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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前汉演义-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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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申和亲旧约,军臣单于得了汉女为妻,却也心满意足,无他妄想。偏汉奸中行说,屡劝军
臣单于伺隙入寇。军臣单于起初是不愿背约,未从说言,旋经说再三怂恿,把中国的子女玉
帛,满口形容,使他垂涎,于是军臣单于竟为所动,居然兴兵犯塞,与汉绝交。文帝后六年
冬月,匈奴兵两路侵边,一入上郡,一入云中,统共有六万余骑,分道扬镳,沿途掳掠。防
边将吏,已有好几年不动兵戈,蓦闻虏骑南来,正是出人不意,慌忙举起烽火,报告远近。
一处举烽,各处并举,火光烟焰,直达到甘泉宫。文帝闻警,急调出三路人马,派将统率,
往镇三边。一路是出屯飞狐,统将是中大夫令勉;一路是出屯句注,统将是前楚相苏意;一
路是出屯北地,统将系前郎中令张武。这三路兵同日出发,星夜前往,文帝尚恐有疏虞,惊
动都邑,乃复令河内太守周亚夫,驻兵细柳,宗正刘礼,驻兵霸上,祝兹侯徐厉,驻兵棘
门。内外戒严,缓急有备,文帝才稍稍放心。
过了数日,御驾复亲出劳军,先至霸上,次至棘门,统是直入营中,不先通报。刘徐两
将军,深居帐内,直至警跸入营,才率部将往迎文帝,面色都带着慌张,似乎事前失候,跼;
蹐;不安,文帝虽瞧料三分,但也不以为怪,随口抚慰数语,便即退出。两营将士,统送出营
门,拜辞御驾,不劳细述。及移跸至细柳营,遥见营门外面,甲士森列,或持刀,或执戟,
或张弓挟矢,仿佛似临敌一般。文帝见所未见,暗暗称奇,当令先驱传报,说是车驾到来,
营兵端立不动,喝声且住,并正色相拒道:“我等只闻将军令,不闻天子诏!”语可屈铁,
掷地作金石声。先驱还报文帝,文帝麾动车驾,自至营门,又被营兵阻住,不令进去。文帝
乃取出符节,交与随员,使他入营通报。亚夫才接见来使,传令开门。营兵将门开着,放入
车驾,一面嘱咐御车,传说军令道:“将军有约,军中不得驰驱!”文帝听说,也只好按辔
徐行。到了营门里面,始见亚夫从容出迎,披甲佩剑,对着文帝行礼,作了一个长揖,口中
说道:“甲胄之士不拜,臣照军礼施行。请陛下勿责!”文帝不禁动容,就将身子略俯,凭
式致敬,并使人宣谕道:“皇帝敬劳将军。”亚夫带着军士,肃立两旁,鞠躬称谢。文帝又
亲嘱数语,然后出营。亚夫也未曾相送,一俟文帝退出,仍然闭住营门,严整如故。文帝回
顾道:“这才算是真将军了!彼霸上棘门的将士,好同儿戏,若被敌人袭击,恐主将也不免
成擒,怎能如亚夫谨严,无隙可乘呢?”说罢回宫,还是称善不置。
嗣接边防军奏报,虏众已经出塞,可无他虑,文帝方将各路人马,依次撤回,遂擢周亚
夫为中尉。亚夫即绛侯周勃次子。勃二次就国,不久病逝。长子胜之袭爵,弟亚夫为河内
守。闻老妪许负,尚是活着,素称善相,许负相人,屡见前文中。因特邀至署中,令他相
视。许负默视多时,方语亚夫道:“据君贵相,何止郡守,再过三年,便当封侯。八年以
后,出将入相,手秉国钧,人臣中独一无二了。可惜结局欠佳!”亚夫道:“莫非要犯罪遭
刑么?”许负道:“这却不至如此。”亚夫再欲穷诘,许负道:“九年后自有分晓,毋待老
妇哓哓。”亚夫道:“这也何妨直告。”许负道:“依相直谈,恐君将饿死。”亚夫冷笑
道:“汝说我将封侯,已出意外,试想我兄承袭父爵,方受侯封,就使兄年不永,自有兄子
继任,也轮不到我身上,如何说应封侯呢?若果如汝言,既得封侯,又兼将相,为何尚致饿
死?此理令人难解,还请指示明白。”许负道:“这却非老妇所能预晓,老妇不过依相论
