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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暴躁公爵娶红妆-第10部分

小说: 暴躁公爵娶红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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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过世了。」安妮含泪告知。

莫莲脸色苍白的看着她,试了两次才发出了声音。

「谢谢……」

「我很抱歉。」安妮说。

她摇了摇头,却只觉得无法呼吸,眼前爬满了小黑点。

下一秒,她被带入温暖的怀抱。

是蓝斯。

她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在他怀里无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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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洁明→暴躁公爵娶红妆(上)
          

        第六章

       她祖母的葬礼,简单而隆重。

蓝斯在葬礼结束后,就因为公事而去了欧洲。

他本想延期,但莫莲却表示她很好,她甚至在葬礼的第二天就回到实验室上班,所以他还是去了欧洲。

玉兰过世后,没了需要他留在长岛当好丈夫的理由,蓝斯再度恢复了以往忙碌的生活。

当他从欧洲回来时,西雅图那家刚被并购的公司又出了状况,于是他衣服都还没脱,又飞到了西雅图。

然后,德州那边的牧场发生罢工事件,他只好又转去德州处理。

等他有空回到长岛的庄园时,已是一个月之后。

晚上十点,车子开进庄园里,她房间的窗户,一片阒黑。

他下车进门,管家彼得迎了上来,接过他手中的大衣。

「夫人睡了吗?」

「夫人还没回来。」彼得拿着大衣,站在原地回答。

「没回来?」蓝斯停下前进的脚步,诧异的看着彼得。

「是的。」彼得迟疑了一下,才看着他说:「夫人从两个星期前就一直待在实验室。」

蓝斯瞪着他,「你是说,她这两个星期都没有回来过?」

「是的。」彼得站得十分笔挺,「夫人说来回很浪费时间,她坚持要睡在实验室里。」

她睡在——

蓝斯脸色一沉,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女人竟然连睡都睡在实验室里,他脚跟一旋,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彼得将手中的大衣交还给他,看着他难看的脸色,不禁冒险开口叫了一声:「老爷。」

「还有什么事?」他套上大衣。

「夫人的状况并不好。」彼得担忧地说:「早午晚餐都是我亲自送去的,但夫人吃得并不多。」

「我知道了。」他阴郁的点头,跟着便重新坐上车子,要司机将车子开到隔壁的实验室去。

他前几个月曾来过几次,所以实验室的警卫并未拦他。

他才进门,一位红发女子就差点撞到他。

「抱歉,喔,老板。」那满头红发的女人一站稳,一看是他脸色就变得很差。「如果你是来要成品的话,我们还没做好。」

「我的妻子呢?」他沉着脸,冷声发问。

红发女人瞪着他,好半晌才伸手指了指他左边,「直走右转第三个房间,如果你能说服她休息,我们大家都会很感激你。」

他脸色更加难看,没再多说,只是转身去寻找妻子。

一路上,他遇到的每个人都很直接地回避他,然后,他来到了那个房间。

他推开门,相较于走廊的明亮,房间里十分阴暗,唯一的光源,来自一台电脑萤幕,电脑前坐着一个瘦弱的女人,她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萤幕的程式快速的跃动着,鼻梁上的眼镜反射着电脑萤幕的光。

有那么一秒,他以为自己走错房间,认错了人,然后他听到了她的声音。

「露丝,把门关上。」她头也不回的说,敲打键盘的手连停都没停下来。

他僵在原地,无法相信那女人就是莫莲,但那的确是她。

老天,她的体重至少掉了十公斤!

彼得说她吃不多,他原本就预期她会变瘦,但却没料到会看到眼前这种状况。

她的两颊凹陷、眼眶泛黑,在黑暗中就像个幽灵一样。

房间里,除了几台正在运作的电脑,墙角的沙发上还放着一条毯子。

「露丝!」见门一直没关上,她转过头,然后愣住。「蓝斯?」

「妳在做什么?」

「工作。」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十分了。」他冷着脸说。

「这个电脑模拟测试必须先完成,否则所有的进度都会落后。」她神色漠然地将视线拉回电脑萤幕上,细瘦的手指又再度敲起键盘。

「妳的进度已经超前了。」他大踏步走上前,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

「你做什么?」她吓了一跳,有些惊慌地看着他。「放开我。」

她的瘦弱教他心惊,她的手细得仿佛他再用力些就会碎掉,他放松了力道,对她的状况又惊又怒。

他压抑想摇晃她的冲动,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她的体重轻得教他心口一痛。

「蓝斯,你在做什么?放我下来?」

「妳需要休息。」

他将她抱到走廊上,在明亮的光线下,她整个人看起来更是苍白的可怕,她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微弱得可以。

