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宁公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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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往来拼杀,浴血杀敌,打得有声有色。
大喝声中,一把灿然巨斧向叶悍迎头劈至,叶悍身形一顿,一侧的叶敢嘿的一声,错步而上,右手锤起架个正着,桀士兵微微一愕,似是不相信自己势可开山的一斧会被一个毛头小子架住,不等他收斧再战,叶悍挥刀而进,错身处,那人拦腰而断,大睁着一双白痴眼,死不瞑目。兄弟两人配合默契,——叶敢的力气加上叶悍的速度——手上几无一合之将,绝对的当者立靡。
刷——刷——
两个持斧士兵跟着迎上,一人向叶悍当头劈下,一人侧身向他腰间横斩,冷哼声中,叶悍挥刀而架,刀斧相接,却不由一声闷哼,利牙箭射过的疮口又裂了开来,剧痛几让他握刀不住。利牙箭本就是强力的军械,他自恃强悍,连连挥刀之下,加上内力之功,已是微感麻木,但那巨斧力道甚是凶霸,远超一般士兵,叶悍不禁暗暗咬牙,心道,这些使斧士兵单论力气比得上自个的虎卫兵。
那持斧士兵得势不饶,力劈而下,斧锋如旋,斩他腰间的巨斧更是近在须臾,森寒可知。叶敢刚解决掉两个斧兵,陡见此地情景,一时圆眼大睁,铜锤猛挥将来敌逼退。
叶悍将身一矮,于电光火石间,闪电般插进两人间极小缝隙,左脚借势在身侧的斧头上一点,右腿随之飞踢,眼见得势的持斧士兵只觉眼前一花,已被踢得胸骨蹋陷,倒栽在地。竖劈之人也为之落空,收势不住,叶悍借这一踢之力,右臂一长,猿猴箍住他脖颈,那人只觉呼吸一紧,饶是甲胄严密,也在喀嚓声中连着颈骨被生生拗断。
嗡——嗡——
黑鸦鸦的飞行器遮天而过,直向天门关方向飞去,对混战着的桀夏军队似是不屑一顾,漆黑的机头机翼上都画着猩红的狼头,尖牙碧睛,一副垂涎三尺的凶猛架式,又似一团熊熊燃着的火焰,让人望而生畏。
“血狼机——,这么多!——敌人直奔天门关去了,哥……”叶敢挥舞着手中铜锤,有些焦躁的喊道,叶悍伸手涂抹着宛如沉铁的军刀,双目沉沉似是陷进了无尽的空无。
呜——呜——
旗风烈烈,万马图腾,号角声中,桀军杀喊声四起,舍了周遭夏军,径向天门关杀去,这一下,阵势大改,以天门关守军军力要拦截强己数倍的敌人冲锋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哥,公子曾留有锦囊一个,说要到生死关头才能拆看。”叶敢一声怪叫,兴奋的从脖子上翻出一根黄色绦绳来,下端果然系着一个锦布香囊。叶悍猛拍额头,怪叫道:“果然有后招,哈哈——公子真是,为啥不给老哥我挂着。”言语间,叶敢已经拆了开来,掏出一个白色卷纸,叶悍一把抢过,展开来,只见纸上了了数语,墨迹清雅,一派淡然。“部署退却,西北五里有高冈‘风起’,整军待命。”叶敢叫道:“是俞军师的手迹。”叶悍来来回回翻了又翻,左右只是三寸来长的薄薄宣纸,再无别的字迹。
“西北五里有个‘风起冈’吗?我们来天门关也有段时间了,地理形势更是细细勘察过一遍的,可是没听过呀?还有天门关咋办呀,怎么没有交待?公子这是下得什么迷药。”叶悍大为疑惑,只觉其中种种一点也摸不着头脑。可是战场形势哪由他慢慢思考,敌人已布署全线围杀过来,天门守军得不到确切指令,只能各自为战,伤亡正在节节攀高。
“听公子的。”两人不约而同的道,继而相视一笑。“敢,用双龙出海阵。”叶悍挥手放出一团蓝色烟花,‘叭’的一声,在天空炸了开来,他慢慢的将有些痛得麻木的手臂抡了几圈,左手双指猛得插进被风吹得有些干涸的伤口上,剧痛激活了神经,他咬牙吸了几口冷气,猛得腾身而起,抓住一个冲锋桀兵跨下的马鬃,飞跃而上。那人呼喝着挥刀砍下,叶悍一摇一摆,钳手他军刀,人已就势跨上马背,大手抓住他下颔微微一扭,‘喀嚓’声中,那人骨错颈断,带着挥不完一刀的遗憾被叶悍随手推下马去。
