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辛酸泪-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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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又回头看,桥上的路灯把大蛇的全貌照得清楚,之前躺在蛇尾中间人此刻居然不见了!
而同一时间,阮歆正瞥见河底沙石中红色微光,刚要伸手去拿,却突然让什么东西扯住了双脚!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愉快,我闭关去了!祝我能顺利的在七天假期内搞定结局!
☆、秦始皇的出现
惊慌之下,阮歆还没一声惊呼就感觉到了冰凉的河水灌进了自己的口中,双脚不知道让什么紧紧拽着着,整个人便失去平衡地颠倒过来。不过一小会,窒息的感觉已经如同四周的河水一般包裹着她,她试着去挣脱脚上的桎梏,但起到的只是反作用,她显然能感觉到脚踝的钳制又紧了些。
付然在水面上焦急地张望,但是黑暗里始终搜寻不到阮歆的踪迹,大蛇又即将冲破阻拦,他一时间手足无措。
阮歆的脑子已经开始发昏了,她用手心凝起一小股水流,但无奈由于她精神涣散,这一小股水流始终不能围聚起似模似样的利器。突然间,扯住她双脚的东西松了松,离得这么近,她在黑暗中看见有什么手持着一把匕首正向她扎过来——千钧一发之际,她慌得下意识操控了一股水流在右手,将这水流化成一把长剑挡住了他正刺向她的匕首!
是个人?
阮歆只看见了一双眼睛,但她可以确信这是一双人的眼睛,然而她没一会就反应过来,刚刚刺向她的不是什么匕首,而是一只如同弯刀一样的手。
她没有继续考虑这个问题的时间,在左手凝起同样的水流,反手往这个人的手臂就是一划,凭着她的感觉,是肯定划破了什么的,但水中没有出现血腥味——幸而由于这一击,他终于松开了拽着她的手。
她向着河底处一蹬脚,伸手拿到了沙石中泛着微红光芒的东西,刚刚对她进行攻击的人似乎无意再与她浪费时间,在她转头间已消失在水中。
冒头出水面的时候,阮歆已经几乎瘫软在水里了,辛辛苦苦重生一遭回来,要是在这丢了小命简直太亏。她浮在水面上休息了不过几秒钟就想起了付然,忙举目四望,见高桥在大蛇的冲撞下已经有近一半都倒塌在了水中,顿时给惊住了。
她正还在找寻付然,什么东西在水里勾住了她的衣服,她低头一看,是一只正咬着她衣角的黑猫。
“先上岸。”他拖着她到了对岸的角落里,继而化回人形,“这蛇眼神不行,让它在一片漆黑里找一只黑猫困难程度太高。对了,你去水里干嘛?”
“这个。”她把从水里捡回来的东西拿给付然看,“这只蛇会出现的原因。”
“这是八岐大蛇的精血……”付然一拿在手里就懂了,“这块精血是拿八岐大蛇的鲜血凝聚而成,里面还残存着微量的大蛇魂魄,用术法结成咒阵,就可将魂魄释放出来。可就这点魂魄,还八岐大蛇?水魔兽都不如。”
阮歆咳嗽了一阵,问他,“你能搞定?”
她的视线看向持续在破坏大桥的大蛇,它已经完全没有再理会河岸的魂魄,只是一味发泄自己暴怒的情绪。
付然的视线看向大钟,四点十五,他拿着精血思索着说,“其实到五点的时候大蛇就自然会消失,这个阵法只能维持到逢魔时结束,我瞅瞅……”
他把精血放在地上,随便摸了块带棱角的石头照着精血就是一砸,阮歆简直卧槽,但瞅着远处的大蛇突然一声哀嚎,这法子似乎还挺有效。
付然连敲了七、八次,一块看起来坚不可摧的精血竟然碎裂,付然索性把石头往水里一甩,站起来拿脚往满地的精血上一踩——高昂着八只头颅的大蛇消失在了水面。
阮歆捡起了一块精血碎片端详了半天,不由感慨,“这都行……”
“神话时代的东西了,能留到今天就不错了。”付然正说着话,雨停了,天机处的层云中浮现出太阳的微光照在大地上。他的视线在四周搜寻了一阵,突然指着对岸的常钰楼惊呼,“秦翊!”
