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熬浆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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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上我们只是相隔两地而已。
师傅老头和郭美永乐,不知道在不在担心我?他们算是我在这个世界的亲人了;还有花痕淡,这里通讯设备全靠嘴,他怎么也不可能知道我现在居然在茫茫大海上。
叹口气,趴到黑寐身侧,在他脸上弹了点水,道:“黑寐,我睡不着,陪我说说话。”
黑寐睁开眼睛,完美无瑕的脸泛着光。
我在他身边躺下,挨近一些,“我们没有水,只有一些野果,顶多能撑三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到陆地,不知道会不会饿死渴死?”
“人人都要死,那也算不得什么。”语气淡淡的,似是不以为意。
“可是我不想死。”我腾地坐起来,握紧拳头,“我还没看见我父母,我还没嫁人,我还没生儿子,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过,我不想死。”
没有回应,我知道他又嫌我烦了,不过还是拍拍他:“黑寐,说点你的事情给我听听呢,我对你一点不了解。”
“没什么好说的。”他闭上眼睛。
“这么小气。”我重新躺下,看着头顶的月亮,说道:“黑寐,你不是喜欢赏月吗?你知不知道月亮上的故事?”
我估摸着这个架空的世界神话传说肯定和我们不一样,见他不答话,就胡诌起来:“有一个帅哥叫罗密欧,一个美女叫朱丽叶,他们两家是世仇。有一天,他们相遇了,一见钟情,天雷勾地火,被对方深深吸引。奈何两家的关系,只能偷偷来往。后来被人发现,朱丽叶的家人逼着他嫁给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马文才,朱丽叶宁死不从,新婚当天服毒自杀。罗密欧悲痛欲绝,咬舌自尽,殉情而亡。两人化作双飞蝶,生生世世在一起。天上的神仙被他们感动,让他们飞上月宫终成眷属。我们看到的月亮中的小黑点,其实就是罗密欧和朱丽叶。世人感念他们俩真挚的爱情,为他们做了一首惊天地泣鬼神的情歌两只蝴蝶。”声情并茂唱到:“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
“嫦娥奔月,原来是这样。”黑寐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高歌。
什么?难道他们也有嫦娥奔月的故事?不是吧,架空不够彻底啊。幸亏我反应快,马上接话道:“嫦娥奔月?那是什么东西?你也知道我是番邦来的,我们那神话故事和你们不一样。要不要再听?我还有很多故事,白蛇精大战蛤蟆精,美女与野兽,一个男人和三只妖西天取经……”
一只手迅速在我身上点了一下,我咿呀咿呀发不出声音。这个美男居然点了我的哑穴,不再让我说话,混蛋哪!
不过我很快就睡着进入了梦境。
“黑寐,好渴,已经两天了。”心疼地看着剩下的野果,我想我脸色肯定很憔悴,嘴巴都干了。
“少说点话。”
我赏他一个白眼,跪下,双手合什:“天灵灵地灵灵,急急如律令,速速降雨。”重返震鬼仙子老本行。
黑寐冷眼看着我。
“天灵灵地灵灵……”我又恭敬虔诚地重复了好几遍。
“轰……”一声惊雷,雨很快泄了下来。
“哈哈哈,黑寐,我早说了我出生时候天降祥云,百花齐放,是福星现世,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我笑的差点厥过去,手接着雨好好喝了个够,然后施恩似的对他说:“快喝吧。”
黑寐转过头,太不给我面子了。
只是,这雨下的未免大了点,时间长了点,我们的木筏晃动不稳,我们也被淋得云里雾里。我跪下,念道:“天灵灵地灵灵,急急如律令,速速停雨!”
念了好多遍也没反应。暴雨夹杂狂风,我跌倒在地上。
“黑寐。”勉强站起身,试着去抓他,忽听“嘎吱”一声,木筏解体了,我掉入海中。猛灌了两口海水浮出水面,黑漆漆一片。
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借着闪电,我才看清黑寐,撑上他的半边竹筏喘着气。
老天保佑,我身材算是苗条的,千万别让我上去了就翻。遥想当年冰海沉船,要不是露丝胖了几公斤,我最爱的杰克也不会上不得门板可怜至斯。由此可见,女性保持苗条身段有多么重要。
七上八下爬上去,还好,吃得消,我们果然不是杰克露丝。我眼睛都快睁不开,死死搂着黑寐,他总算没有推开我。身边什么都是冷的,只有他的身体是热的。
狂风暴雨几时休?
