多明戈,现在你和你的队员们可有事做了。在瑞士的伯恩,发生了一件由银行抢案演变成的人质挟持事件。」克拉克指了指电视萤幕,而查维斯与普莱斯则急忙靠过来。
在总部的一楼,前置作业也正在加紧进行著,一切就像是一场演习般地井井有序。他们已经订了超过四班的机票,航程都是从伦敦的盖特威克到瑞士。另外,还有两架直升机正在赶来麻里福的途中,准备载运人员与装备到盖特威克机场,而英国航空公司也已被紧急通知要运送不接受开验的特别行李。如果情况继续恶化,第二小队就会立刻换上便服,打好领带,启程上路━━对此,克拉克不免觉得有点奇怪,毕竟要一群军人假扮成生意人的样子可不容易。
「目前没有什么新状况。」陶尼说,「山姆,请你把刚才的情形再倒带放一下。」
「是,长官。」贝奈特少校立刻按下倒带键。
「捷克制五八式冲锋枪。」普莱斯立刻说,「看不到歹徒的脸?」
「嗯,这是截至目前为止,我们所收到的唯一关於目标的讯息。」
「抢匪用的武器有点奇怪。」士官长补上一句。查维斯转过头;这点他就搞不懂了,他猜可能是欧洲佬还不太习惯用短小的突击步枪。
「我也这么想。」陶尼说。
「难道这是恐怖份子的武器?」查维斯问道。
「是的,长官。捷克人制造了许多这种玩意儿。你看,它很方便,只有二十五寸长,用七点六二公釐口径、三十九公釐长的俄式子弹;全自动,有选择钮。不过,瑞士强盗挑这种枪来用还真是奇怪。」普莱斯又强调了一次。
这回是克拉克问:「为什么?」
「瑞士人自己造的枪比它要好多了,长官。而且瑞士实施民兵制,每个人家里都有枪,要弄个几把来作案一点也不难。」
这时直升机抵达,声音震得建筑物格格作响。克拉克看看表,点了点头。
「还有什么我们需要知道的?」查维斯问道。
陶尼回答他:「老弟,你自己看电视就知道了。」
萤幕上是一条普通的街道,当地警察封锁了附近的交通。查维斯转头看著普莱斯,而士官长的双眼则正紧盯著电视萤幕━━现在起是两个萤幕,因为另一家电视台也加入了转播;当然,两个画面都是直接从卫星上「偷」来的。翻译官不断地译出电视记者的话语,大部份都是记者与电视台人员的对话,而且话不多。有时从萤幕上会看到窗廉微微一晃;除此之外,毫无动静。
「警方或许正利用电话与咱们的『朋友』取得连系,和他们谈话,安抚他们。这是例行公事。」普莱斯说。他知道在这间屋子里,没有人有比他更多的类似经验。他们当然都知道理论,不过这样是不够的。「我们在半个小时以内就可以知道要不要出这趟任务了。」
查维斯问普莱斯:「瑞士的条子素质如何?」
「很好,长官。不过他们处理重大人质危机的经验不足━━」
陶尼插嘴道:「这就是他们和我们订下协议的原因。」
「是的,长官。」普莱斯把身子向後仰,整个靠在椅背上,然後从口袋里拿出烟斗。
「有人介意我抽烟吗?」
克拉克摇摇头说:「你尽管抽,咱们这儿没有『健康纳粹党』。士官长,请你解释何谓『重大』的人质事件?」
「蓄意的犯罪者,恐怖份子。」普莱斯耸耸肩,「一些笨到把自己的小命放到赌桌上的家伙,他们会以杀害人质来表现自己的决心。」可是我们会冲进去把他们宰了,普莱斯没有加上这一句。
此时状况不明,他们只能静静坐著等待,这在所知讯息极少的情形下也是别无选择的。
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盯著电视萤幕,但却没什么新的进展。记者试著想访问警方,但是警察除了表示他们正试图与歹徒连系之外,其他什么都不肯透露。这很可能是谎话,但此时警方不向媒体吐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恐怖份子可能也正在里头收看电视转播;克拉克与他的手下不也是从电视里得到许多情报吗?
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既简单又复杂。「虹彩」与瑞士政府之间有协议,一旦当地警察无法处理状况,他们就会上报到中央阶层,以决定是否请求「虹彩」协助;这套机制早在几个月之前,克拉克的建议案获准之後就已经建立了。支援请求会透过位於伦敦中区、泰晤士河畔的「白厅」(英国政府的所在)来传递。虽然还是不免要经过层层官僚体系,不过约翰对此并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一旦对方提出援助要求,事情就单纯多了,至少以行政观点来看是如此。但是一直到电话声响起,瑞士人还是没告诉他们事情发展的详细情况。
一个小时後,查维斯赶回队部,并下令队员待命。他发现弟兄们都很冷静地准备装备;每个人的桌上都有电视,可以看到现场的画面。查维斯又回到通讯中心,直升机还停在房子旁边,发动机并未熄火。第一小队也已进入待命状态,一旦第二小队的直升机在半途坠机,就得换他们上阵。一切都在计画当中━━不过,那些恐怖份子可是会吓一大跳的。
从电视上看来,部份警察已就掩蔽位置,不过大部份却只是站在那里看著。不管他们是不是训练有素的警察,他们的确缺乏处理这种事件的经验━━谁会想到这种事居然会发生在伯恩?其实,全球大多数国家的警察,在遭遇类似的事件之前,都毫无这方面的「应变经验」;德国警察的优秀无庸置疑,但是他们的第一次人质救援任务居然也以失败收场━━一九七二年慕尼黑奥运期间,「黑色九月」组织劫持以色列运动选手,结果救援行动失败,虽然恐怖份子都被击毙或捕获,但人质们却也没能活著回到以色列。虽然整个世界都从这次的惨痛经验中学到了许多教训,但是应变措施却无多大的加强。
半个钟头过去了,却还是没有什么新消息。镜头转到空荡荡的大街,一名资深警官正掏出行动电话。虽然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不过他的身体语言却透露了许多讯息:他紧握著电话,用力贴著耳朵,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则不自觉地举起,在面前比划著,好像他不是在讲电话,而是在和别人当面交谈一般。
「事情不太对劲。」保罗.贝娄博士说道。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尤其是艾迪.普莱斯;他坐直了上身,继续抽烟斗,什么话也没说。以目前这种情况看来,和歹徒好好沟通可是一门学问,而瑞士警方却明显地经验不足。坏消息一桩,士官长心想。
「『那是枪声吗?』」翻译员又开口,这回是画面里一名记者讲的话。
「噢,该死。」查维斯低声说道,看来局面有了变化。
过了不到一分钟,银行的一扇玻璃门被打开,一个穿著便服的人拖著一具尸体走到人行道上。死者似乎是一个男人,透过两部摄影机看去,死者的脑袋一片血肉模糊。那个人把尸体拖到外面,然後将它放下。
向右边移,向右边跑;查维斯在遥远的这头差点叫出声来。也许他的念头真的传到了那人的耳朵里,只见那人在原地愣了几秒钟,随即向右边逃开。
「『银行里有人在叫。』」翻译又说。
听不懂里面的人在喊什么,不过铁定不会是什么好话。那名人质向右冲,远离了玻璃门窗,虽然他离安全地带还很远,但至少房子里的歹徒已经看不到他了。
「干得好,」陶尼轻声说道,「现在警察有机会弄清楚里面的情形了。」
镜头对准了那名高级警官,他是到街道中央,猛力挥手要那名人质跑到安全的地方。这种举动到底算是勇敢还是愚蠢,电视机前的人一时也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