「可是,我的模拟程式——」

「那该死的程式可以等!」

他失控的低咆,教她吓得闭上了嘴。

他铁青着脸,一路畅行无阻的来到门口,抱着她上了车。

车子开回庄园后,他又抱着她下车,她试着再次抗议,可是他完全不加理会,只是脸色更黑,没力气和他争辩,她不再多说,安静地任由他一路将她抱回房。

他将她放到床上,一边交代彼得要厨房弄点热食过来,却听到她开口说了一句。

「我不饿。」

这句话只是平添他胸中那股怒气,他冷冷的看着她,「妳最近有没有照过镜子?妳有没有看过妳现在是什么鬼模样?」

「我只是……最近胃口不太好……」她站起身,却因为晕眩又坐回床上。

蓝斯不再理会她,只交代彼得把医生也一起找来。

他回到床边时,她仍垂首紧抓着床沿,站不起来,也不肯躺下去休息。

「妳有多久没睡了?」

「我有睡。」

「我是说真正的睡觉,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好好的睡上几个小时,而不是在实验室里缩在那张该死的破沙发上。」

她沉默不语,甚至不肯抬头,红色的毛衣挂在她身上,削瘦的肩胛骨就像凸出的衣架。

在这一个月中,他一直有收到她传来的实验进度报告,所以他怎么样也没料到,她的情况竟然会变得那么糟。

「妳究竟知不知道妳自己在做什么?」

「我……」她紧紧抓着床沿,用力到指节泛白。「我需要工作……」

「为什么?」

「我……」她张嘴,却说不出口。

「为什么?」他逼问。

「我不知道……」

他不接受她的答案,再次冷声逼问:「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工作!」她受不了的猛然抬起头,乌黑的大眼蓄满了泪,愤怒的起身推开他,「只要我在工作,我就不会去想!」

泪水辗出了眼眶,她气愤万分的对他吼着:「只有在我工作时,我才不会想到我有多么卑鄙自私!不会想到当她辛苦工作供我念大学时,我却因为贪玩而没回来看过她几次!不会想到当她生了病,一个人孤单住在家里时,我却自己住在千里远外的波士顿,过着没有负累的舒适生活——」


她自责的声音隆隆回荡在室内,话里全是对自己的愤怒。

「我一直自以为是的认为她很健康,她要我专心做我想做的事,我就搬去波士顿做我想做的事,我总是告诉自己我将来会补偿她的。我得先赚钱,有了钱才能让她安享晚年,我告诉自己,等我成功后,就会搬回来和她一起住!」


她深吸了口气,讥讽的承认,「可是,事实却是,这全都是我自私的借口,我只是想要成功,每次完成一个研究,我都会贪心的想要更多,于是一年就变成两年,两年就变成三年、四年、五年!事实是,大学之后,我每年只回家几天,假装只要寄钱回家,她就不会感到寂寞!」


她握紧了双拳,对着他咆哮,「事实是——我在耶诞节之前,根本不晓得她得了癌症,若不是我回家过节,她刚好不支昏倒,她甚至不打算和我说!我还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啊!」

「什么样的好孙女会让她这般无法信任?什么样的人会让一个七十几岁的家人独居生活?」她指着自己,愤怒的道:「我!就是我这样卑鄙自私的人!所以我只能工作,我必须工作,我也只剩下——」

太过激动的情绪,让她眼前发黑,话还没说完,她一口气回下过来,全身一阵虚软。

蓝斯伸手接住了她,却听她虚弱的吐出最后两个字:「工作……」

这一次,她真的完全晕了过去。

他将她抱回床上,耳里还残留着她一句又一句自责的言语。

她是如此激动,强烈痛苦的情绪充满了整个空间,久久无法消散。

生长在巴特家,对他来说,对情感的控制是不可或缺的,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这般失控过,她悲伤愤怒的情绪是如此赤裸而真实,仿佛他一伸手就能够触碰得到。

