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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初战销金-第10部分

小说: 初战销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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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没有犯下在他看来不可饶恕的错误的话。”林砚臣简直要被这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年轻人逗笑了,“他的弟弟曾经在我手下接受过三个月的军事训练,那个小家夥,当时才15岁,居然就有一个心理学的硕士学位了。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跟咱们老大都像极了,说话一针见血又给人留尽余地,弄得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一瞧见他就舌头打结,哪里还能把他当成普通士兵?就因为这个老大要教训我,然後小家夥就火儿了,吼他哥哥总喜欢把部下当儿子管,大概是因为自己缺失的父母亲情而形成一种反向的恋父情结。两个老大隔著办公桌互相瞪著,那阵势可真是吓人。”

    苏朝宇也笑起来,他可以想象江扬站在他面前,就算换了最普通的士兵军服,不戴领章衔徽,那冷冰冰的目光一扫过来,估计自己的屁股还是会条件反射地痛一下,然後立刻向绕道而行的。

    林砚臣就像看透他的想法似的:“还好江立不会从军,我想到要面对两个这样的老大就腿软了。听说江家还有个小女儿叫江铭,现在才八岁,长大以後不知道是怎麽个厉害角色呢。”

    苏朝宇感叹了片刻,随即想到江扬的命令,便告辞离去,他和林砚臣已经搬到同一间旅舍,明天整个小队将在凌晨出发,进入山区,以伏击的形式来策应黄金警卫队的围剿行动。

    苏朝宇回到自己房间,又咕嘟咕嘟地灌了杯冰水,深深吸了口气才按动通讯器上按钮,电话铃响了好几声都没有人接通,这让苏朝宇变得十分不高兴,理论上江扬应该在第一时间接起来自前方的通讯,他到底干什麽去了?他不是应该专心致志地在办公室等自己的电话麽?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苏朝宇自己鄙视了,他好像在期待江扬对自己额外的关注,并且非常在乎这种被重视被关心的感觉,但是江扬显然还有另一个世界,就算他伏在他腿上被他教训的时候两个人很亲密,但事实上他对他的司令官的生活根本一无所知,他只是被他深入掌控的很多人中的一个。

    江扬父母弟妹,甚至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刀子一样的副官才是江扬世界里真正特别而有分量的人。

    苏朝宇胡思乱想著,并且为自己的这些诡异的独占欲感到羞愧,正在这时候,他听到了那个刚刚被他诅咒了很多次的人在电话的另一头说:“江扬。”

    “长官……”苏朝宇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急切和一点点烦躁叫道。

    “嗯,苏朝宇中尉,你回到房间了?”江扬的声音波澜不惊。

    “您在什麽地方?”苏朝宇脱口而出。

    江扬沈默了一下,好像因为苏朝宇不合礼数地反问感到非常惊讶,然後他说:“我刚刚回到家里,习惯先去冲凉。”

    苏朝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於是尴尬地解释说:“对不起,长官。我以为您出去了,但愿没有打扰您的工作。”

    “没关系,我说过,你是受欢迎的。我听说我的小兵成了本次行动中唯一的伤员。”江扬打破了有点尴尬的气氛,声音里带著调侃的意味,“这麽拼命,是故意不让林砚臣有机会得到今年的‘身先士卒’奖麽?”

    苏朝宇脸一红,他犹犹豫豫地回答:“不……长官,我……”他下意识地压低声音,“我只是有少许的擦伤而已,并没有大碍的。”

    江扬的声音并不严厉,但是带著一种不容挑衅的权威,从高保真的耳机里穿出来,隔绝了一切噪音,好像一下子占有了整个世界:“你是一个人在房间里麽?我相信你已经拉起了所有的窗帘,仔细检查过房间里没有任何窃听和窥视设备,并且锁好了门,是不是?”

