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虎"传奇 作者:陈晓东-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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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军这个“大宝贝”,妻子怎能舍他而去呢?她理解他走到了这一步不容易。他只有往前走,没有退路。哪怕前面关山重重,刀丛剑林,她也要陪着他“滚”过去。要么,怎么叫患难与共,生死相依呢?
然而,愈是心疼丈夫的人愈怕失去他们,愈怕他们有外遇,总有那么一种“不安全”感。肖素丽有时也不禁疑窦丛生,她知道王立军不是那种人,但她还是要玩笑似地提醒他:“你现在大小是个官了,又鼎鼎大名,怎么样,外边找到‘提鞋’(相好)的了吗?”王立军知道妻子在捉弄他,也来了一句:“目前还没有,你是不是帮我找一个啊?”
肖素丽正色道:“我告诉你,别嘻嘻哈哈的,你现在这也好、那也好,那么多苦都吃了,在女人的问题上犯错误不值得。”
王立军也急了:“你把我看成啥人了?你一万个放心,我不会走那一步。不讲文化传统,就是讲民族道德也不允许啊!”
王立军果然说到做到。他不是那种口是心非的人,他每每接到姑娘们向他写来的倾慕信,包括那些赤裸裸的求爱“宣言”,他都毫不犹豫地拿回家给妻子看,妻子读后尽管喜怒不形于色,但他知道她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第十一章 成功的秘诀
1992年元月25日那天,一位记者在大明派出所抓住了正躺在办公室沙发上输液的王立军,让他谈谈获得殊荣后的感想。王立军顿时收敛了笑容,以一种低调的语气说:“自从1983年以来,在我的面前,全国已有1800多名干警倒下了,比起他们,我算什么?我有今天,离不开各级组织,尤其是公安局党组织对我的培养,也是全体公安干警支持的结果。当然,我的路也并非一帆风顺,一个人做点好事困难呀……”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堆出于岸,流必湍之。
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也许从晓南开始,他就有了这种体会。我想起我在晓南采访时与王立军的接班人马所长私下交谈,马所长就告诉我:“立军的成名很难呀!他就是把命豁出去,干得再漂亮,但一些人还是排斥他。挤对他的人多的是。立军能冲出来,幸亏他遇上了几个好领导……”
1。寸草春晖
千里马是需要伯乐来赏识的。
王立军跨出成为英雄的第一步应该感谢两个人,他们就是铁法市公安局的老领导赵正棉局长和科长潘长海。
那是1985年的夏天,中国人民警官大学给各省县级市一个进修名额,这事成了铁法市公安局上上下下议论的话题,谁有资格去呢?
老科长潘长海,那些日子刚出院,走路说话都不利索。听说此事后,他让老伴搀扶着他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公安局,给赵正棉局长建议:“我看啊,大家都别争,最合适的人还是王立军,这小伙子有培养前途……”
其实,赵正棉局长心里也有数:尽管立军嫩了一些,但他当过兵,自身素质好,是个难得的人才。加上潘科长的推荐,简直是不谋而合,于是赵局长最后拍了板。
一个电话打到基层:“立军,好消息!快回来吧,让你上学去……”
王立军当时一下愣了,他握电话的手在颤抖:“别瞎扯了,你是不是听错了?”
“真的。我敢拿这种事开玩笑吗?是局长让我通知你。”
王立军蓦地一下热血澎湃,这不是喜从天降吗?
他跨上摩托车飞一样赶回了局里。
他热汗腾腾迈进了局长办公室,满脸堆笑地朝着局长直乐。一向心直口快的赵局长这时却卖起了“关子”,他给他倒了一杯水:“你不要命了!啥事急成这样?”
王立军顿时凉了半截:“不是叫我回来?……”
“坐嘛。”局长招招手,他理解王立军此刻的心情,说,“你小子有福气,挑来挑去,就选中了你这块料,你去吧!”
