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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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请示。
要听听呼王怎么说。
呼王微笑:“是关爷教你四个,当然要听关爷的。”
呼王这么说,当然是听呼王的。
就这么定了。
先进来那个“蒙古”壮汉转望关山月:“那就……”
关山月往前走几步,离桌子远点儿:“别撞了桌子,给王爷助酒兴不成,反倒扫了王爷的酒兴,就在这儿吧!”
他可没说谁会撞了桌子。
先进来那个“蒙古”壮汉跟另三个,忙也过去了,一字排列在关山月对面。
先进来那个“蒙古”壮汉说了话:“关爷要教我四个点什么?”
关山月道:“那要看四位想在哪一样上切磋。”
这是说,客随主便。
也是说,他都行。
呼王说了话:“机会难得,错过了可就不会再有了,你四个造化大,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别跟关爷客气了。”
这话,似乎有什么暗示。
先进来那个“蒙古”壮汉似乎也心领神会了,不再问关山月了,道:“那就这样,我四个斗胆先后跟关爷过几招,就在跟关爷过招中,偷学关爷几招吧!”
这才是他四个的目的。
对关山月出手,看关山月怎么应付。
应付不了,关山月就得出丑。
他四个是呼王的贴身护卫,强将手下无弱兵,绝对是好样儿的,也是整个“蒙古”公认的一流好手,他四个有这份自信,关山月应付不了。
有个大喇嘛在关山月手下落败,一羞愤自绝了,他四个有点不信。
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关山月岂有不明白的道理?一点也没有犹豫,立即点头:“行,四位怎么说,就怎么是。”
先进来那个“蒙古”壮汉转脸摆手:“你三个往后站,我先跟关爷讨教几招。”
那三个里,有一个说了话:“怎么你先跟关爷讨教?”
先进来那个“蒙古”壮汉道:“是我进来求得王爷答应,关爷点头的,不该么?”
还会演戏,一搭一档,唱作俱佳。
说话的那个不说话了,跟另两个退向后去。
关山月只当没看见,没听见。
等那三个往后站了,先进来那个“蒙古”壮汉转望关山月:“关爷准备好了么?”
关山月道:“江湖人,随时都是准备好的。”
还真是。
也真得这样。
先进来那个“蒙古”壮汉道:“我要出手了。”
招呼打得太够了。
关山月道:“谢谢,护卫随时可以出手。”
他这里话声方落。
先进来那个“蒙古”壮汉已然动了,真快!
反应快,动作也快,跨步闪身,人已带着一阵风到了关山月面前,探掌就抓。
不是抓关山月的穴道,是抓关山月的衣襟。
这是“蒙古”的“擒拿手”
“蒙古”的武术、技击,是不认穴道,不讲制穴的,完全是直来直往,硬碰硬,讲究的是力、快、骠悍、凶狠。
关山月没让他抓着,在那钢钩般五指将要沾衣的时候,滑步侧身让开了,差一点,间不容发。
先进来那“蒙古”壮汉一抓落空,招式用老,但他反应快,快腕下沉,就要变招。
关山月出手了,右掌已然搭上了他腕脉,一紧,一带,同时底下伸腿,还说了声:“护卫站稳了。”
先进来那“蒙古”壮汉站不稳,先是半边身子一麻一软,整个人使不上劲,一股力道带得他往前冲,他不能不往前冲。
接着,腿绊在一根铁柱子上,迎面骨生疼,疼得他差点叫出声来,这么一来,重心就更不稳了,一个踉跄,往前就扑,幸亏带他的那股力道不算太大,冲出去两步他就急忙收势停住了,不然非摔个狗嘴泥不可,不满脸开花也要拧断门牙。
虽然没摔着,可是已经够了。
先进来那“蒙古”壮汉站在那儿直发愣。
怎么不?他从来没碰上这种事。
这是大姑娘上花轿,生平头一遭。
呼王说了话:“关爷手下留了情了,还不快谢谢关爷!”
先进来那“蒙古”壮汉定过了神,忙转过身,道:“关爷!”
呼王道:“谢谢关爷!”
