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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清明上河图传奇-第48部分

小说: 清明上河图传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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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什么。”
“哎,这你就不对了。你我虽然是初交,但一见如故,朋友之间无话不谈。你的心事全写在脸上,能瞒得了我吗?”
张择端这才不得不把逛寺丢银的事叙述了一遍,何天雄听后呵呵大笑道:“江湖中人竟有这等高超手段,哪天我倒要去见识见识。”
“唉,都怪我太不小心了。”
“小事一桩,何足挂齿。咱们今天品茗,切磋茶道,也是人生一乐也。”
张择端心说,你日进斗金,腰缠万贯,怎知民间绣女的艰辛,我把人家的血汗钱丢了,哪有闲情逸致陪你喝茶聊天呢?
何天雄权当没看见,笑问:“贤弟进京多日,不知今后作何打算?”
“小弟原打算游学京师,研习绘画。”
“坐吃山空,终非长久之计。贤弟总该找个安身立命之处,方好大展鸿图。”
民以食为天,不解决衣食住行,游学便是空话。张择端被说中心病,迟疑地道:“我在京师举目无亲,人地两生,正为生计到处奔走,一时尚无着落。”
“听说贤弟长于绘画,也是生财之道。”
“京师画坛高手云集,精品荟萃,小弟信手涂鸦,难登大雅之堂。本想开馆授徒,只是无人延请。”
“挥毫卖画如何?”
“那就更怕无人过问了。”
“就请贤弟欣然命笔,当场作画,让愚兄开开眼界如何?”
恰好江世杰挑帘进来,凑趣道:“好呵,让我也观赏观赏。”
赛信陵命苗得雨取来端砚湖笔,徽墨宣纸,文房四宝都是当代精品。张择端猜知人家有意考考自己的本事,也不推辞,摊纸挥毫,浓墨淡彩,随意点染,寥寥数笔,一丛墨竹便跃然纸上。画完后意犹未尽,又在画上角题了一首小诗:
潇洒风流绝俗尘,
丰姿傲骨势凌云。
虚心独裹高寒节,
末世何人识此君?
他放下笔,拱手道:“班门弄斧,二位见笑了。”
江世杰面露惊讶,由衷赞道:“果然是大手笔,毫无匠气,炉火纯青,画如其人,诗如其人。”
何天雄连连击掌,喜形于色地道:“我这个俗商虽然不懂书画一道,但好坏还是看出来的。这丛墨竹骨格清奇,生机勃勃,迎风摇曳,如闻其声,是一幅难得的好画。贤弟如愿卖画,愚兄就权当第一个顾主。这幅画我要了,润笔从优三百两。”
“何兄说哪里话来?这幅画我送你了。”张择端拿起笔来在画上题款。题是天雄兄雅属,跋是诸城张文友敬题。
赛信陵乐滋滋地道:“恭敬不如从命,我就笑纳了。”
江世杰笑道:“张兄诗中有寻找诤友之意,看来我们两个都是你的知音呵。”
何天雄左右挽住他俩入座,道:“择端贤弟迫于生计,意欲在京师挥毫卖画,江贤弟以为如何?”
朝廷重文轻武,倡导书画,绘画便成为文人雅士升官发财的捷径。很多擅长书画的名家成为上层社会的宠儿,他们的作品千金难求。不少画家暗中收取润笔,或变相得到礼物,这是公开的秘密。但是,你如果公开下海,标价出卖作品,便为世俗所不齿,从此降为画匠,打入另册,很难再求取功名利禄。故而江世杰调侃道:“奉劝张兄再三斟酌,权衡利弊。你一旦公开卖画,就堕落成了江湖中人,此生便断绝了仕途,世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
张择端正色道:“不才从未想过升官发财,鱼肉百姓。挥毫卖画,虽为情势所迫,但也不失正当谋生之道。我从来不认为江湖中人就低人一等,他们靠本事、靠血汗挣饭吃,这要比那些贪官污吏花天酒地心安理得多了。”
“好,这话说得明白,痛快!”江世杰翘起大拇指,“你一个官宦之后,难得有这般真知灼见。今天起,你就是我们江湖中的好弟兄了。”
“在东京没有江把头点头,你干任何营生都站不住脚。”何天雄冲张择端一乐,大包大揽地说,“愚兄保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江世杰道:“看来何兄早已胸有成竹,不知如何安排?”