又是“吱呀”一声,这半边木筏也解体了,我们跌进海中,铺天盖地的海水涌来……
模糊中有人拍着我的脸,我慢慢睁开眼睛,柔柔地看着他,伸出手摸上他的脸:“做鬼夫妻也挺好。”
面前的人拍开我的手,轻启薄唇:“醒醒吧。”
我眨了几下眼睛,看向他身后,是……沙滩。不解道:“我们又回到小岛了?还是,到了另一个荒岛?”
黑寐站起身,如墨发几缕贴在脸上,“那边有人家。”
我笑起来,这么说我们是到达陆地了,老天保佑。我就好像猪八戒吃了人参果一样,每个毛孔都舒服。
只是他接下来的话差点让我崩溃,“就在这里分手,以后各走各路。”
“等等。”我急忙叫住他,可怜巴巴哀求,“我没钱,没有认识的人,没有武功,是个三无人员,你就行行好,和我一起去泷山城吧,求你了。”
我们顺着水流随意漂的,这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我又身无分文,只能厚厚脸皮巴着他。难不成,我还为了一点点清高自己爬回泷山啊?那是傻子,还没爬回去就嗝屁了。
再说……好不容易和这个极品美男混熟了,我舍不得放他走,当然混熟是我说的。我热切地看着他,用我在岛上第一天看那烤鸡一样的眼神。
他冷笑一声,转身往人烟方向去。
我马上自觉跟上,爬起来,脸皱在一起。坐下来脱了靴子小心地检查小腿,发现居然受伤了,好像是划伤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受的伤。刚刚太过于欣喜完全没注意到,现在一站起来发现疼的厉害,行走艰难。
顿时更加没了底气,叫道:“黑寐,我受了伤,你带我一起好不好?”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视线从我腿上扫过,却又淡漠地撇开,冷然离去。
注视着他的背影,心猛地被扎了一下。我一直觉得,即使是两个陌生人,单独相处了一段时间,也会有感情,更何况我们共过患难。可他就这样甩下我走了。是我做人太失败了吗?虽然他说过如果能离开小岛就各奔东西,可我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把我甩了。
我真是天真。在现代的时候学校里也有不少人追我,我哥们也很多,我和他们都相处的很好,怎么到了这里就成了讨人嫌的主了?除了偶尔和他开开小玩笑,我真的没什么,那都无伤大雅的,我是好人,我真的是好人。
有水珠流到下巴,轻轻抹了一把。甩甩头,这世界谁没了谁还不能活吗?我没那么懦弱。
略显狼狈地爬起来,金鸡独立,慢慢蹦。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一根木棍当拐杖。仰天长叹,没想到我年纪轻轻就用上拐棍了,还真是有趣。
咬着牙一瘸一拐往前走。
疑似楚濂
美男黑寐带给我的打击是沉重的,让我瞬间对此间的帅哥失去了兴趣。果然,只有一个臭皮囊,太残忍了。
觉得殷素素对小张无忌的劝诫倒过来改一下同样适合:越是帅的男人越恶毒,越残忍。我觉得我对帅哥免疫了。
第十次坐下休息,看着伤口发愣。该不会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吧?海里面的生物很多都有毒。思及此,我心揪了几下,花痕淡给我的避毒香囊早就在海里冲掉了。
受了伤又身无分文,这情况,比我刚落到这个世界还要糟糕。我一来就进了武林书院解决了温饱问题,想来老天是要我重新尝一遍穿女初来乍到的艰苦生活。
摸着腿萎靡不振地坐在路边的石块上,考虑着接下去怎么办?难道要当乞丐?坐在大街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跟来往行人声泪俱下乞讨?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黑靴,我抬头一看,是个英武的中年大伯,盯着我左看右看,不远处还有辆马车。我现在对盯着我看的男人有种莫名的警惕,别又是一个唐公子。照理说,我现在应该挺狼狈。
“姑娘,请你帮个忙。”
我心一紧:“大伯,什么事?”可别一说完就把我给劈昏。
他盯着我的耳朵看了一会,看的我直发毛。
“姑娘,能不能把你的耳环卖给我?”