躺在雪白大床上的她,看起来是如此娇小,几乎就要被整张床吞噬了一般,教他无从理解,她打哪来的体力和精神撑过那么多天,又如何能容纳那么深刻强烈的情感。

她的脸上布满泪痕,虚弱得像是没有在呼吸。

他不禁伸手探测着她的颈动脉。

幸好,她还有心跳。

不久,彼得带着医生来了。

他告诉医生她的情况,医生量了她的血压和心跳,又确认了她的情绪状况,才说:「她可能有些忧郁症的症状,请尽量不要给她压力,夫人的体重如果掉得太快,可能会有些营养不良,明天等夫人醒过来之后,我会再来。」


医生交代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项,开了一些镇定剂就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拿她怎么办。

原本,两人协定婚约到她祖母过世便解除,但她现在这种情况,他要是在这时和她离婚,就真的是个混帐了。

何况,就算撇开她的研究对巴特集团的重要性,相处那么多个月下来,他是真的喜欢她。

说来可笑,在这个世界上,她是少数算得上是他朋友的人。

不像大部分的人,她从来就不曾觊觎他的家世和财产。

她聪明幽默,独立坚强,而且善良得让他自惭形秽。

他知道,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在她崩溃自责的现在,将她丢下不管。

那天晚上,他没有睡。

他只是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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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庄里的玫瑰开了满园。

那一晚在房里崩溃之后,她就变得十分安静。

她不再吵着要回去工作,事实上,非不到必要,她完全不开口说话。

翌日和之后的每一天,医生来看诊时,她也只是看着旁边,仿佛他不存在。

她龟缩在她自己的房间,多数的时候,她都躺在床上,常常一睡一整天,仿佛要把之前没睡到的时间全补回来。

其他时候,她则蜷缩在她房里的沙发中,看着外面的花园发呆。

她会吃饭,因为他威胁她若不吃,就替她打点滴。

他说出这个威胁之后,她没再漏掉任何一餐。

在医生来看诊第二个星期之后,她甚至愿意开始吃药,不为别的,只因为那些药可以让她更轻易睡着。

他没再看她哭过,只是有时候,他会以为自己在她眼中看见泪光。

因为医生叫他不要强迫她,他一再克制自己将她从房里拉出来的冲动,但看着她一天天自闭龟缩下去,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做到这一点。

然后,有一天晚上,他到她房里去看她时,发现她不在房里。

卧房通往阳台的落地窗开着,她打着赤脚,站在外面的阳台上,看着下方的花园。

玫瑰的香气飘散在空中,夜风吹着她轻飘飘的衣襬。

在那千分之一秒,他以为她会随风消失在黑夜中。

剎那间,他知道自己无法再忍受下去。

「这里不够高,跳下去也摔不死妳。」

她全身一僵,两手紧紧抓着栏杆。

「如果妳要跳,最好先想想该如何付我违约金。」

她依然背对着他,他可以感觉到,甚至看见怒气从她身体里辐射出来。

「或许我该先要求我的团队去调查妳名下的资产,以确定妳足够赔偿我投资在妳研究上的损失。」

她开始颤抖,他相信那绝非是因为冷凉的夜风。

蓝斯双手插在裤口袋里,继续冷声道:「我原以为妳的胆量和智慧足以主持这项研究,所以才答应和妳结婚的提议,但显然是我评估错误。下一次,我会事先要人评估我妻子人选的精神状况——」

她猛然回身,抬手就朝他的脸上挥去。

他却早已料到,闪电般抓住了她在半空中的手腕,她愤怒的挥出另一只手,他却用另一只手,同样逮到了她,制止了她的攻击。

他将她两只手反扭到身后,整个人拉到他身前,她眼角闪着泪光,气愤不已,却又挣不开他的箝制。

蓝斯紧紧的抓住她,冷着脸道:「可惜的是,妳名义上已经是我的妻子。」

「放开我!我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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