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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兰音落 完结+番外-第9部分

小说: 兰音落 完结+番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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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的一声,剑没入巨蟒七分处。霎时巨蟒嘶吼一声,腥血喷涌而出,浇了子衿一身。
子衿霎时脸色苍白,落地时脚步不稳,险些跌到地上。
“呕——”扶着树干就开始干呕。
“快走!”腰间一紧,身子迅速腾空。
无痕抱着已经昏迷的子衿在林中使轻功一路急行,果然行了一段路就看到了熟人。悄悄呼了口气,将子衿放下,大声对着面前的人道:“你家公子呢?”
小酒嘻嘻一笑,“我家公子已经在客栈备好了酒菜就等您过去了。”
无痕顿时两眼一翻,险些晕过去,他这拼死拼活地当替罪羔羊,那家伙却在美食美酒地享受着。
瞧着嘴唇已经发紫的子衿,怒火腾地爆涨,“还不快带路。”
小酒却是自怀中掏出了个瓷瓶,倒出了一颗药丸递给无痕。
无痕接了过来问也不问直接塞进子衿口中,又听小酒道:“公子说你们一定会中毒,所以让我备了药在这等着,说是您一定会怒火攻心。”
无痕笑了,笑得很灿烂,但不知为何小酒心中一阵哆嗦。
果然,无痕凑近他,很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肩,“小酒啊,你看这里夜色不错吧。”
小酒不知所以然,只能干点头。
“那你就在这慢慢欣赏吧,哈哈!”无痕大笑一声,拣了几颗石子随意地扔着,完后揽着子衿纵身离去,
小酒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刚想开口大骂,发现全身定住,无法呼声。
他站在这黑漆漆的诡异的恐怖的山林里,想起那不远处还死了一条巨蟒还有那些个怪人,心中顿时一片凄凉。