先进来那“蒙古”壮汉没谢关山月,却道:“禀王爷,关爷出手太快,属下还没有学着。”
显然,这是还不服。
呼王浓眉微动。
这是稍有不快,要拦。
关山月说了话:“王爷,草民愿意出手慢一点。”
这是让呼王不要拦。
呼王微一笑:“好吧!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看你的造化了。”
答应让他这个护卫再试一次了。
先进来那“蒙古”壮汉这回不急了,也不抢快了,他转脸望关山月,凝目望关山月,两道锐利目光紧盯关山月。
似乎是在找关山月的破绽。
不知道他找到关山月的破绽没有,转眼工夫之后,他动了。
又一次跨步闪身,欺到关山月近前,双掌并出,一抓关山月的咽喉,一抓关山月的腰。
“蒙古”的武术,就是近身搏击,非碰着对手,抓着对手不可。
可别小看“蒙古”武术,碰上了“蒙古”高手,只要让他的手沾了衣,就不容易脱身。
关山月这回没躲,甚至没动。
刹那问,两只有力的大手,一只抓住了他的领口,一只抓住了他腰间的衣裳,沉喝出声,就要把关山月提起来摔。
可是他没提动关山月。
关山月像一座山。
他哪里提得动一座山?丝毫也动不了。
他不信邪,大喝声中要再用力。
关山月说了话:“请小心,我要出手了。”
说话间,关山月一只手已抓住了先进来那“蒙古”壮汉的腰带,提气凝力只一提,反把先进来那“蒙古”壮汉提了起来。
先进来那“蒙古”壮汉大喝声中要再提关山月,掹觉得自己腰间一紧,双脚就离了地,他为之一惊,也听见有人惊呼,就在这时候,他觉得头一昏,眼前一花,整个人已经飞了出去。
他正怕这下非摔个结实不可,怱又觉得让人接住了。
忙定睛一看,接住他的竟是另三个,另三个一脸惊容,他忙挣脱下了地,还没站稳,呼王的话声传入耳中:“关爷这回出手不快,你学着什么了么?”
先进来那“蒙古”壮汉低下了头,没说话。
他服了。
而且他明白,那位关爷两次手下留情。
他只是不明白,那位关爷的力气,怎么会大过他去。
论个头儿,不可能!
呼王又说了话:“接下来是谁要跟关爷学?”
另三个里,左边一个跨步上前。
呼王四个护卫里,数他最黑,也一脸机灵相,他道:“王爷,是属下。”
呼王看了他一眼:“头一个已经学着了,看你这第二个能不能学着什么了。”
这话,话里有话。
一脸机灵相“蒙古”壮汉躬身应了一声,转望关山月,笑嘻嘻的:“关爷,头一个学的是‘蒙古’擒拿,承您赐教,我不想学擒拿,我想学拳脚。”
关山月道:“我什么都会一点,可都不精。”
前一句,是实情,是客气。
后一句,也是客气,可不是实情。
一脸机灵相“蒙古”壮汉仍然笑嘻嘻的没多说,道:“我要出手了。”
也打了招呼。
关山月也没有多说,道:“请!”
一脸机灵相“蒙古”壮汉飞身扑到,当胸就是一拳。
快,凶狠。
关山月败了头一个,他是亲眼看着的,他脸上虽然一直笑嘻嘻的,心里可不敢大意。
这头一拳虽然快、猛、狠,可都是虚招,目的只是引关山月出手。
关山月出手了,侧身躲这一举,同时探掌抓腕脉。
一脸机灵相“蒙古”壮汉以为目的达到了,他还不错,说了声:“关爷请小心。”
就要变招。
他把希望放在这第二招上。
关山月也说了声:“护卫也请小心。”
他没出招,只一转身。
他这是把身子转了回来。
这一转身,膀子却撞着一脸机灵相“蒙古”壮汉的膀子。
关山月没事,一动没动。
一脸机灵相“蒙古”壮汉却站不稳了,一个踉跄冲出去好几步,还抓着被撞的膀子,一脸苦相。
显然,撞疼了。
关山月说了话:“我不小心,护卫还能出手么?”
动手过招,哪有不小心这一说?
一脸机灵相“蒙古”壮汉脸上的笑意没了,恐怕是动了火儿,道:“不要紧,我遭撞的是左膀,还有右膀可用。”
真的,他还有右臂、右手可用。
话落,闪身扑到,就要出手。
关山月跨步向前迎向了他,快迎着的时候闪身,又是一膀子。
这回撞的是右膀。
一脸机灵相“蒙古”壮汉再次站不稳,又冲出去好几步,机灵相变成了苦相了。
这回没抓膀子,因为他左膀还动不了,右手根本抬不起来。
如今又多了右膀,右手也抬不起来了,跟左手一样,只能垂着。
他火儿大了,道:“你!”