“谢谢局长!”王立军“啪”地一个敬礼。
“好好学习,到北京别贪玩。”
就这样,一个人生的转机决定了王立军今后的命运。
王立军在回忆此事时说:“人生往往就那么一步,你跨出去了,也许就改变了你的一生。我不能忘记赵局长和潘科长他们,尽管他们退休了,我每年都要回去看看他们。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
让王立军刻骨铭心的人还有孙佩才局长。
王立军以后出息了,步步登高,成了明星警察,成了一位风云人物,然而,不管他走到哪里,他也忘不了慈父般的孙局长。他是王立军在晓南和大明“打天下”的坚强后台。
他忘不了在大明时累得病倒了,这时孙局长已处在生命垂危之中(肝坏死了),还叫自己的女婿买药给王立军送去。王立军被震撼了,他拖着病体求得医院的特许要见见老局长。他站在病床前眼泪婆婆地望着老局长哭了,老局长吃力地伸出枯槁的手,把他的手抓得紧紧的,微弱的胸腔里一字一顿吐出了这样的话: “立军……好好干……千万……要注意身体……你很有前途……不要离开公安……”这是老局长留给他最后的遗言,也是一个老公安对党的忠诚。分别时。王立军不忍离去,老局长也那么依依不舍,王立军分明看见老局长那凹陷的眼眶里泪花在打转。
老局长去世了,王立军没有赶上和他作最后的告别。老局长的亲属告诉王立军,直到他快不行了,他还在念叨王立军。王立军悲痛欲绝。他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他请求老局长的亲属同意他的一个要求:他要给他穿寿衣……
江河呜咽,松涛悲啼。老局长走了,王立军的心碎了。一个恩重如山的人给王立军留下了不尽的思念。
我第一次到铁岭采访时,公安局长陈泰宝同志为我接风洗尘。饭桌上,王立军也是局长之一,我看到他并没把自己当作领导看待,和所有在座的部下一样,该说什么就说什么,该说多少就说多少,喝酒夹菜很有分寸感。我当时就想,他是成熟的。就像成熟的麦穗总是低着头,不像那些空壳的麦穗,在风中飘呵飘。
陈局长与我谈到王立军时讲了这样一席话:“立军的地位变了,思想作风没有变。他是货真价实的典型。现在公安工作有的不到位,出现了一些问题,所以就特别需要立军这样的干警。立军的成功,有组织的培养,也有他自身的努力。我们班子都很爱护他。我在党组讲了,王立军这面旗帜不能倒,培养一个典型不容易。据说,这次报全国劳动模范,就只有王立军是全国十大杰出民警之中的惟一代表。最近,铁岭的“两会”刚刚开完,代表们异口同声地表扬我们治安抓得好。这当然是我们全体公安人员的光荣。但具体工作又是王立军抓的,应该给他记头功……”
2。总工程师的评语(缺)
3。士为知己者死
铁岭市公安局的公安干警几乎都是从部队转业下来的,而且百分之七八十的人都比王立军的年龄大,资格老。他们大小是个头头,但仅仅局限于大队长或支队长等一类的角色。他们其中一些人有几次陪我在宾馆聊天或研究一些事,只要王立军一出现,不管他们年龄多大,资格多老,都礼貌地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完全是部队的军人作风。这不仅仅是出自于下级对上级的尊重。而是王立军的人格产生了一种神奇的作用。
宣传科李学政科长,是60年代初参军后转业的。老头子50好几了,又会摇笔杆子,不时会幽默一下,脑子够好使的了,却只做到科长的位置。王立军在晓南任派出所所长时,他就在铁岭市公安局负责宣传工作(所在机关高了王立军单位好几个层次),树立王立军这个典型,也有他的一份功劳。没想到王立军噌噌噌几年,就从一个县级市下边的一个派出所所长,擢升为县级市公安局副局长,后又是一个“三级跳”,当了省辖市的公安局副局长,成了李科长的顶头上司。论资排辈,王立军在李科长面前绝对是小字辈,但李科长却服服贴贴听从于王立军的领导和指挥。有一件事给我印象很深。那天,王立军叫替他负责管理信件的一部下拿来了上百封的群众来信给我看(多数都未拆),我看到一些重要的信件还有反映公安局内部问题的,就将它们挑了出来。李科长看到这些信后就给王立军建议: “写给你的信专叫一个人帮你保管恐怕不妥,我们不是怀疑谁谁不可靠,这里有个密级问题,你要把好关。”说得王立军点头称是。随后他又将这些信替王立军保管起来了。从这件小事可以看出李科长就像一个“大管家”一样替王立军处处着想。
