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之再造山河-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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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宫笑了:“你就这么相信刘备,愿意拿父老乡亲的生命赌他能赢,然后坐着一旁看结果?”
孙乾又是一怔。“难道他让我再去求方璇派救兵?”孙乾心里嘀咕道。
“国君既然说过不派援军,那么就一定不会派。我是他的属下,自然也不会做违反国君命令的事——何况我此次前来只是述职,并没带部队过来。”仿佛看穿了孙乾的心思,陈宫道。
孙乾一怔。他发现,跟陈宫谈话,根本没自己插嘴的份——甚至连胡思乱想的权力都没有,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地听他把话说完,照他的意思去办。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挽救徐州的机会,一个不需要牧马参与这场战争就可以挽救徐州的机会。我想,这个你应该比较感兴趣吧?”陈宫看着孙乾,缓缓地道。
孙乾浑身一震。“还是被他看穿心思了啊!”孙乾从心底叹道,脸上也止不住开始脸红起来。
陈宫暗地里鄙视了孙乾一下,对孙乾道:“拿着我的这封信,去找一个人。他,能帮你挽救徐州。”
孙乾吃了一惊,抬起头来。
㈠历史上的徐州之战有许多争议。“挺曹派”说是陶谦图谋害死曹嵩,所以被讨伐是罪有应得。但事实上他们一直在有意或无意地回避一个问题,就是《三国志·;魏书·;武帝纪》的参考文献是魏国史料,是按魏国史官整理的资料来编写的——这件事情涉及到开国皇帝的名声和颜面问题,史官们当然要往好的方面写。
《三国志》中写道:“太祖父嵩,去官后还谯,董卓之乱,避难琅邪,为陶谦所害,故太祖志在复雠东伐”。写到这里的时候,陈寿可能有点良心发现,就附注中说,这个故事有两个版本,一个是:“陶谦密遣数千骑掩捕(曹嵩)。”一个是“陶谦遣都尉张辏Ы锒夙'送,辏в谔┥交⒎鸭渖贬裕〔莆铮虮蓟茨稀L婀榫逃谔涨史ブ!
我是不知道陶谦没事干密遣数千骑掩捕曹嵩干什么,但这是《魏书》的原文,大家就可见史书的不公正立场了。至于张辏毕植茚月郏灿泻艽笠傻恪R皇鞘飞喜懿倬兔挥腥魏巫飞闭抨'的行动;二是张辏Ь尤荒懿叻此嫘辛桨倨锉愿饰簟獾闳萌撕苁腔骋桑蝗遣茚缘降子卸嗌偾嗟侥艽蚨桨倨锉栽傅痹簟R啦茚允谴笾詈畈懿俚母盖祝抨'再怎么利欲熏心也不该会轻易去动曹操老爸的主意,毕竟被一个诸侯仇杀可不是件好玩的事;三是曹嵩死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就是后来的陈宫造反,刘备当上徐州牧),整个事件的最大受益者就是曹操本人。如果按现在破案程序来说最大受益者最先受到怀疑,那么整起事件第一嫌疑人应该是曹操这个“大孝子”才对。
曹操在徐州杀了多少人,也一直很有争议。我看过起点一位很有影响力的女作家写的三国类小说。她的文笔很优美,构思也很新颖,但我这里想谈她对曹操这个历史人物的片面包庇。在她看来,曹嵩的死纯粹是陶谦这个恶棍一手策划所致,曹操也根本没杀什么平民,只不过杀了很多降卒罢了。
她的这个观点有个史料证据,就是《三国志·;武帝纪》中都提到的“夏,使荀彧、程昱守鄄城,复征陶谦,拔五城,遂略地至东海。还过郯,谦将曹豹与刘备屯郯东,要太祖。太祖击破之,遂攻拔襄贲,所过多所残戮。”
《三国志》里只提到曹操“所过多残戳”,并没说对谁“残戳”。所以就有人以此说罗大大的《三国演义》中说曹操“杀戳人民,发掘坟墓”中错的。曹操其实只是杀了一部分徐州降卒而已。
可能吗?魏国的史官写自己的皇帝,如果他真的只是杀点降卒的话(事实上杀降卒也是很不好的事),魏国史官会含糊其辞,只说“所过多残戳”吗?
