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明-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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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见【三娘客栈】的第一眼,我的眼泪就夺眶而出,没错,这就是扬州的【百媚楼】,那熟悉的门楣,那熟悉的楼道,那熟悉的柱子,完全一摸一样,恍然间,我以为自己回到了扬州,回到了【百媚楼】那段快乐的日子。
江南设计风格的房子在这么一个关外小镇中显得极为不协调,可正因为如此,它却给了许多经商人一种家的感觉。
“哇——莲老大,我们就在这里吃饭啊,你钱……”身后的家伙们又开始废话了,不过也多亏他们废话多,才使我原本孤寂的行程多了欢乐。我还给他们取了代号,分别是:独眼、单手、铁拐和顺耳!而屁话最多的就是独眼。
“放心啦,够你们吃饱。”他的一句话顿时打断我所有的思乡情绪。
“哟,这几位爷是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一口标准京腔。
我环顾了下四周,没错,三娘定是在这,于是我说道:“我要见你们老板,我是她的故友!”
“原来姑娘要见风老板,请随我来——”店小二前面引路。
风老板?不是三娘吗?看来另有蹊跷,想起身后的四个拖油瓶,对小二说道:“叫人给那四位准备点饭菜吧。”
“好咧!”
于是,那四人由另一个小二引入雅间。
一样的走廊,一样的包厢,就连帐房也都是在老位置,小儿轻声道:“风老板就在里面,姑娘请。”
我慢慢走进帐房,里面的摆设的确适合男子的品位,可是整个客栈的设计和名字都和三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或许这个风老板本身就认识三娘。
“是你找我?”一个男人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是一个三十开外的男子,与松鹤里的年纪相仿,魅惑的脸庞却有着成熟的沧桑,他就是风老板?
“不,我找三娘!”我开门见山。风老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戒备地看着我,随即微微一笑:“你是谁?”
“我是三娘属下!”
“这里没有三娘,请回!”风老板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当即回绝。
是我说错什么了?怎么态度变那么快,好像我要抢走三娘似的。你说没有就没有啊,只要有疾风和追云,就有三娘,随即我掏出小竹哨,在院中吹了起来。
突然,身边一阵旋风,竹哨已在风老板的手中:“你们到底想怎样?她累了,你们懂不懂!总知,我不想让你搅乱她的宁静生活,我不会告诉你她在哪里!”
风老板口口声声说你们,还有宁静的生活,我明白了,原来他以为我让三娘重回朝廷啊,哎呀,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一个男人深爱着三娘,有趣。而与此同时,天空出现了两个黑影,扑棱棱几声,两只老鹰落在我的肩头,鹰儿热情地蹭着我的脸,正是疾风和追云。
“呵呵!你还说三娘不在这里?。”风老板的脸变成了死灰,“放心啦,我不是厂卫的,只是曾经是她的部下,这次来,是要个锦囊。”
“锦囊!”风老板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你到底是谁?”
“我叫张梦莲,对了,你就告诉三娘我小獐子来了!”
“张梦莲!”风老板惊愕地重复了一遍,“你真是张梦莲?”他向我迅速逼近一步,我心一慌,暗想,不会吧,我有那么有名吗?刚想回答,突然身后传来三娘的声音:“小獐子!”
我回头一看,正是三娘:“三娘!”我大叫一声,朝她扑去,钻进她的怀里就开始撒娇,“我好想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哎……一言难尽,那天老松跳崖后,我就心灰意冷,但却没想到遇到了信云子,他告诉我,北方会找到我新的希望,想想的确没地方可去,而去北方也是我的故乡,我以为信云子是叫我回家,却没想到……”三娘望向了风老板,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没想到无波居然在这里开了一间一摸一样的百媚楼,直到那天,我才明白他的心意,于是我就……”
“你们成亲了!”我欣喜地看着三娘和风老板,两人居然露出羞涩的笑容,原来风老板就是风无波。
“对了,小獐子,你怎么……”三娘疑惑地看着我。
“哦,是这样的……”于是我毫无保留地将近半年所发生的事跟三娘详细说了一遍,包括我此行的目的,直说地三娘眼睛越瞪越大,眉头越来越紧。
“奇,你的经历真是奇!”风无波在听完我的经历后直道奇。
“奇什么!我说了那么多,你们可以把锦囊给我了吧,然后我好开路!”我伸出了双手在他们面前晃着。
三娘恋爱地顺着我麻花辫:“急什么?吃了饭,玩几天再走也不迟啊……”
“是啊,难得你是三娘的朋友,又是张大人的女儿,我们应该好好照顾你的!”
