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天醉红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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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我，站在树顶，似乎口中在呢喃着什么。
我终于被小姑娘推进了屋门。我换上了她带来的衣服。
一身蓝色的衣裳。
我出了屋门站在她的面前，眼睛却看向那桃花林。
那里已经没有了深红色。
第三十四章　柳儿
　　　　
　　　
　　“你叫什么名字？”我跟着她走着，她走的很快，我追着她有些累。
“柳儿。”她回转身子回答了我的问话，还给我一个笑容，而后又转了过去，急速的走着。
“你能慢点吗？我都要跟不上了。”我说的是实话，在皇宫里，所有的女人都是步态优雅的，即便是有急事，也就是小跑而已。这样的快速行走，我从没走过，也没见过。
“我有很多的事，怎么能慢呢？这山庄又大，从前院走到后院，老长一截呢，快点走吧！”她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开始拖着我走。
我很诧异，这个小姑娘的手劲怎么那么大，她拽着我快速的前移着。
“你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啊？”
“练武啊！不过我这力气算小的了。”她拖的我，行走的很快。
“难道走的快也是，也是练武吗？”我小心的看着路，我可不想摔一跤。
“诶？你知道啊，师傅说，他这叫神行术，这样每日急速的行走，等再练上半年，会比跑的人走的还快！”她停下了脚步，抬着下巴跟我说着。
我抓紧着难得的休息机会，赶忙和她说话，拖延着让自己再休息会儿。
“柳儿？你竟会武？这，这武好练吗？”
“是啊，我都练武有七年了，就像刚才这神行术，我都练了有三年半了，师傅说连满四年啊，我就可以练成了。至于好练不好练，要看人了，柳儿算笨的，经常被师傅笑话，师傅说当当年练着神行术，才一年就练成了呢！”
“柳儿你为什么要练武啊，女孩子应该要绣绣花什么的吧？还有，这武，应该是男子才练的吧！”我记得母后说过女子应当会女红，会琴，会诗……不过，琴，我只会听，女红从来都是落霞帮我充数，诗还是会点，因为父皇喜欢考我。我会的，是舞。
“谁说女孩子就一定要去绣花啊什么的，那玩意可比练武难多了。”她挥了下手“告诉你哦，还是练点武好，谁要是欺负你，你可以把他揍的远远的，要是欺负的紧了，烦了，杀了他就是了。”
“杀？”我惊讶着，她只是一个女孩子。
“柳儿，你今天多大了？”
“十四。”她眨眨眼睛，“你呢？”
“我？我十六岁。”
“哦，我们快走吧，你跟着我走快点也好，虽然我不能告诉你运气的法子，可是师傅说过，走的快些，可以强身健体的。”
“师傅？你总是师傅长师傅短的，你师傅究竟是谁啊？”我跟着柳儿走着，她又开始箭步如飞了。
“师傅就是师傅啊！”她没有回头。
“这算什么回答？师傅总有名字啊！”哪有师傅就叫师傅的呢！
她突然停下了，看了好半天。
“干吗这么看着我？”我有些紧张。
“你为什么要问我我师傅是谁？难道，难道你想打我师傅的主意？”
“打你师傅的主意？我打什么主意？还有你师傅是谁，我都不知道啊！”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哼，好多女人都喜欢我师傅的，你可别打他的主意啊！”她歪着小脑袋，又扯上我继续快速前行。
“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我打他主意做什么？”我无奈的摇着头，我的心在羽那里，别人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哼，你别套我话了，我才不会告诉你，我师傅是大公子呢！”她没回头继续拉着我向前走着。
大公子？那不是蓝云吗？我听着小丫头顺口说出来的答案偷偷的笑了，这小丫头真可爱。
“快走拉！”
“恩！”
我们在院路里走着，准确的说，是她在走，我在跑。