让我们看看南朝人范晔写的《后汉书》吧。《后汉书卷七十三刘虞公孙瓒陶谦列传第六十三》写道:“初平四年,曹操击谦,破彭城傅阳。谦退保郯,操攻之不能克,乃还。过拔取虑、雎陵、夏丘,皆屠之。凡杀男女数十万人,鸡犬无余,泗水为之不流,自是五县城保,无复行夡。初三辅遭李傕乱,百姓流移依谦者皆歼。”
看到这里,还认为曹操只是杀点“降卒”吗?陈寿是晋朝人,晋朝乃是从魏朝过渡而来,当然得为曹操说好话;而范晔是宋人,与魏国无关痛痒,所以才会直言以告。史官的立场,大抵就是这样吧。
㈡曹操从小就不老实,经常对大人撒谎,《曹瞒传》上说:“太祖少好飞鹰走狗,游荡无度,其叔父数言之于嵩。太祖患之,后逢叔父于路,乃阳败面喎口;叔父怪而问其故,太祖曰:‘卒中恶风。’叔父以告嵩。嵩惊愕,呼太祖,太祖口貌如故。嵩问曰:‘叔父言汝中风,已差乎?’太祖曰:‘初不中风,但失爱于叔父,故见罔耳。’嵩乃疑焉。自后叔父有所告,嵩终不复信,太祖于是益得肆意矣。”其乖张顽劣可见一斑。
第六章 兖州纵横 下
经过数天的急行,风尘仆仆的孙乾终于走到了陈留境内。
“真是的。我在干什么嘛!”孙乾郁闷地道。
“凭什么听陈宫一句话我就得昼夜兼程地跑到曹贼的后方来?万一被人认出来送给曹贼怎么办?”孙乾嘀咕道。
孙乾又低头看了看那封被他摸过成百上千遍,连封皮都快磨光了的陈宫送给他的信。“交给那个人?!”孙乾哂笑道:“真是笑话!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得出来的……奇怪,我为什么非得听他的不可?”
孙乾把手一扬,那封信飘飘洒洒地从马车里飞出去。
孙乾下令改道冀州回徐州。马车刚掉过头,孙乾想了想,又叫车夫停了下来。
“算了,就信他一回吧。”孙乾叹了口气,下马车重新捡起了那封信。
孙乾独自走到张邈府上,停住脚步。
“就当报答陶使君的知遇之恩吧。”孙乾咬咬牙,敲了敲张府大门。
张邈不在。孙乾强忍住心中的不安,微笑地对仆人道:“没关系,我等。”
张邈在外公干一直到傍晚才回。回来时下人来报,说有个人从上午等大人一直到现在。
张邈一怔,忙叫请见。
孙乾闻得张邈回来,大喜,忙往客厅里去。见到张邈还没说话,张邈先道:“不忙。先生等在下等到现在。若无太急的事,请先到府上吃顿便饭如何?”
孙乾两顿饭没吃,早等得饥肠辘辘。听张邈这么一说,当下也不推辞,谢道:“张大人待人以诚,不愧是‘八厨’之一的人物啊!”
张邈推谢一番,两人分宾主落座。酒醉饭饱之后,张邈等下人撤下饭菜,这才道:“不知先生大名?来此地有何贵干?”
孙乾道:“在下孙乾,孙公佑。”
张邈明显一怔:“孙乾孙公佑?请问,你现在可是在陶州牧手下高就?”
孙乾笑了笑:“正是。”
张邈迟疑了一下,道:“两军交战,孙先生来此地是何意思?”
孙乾忙道:“我此番前来,非为陶使君,乃是受陈公台之托付,前来送一封书信与阁下。”心道也不知道陈宫在信里写些什么,如果不是什么好话,大可一把推到陈宫身上。
张邈更是一怔:“公台?他不是在凉州吗?怎么会有事托付于你?”