啥?要我的耳环?就这事?我摸了摸我的耳环,这个耳环质量那叫一个好,我在海里折腾了n久也没见它掉,现在还稳如泰山挂在我耳垂上。
大伯见我迷茫状,唾沫横飞地跟我解释了一通。他是谁谁家的管家,他们府里脾气最大的少奶奶丢了一只心爱的耳环,脾气大发。本城都转过了,没有,他正赶去邻城买,也不知道是否能买到。休息的时候刚好发现坐在路边的我戴着同样的耳环。大伯非常焦急,一直求我卖给他。
居然还有这事?我这耳环是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可也不值几两银子,那少奶奶竟然和我戴一样的?出于八卦心里,强烈感觉这是男人送她的定情信物。
“姑娘,只要一只就可以,我愿意出五百两银子买下它。”
五百两?触目惊心,我得干多少年店小二才能赚到啊。二话不说,摘下两只耳环,双手奉上:“大伯,你全都拿去吧,都给你。”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颤抖着接过钱袋,这辈子我还没拥有过这么多钱。果然车到山前必有路,穿女的狗屎运真是太好了。高兴地跟大伯告别,我捧着钱袋摸了又摸亲了又亲。哪有什么铜臭味,彻彻底底的香味,香喷喷到极点。
有了钱,我暂时忽略了我的伤腿,一瘸一拐地往前奔。
看见一个路边茶寮,兴奋地过去喝点水吃点东西。只有一个位子了,我一拐一拐地一屁股坐上去,却只坐到了半个。有另外一个人抢了我的位子,是个男的,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年轻男人。
和他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
“女性优先。”“好女不跟男争。”
僵持了一会,他站起来,嘴角一咧,同情道:“算了,不跟你争,谁让你腿脚不好。”
我一寒,惊悚啊,我居然享受这样的待遇。刚好有人离开,他捡了个便宜。我闷头喝我的茶,不去理会他。
又废了不少时间才进城。这是一个叫做上康的地方,离泷山城十万八千里,距离也许有半个中国那么远。再世为人,我对美好的人生充满了浓浓的渴望。
找医馆看了一下伤处,大夫说无大碍,放心了。
这里的服装特点和明遥泷山不一样,曲裾深衣,广袖紧身,长长的几乎垂地,比我之前在网上看到的还要漂亮。入乡随俗,赶紧买了一身。我脱了鞋毛一米六五,不至于把裙子当扫把拖地。
真是摇曳多姿,顾盼生情。只是,如此动人的美女竟然走路一拐一拐,可叹可惜,大煞风景。不过我很厚颜无耻地安慰自己:这叫楚楚动人。
我的阿Q精神强大的可怕。
忽然人群一阵骚动,大伙都让开了一条道。我一看,竟然是一些人抬着棺材,送葬的,吓得我一脚跳开,把我的伤腿又弄疼了。
路边的人很多叹着气。
“哎,这范少爷真可怜,和范少奶奶这么多年终于有了孩子,哪知道范少奶奶难产。”
“是啊是啊,范少爷夫妻情深,孱弱的身体不知道受不受得住这个打击?”
听他们七嘴八舌,我约摸弄清楚了什么事情,一点不害怕了。范少奶奶三十多了才有身孕,可是命苦难产而死。而范家老夫人很信那种什么“难产而死为不吉”的说法,于是准备匆匆下葬。
叹口气,那时候的女人真是命苦,生个孩子绝对是鬼门关走一趟。我现在也是这里的人,得赶紧找法子回现代,问题是怎么回去?
最前面一脸病容,瘦骨伶仃的男人想来就是范少爷。
队伍过去,不意间看到两滴血在地上。上前一步看了一下,真是血,感觉……还挺新鲜的,囧。
我懵了一会,沿着街边小心追上去,仔细观察了一下。棺木后面的缝隙里果然又滴了几滴血出来,不仔细看是不会发现的。照理说这少奶奶过去有一会了……
一个晴天响雷,我抖了一下。煞那间闪过以前曾在网上看到的一个帖子,现代人挖到一个古代难产致死的女子的墓,发现棺木内侧两边都是抓痕。其实这名孕妇当时没死,只是假死而已。当时我们寝室几个人感叹了很久。
又看了一会,还有血渗出来。想归想,怀疑归怀疑,我可不敢上去叫住他们。我又不是医生,也不懂,万一搞砸了,人家说不定把我打死也可能。按我一贯的运程,霉运始终坚持与我同行……
“致行,你别去了,你身子受不住。”那男人支持不住倒了下来,被他母亲扶住。
“不,我要去送她。”他又强撑着站了起来去追队伍,身板纸片似的,好像随时会倒。
纠结了一会,我掏出刚买的手帕捂住脸,这样别人就看不清了。跑过去拦住那男人,那男人莫名地看着我,我吞吞吐吐开口:“你,找人看一下,你娘子可能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