阮歆抬头看,秦翊正坐在常玉楼屋顶的斜瓦上,手里捏着一张青色符纸。见他们正抬头看自己,站起来从高楼上一跃而下至他们面前的河流上空浮着,连鞋底都没有沾湿。
付然刚想上前一步找他问话,却见从河中缓缓浮出了什么东西,阮歆的神情变了又变,她清楚地认得这就是刚刚在水下袭击她的人,可是这么直面他的样貌,她不禁怀疑这个东西能不能称之为人。
他套着个黑色的斗篷,低着头看不清面目,走起路来颤颤巍巍。但最奇特的是,他的两只手都如螳螂一般有锋利的弯刀,无数黑色的触手从背后伸出,又在走上河岸的同一刻隐藏了起来——阮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在水下拽住她双脚的是他的触手。
付然提高警觉,不知道这又是秦翊什么妖兽,但秦翊却称呼他,“陛下。”
秦始皇?
虽然对这个结果已经不存在什么震惊的感觉,但这么一个长相奇怪东西是千古一帝,他的三观还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阮歆小声地问他,“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付然说,“这货不是人。”
“废话,正常人谁长这样?”阮歆盯着秦始皇看了好一阵说,“是我的错觉还是你也能感觉得到?他居然只是个很散乱的魂魄,三魂七魄全是生拼硬凑起来的,之所以在河下能有实体还是靠秦翊的阵法起作用。这一上岸,他就变成了一个鬼魂。”
秦翊走到秦始皇面前,低头说,“这两个人应该是公主的朋友,无关紧要。”
秦始皇抬起他的“手”,示意秦翊不必再说,秦翊的表情似是会意,却迟迟没有做出反应。
阮歆不想跟他们耗时间,直截了当地问秦翊,“长越公主是不是在你手上?”
秦翊抬头看她,不曾言语。
“长越啊……”秦始皇说话倒还是正常的,就是个普通中年人的声音,“当年宫中最不起眼便是她,整日把自己关在寝宫内修习巫术,三五年都不与朕见上一面。至她在冥府千年,朕都全不知情,却没想此刻,朕还不得不倚仗她一回。”
付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你要把长越公主怎么样?”
秦始皇恨恨地说道,“徐福这个杂碎……在日本自封为王又忧心朕知晓之时会对他问罪,于是派人将长生丸送回给朕。朕依照他的嘱咐,以长越的命魂做引,服食药丸。熟料当夜变遭遇变故,落得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
阮歆一时没琢磨出来,这个长生丸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把秦始皇变成这样?
直到付然说了一句,“徐福派人送回宫的可能是妖的内丹。”
阮歆这就懂了,以一味命魂做引,内丹中的妖气便被释放出来,秦始皇的肉体无法承受这这股妖气的侵袭,当下爆裂,魂魄则与妖气融为一体,成为这幅模样。
传说中的老生不老其实本质上来说……根本就还是已经死了。
秦始皇缓缓抬头,付然好奇地弯下腰打量他,结果给惊得差点没叫出来。
除却一双眼睛如人类相同,他的整张脸上就什么都没有了,如同戴上了一张煞白的面具。而泛白的肌肤里看得见红色的血管,下巴处伸着如同触手一样的管类器官,恶心地能让他把隔夜的晚饭都吐出来。
阮歆压低声音了说,“……他吞的是头章鱼妖的内丹吧。”
“大概。”付然没来由想到了《加勒比海盗》里面的章鱼船长,这么一代入,他稍微可以接受一下了。
秦始皇自然对他们的言谈不以为意,突然伸出了背后无数的触手扼住河岸上神志不清的魂魄,阮歆都没反应过来的眨眼间,触手禁锢着的十来个魂魄已经消亡——三魂七魄消失无踪!
付然立刻顿悟,所以这就是之前秦翊操控大蛇吞噬魂魄的目的?
阮歆根本想都不想,手里攥着火焰就往秦始皇跟前冲,怎么可能眼睁睁看他杀戮这些无辜魂魄?但秦翊先一步站到了秦始皇面前,一道青符挥过,半空中突然闪出一只通体红色的巨大妖怪,鬼面獠牙,舌头上长着一个面容艳丽的美女——鬼一口?
日本传说中以美女做饵,诱惑着路人靠近继而将其吞掉的妖怪。
“小心,是式神!”付然一把上前拉住她,两张符纸甩在鬼一口的舌头上,顿时就见那张妖冶的美女脸发出狰狞的呼喊,声音尖锐刺耳。
可即便如此,鬼一口依然对着阮歆直直地冲过来,付然一把将她按在地上,刚巧避过那张血淋淋的大口。然而在秦翊的引导下,鬼一口急忙调转回头,继续对两个人追赶起来。付然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符纸,“糟了,符纸没有了……”
这一晚上就没消停过,出门时特意带了一叠符纸都用尽了,这下事情有点大条。
阮歆将手中火焰砸向鬼一口,可它摇头晃脑的撞过来,一口就把熊熊火焰吞了下去,看得她立时呆住。
付然强拽她,“发什么呆,跑啊!”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背叛
“等会……”阮歆余光瞥见秦始皇已经收回了掠夺魂魄的触手,停下了脚步问付然,“他既然是半鬼半妖,掠夺这些魂魄还有什么用?”