叶悍冷冷一笑,右手钳过来的军刀,倏得激射出去,灌入一个桀兵小腹,他振臂大喝道:“兄弟们,天行王谕旨,援军就要到了,——神龙摆尾,随我杀出去!”叶悍挥刀劈砍,控马冲杀,俯身抽起一面在混战中失落的双龙盘绕‘夏’字号黄旗,挥动招展,天门守军望旗而动,纷纷在他身后集聚。
敌势汹汹中,两员桀将排阵杀了出来,左首那人面孔狭长古板,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右首那人满面红光,似乎总有几分为自己粗莽尴尬脸红的样子,其实却是个看见敌人就眼冒绿光的角色,正是桀军中将,两个师团长安古歹和霍特,两人飒然而来,安古歹越是近了,看来就越精神,最后竟身板笔直,霍特却是目光越来越亮,眼珠好似要自己跳出眶外,脸也越来越红,如同刚刚在太阳下晒了几小时,两人俱是军刀皮盾,跃马飞进,到了近前,人也叽哩咕噜的大声呼喝起来。
叶悍哈哈一笑:“两位说鸟语吗,大爷可听不懂?”说着催马而进,冷艳锯朝霍特疾斩而下,面色沉沉的,哪还有半分笑意。
第七章 横钺立马辟千军<;上>;
天色灰蒙,太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消耗掉了它的热情,一如平常的斜斜下落。当人们发现的时候,只能看到它孤寞苍凉的背影。
风继续吹——
西风烈烈,那代表着厮杀正浓的各种声音也在西风中飘飘摇摇,细细听来,仿佛隔着一个迷离的梦。
不知不觉,没心没肺,了了草草,忙忙碌碌,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
尘土飞扬中,叶氏兄弟驭马如飞,身后,尚能保持队形的天门关守军,黑压压好似一团乌云般如影随形,马蹄肆意敲击着地面,一如擂动的战鼓在心房上震响,顿时让原本算是狼狈败逃的夏军稍减了几分颓丧。
相隔里许,霍特,安古歹率着两个师团叱咤而来,军旗烈烈飞卷,人叫马嚣中倒是颇具威势,可是这种宛如雷霆的追杀对于迅速突围的逐云骑却又似乎无计于事。不管他们如何快马加鞭,也始终和叶悍军保持着里许距离,再难推进,空自望尘激愤,只能徒呼奈何。到此才见识到,所谓逐云骑,真正的厉害原来在突围上,逃跑起来,如逐飞云,比实战还要精神百倍。
“哥,前面就是望月峡谷了,好险要的所在。”叶敢挥锤遥指,不一刻,天门军已到谷前,叶悍勒马站定,只见望月峡谷出口宽不过三丈,纵深走势更趋狭窄,此时天刚过午,谷中却已是漆黑一片,以叶悍的修为,也只能见依稀中壁立如削,大树盘根,小树蓬枝,覆满山壁,偶有微光泻下,黑压压的影像如叠如簇,百怪千奇。
叶悍虽然早在地图上知道此处,此时亲临也不由心中暗惊,这等险怪地形,如果被人设伏,非全军覆没不可,旋又微觉后悔,倘若先前自己在此埋伏一支奇兵,此刻定收奇效。但一来他兵力不足,二来,也决料不到会有眼前局势,突围之下,身后追着是二个师团,二十多万桀军,而不是整个桀人南方战区二百五十万。
这些念头都只在他脑中一闪而过,思忖未定,只见峡谷中火光突起,一队骑兵奔跃而出,为首的将军早抱拳扬声:“两位叶将军,钟某在此等候多时了,快请随我入谷。”
近得前来,只见火把簇拥下,这支骑兵俱是玄甲铜盔、长柄朴刀,正是逐云骑九部十八卫中的风雷卫,那钟姓将军眉尖目锐,声若沉雷,则是人称“雷厉风行”的钟赫。
逐云骑九部中以红、黄、蓝、玄四色为甲,四色又分纯色和镶边两种服制,再加上隶属照宁嫡系的银甲部,合称为五龙四天,十八卫以其兵种所长名之。风雷卫善使朴刀,惯于山地冲杀,动如狂风,烈如惊雷,和装甲骑兵虽然作战方式不同,但其灵活之处却犹有过之,同为山地战之冠。
叶悍略松口气,哈哈笑道:“老钟,是你呀,看来此战你老小子已是成竹在胸了,老实说,你这么冒冒失失的闯出来,着实让我忐忑了一把,看来是到地头了,只不知这‘风起冈’又在何处呀?”钟赫拍马迎上,嘴巴向下微微一拉,算是笑了一下:“出了望月峡谷,地势陡升,就是‘风起冈’了,其实就在峡谷上面,请叶将军约束部队,只可在山道上行走,万俟将军负责诱敌,随后就到。”