相,方敢直言。”说至此,即用手指亚夫口旁道:“这两处有直纹入口,法应饿死。”许负
所言相法,不知从何处学来?亚夫又惊又疑,几至呆若木鸡,许负揖别自去。说也奇怪,到
了三年以后,亚夫兄胜之,坐杀人罪,竟致夺封。文帝因周勃有功,另选勃子继袭,左右皆
推许亚夫,得封条侯。至细柳成名,进任中尉,就职郎中,差不多要入预政权了。
约莫过了年余,文帝忽然得病,医药罔效,竟至弥留。太子启入侍榻前,文帝顾语后
事,且谆嘱太子道:“周亚夫缓急可恃,将来如有变乱,尽可使他掌兵,不必多疑。”却是
知人。太子启涕泣受教。时为季夏六月,文帝寿数已终,瞑目归天,享年四十六岁。总计文
帝在位二十三年,宫室苑囿,车骑服御,毫无增益,始终爱民如子,视有不便,当即取销。
尝欲作一露台,估工费须百金,便慨然道:“百金乃中人十家产业,我奉先帝宫室,尚恐不
能享受,奈何还好筑台呢?”遂将露台罢议,平时衣服,无非弋绨。弋黑色,绨厚缯。所幸
慎夫人,衣不曳地,帷帐无文绣,所筑霸陵,统用瓦器,凡金银铜锡等物,概屏勿用,每遇
水旱偏灾,发粟蠲租,唯恐不逮,因此海内安宁,家给人足,百姓安居乐业,不致犯法。每
岁断狱,最多不过数百件,有刑措风。史称文帝为守成令主,不亚周时成康。惟遗诏令天下
短丧,未免令人遗议,说他不循古礼,此外却没有甚么指摘了。小子有诗赞道:
博得清时令主名,廿年歌颂遍苍生,
从知王道为仁恕,但解安民便太平。
文帝既崩,太子启当然嗣位。欲知嗣位后事,容至下回说明。
文帝即位改元,便立皇子启为太子,彼时太子尚幼,无甚表见,至文帝二次改元,太子
年已逾冠矣。吴太子入朝,与饮可也,与博则不可。况为区区争道之举,即举博局掷杀之,
虽未始非吴太子之自取,然其阴鸷少恩,已可概见。即如邓通吮痈一事,引为深恨,通固不
近人情,太子亦未免量狭。较诸乃父之宽仁,相去远矣。周亚夫驻军细柳,立法森严,天子
且不能遽入,遑问他人。将才如此,原可大用,然非文帝有知人之明,几何不至锻炼成狱,
诬以大逆乎?司马穰苴受知于齐景,孙武子受知于吴阖庐,周亚夫受知于汉文帝,有良将必
赖明君,此良臣之所以择主而事也。
第五十三回 呕心血气死申屠嘉 主首谋变起吴王濞
    却说太子启受了遗命,即日嗣位,是谓景帝。尊太后薄氏为太皇太后,皇后窦氏为皇太
后,一面令群臣会议,恭拟先帝庙号。当由群臣复奏,上庙号为孝文皇帝,丞相申屠嘉等,
又言功莫大于高皇帝,德莫大于孝文皇帝。应尊高皇帝为太祖,孝文皇帝为太宗,庙祀千
秋,世世不绝。就是四方郡国,亦宜各立太宗庙,有诏依议。当下奉文帝遗命,令臣民短
丧,且匆匆奉葬霸陵。至是年孟冬改元,就称为景帝元年。廷尉张释之,因景帝为太子时,
与梁王共车入朝,不下司马门,曾有劾奏情事,见前文。至是恐景帝记恨,很是不安,时向
老隐士王生问计。王生善谈黄老,名盛一时,盈廷公卿,多折节与交。释之亦尝在列。王生
竟令释之结袜,释之不以为嫌,屈身长跪,替他结好,因此王生看重释之,恒与往来。及释
之问计,王生谓不如面谢景帝,尚可无虞。释之依言入谢,景帝却说他守公奉法,应该如
此。但口虽如此对付,心中总不能无嫌。才过半年,便将释之迁调出去,使为淮南相,另用
张欧为廷尉。欧尝为东宫侍臣,治刑名学,但素性朴诚,不尚苛刻,属吏却也悦服,未敢相
欺。景帝又减轻笞法,改五百为三百,三百为二百,总算是新政施仁,曲全罪犯。再加廷尉
张欧,持平听讼,狱无冤滞,所以海内闻风,讴歌不息。
转眼间已是二年,太皇太后薄氏告终,出葬南陵。薄太后有侄孙女,曾选入东宫,为景
帝妃,景帝不甚宠爱,只因戚谊相联,不得已立她为后。为下文被废张本。更立皇子德为河
间王,阏为临江王,余为淮阳王,非为汝南王,彭祖为广州王,发为长沙王。长沙旧为吴氏
封地,文帝末年,长沙王吴羌病殁,无子可传,撤除国籍,因把长沙地改封少子,这也不必
细表。前后交代,界划清楚。
且说太子家人鼌;错,在文帝十五年间,对策称旨,已擢任中大夫。及景帝即位,错为旧
属,自然得蒙主宠,超拜内史。屡参谋议,每有献纳,景帝无不听从。朝廷一切法令,无不