    “是,长官。”苏朝宇感觉到一阵紧张的酥麻感流过全身。

    “很好。”江扬的声音变得低沈,“到床上去,摆好你惯常的受罚姿势,把皮带放在你的臀部,我有些事情要交代你。”

    苏朝宇脸羞得通红,他确定那个小小的通讯器并不带有任何视频通讯装置,但仍然乖乖地伏在床上,褪下裤子,把皮带放在已经消肿的臀部上,低声说:“报告长官,苏朝宇准备好了。”

    “很好。现在,闭上眼睛,好好想想我在你临走前的那个晚上给你的命令。”江扬说完就不再说话,苏朝宇闭上眼睛,心怦怦乱跳,在他自己制造的黑暗里,他听见那边江扬一面翻文件一面沙沙地写著什麽,清清楚楚地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平稳绵长,从容不迫。

    紧张使苏朝宇在五分锺内就开始觉得手脚发麻,他试图挪动腿的位置,立刻就听到一声喝斥:“不要乱动,还有,闭上眼睛。”

    刚刚因为惊吓才睁开的眼睛立刻闭紧,苏朝宇下意识地道歉:“对不起,长官。”说完他几乎要咬掉自己的舌头──天哪,明知道对方根本看不到,他怎麽还像个木偶一样,被对方远距离地遥控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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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松,我相信这并不困难。”江扬安抚著他,还带著体温的皮带蹭著他的臀部,苏朝宇有点眩晕的感觉,累了一天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放松了。江扬等了片刻,缓缓开口:“我知道这是你第一次正式出任务,无论过去如何优秀,都一定无可避免的产生了紧张和期待的心思,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又会对於未知有一点恐惧,小小的虚荣和小小的担心,这些都是正常的。我已经听林砚臣描述过你的工作了,你虽然欠缺经验,但是你非常努力,表现也非常出色,我都知道。”

    苏朝宇把头埋在床垫里,仿佛是伏在江扬的腿上,听他柔和地在自己的耳边说这些话,这让他不由自主地脸红了。在一片黑暗的寂静中,只有那个声音一直存在,能够毫不费力地潜入他的心里,小心翼翼地敲著他多年来细心封存的心锁。江扬完全能够暴力地敲碎他的蜗牛壳,却怕他的一身柔软从此受到无法治愈的伤害。他一直都那麽耐心地跟他说著话,给予惩罚也提供温情。

    苏朝宇觉得自己好像漂浮在水中,奇异的紧张又奇异的安静,时间从他的身上汩汩流过,他却丧失了对它的感知能力。

    “行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扬用一种低而沙哑,带著威胁意味的调子将他拉回了现实世界,“现在告诉我,你的伤到底是怎麽回事。”

    “它并不严重。”苏朝宇扯过床单蒙著头,“只是一片因为剧烈撞击而引起的瘀青……”

    “唔?”江扬在通讯器的另一头一定挑起了眉,那双剑一样的眼睛好像正盯著他受伤的腰部。苏朝宇犹犹豫豫地投降了:“好吧,我承认皮肤上有大面积的擦伤,但是长官,我保证军医已经处理了那个伤口,而且医用酒精已经让我受到惩罚了……”

    江扬沈默了一下,忽然咆哮了:“我给了你坦白的机会,苏朝宇中尉!在你单枪匹马地跳到匪徒飞驰的车顶上,击毙了司机然後在搏斗中被失控的汽车甩到路边这样纯粹靠运气才没有受重伤的事件发生後,你还指望林砚臣为你隐瞒麽?”

    “对不起,长官。”苏朝宇缩缩头,低声认错。

    “五十下。”江扬冷冰冰的声音说,“记下来,如果下次再发生类似事件,翻倍。”

    “是,长官。”苏朝宇觉得裸露的臀部不自觉地收紧了,那根皮革好像随时会化成毒蛇狠狠抽下来,他把脸贴在床垫上降温,眼睛仍然紧紧闭著。

    “还有,烤鸡翅膀好吃麽?”江扬问。

    “非常好,长官。”苏朝宇明显松了口气,“配加了糖的冰菊花茶非常美味。”

    “那全靠当地特制的香茅酱汁。”江扬非常专家地评论说,“我希望你没错过配套的蘸料。”

    “当然没有,长官。”苏朝宇咧嘴一笑,“林砚臣长官跟您一样,是享乐主义的高手。”说完了以後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又上套了,用磁碟子装的剁椒蘸料香辣可口,他吃的十分过瘾,以至於又忘了某一条关於禁止任何刺激性食物的命令。“噢,天哪,您是真正的魔鬼。”苏朝宇哀号,“我错了,长官,请您原谅。”

    江扬在二百公里以外的沙发上愉快地笑出声来:“五十下,我的小兵。野外任务是非常消耗体力的工作,无规律的睡眠和进餐本身就会使胃病发生的机率大幅度的增加,所以它不希望被额外的刺激,记住。”

    苏朝宇觉得自己的胃翻腾了一下,他非常艰难地说:“是,长官。”然後一边记下多达一百下的欠债一边却忍不住低声抱怨说:“我想我的另一个部位显然比胃更需要保护。”

    江扬忍著笑,让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听起来好像是强压了怒火:“趴好,没有允许你撑起身子!”不出意外地,他听到了身体慌张落在床垫上的声音,他仍然用那种苏朝宇听起来会牙齿打颤的声音说:“你的意思是说你的那个部位仍然没有恢复?这是不可能的,如果过去的一周里,你像我命令的那样每天两次涂药膏,现在应该已经基本复原了。看来我有必要喝令林砚臣来监督你每天的基本工作,你不是小孩子了,苏朝宇中尉!”