风吹着我的发在身后，耳边凉凉的是风的抚摩，我突然想起了昨日，是蓝云将我抱回了房间，那时风就在我的耳边吹过，比这风更大些。蓝云，你是用了这神行术吗？
柳儿把我交给院里的乐师们，就快速的走了。
我只来得及告诉她，我的舞衣破了，我没有舞衣。
她一边快速的离开，一边大声的回答着，她会想办法。
我笑着看她走了。而后我和院子的乐师们开始商量着曲子。
我找了一个乐师为我弹曲，而后我在一边听着他的曲子寻找里面的节奏，我的脑海里想着舞的动作。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了奇怪的芦丝声，
我扭头朝那声音处看去，我看到了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在那里随着声音而扭动着腰肢，她的腰是裸露的，只有那类似束胸的上衣下的流苏稍微遮掩着。
好奇怪的装扮。她的下身似裙非裙似裤非裤，有些像个灯笼。
而她的身后，从头顶处披下一巾到腰部。
这一身蓝色的装扮很奇怪，但是却很美。
夕阳洒着余辉的时候，我们停止了练习与配合，这一日，我只是听了琴音和看了各种各样的舞和一些杂耍，我很新奇，这些东西我从来没见过。
“你真的不用练吗？”我身边的琴师在问我。他是一个很清秀的男子。
“不用，我记下你的曲子就可以了。”我回答着，我没有舞衣，如何练袖舞。更何况我腰上有伤，只是跳一两曲尚可，多了，那伤口怕是要裂，那蓝云估计又要拉着脸了。
“我都不知道你的舞，这如何与你合作？”他似乎有些担心。
“你不必操心，你弹好你的曲子就是，只要是这曲子就是，我已经记下了曲调和节奏，我会合着而舞的。”我在皇宫里的时候，就依旧习惯如此了。
“恩，好吧。”他回答着，脸上还是有些担心。
我想他是对我的舞没信心吧。
“舞衣！”是柳儿的声音。
我看向她，她已经很快的走到了我的面前，那小脸依旧红红地。
“走了，回去换衣裳，顺便吃点东西，一会我直接带你去舞，你不用跟着他们等着了。”她拉着我，又要急行。
“哎，可是他们……”
“你不管他们，他们的舞衣可都拿来了，你呢？衣裳还没有呢。”
“等等，我好象没告诉你，我需要什么样的舞衣！”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不怕，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走拉！”她回答着，将我拖离。
第三十五章　梅衣
　　　　我与柳儿再次在院落中急行，依旧是她在走，我在跑。
终于在走了大约一半的路程后，我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里扯了出来：“不行了，我。我真的，跑不动了。”
我喘着粗气，如果这样跑着到屋里，再跑着去那酒宴的地方，我想我是不会有力气舞了。
“哎呀，你要跟着我坚持啊，当初我跟着我师傅练习的时候，他可比我走的快多了。我那时都能跑着跟下来。你看你，我那时才几岁啊，你比我还大呢，你连我都跟不上！”她插着腰，小脸红扑扑的。
“我，我真的，跟不上啊！”我继续喘着粗气，照这么跑下去，恐怕伤口那里是会裂开的吧？我有些担心着，毕竟刚才跑的有些疼了呢。
“好了，好了，我走慢点了！”柳儿迁就了我，却迅速的拉着我的手，开始拽着我在院落里前行。
走了好一阵，我的气才算是顺了过来。
“柳儿，你是怎么到这山庄的？”我好奇着，我很奇怪这里怎么也会像皇宫或者青楼一样，有那么年幼的孩子，因为她说过，她的武都练了七年了，她十四岁，那她七岁的时候就应该在这个山庄了吧，而且她师傅还是蓝云。
“我？不知道，从我记事起，我就在山庄里了。”她歪着脑袋回答了我。
“恩？”她的回答我有些不懂。
“其实也不算不知道，我记得师傅告诉过我，我为什么叫柳儿，那是因为我是他在柳树下拣的。”她说的很随意，仿佛再说别人的事。
“拣来的？你怎么说的……那么轻松……”我很惊讶，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惨。
“难道你觉得我要去哭吗？”柳儿看着我，笑了，笑的竟很好看。“我才不哭呢！反正我也不记得这是不是真的，而且师傅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啊？再说了，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哭，我要练一身的好功夫跟师傅一样行走天下！”