不是“关爷”了,是“你”。
关山月不让他说话,道:“又撞了,我真是不小心,这回护卫的右膀,恐怕也不能用了。”
一脸机灵相“蒙古”壮汉还待再说。
呼王说了话:“还不知足么?换下一个吧!”
尽管火儿大,王爷的话不敢不听,一脸机灵相“蒙古”壮汉躬身答应,退向一旁;心里的火儿,都烧到了脸上。
关山月只当没看见。
第三个上前了,第三个“蒙古”壮汉细眉细目,长得清秀,可一脸冷意,道:“关爷,我想学兵刃!”
要动家伙!
要玩真的!
八成儿,前两个同伴输的,他想连本带利捞回来。
呼王浓眉一扬,要说话。
关山月先说了话:“王爷,学武本来就包括兵刃在内,哪有不学兵刀的?学了兵刃,也可以知道兵刃的凶险。”
呼王微一笑:“那阁下就教吧!”
清秀“蒙古”壮汉一听王爷这么说,立即接了口:“行么,关爷?”
关山月道:“我不说了么?我什么都会一点,可都不精。”
清秀“蒙古”壮汉一抬腿,从靴筒里掣出一把刀像匕首,可比匕首长一点,刀锋也比匕首宽一点。
这是“蒙古”的割肉刀,当然,用得重,对要害下刀,也能要人命,因为它能杀羊宰牛。
这种刀,很锋利。
“蒙古”人经常用它宰杀牛羊,用它割肉,所以经常磨,虽不能说吹毛断发,可也一碰就见血。
不过,只动这种割肉刀,而不是动真正的兵刃“蒙古刀”,足证他也只是让关山月见点血,并不是真要跟关山月拚命。
还好,可以让人放一半心。
掣刀在手,他凝目望关山月:“关爷请亮兵刀。”
关山月的兵刀,一把软剑,一把“巨阙”;软剑随身在腰间,“巨阙”在行囊里,都不能亮。
时、地、人都不对。
这两样只要亮一样,事情就大了!
关山月道:“我没带兵刃。”
清秀“蒙古”壮汉道:“关爷想用什么?我给关爷借。”
关山月道:“谢了,不用,我这双手比兵刃不差。”
绝对是不折不扣的实情实话。
“不差”,是客气。
正确的说法是,兵刃比不了关山月这双手。
清秀“蒙古”壮汉却不爱听了,两道细眉一扬,道:“那好,我就跟关爷这双手学兵刃。”
说完话,他就要动。
关山月抬手一拦:“请等一等。”
清秀“蒙古”壮汉收势没动。
关山月道:“在动手之前,我想明白件事。”
清秀“蒙古”壮汉道:“关爷想明白什么事?”
关山月道:“我看这种刀挺好,在‘蒙古’多么?”
这是?
清秀“蒙古”壮汉道:“多,要多少都有。”
关山月道:“那就好。”
这什么意思?清秀‘蒙古’壮汉没多想,道:“关爷要是看得上眼,我送一把给关爷。”
关山月道:“谢谢,不用了,我用不惯。”
清秀“蒙古”壮汉道:“关爷不要客气。”
关山月道:“不是客气,我刚不是说了么?我这双手,比兵刃不差。”
一句话听火儿了清秀“蒙古”壮汉,还好他还能忍住,能忍住是能忍住,不过脸色看得出来,他道:“关爷还有什么事要明白的了?”
显然,他是急着动手。
他并不想伤关山月,他只想在关山月身上划个口子,让关山月见点血,这就够了,前两个同伴所苦的,就连本带利都找回来了。
他既要跟关山月动兵刃,想必他是以兵刃见长,在兵刃上,有他独到之处。
关山月道:“没有了,我没有什么事要明白的了。”
清秀“蒙古”壮汉道:“那我就要出手了!”
关山月道:“请,护卫随时可以出手。”
清秀“蒙古”壮汉不再说话,跨步欺身,挺刀就剠。
他还真是以兵刃见长,在兵刃上有独到之处,这一刀取的是关山月上半身,没有明指何处,但关山月的上半身都在他刀尖所指范围之内,不但快,而且带着劲风。
关山月没出手,只躲,容得刀递到,他后退半步。
这是弄险,只要清秀“蒙古”壮汉不等招式用老,如影附形,跨步再进,同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