他们的好意我明白,可我的身体不能等,虽然这一个月没泛过病,但那是采用詹星以前为阿泰续命的方法,就是服毒,因此,我也不知道何时会倒下,我真的很急啊,可我又怎么开口呢?于是我笑道:“好吧,那就住几天吧,我还要赶着回去帮阿泰恢复记忆呢!”我撒了个谎,吐了吐舌头。
“哟!原来赶着回去会情郎,好,那我们不耽搁你,走,先吃饭去!”三娘将我手一拉,带着我去吃饭!
十二个锦囊终于齐了,谜底即将解开,可为了让自己享受片刻的宁静,我并没有拆开锦囊,只想让自己毫无杂念地跟三娘团聚,这一团聚,就呆了三天,在第三天的清晨,我们一行五人坐上了三娘为我们准备的马车,往回赶去……
第三章回到京城
三娘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从心底为她高兴,应该是为很多人高兴,那我呢?我的幸福又在哪里?如果能再碰到信云子就好啦。
在马车上,我打开了十二个锦囊,每个锦囊都是一张纸片,而每张纸上,写的是一个字,那熟悉的字迹,那熟悉的笔迹,将一丝丝温暖沁入我的心,是的,这正是父亲的笔迹,即使相隔十年,依然清晰。
将这些字摊开,分别是:瓦、莲、号、宪、勒、令、白、撼、江、龙、齐、山
既然是字,那该有顺序,方能成句,试试生肖的,于是我按照十二生肖的顺序,再根据锦囊上秀的生肖,将字片从左至右排列起来:山江撼齐令号龙宪莲白勒瓦。
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是看不懂,我摸着下巴,头痛欲裂怎么不像句子啊,怪了。
“莲老大,您这是玩什么拼字游戏啊?”独眼把头凑了过来。
“我看看,我看看!”顺耳也凑了过来。
“哇!老大!你怎么摆摆的啊,还以为你很有学识呢?”独眼用他唯一的一只眼睛白了我一眼。
“是啊,老大,你怎么从左往右摆的?”顺耳指着我的纸片。
我顿时疑惑:“从左往右摆不对吗?”
“老大,你不会吧,就算三岁小孩也知道,字,是从右往左写的,书,是从上往下看的,从来都没有从左往右写的!”
呀,对啊,都是看电脑害的,当时还不习惯,没想到看习惯了居然把当下的写字顺序忘了,没错,现在都是从右往左写的,那正确的顺序应该是:瓦勒白莲宪龙号令齐撼江山!
瓦勒?应该就是蒙古瓦勒族了,父亲写下这字时是十年前,当时正好瓦勒犯境。
白莲?莫非是白莲教?那年头的确很乱,外有瓦勒,内有白莲,乱的不得了,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等等,外忧内扰?怎么这个词那么熟悉?对了,是那副画!我从包中翻出了画,放在字的边上。
“哇,老大,你雅兴不错啊!”独眼又开始看画。
“独眼,你会看吗?别不懂装懂!你把光线都挡住了!”顺耳将独眼一拉,拽到一边,独眼不服气地等着顺耳,两个人开始在一边打闹起来。
画上的棋局的确是内忧外扰之局,难道就是代表瓦勒和白莲?那为什么瓦勒和白莲都用一子代替,而且受那老者掌控?这……说不通啊!
再看看字条:“宪龙号令”很明显是说某人发命令,可是谁发命令?命令谁?命令些什么?好像有点摸不着头脑。再看看后面四个字:齐撼江山!哇,这是说造反哪,撼动江山岂不是造反?我顿时茅塞顿开!
结合前面的字和画,我忽然明白父亲为何另一方要用黄色的子,黄色,即代表当时的皇帝,也就是英宗。英宗昏庸无能,导致奸佞当政,祸国殃民!再结合画上的题字:社稷为重君为轻,这说明当时有人已有这样想法,就是将英宗搞下台,可是如何搞下台?既可顺应名义,又可保住大明江山?
于是,画上的这位老者就设计了内忧外扰,利用了瓦勒和白莲的力量,终于把英宗搞下了台,扶上了朱祁钰。
嘿!同样是篡位,你说人家怎么就那么聪明,一点也不像朱祁镇他们那么名不正言不顺的。
难怪朱祁钰上台后,瓦勒和白莲教都太平了,看来早在十年前,这位老者就开始了计划,跟瓦勒和白莲都有联系,至于是用什么身份和他们联系就不得而知。而我的父亲,估计知道了他的计划,才会被追杀!定然如此!那他究竟是谁?