    “不,不!”苏朝宇慌忙停止了装可怜,“怎麽会呢,长官?我已经没事了,所以才能……才能违反您的命令去做了危险的动作。”

    江扬自然也知道,只是吓唬一下:“很好,现在站起来,到墙角去站半小时军姿,不许提裤子,好好思考一下明天开始的围剿行动里你必须要做的和必须要注意的,然後就上床睡觉,不许到处乱逛。”

    “是,长官。”苏朝宇答应著,在苏朝宇的手指按在挂断按钮的前一刻,耳机里传来了江扬柔软如耳语般嘱咐:“摔车的伤可大可小,如果出现发烧或者其他任何危险症状,立刻叫林砚臣送你回基地来,不许撑著,听到没有?”苏朝宇心口一热,正要回答,只听啪的一声,对方已经切断了通讯。

    苏朝宇怅然一叹,伏在床上把玩了半晌那个小巧的通讯器才起来,蹭到墙角罚站,他把额头抵在墙上,很久才让乱跳的心平静下来,才让脸颊不那麽火烧似的红著。

    一周之後。

    苏朝宇闭著眼睛坐在大型运输卡车的後座上,林砚臣坐在他的身边,极轻地把一条保温毯搭到他的身上。苏朝宇立刻条件反射似的睁开眼睛,身子一抖,随即紧紧裹著毛毯,蜷起修长的腿,抱著膝盖,靠著车窗。

    林砚臣叹气,斟酌著说:“你不知道,他到底是极心疼儿子们的。这回也不算是真砸了,老大的脾气是官大的罚得狠些,我和凌寒替你顶著呢,不过就是打两下就完了,一个大男人怕什麽?”话虽如此说,心里到底是惧怕江扬冷下脸来用家法,也不由皱紧了眉头。

    苏朝宇咬紧了嘴唇,在刚刚结束的围剿中,他精准的枪法爆了匪首的头,群龙无首的走私分子很快就被击毙了大半,剩下的也都生擒了。飞豹团行动队和黄金警卫队都只有一两个人受轻伤,本来十分圆满漂亮,但林砚臣凌寒两位队长还来不及庆祝,手下专司清点赃物的参谋就报告说,只发现了相当於情报数量一半的赃物,怀疑是旺角镇的行动之後,走私分子有所警觉,在附近山区藏匿了剩余的部分。

    两个队长连夜提审生擒的几个走私分子,结果是意料中的失望──在没有严格保密条例的队伍里,最原始最安全的办法就是让尽量少的人知道真相。这一点显然被贯彻得十分好,一个小头目似的年轻人告诉他们,除了安迪,也就是被一枪爆头的那位队长,没有人知道到底剩下的一半黄金被埋在什麽地方。他打了个寒颤,低声说:“他带著八个兄弟开了一辆卡车出去,一天後回来的时候只有一个人了。”

    於是凌寒唯一能做的就是延长任务时间,以安迪带人离开车队的地点为圆心,12小时卡车能到达的最远路途为半径,在茫茫的山区里进行地毯式搜寻,而林砚臣则带著队员将俘虏们押回基地。

    这个意外使原本的功臣苏朝宇成了“不牢靠”和“鲁莽”的活标本,他固执地认为自己今後的命运就是像一只倒霉的蝴蝶一样被钉死在那块名为“秘书处”的木板上,他夜以继日抄写信封的手指和被打肿的红屁股将成为教导新来军官谨言慎行的立体挂图。

    林砚臣并不像他那样忧心忡忡,比如现在,这位前总司令办公室沙发的频繁使用者就端著倒数第二罐异国果汁坐在苏朝宇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苏朝宇闲聊,苏朝宇则在他的劝说中,自暴自弃地接过了最後一罐果汁,猛灌了好几口。

    “怕老大是正常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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