变更,九卿中多半侧目。就是丞相申屠嘉,也不免嫉视,恨不得将错斥去,错不顾众怨,任
意更张,擅将内史署舍,开辟角门,穿过太上皇庙的短墙。太上皇庙,就是高祖父太公庙,
内史署正在庙旁,向由东门出入,欲至大道,必须绕过庙外短墙,颇觉不便。错未曾奏闻,
便即擅辟,竟将短垣穿过,筑成直道。申屠嘉得了此隙,即令府吏缮起奏章,弹劾错罪,说
他蔑视太上皇,应以大不敬论,请即按律加诛。这道奏章尚未呈入,偏已有人闻知,向错通
报,错大为失色,慌忙乘夜入宫,叩阍进见。景帝本准他随时白事,且闻他夤夜进来,还道
有甚么变故,立即传入。及错奏明开门事件,景帝便向错笑说道:“这有何妨,尽管照办便
了。”错得了此言,好似皇恩大赦一般,当即叩首告退。是夕好放心安睡了。
那申屠嘉如何得悉?一俟天明,便怀着奏章,入朝面递,好教景帝当时发落,省得悬搁
起来。既入朝堂,略待须臾,便见景帝出来视朝。当下带同百官,行过常礼,就取出奏章,
双手捧上。景帝启阅已毕,却淡淡的顾语道:“鼌;错因署门不便,另辟新门,只穿过太上皇
庙的外墙,与庙无损,不足为罪,且系朕使他为此,丞相不要多心。”嘉碰了这个钉子,只
好顿首谢过,起身退归。回至相府,懊恼得不可名状,府吏等从旁惊问,嘉顿足说道:“我
悔不先斩错,乃为所卖,可恨可恨!”说着,喉中作痒,吐出了一口粘痰;色如桃花。府吏
等相率大惊,忙令侍从扶嘉入卧,一面延医调理。俗语说得好,心病还须心药治,嘉病是因
错而起,错不除去,嘉如何能痊?眼见是日日呕血。服药无灵,终致毕命。急性子终难长
寿。景帝闻丧,总算遣人赐赙,予谥曰节,便升御史大夫陶青为丞相,且擢鼌;错为御史大
夫。错暗地生欢,不消细说。
惟大中大夫邓通,时已免官,他还疑是申屠嘉反对,把他劾去。及嘉已病死,又想运动
起复,那知免官的原因,是为了吮痈遗嫌,结怨景帝,景帝把他黜免,他却还想做官,岂不
是求福得祸么?一道诏下,竟把他拘系狱中,饬吏审讯。通尚未识何因,至当堂对簿,方知
有人告讦,说他盗出徼外铸钱。这种罪名,全是捕风捉影,怎得不极口呼冤。偏问官隐承上
意,将假成真,一番诱迫,硬要邓通自诬,通偷生怕死,只好依言直认。及问官复奏上去,
又得了一道严诏,收回严道铜山,且将家产抄没,还要令他交清官债。通已做了面团团的富
翁,何至官款未还?这显是罗织成文,砌成此罪。通虽得出狱,已是家破人空,无从居食。
还是馆陶长公主,记着文帝遗言,不使饿死,特遣人赍给钱物,作为赒;济。怎晓得一班虎
吏,专知逢迎天子,竟把通所得赏赐,悉数夺去。甚至浑身搜检,连一簪都不能收藏。可怜
邓通得而复失,仍变做两手空空。长公主得知此事,又私下给予衣食,叫他托词借贷,免为
吏取。通遵着密嘱,用言搪塞,还算活了一两年。后来长公主无暇顾及,通不名一钱,寄食
人家,有朝餐,无晚餐,终落得奄奄饿死,应了相士的前言。大数难逃,吮痈何益。
惟鼌;错接连升任,气焰愈张,尝与景帝计议,请减削诸侯王土地,第一着应从吴国开
手。所上议案,大略说是:
 前高帝初定天下,昆弟少,诸子弱,大封同姓,齐七十余城,楚四十余城,吴五十余
城,封三庶孽,半有天下。
今吴王前有太子之隙,诈称病不朝,于古法当诛,文帝不忍,因赐几杖,德至厚也,当
改过自新,反益骄恣,即山铸钱,煮海水为盐,诱天下亡人,潜谋作乱,今削亦反,不削亦
反,削之其反亟,祸小,不削则反迟,祸大。末二语未尝无识。
景帝平日,也是怀着此念,欲削王侯。既得错议,便令公卿等复议朝堂,大众莫敢驳
斥。独詹事窦婴,力言不可,乃将错议暂行搁起。窦婴字王孙,系窦太后从侄,官虽不过詹
事,未列九卿,但为太后亲属,却是有此权力,所以不畏鼌;错,放胆力争。错当然恨婴,惟
因婴有内援,却也未便强辩,只得暂从含忍,留作后图。景帝三年冬十月,梁王武由镇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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