王立军手下的一员虎将叫计连科,46岁了。别看他长得像“弥勒佛”一般,可他却是一个令罪犯不寒而栗的“克星”。他20多年的警察生涯,以 “敢打敢拼,任劳任怨”、“以柔克刚”而享誉辽北警界。他从户籍警开始干起,然后是派出所的副所长,所长,一直干到今天的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副支队长。自王立军调铁岭后,他就成了王立军的最佳搭档,生生死死地抱在一起,使王立军如虎添翼。有一次王立军吃饭时和他开起了玩笑,说老计跳舞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他抱着女的跳就像在摔跤!”说得满桌人喷饭,而老计也格格格直乐。
巡警支队的隋柏宇,也是王立军麾下的一员干将。他是1969年参军的老兵,后转业干上了警察。柏宇是典型的关东大汉,为人直率豪爽,他绝对是那种讲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他办起事来总是雷厉风行,斩钉截铁。别看有点像“草莽英雄”,但他却十分内秀。在部队时他就是宣传队的杰出歌手。十多年了,他的歌喉不减当年,而且别具特色,嗓子又亮又宽,一开口,满堂生辉,如同洪钟大吕般撞响,让你感到整个屋子都在摇晃颤抖。他的歌点啥唱啥,通俗也不含糊,只可惜他没有成为第二个郭颂或李双江,却成了枪不离身的巡警队长。他开车也是一把好手。而且打呼噜的水平绝对超一流。王立军在他面前可谓是小弟弟,而他却是甘愿成为为王立军卖命的一个“兵”。
和以上几个王立军的部下相比,刘家铎算是最年轻的了,他刚过而立之年,就登上了巡警大队长的位置。此人气度不凡,少年老成,是那种肚里有 “货”,却不外露的“冷面杀手”。他曾多次化装深入虎穴,将贩毒集团和流氓集团一网打尽。他在几年的警旅生涯中表现出了同龄人中少有的干练和韬略,是颇具现代风采的警官。看得出来,他是王立军的“心腹”和智囊人物,是王立军最亲密的战友和莫逆至交。一天夜里,我和家铎在街边蹓跶时,他对我这样说:“立军的人品好,够意思,所以我和他绑在一起干,并且生死相依。说起来我们的日子有点惨,遗书都写了,我们为了什么?说实在的,我有多次出国和赚大钱的机会,但想想立军还是没有走,立军需要我帮他一把……”
从刘家铎身上,我看到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最好例证。
王立军每次在办公室布置工作,或开早会,或研究作战方案,或有人向他请示报告,他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有时一站就是几个小时。他认为这样做既体现了一个领导者的作风,又是尊重部下的表现。每次庆功评奖大会,他总是把部下往前台推,为他们报功请赏,或主动介绍他们的先进事迹。他说:“我是主管,应该做得好一些。再说,我的荣誉太多了,不必次次为我喝彩。”
1995年2月17日下午5时15分,我正在采访王立军,他的手机响了,是两个侦察员从火车站打来的,请示他说没有买上卧票是不是搞硬座走,王立军心疼部下,在电话中说:“那不行,会把身体搞坏的,花高价也要买卧票,吃好睡好。这么大一个‘生产队’,还差一两个麻袋钱吗?”
王立军不仅和部下融洽相处,他还广交朋友。我两次到铁岭,都有川流不息的报人、文人或政界人物等造访他,他只要能脱身就出来陪陪,决不摆架子。
王立军的部下常勇也是从部队转业下来的老警察了。一次他私下和我交谈,讲了他对王立军的看法:“刚开始,从内心讲,是不怎么服气他的。但他到铁岭来改变了治安状况,又改变了公安队伍的形象,他把‘东北一号案’破了,又破了一些大案要案,大伙儿就心服口服了。不说我们,搞专业技术的,一级法医,全国第一,也服了王立军。还有一个青年摄影家自命不凡,也服了他。一个个体户修车的,听说是王局长的车,连夜修,不要钱,7000多元啊!立军有领导艺术,有水平,如搞经济案件,他可以给你一个思路。你跟着他干,想偷懒都不敢,他不睡觉你也别想睡觉。”
4。大刑侦格局
有一个摄影家用王立军的照片作封面,上边题写了醒目的字眼:中国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