“据我理解,与他融为一体的这只妖是以魂魄为食,你真当一个普通人的鬼魂能压制地住这股妖气?”付然用捡起的石头砸向鬼一口,对阮歆大喊说,“他是在用鬼魂喂食妖气,否则一旦妖气折损消亡,对他而言绝不是什么好事!”
鬼一口恶狠狠地张着大口迎面而来,阮歆在手里凝聚出一把岩石质地的长剑,心一横就对着它的口里的舌头砍过去,顿时给溅了一脸的鲜血,半截舌头就给她砍断在了地上,美女脸的头颅在地上滚了滚,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哭喊。
秦翊低声默念咒法,将鬼一口收回符中。
阮歆擦了擦脸上的血渍,高声质问秦翊,“你把长越公主怎么样了?”
“公主她……”秦翊的眼睫微微颤着,泄露出不安的情绪,“她已经不在了。念在你们与公主曾是旧识,我可放你们一条生路。”
“什么叫长越公主已经不在?”阮歆愤然,“你把她怎么了!”
付然疑惑地看向秦始皇,企图从他的魂魄中读出什么信息,经过短暂的思索,他突然领悟,“秦始皇需要她其余的二魂七魄稳固自己的存在……否则一旦妖气过盛,他自己的魂魄也会被一同吞食!”
经他这么一提点,阮歆也懂了。
千年之前,当秦始皇服下内丹时,妖气侵袭体内,肉体爆裂,魂魄与妖气融为一体,但这仅只是个开始。魂魄与妖气共生同存之下,依然是此消彼长的关系,妖气需要吞食魂魄来进行维系,一旦摄入的魂魄不足,它便会蚕食秦始皇的三魂七魄,于是便造成了秦始皇魂魄的缺失。
这两千年间,秦始皇依靠掠取其他鬼魂的三魂七魄对自己缺失的魂魄进行弥补,但其中的弊端显而易见——来自不同鬼魂的三魂七魄即便强行组成了一个完整的魂魄,其稳定性一定是非常差的,时不时就会发生七魄离体,三魂相斥的情况。
而妖气一旦比魂魄更强盛,魂魄就无法自如地控制这股妖气。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而解决这一恶果的方法其实很简单——构筑一个稳定的魂魄。
秦始皇本以长越公主的命魂做引,这一缕命魂始终存在于他魂魄之中,既然要构成一个稳固的魂魄,掠取长越公主的其余魂魄就是最好的选择。
秦翊费心布下这么大一个阵,又以驭鬼术招来全市野鬼孤魂,不过是在替秦始皇觅食罢了。
阮歆对付然低声说,“秦始皇现在的魂魄还很散乱,应该是还没对长越公主下手,秦翊是想支走我们。”
“有没有看见秦翊始终捏在手里的青符?”付然说,“他把长越公主收在里面,秦始皇已经掠取了足够的魂魄,下一步就该吞食长越公主了……得想个法子把秦翊手里的符纸抢过来。”
他话音刚落,阮歆一个箭步冲过去,劈手就去夺秦翊手中的符纸,大概是秦翊也没料想她会突然来这么一下,慢了两秒的闪避,阮歆紧握他的腕骨,他下意识就要松手——
就在阮歆即将得逞的同一秒,一只触手突然缠绕上了她的手臂向上一扯,顿时她就疼得站都站不稳,她甚至听见了自己骨头“咔”一下碎裂的声音——他居然可以幻化出实体?
秦始皇却波澜不惊地对秦翊说,“本是想念在长越的面上放他们一条生路,如今看来,他们既然对长越如此忠心不二,不如就成全了他们。让长越与他们说说话吧,就当朕这个做父皇的,临送女儿上路前,了她一桩心愿。”
秦翊低下头,面露出哀凉的神色,但饶是如此,他还是将青符掷地。一袭华裳的长越公主出现在众人面前,长发披散,脸颊带着血痕,显得有些狼狈。
“付然?阮歆?”她显然也是震惊,忙跑过来查看阮歆的情况,恨恨地抬头盯着自己的父亲,咬着唇不说一句话,见女儿的神色如此愤恨,秦始皇松开了钳制阮歆的触手。
付然上前来扶起阮歆,对长越公主问,“这些天你还好吧?”
长越公主摇头,“是我大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