【互生间隙】

到了客栈,要了间上房,将子衿抱到床上躺好,确定她没事后,无痕这才悠哉悠哉地晃到隔壁屋。门也没敲,一下子就推开往里走。
屋里点了两盏煤油灯,纸糊的灯罩上描了朵朵牡丹,衬着明亮的火光,异常迷人。
而桔黄的灯光下,可以看见坐在桌边圆凳上的男子,似乎是等待太久睡着了,这会儿听到门响,一张迷倒万千众生的脸带着浓浓的倦意从臂弯里抬起来,平日满是桃色的凤眼这会儿半睁着,狭长的卷曲睫毛因着困倦的关系一颤一颤的,那眸中的点点星光就这样被一下掩藏一下释放,极是暧昧。
无痕心里没来由得一阵“咯噔”,暗骂了一句“妖孽”。
逐渐恢复神智的某人,微开的唇际浮起一星慵懒的笑意,嗓音含着刚睡醒的沙哑响起:“你来了,真慢!”
最后两个字咬得极轻,也极……轻视。
无痕压下涌到胸口的火气,淡漠地勾起习惯性地优雅浅笑,走到桌子另一边坐下,拿起筷子极快也极斯文地吃起来了。
“呵!”被无视的人也不在意,看着无痕吃了半响,才说:“你是饿了几天?还有——”他嫌恶地扇扇鼻子,“你身上那是什么味?这么难闻。”
“哦,”无痕扯起袖子闻了闻,依然优雅地笑着说:“就是条畜生体内的血,他咬我之前,估计吃了些山鸡什么的,所以味道难闻了点。”
闻言,朔月嘴角细微地抽了抽,看一眼对面心情极好地享受美食的无痕,默然地将刚夹到筷子间的鸡块放下,搁下筷子,闷声喝着酒。
待无痕慢吞吞的吃完,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了。
朔月自从刚刚无痕说了那话,就一直绷着个脸。这会儿见他终于吃完,若无其事地问道:“你对这次的事怎么看?”
无痕倒了杯早已冷掉的茶饮下,不无讽刺地笑:“我还没感谢朔月大公子送给我那么大的一份礼。啧啧,那么长一条蛇,若不是我轻功稍微比公子你好了那么一点点,怕是此时早已在那畜生的肚子里了。”
他从乌齐科尔刚进入中原就接到消息:江湖中几乎所有人都在找无痕公子,他手中有盟主的东西,蓬莱岛的秘密。
不用多想,这次的造谣者就是眼前这厮。所以,他弃官道改走小路,恩,暗杀明杀什么的确实少了许多,只是没想到还是遇到了那么大个怪物,想想都恶心。而且,小酒既然已经在那等着,可见这人对自己的行踪掌握的分离不差,但他居然就能这样冷眼旁观,看着自己替他受罪,连累得子衿中毒。
无痕进来时,门并未关好。如今深秋的季节,风越来越大,从客栈走廊里窜进来,牡丹灯罩里的灯芯被吹得摇曳生姿,忽明忽暗的,屋里的两人谁也瞧不清谁脸上的神色。
忽然,一声“嗤笑”溢出,朔月起身过去将门关好,落了栓子。
他转身,目光落在虚空,唇边还是一贯的浅笑吟吟:“那你呢?”
慵懒的嗓音带着些许冷意在安静的室内弥散开来,凤目中闪烁着无痕从未见过的光,淡淡的,冷冷的,却又夹杂了那么一丝极浅的咄咄逼人。
无痕有些受不住地别过眼去,左手托着杯底,右手拇指摩挲着杯身。
良久,他抬头望进他的眼中,一字一字道:“我欠你的我会还,我要做的也请你从今往后不要阻拦。”
然后他起身,走到他身边,极轻地道:“子衿中毒了。”
虽然,他让小酒备了解药。
无痕走了许久,他依然伫立在门边,想着最后无痕的那句话,一丝久违的无奈涌到心口。
思起小酒去了许久还未回来,苦笑一声,打开窗户掠了出去。
至少他们有一点很像:都是极为护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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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武林是个多事之秋,无痕因着不放心子衿一个人在房里,也就没有去另开一间房,索性支着脑袋靠在桌上准备这样将就一晚。
隔壁屋内许久都未听到动静,想来里面的人已经安然就寝。
他跟朔月已经认识多久了呢?
三年,还是四年?
其实也没有久到记不清,其实他跟他这些年来真正遇到的次数并不是很多。只不过因着齐名,因着一句“青衣无痕,朔月风华”,所以那样理所当然地认识了,然后相交了。
这些年来,身边的心腹也有几个,但似乎除了子衿,并没有谁真正的走到自己身边。而对着子衿,他甚至也留着一定的距离。
无痕支着头,看着明明晃晃的灯光,努力的想去回忆这几年发生的一些事情,最后可笑的发现,他的记忆真的不是很好。
这样迷迷糊糊地想着,竟然打起了瞌睡。脑袋猛地一点,手一滑,狠狠地磕到了桌沿上。
他揉着下巴,忍着疼痛弯腰捡起从衣袖中里落到地上的那只扇坠。
指腹抚摸着那枚弯月,微莞,收到手心,起身。
门刚开了一条缝,有人猛地冲进来,无痕收势不住,被撞了个眼冒金星。
“你发什么疯呢?”看清是谁后,无痕很没气度地骂出声。
而面前的人,却好似看不见他一般,那脸上没有了慵懒的笑,那眼中的平静让他莫名的心虚。
朔月就那么看着他,缓缓走近,而无痕在这样的他面前,眼中第一次闪过惧意。
一步一步地后退,一步一步地走近,直到退无可退。
“呵。”紧抿的唇线扬起冰冷的弧度,无情地声调狠狠地砸下。
“你刚刚跟我说,‘子衿中毒了’,是么?”
无痕抵着桌子,双手紧扣着桌沿,关节苍白。一瞬间,他有些明白了什么,身体僵硬地无法动弹。
颤抖着,试探性的,又生怕触及道那极力避开的认知,他看着他,一字一字地低声问:“小——酒,怎——么——了?”
“怎么了?”朔月笑了,眼中一闪即逝的杀意没能逃过无痕的眼睛。
仿佛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
朔月仿若没有看到他这副模样,笑着,同样极低地说:“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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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小酒,身上的衣服已经破乱不堪,露出的肌肤上道道狰狞地口子,虽然已经敷了药,但还是止不住地血如泉涌。他双目紧闭,眉心紧皱,明显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无痕瞪大了眼,眸中写着难以置信。
“怎么会,我明明——”他走的虽然匆忙,但还是极快地布了阵,还洒了药粉,一般的动物不会接近到他。而且,最让他奇怪的是,他虽然给小酒点了穴,但是,是一定会有人给他解开的。
他当时也不过是气不过被人这样耍弄,一时兴起捉弄了小酒。
呵!
无痕突然自嘲地笑了,这么蠢的挑拨离间,还真是偏偏有人信了。
他兀自忽视来自身后杀人的目光,走到小酒身边,探了脉。
“小酒我带走,子衿,你帮我照顾。”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情况紧急,他也顾不得其他,用棉被裹了小酒抗在肩上,“忽”地就从窗外掠了出去。
“魅。”朔月一下子坐到床上,对着虚空轻唤。
一道暗影闪进屋内。
“去查清楚,我要知道每个细节。”
“是。”没有多余的话,暗影瞬间消失。
他起身,思索片刻,朝隔壁走去。