孙乾张了张口,不知如何是好。
“总之先把信拿来吧。”张邈道。
孙乾忙把怀中书信掏出,交与张邈。
张邈看满腹狐疑地翻开第一页信笺,果然是陈宫的字迹。只见第一页信上详细地罗列着曹操进攻徐州的诸多疑点:曹父死于何人之手、张辏辈茚远卧凇⒄抨'手下百两“骑兵”去向如何、曹操为何没有派人去淮南追杀张辏У鹊鹊鹊取
“这小子,不就是想说人是曹孟德杀的嘛。拐这么多圈子。”张邈哼了一声。
第二页,陈宫详细说明了徐州的现状。“孟卓(张邈字)少以侠闻,振穷救急,倾家无爱,是以名列‘八厨’,岂忍心见此一地生灵涂炭?今州军东征刘备,诸夏侯曹皆在徐州以西,程、荀亦于数日前起程,目前兖州空前虚弱。以君之威望,见机行事,则兖州数日可定也。兖州一乱,操军必回,则徐州苍生可保矣。”
“徐州苍生倒是可保,曹操大军回来了,那我怎么办?”张邈郁闷地想。张邈翻开第三页。
“今天下分崩,雄杰并起。兖州之外,有冀州韩馥、司州晏飞、徐州刘备:韩馥老谋深算,力克袁绍;晏飞、刘备骁勇善战,海内无敌——此皆人中龙凤也。君以千里之众,当四战之地,抚剑顾眄,亦足以为人豪,而反受制于人,不亦鄙乎!今州军东征,其处空虚,扬、豫两地,灾情严重,大军给养,皆出于兖。此时之曹军,若婴儿之在股掌,绝其哺乳,立可饿杀——此乃千载难逢之良机也,君只需内结兖州士族,外交强援;对内控制兖州全境,对外严防曹军,等待援兵——操无粮,不能久持,不久自然会退回豫、扬。则君自可稳坐兖州富饶之地,观天下形势,俟时事之变,此亦纵横之一时也。”
张邈被陈宫一席话说得怦然心动。陈宫所言不是没有道理,最为关键的是,陈宫特意点了“晏飞”这个名字。晏飞是牧马国新任的司州总督,陈宫又是西凉总督,两人在群雄讨伐牧马国时一个为并州总督一个为并州副总督,是老战友,关系自是不错,而两人又都有在紧急关头越过方璇批准便宜行事的权力——也就是说,一旦自己情况危急,晏飞有权不通过方璇批准直接敞开大门接纳自己,这就是陈宫给他的定心丸:现在造反,成则一统兖州,成为一镇诸侯,败了,最不济也能逃往牧马国,作个舒舒服服的富家翁——陈宫和他是老朋友了,没准到西凉去还能混个不亚于陈留太守的官当当。
不过呢……牧马国对待权贵和地主阶级的态度令他十分不舒服,如果要求同盟,还是韩馥和刘备的好吧?
刘备领教过曹操的本事,自然会很高兴地和他联起手来对付曹操。只不过刘备实力太强,野心又大,和他同盟太过危险了一点;韩馥个性弱了点,又一向不喜欢惹事,未必会同意和他结盟对付曹操——但曹操还占着他的魏郡,如果把魏郡还给韩馥的话,韩馥应该会同意的吧?
张邈思量着,翻开第四页。
第四页就写了四个字:“九江边让”
张邈嘴角微微往上一翘:这个陈宫,作说客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的高明啊!
原九江太守边让,陈留人,与东郡陈宫、东平张邈互为好友。边让尝讥议曹操,被曹操知道后,不但杀了边让,还把他的妻子据为已有。这件事震动一时。因为边让素有才名,又是当地的大地主,于是兖州士大夫们皆心有恐惧,认为曹操重用荀彧、程昱等小地主阶级出身之人,是想对付领地内的大官僚大地主阶级,以加强自己的控制力。张邈家是兖州门阀之首,自然也心中不安。此时陈宫点出边让之名,无非是想告诉他另外一个讯息:如果你不先反,等曹操打完胜仗回来,说不定你张邈就是下一个边让。
张邈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拿着书信反复看了数遍,眉头深锁。
孙乾见势不妙,忙道:“此信全是陈宫所写,里面的内容我也并不知情,更与我家主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邈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你可知道这封信里写什么?”
“写什么?”孙乾一怔。
“公台让我叛曹救陶,你认为可行不可行呢?”张邈大笑道。
孙乾如被雷击。
“可行,可行……”孙乾刚欲点头,见张邈如刀的眼神抵住自己,忙改口道:“可行不得这险招啊……饶了我吧,我真不知道这封信里写的是这个。这都是陈宫他的主意,跟我无关哪!”
张邈看了孙乾一会儿,又转头去思考信上的内容,不再理会孙乾。
孙乾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沉思中的张邈,心中不禁嘀咕:“他不会真的被陈宫这小子打动了吧?没理由啊……真想看看陈宫到底在信里面写了些什么,让张邈这么为难……不好。如果张邈真的动心了的话,那自己刚才岂不是白做小人了?”想到此,孙乾忙起身“卟嗵”一声向张邈跪倒。
“孙公……”张邈一怔。
“请您发兵救救徐州数百万可怜的老百姓吧……”孙乾说到动情处,眼泪哗哗直流。
“起来吧。”张邈又好气又好笑。背过去不再理会孙乾。
这个陈宫,还真会给我出难题啊!
田丰、沮授、辛评正和宋仪一起聊得开心,只见一群禁军样子的士兵涌了进来。
“猜。这次是找谁的?”宋仪笑着问道。
田丰指着沮授,沮授指着宋仪,辛评指着田丰。
“我猜是……”宋仪笑着说。
“吴名。州牧找你有话。”牢头早已习惯四人的游戏,笑了笑,朝里头喊道。
沮授学宋仪作了个“V”字形手势:“我赢了。别忘记,一会儿的晚饭一人给我半个馒头。”
宋仪三人齐齐叹了口气:“怎么又是你赢?你是不是和韩馥串通好了,想饿死我们?”
牢头打开牢门,宋仪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