叶悍点头应是,到了行军部阵上,他也毫不大意,连忙传令下去,数十万人衔枚疾行,有条不紊向山谷间快速推进,行不十丈,山道渐窄,叶悍见山石树木之间人影偶动,心知定是埋伏了人手或陷阱。他忽的心念一动,道:“此战钟兄已是胸有成竹,志在必得,但是霍、安两个师团充其量也不过二十余万人,天门关下,桀人二百万大军,这——公子可有对策?既是望月谷,却又为何说成不为人知的‘风起冈’呢?”钟赫低低一笑:“收拾了这边,钟某自当与叶兄同赴天门关和桀人再决生死,只怕到时已毋需你我伸一根指头了,自古‘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隅’,以公子大才,定然已经对全局有了统筹掌握,咱们所负责的每一个步骤都有可能关系成败。虽然敌势浩大,与我军实在不成比例,但是,就眼中所见,公子早已智珠在握是毋庸置疑的,咱们只是看不透其所以然罢了。”他心中暗笑:如果直接写成望月谷,让叶悍知道并不是什么对付桀军南方战区的妙招,以他的情性,死战天门关也说不定。同时心中也不由对公子思虑周详,连对方心思也算的滴水不露感到佩服和敬畏。
霍、安两人率众而来,却只来及看着天门军的尾巴隐入峡谷,两人自命勇将,前时一轮交战,却被叶悍抢得先机,把凌厉的刀法舞得风雨不透,两人左支右绌下,几无还手之力,只好先避其锋,待叶悍一轮力竭,正要鼓起勇力,力拼生死之际,谁知对方却如滑溜的小鱼般撤马突围,任两人如何怒骂叫嚣,却总是迫在后面,眼睁睁看着他所过之处,将桀军士兵砍得人仰马翻,一路追杀到此,早已是恚怒填膺。
两人带头冲进望月峡谷,眼见如此山形地势,霍特陡然一醒,连忙勒住安古歹的马缰,神色惊疑不定。安古歹显然更为大条一些,急怒道:“霍,你拉我干什么?这些夏兵逃跑起来,就是雪山上的羚羊也要自愧不如,我们必须消灭他们,让他们知道愚弄我们桀帝国军人的后果。”“但是,此地地形太地诡异,敌人如果……”霍特沉吟道。安古歹朗声一笑,打断他道:“堂堂桀帝国军人,刀山火海面前都是面不改容,怎么会被险怪的地形吓倒,真是连那些逃跑的夏兵也不如,我真替你感到羞耻,够了,霍,我知道你害怕敌人先有埋伏,但是这种推断是毫无道理的,他们是败军到此,如果有实力早就摆在天门关外大战场上了,我可不想拿这些理由到虎帅的军杖下分辩。”
两人争执未定,陡听一声大喝,“桀人蛮子,哪里走?”两人循声望去,正见几个桀军士兵脑袋飞起,颈中鲜血勃然喷涌,溅得银甲如腥。四围桀军一时惊惧退避,顿现出一个夏人将军来,只见他玄甲如墨,铜盔罩顶,两端平白伸出两只金色铜角,宛如斗牛一般;那人面如黑炭,虬髯满布几乎看不出五官长相,只有一双眼睛精光暴射,如狼如豕,锋锐逼人,在黑暗中反而尤显冷厉。他手提一把黑色巨斧,斧上黑龙盘绕,熠熠生光,斧柄粗如儿臂,竟也是玄铁打制;跨下黑马雄奇矫健,昂然欲奋,前蹄刨在地上击得土石横飞,马首微垂,不安的打着喷鼻,黑脸将军好似地狱魔神般横空出世,峡谷出口尚算开阔,霍、安两人带着百余近卫深入谷中,此刻却被他一人将卫队与队伍生生截断。
第八章 横钺立马敌千军<;下>;
“愣什么,宰了他!”安古歹大吼道,提起军刀催马上前,桀军士兵好似当头一棒,如梦方醒,凶悍本性复被激起,纷纷掣刀催马,跃跃欲试,黑脸将军冷冷一笑,俯身挥斧,烈斧飞扫,带起一股飓风,将身后士兵逼开一丈之地,他回手一削,一带,将两个桀军劈倒,顺手一搠,斧尖矛将对面桀兵高高挑起,反手扔回背后桀军队伍里。那人登时被开肠破肚,不得便死,凄厉的叫声在暗淡的天色里益发让人毛骨悚然。安古歹见此威势,也不由大为怔愣,桀军士兵盔沉甲重,寻常刀剑都难伤分毫,质地远远超过夏人的牛皮革甲,不想在眼前的黑脸将军面前,竟毫无防护之力,更别谈挥刀反击了。
那黑脸将军连杀数十人锐气更盛,每每随手一劈就将背后迫来的桀人逼开,然后回头料理眼前敌众,桀军空有甲士二十余万,奈何峡谷地窄,能同时挤进的不过几十人,簇拥一起反而施展不开,眼见近卫队一个个倒下,霍特也不由冷汗直冒,安古歹跨出的马也早已拉回,大声呼喝道:“混账!上啊!宰了他,连升三级,黄金……黄金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