【落地无回】

在当今武林里流传着这样的四句话:“苍穹远蓬莱,落地永无回,云山不知处,天下未及尊。”说的便是三地一物。
整个盛朝皆知“得尊天令,得天下”,而真正内行的人却知道,即使拿到了“尊天令”也未必能得到天下。
蓬莱岛,无回山,还有终年烟雾迷蒙的云山。拥有了这三处再加上能号令天下的“尊天令”方能真正傲视天下。
传言蓬莱岛在地的最东边,传言那里美女如云,琼浆美玉,人间仙境。而自盛朝开创以来只有武林盟主才能涉足的“蓬莱苑”就建在蓬莱岛内,那里藏着一个秘密。
可是,近百年来,历任武林盟主没有一人能找出这个秘密将其公诸于世。
而无回山,据说就在宁州边际,落地十丈,周围树木葱绿,花香四溢,实乃“桃源”所居。可是那里机关重重,暗器遍地,一不小心就会失了性命。百年来,不知多少壮士勇士武林豪杰想去一探究竟,但都是有去无回。它和蓬莱岛一样,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谜。
“哎!”不管在那个城那个客栈,只要有说书的,你都会听到这样一声叹息:“若说那蓬莱、无回是谜,那云山却是谜中谜,至今无人知晓云山在哪,更不知道那里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而就是这样三处称之为“谜”的地方还是有人闯进了。
宁州边际,无回山,今日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此人青衣黑发,貌似仙人,他就这样肩膀上抗着个棉被,拿着一把玉笛,一连击退了数人,直接走到了无回山神医“逍遥姑娘”的竹屋——逍遥居。
“逍遥姑娘,你家遭贼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一身浅淡素衣,极至脚踝的黑发散乱地披在背上,背着个大药箱,约摸十四五岁的女孩推开屋门,朝阳般宁静漾着淡淡光芒的黑眸看着屋里闲散地喝着她早上在锅中炖着的“山鸡药膳粥”的青衣男子,圆圆的眼瞬间瞪大,下一刻,药箱落地,人飞跃窜到男子怀里,近乎撒娇地轻唤:“死人,你总算来了。”
呃,如果忽略最后一句话不计,这绝对是一副十分养眼的画面。
无痕宠溺地抚着她的长发,若说自己你是他的心腹,怀里的这女人便是他极难得的友了。
对,她确实是个女人,虽然身量娇小如十五六岁的少女,又长着张讨喜骗人的娃娃脸,笑起来眉眼弯弯,还会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
“我等了你两年了。”怀里的女子突然嘤嘤地低泣,“你这次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
无痕将人扯开一臂的距离,挑眉,勾唇,轻哼。
“你会想我?女人,你的眼泪真是越来越廉价了。”
“哈哈哈!”逍遥无比风骚地勾了勾胸前的长发,含泪明眸微微一转,娇笑:“你这次肯来看我,是不是有事求我啊?我跟你说啊,这次不管你怎么求,我都不会答应,唔——”她低头想了想,“不过还是可以的,如果你能满足我这些年那唯一的小小愿望的话,我说不定会——”
“打住。”无痕抚额,怎么两年没见,这女人还是死心不改。手指了指旁边床上躺着的小酒,“还有一口气,你给我救活了。”
逍遥嘟了嘟那惹人怜的小小樱唇,淡淡地在床上扫了一眼,“他得罪谁了?”
无痕不语。
“你得罪谁了?”不死心地继续问。
无痕顺着玉笛尾端系着的坠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将玉笛丢给逍遥,“你给我把这玉笛洗洗,多洗几次。”
逍遥将玉笛凑近鼻端嗅了嗅,柳眉微皱,嫌恶地离开一段距离,“蛇腥味,怪不得你会恶心了。喂,你别转移话题,我问你得罪谁了?”
无痕摇头表示不知,“我无痕公子岂有得罪的人,不过是不小心上了当。”
“噗!”逍遥很不厚道地喷了,“你也会有这一天,唔,让我想想,普天之下,能让你无痕公子受罪的,除了皇帝老子,不,不,皇帝老子也不敢对你怎样的,应该是那人吧。我说你们两个,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无痕无语地瞪她,也不知道谁才跟孩子似的,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女孩似的,还撒娇?!
“那是他的小厮。”半响,他讷讷地回道。
“啊?”逍遥瞪大了一双圆眼,“怪不得了。”静默一会儿,她接着说,“这孩子身上那些口子都是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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