父亲当年是被十二杀追杀,而给十二杀追杀令的,就是那个龙头老大,难道,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个龙头老大搞出来的?“宪龙号令”中却有龙字,莫非真的指龙头老大?那龙头老大是谁?父亲不会不说明白!一定有,一定还有线索告诉我龙头老大的真实面目!
龙头老大究竟是谁!
“哐啷!”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顺耳当即一口骂了出去:“缺胳膊断腿的,你们到是好好驾车!震坏老大怎么办?”
“哎,知道!老大,您没事吧!”两人喊了进来,这四个人对我倒的确忠心。
“没事!”随即我将东西收拾起来,看来一时间是想不出了,不如让大脑放松过会再想。
撩开窗帘,一片黄土,出了那个小镇,风沙就开始肆虐起来,只要赶上七天的路,应该就可以回到京城,到时定要好好洗个澡,修整一番,然后就是完成另一番大业,盗出七宝!
想起七宝,心中七上八下起来,不知曹富贵是否知道七宝已经在藏宝阁,若让他抢先一步可真实不妙啊!
之所以不先盗取七宝,主要心中有所忌惮,忌惮来自【藏宝阁】的机关,我并不精通奇门遁甲,我不想茫然涉险,最后一件事情都完成不了,因此才会选择先找寻锦囊,至少可以完成一桩心事。
这【藏宝阁】到底由谁建造?何以机关如此精妙?而我此番前去,岂不危险?看来要找个帮手,而且是熟悉奇门遁甲的帮手!
她?不行!夺门后重伤,一直呆在詹府养伤,也不知身子怎样,还是不要麻烦的好!
那么他呢?应该可以,只是找他实在危险,说不定我没死在机关里却死在他的情人手里,而且……他会不会和他在一起?好不容易他的生活平静下来,我又怎能去打搅?
乱,好乱,头真的好痛,不如到京城再想办法,说不定我悄悄约他出来应该不会引起较大的风波!想着想着倦意袭来,算了,先睡上一觉吧……
“哇!你长大了!”我看着眼前的虫子,它居然长出了四只脚,浑身红地越发厉害,连原本四有若无的眼睛也精神起来。
虫子点着头,跳着:“啾!啾!”
“啾你个头啾!我警告你啊,你不准再大了,再大我就惨了!”我狠狠地瞪了它一眼。
“啾……”虫子低下了头,趴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大眼睛眼泪汪汪。
该死,最见不得人哭,虽然它是条虫子,我长长叹了口气,走到它的身边,拍拍它的头:“因为你大了,就不能住在我的身体里了,而我也会死的,哎……好吧,等我死了,你就可以出来了,呵呵。”我干笑两声,估计比哭还难看。
“啾!~~~~”虫子突然摇着头,眼泪唰地留了下来,好像在说不要我死。
没想到,这虫子通灵性,我从怀里取出砒霜,最近这半个月我就吃这个。我把砒霜放在它的面前,虫子一扭头:“啾!”不吃。不会吧,还挑食?有砒霜吃不错了,难道真的叫我吞蜈蚣啊。
“你到底吃不吃!”
“啾!”虫子眼睛一瞪,消失在了空气中。
“太过分了!你给我出来!”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又是梦啊……
揉揉惺忪的眼睛,却发现已是黑夜,身边是一堆篝火,而独眼他们四个却瑟瑟发抖地躲在远处看着我。
“你们干吗啊?”我瞪了他们一眼,瞧他们那副熊样,好像尿都要吓出来了。
“老……老大,您……您不会是妖怪吧?”独眼小声问道,随即和其他三个抱成了一团,打着哆嗦。
“妖怪你个头,我不好好的吗?”说我是妖怪,我哪里像啦!
“可……可是……”独眼刚想说,被其他三个赶紧拦住。
“别……别说……万一她吃了我们怎么办?”
“是啊……”
“妈呀……救我们啊……”
“妖怪,哦不,大仙饶命啊!大仙饶命啊!”四个人居然磕起头来,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愤怒地站了起来,最讨厌的就是说话说一半的,我向他们走去,他们当即吓得摊在了地上,爷爷的,到底怎么回事:“说,快说,到底看见什么?”
“我……我们看见……很多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