“我这就派手下全城张贴启事,三天后丹青妙手张择端在敝楼以画会友,当场卖画。”
江世杰三天后打算安排一个重要约会,如果这天樊楼举办卖画盛会,一定会轰动京师,吸引官府注意,不由脱口而出:“这天最好。”
何天雄心中一动,为何这天最好,难道他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成?故意将军道:“既然这天最好,你一定要亲临现场。姜太公在此——诸神回避。有你坐镇,谁敢捣乱?”
江世杰掩饰道:“我恰好这天无事,一定前来助兴。”
堂头苗得雨讨好地说:“张公子,有江把头和我家主人为你撑腰,你就好吧!”
张择端为能够摆脱困境兴奋得脸色通红,连连拱手向江、何二人致谢。
华灯初上,张择端才回到客店。秀姑特地给他留了饭菜,见他吃得香甜的模样,不由一阵气愤。
半晌,张择端才发现秀姑脸色难看,含笑问道:“姑娘,谁惹你生气了?”
秀姑冷笑道:“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干的好事?”
“我怎么得罪你了?”
秀姑发火道:“明明银子没丢,你却说银子让人偷了,来试探我们,看我们是不是只认银子不讲情份的人。害得俺爷俩提心吊胆,生怕你想不开抹脖子。我们整天好吃好喝供着你,你吃饱了撑的,来寻俺父女开心。”
“真是天大的冤枉,我巴不得没丢银子,怎忍心拿你父女开玩笑?”
“你还敢抵赖,铁证如山!”秀姑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眼泪花花道,“这是吕猫儿刚才送还的借据,他亲口说是你派人登门向阴阳脸归还了三百两纹银,你还有什么话说?”
张择端一头雾水,接过借据仔细观看,果然不差。他眉头一皱,豁然开朗,道:“这一定是他干的!”
“除了你还有谁?”
“樊楼何天雄。”张择端心想此人做事真是周密,还处处为人着想,他不动声色地替我还债解困,又怕我不肯无端受他恩惠,便特地要了我一幅画,算是不欠他人情。此公为人处世真不愧赛信陵三字。他当下便把在樊楼江、何二人赞助他挥毫卖画的事一古脑儿说给秀姑。
“这样的朋友值得交。”秀姑回嗔为喜,不过嘴头上还不肯服软,“谁让你不早点说,刚才骂你活该!”
“我难道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吗?这次丢银子姑娘不仅没责怪一句,反而好言相劝,这是寻常女子办不到的。”
秀姑得意地说:“真金不怕火来炼,我可不是那种眼窝子浅、翻脸不认人的人。”
“我在危难之中,能遇到你们父女,也是祖上积德了。特别是姑娘对我无微不至,择端终身难忘。”
秀姑羞涩地笑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心里明白就是了。”
张择端把借据烧掉,如释重负,认真和秀姑商量起樊楼卖画的事来。
日上三竿,阳光灿烂,陈云龙尚高卧未起。他昨夜潜入金线巷故宅祭父,一夜没合眼,破晓时分方恍惚入睡。
他这次探家是东京江湖周密安排的。昨晚,袁牧野以答谢开封府惩办了在镖行门前寻衅闹事的两个醉鬼为名,在酒楼盛宴款待太子赵桓、三班衙役,又特地邀请负责里外城防务的禁军将领梁业、凌云作陪。赵桓蜻蜓点水,礼节性地坐了一会儿便打道回府。他离开后,主客再无顾忌,一方殷勤劝酒,一方当仁不让,闹腾到深夜,个个喝得人仰马翻,烂醉如泥。
三更时分,一辆华丽的轿车停在袁府后门,接陈云龙上车。他知道这是高等妓院接送娼妓应局的专用车,不管白天黑夜,这种轿车在东京街头随处可见,络绎不绝。因此,谁也不会怀疑它,就连夜间巡逻的将士也从不盘查。他暗自钦佩策划者的老谋深算,掀开布帘向外窥视,见所经道路都有三三两两的小贩叫卖,乞丐在屋檐下露宿,看样子全系有意布置的暗哨。
马车悄悄停在陈府后门,有两个中年人在此专候。衣着华丽、阔少打扮的汉子拱手施礼道:“请陈公子留下三尺龙泉,即使出了什么意外,自有在下处置,不劳阁下动刀动剑。”
另一个方脸阔目、胡须拉茬的汉子慌忙解释:“一旦有事,惟恐公子不辨敌我,产生误会,请多多鉴谅。”
陈云龙微微颔首,摘下宝剑,那阔少凑近身子接过宝剑又躬身一礼。他情知有异,伸手一摸,腰间的镖袋已经不翼而飞了。早就听说东京有个鼎鼎大名的神偷三只手,妙手空空,取他人之财犹如探囊取物,想来定是此公。他冲对方微微一笑,对方也报之一笑,二人心照不宣。
阔少正是三公子,另一个汉子是泼天胆邹广兴,今夜东京江湖所有的精英全体出动,绝大部分在暗中没有露面。邹广兴将灯笼和祭品交给陈云龙,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请陈公子自便,我等在此专候尊驾。”
陈云龙推开后门,独自进去。灯笼一照,院内荒草过膝,兔跑鼠窜,情景比他想象的还要凄凉。他挨院逐屋巡视,桌倒椅翻,满地狼藉,想来是虎狼般的禁军将士抄家封门时折腾的。到处是厚厚的尘土,没有人迹。来到客厅,眼睛一亮,这里像是经过人多次收拾过,布置成简单的灵堂,布幔上悬挂着父亲的遗像,桌上摆满了供品,正中立着父亲的神主牌位,看样子时间还不长。从牌位上的字体,联想起孙货郎看到的情景,他已经猜到那位神秘的白衣女子是谁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蒙受奇耻大辱的弱女子,每逢老父的忌日,深夜冒险进府祭祀,这是何等的情份。而亲生骨肉却亡命他乡,又是何等的难堪。姐姐陈云凤流落辽国,凶多吉少,不能责怪,自己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不能在灵前尽孝,不禁悲从心来,泪流满面,“噗通”跪倒在父亲牌位前,低声哽咽道:“父亲大人,不孝儿云龙今天来看望你老人家了啊。”
他伏在地上不敢放声大哭,只是沉痛地啜泣,肩膀剧烈地抽动着,肝肠寸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良久,他才觉得心里好受些,站起身躯,整好衣冠,换上供品,点上香烛,向父亲的遗像行礼,立誓道:“儿亡命江湖,落草太行,从此与朝廷势不两立,这决非父亲生前所愿。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决非一家一姓所有。昏君赵佶倒行逆施,惟一人之好恶,置万民于倒悬,就该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儿义无反顾,至死不悔,请父亲在天之灵鉴谅。”说完深深一揖,扭头便走。
他再次前后巡视一遍,除了在花园假山旁发现有打斗的痕迹外,再没有找到可疑之处。他出了后门,泼天胆邹广兴什么也不问,上前接过灯笼。三公子双手捧剑还他,他往身上系剑时,发现镖袋又原封不动回到腰间。
陈云龙乘骄车返回袁府,天刚交四更。他了却一件心事,很快入睡,亡命生涯使他睡觉十分警觉,稍有动静便有反应。货郎鼓一响,他即一跃而起,打开后院院门,放孙货郎进来。原来袁夫人怕仆人丫鬟影响他休息,一律不准在内宅随便走动,所以无人发现。
陈云龙把昨夜探家经过简单叙述一遍,孙货郎道:“贤侄心愿已了,赶快离开这龙潭虎穴,免得夜长梦多,横生枝节,连累了袁镖主和东京江湖。”
陈云龙对没有见过面的江世杰大为心折,道:“容我拜见过江把头,结识结识这位当代怪杰,当面致谢后便离开东京。”他心里清楚,单靠孙叔在东京是无法查明神秘的白衣女人的藏身之处,也打算相机拜托江世杰协助寻找。
“你让我打听夜闯贵府的那个青年书生,现在已经有了头绪。初步查明,此人姓张名择端,山东诸城人氏,进京游学,现住京华客店,不知他和令尊老大人有什么渊源?”
“呵,原来是他!老父生前曾有不祥预感,对身后家事预做安排,派人到诸城催他速来和家姊完婚,谁知他刚离开家乡,云游四海去了。”
“原来是你未来的姐夫,怪不得他对陈府如此关心,据说已经引起了官府的注意。”
陈云龙沉默了。昨日,袁牧野就把陈云凤被童贯囚禁,欲加凌辱,因遭强烈反抗未达到目的,便趁出使辽国之机,将她卖入幽州妓院,不久便被逼上吊自尽的情况如实相告。也许是为了宽慰他,一再强调这消息来自童府内部,只是一面之词,他们未经证实,陈小姐尚在人间也未可知。他心如刀搅又无可奈何,打算回山寨后禀明方世昌派人前往查证。他深知姐姐禀性,外柔内刚,宁折不弯,决不会倚门卖笑,辱没祖宗,估计凶多吉少,很可能已不在人世。张择端的这门亲事看来要断了。
孙货郎看出他的心思,道:“此事我来处置为好。待你离京后,我找个机会把令姊的不幸转告他,让他死了这条心,另结良缘,也不受牵连。”
“他现在情况如何?”
“暂居客店,生计无着。听说他画一手好画,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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