我看着她拍了下胸口，她的笑和这样的自信有些刺痛着我。是啊，好像我总是在哭，一次又一次的在哭着。
“想什么呢？走快点拉。”她笑着，还蹦达着，雀跃的如同十一岁的我。
穿过桃花林的时候，我使劲的在那些粉白里寻找着，我想寻找我熟悉的一切，只是我没找到我想找的一丝一毫。
“你很喜欢桃花？”柳儿在身边询问着。
“为什么这么问？”桃花是很美，美的能让我想起春，想起他的舞，同时也能让我想起羽，因为这些日子，我似乎在这桃花林中才能见到他。
“我早上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着画满了桃花的衣裙。第二次来找你的时候，你站在桃花林里。现在，咱们回来换个衣裳，你还要使劲的看着桃花，别告诉我你不喜欢桃花？”她扬着下巴。
我该怎么回答呢？
“我喜欢那桃花里的人。”曾喜欢如花的春，曾喜欢在花里的羽，想起他们两人眉眼间的相似，我笑了，这大约是我与他的缘分。
因为见了春的舞，我痴迷了舞。因为舞我被羽记住，因为舞，他将我找到。曾偷偷的喜欢着春，虽然在他消失后淡漠了，可是如今，我的心里却惦念着羽，也许和春的缘，为的就是能认识羽，爱上羽。
“桃花里的人？桃花仙？”柳儿反问着，突然有些不高兴起来，“好了，快进去换衣服吧！”她将我推搡着，送进了屋，自己却站在外面。
桌子上放着一包东西。我猜测那是舞衣。手刚要碰上，门外就是柳儿的声音：“桌子上的就是舞衣，你赶紧换吧！”
我笑了，这小丫头总是急性子。
我伸手解开包袱，看样子那是一件粉白的衣，我将衣服打开，却愣在那里。
这，这个……
我有些惊讶。
那是一身画满了花的衣裳，如同那件花衣。只是这衣裳上的花是鲜红色的，不是粉白，也不是那点点花印，是朱砂的痕迹。
两袖的长长水袖上，也花着红色的花，点点红色的花瓣，在白衣上鲜艳的夺目。
我看着这衣裳傻了，这是梅花还是桃花？
这衣裳上的花究竟又是谁所画？难道还是蓝云？
“柳儿！”我喊着她，我想要问她，这衣裳是怎么会事。
“快点吧，没时间了，赶紧换上了走，有什么路上说。”柳儿在门外大声的说着，她的口气有些急。
我隔着窗，扫了一下外面的天色，那烧着红霞的天诉说的落日的光。
也许，酒宴是要开始了吧。
我没有工夫去想的太多，我开始换上这件洒满了鲜红的衣裳。我这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张妈还有云妈妈说的话，“要听话”。
当我穿好衣裳，叠好水袖，拉开大门的时候，柳儿似乎已经很急了。
“你总算是换……好了。”她的话还是如倒珠子一样的蹦出来，只是中间卡了一下。“你穿这件画着梅的衣，比那件桃花的好看了许多嘛！想不到你穿红色的要漂亮很多，看来将来给你做件红色的舞衣好了。”
红色？我自然知道我穿红的会好看些，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喜欢红，不过，红还有一个原因会让我喜欢，那是因为红总是媚的，鲜艳的媚，夺目的媚，热烈而醒目。
只是，只是现在的我，却对红，有了新的理解，红的原来是血！
“如果可以，请不要为我做红色的舞衣。”我对柳儿说了我的想法，此刻的我也许会很红吧。
“为什么？你穿红的很好看啊！”柳儿一脸的疑惑。
是啊，女人总是希望自己会漂亮些，可是我却无法告诉她，那红会告诉我恨，告诉我痛，还告诉着我，它是血。
“我不喜欢。”我说的这话究竟是不是谎言呢？“快走吧，你不是说我们要去迟了吗？”我对着柳儿岔开了话题。
果然，柳儿一听这话，抓着我又开始练她的什么神行术，只是我却只有努力的跑着，免得自己被她拽倒。
很快，在她的这份生拉硬拽下，我终于喘着粗气跑到了一处大厅的偏厅里。那里已经坐满了那些白天与我在一起练习准备表演的人。
“好了，等着安排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柳儿的话音才落，这人就几乎飞一样的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笑着摇摇头，看向厅内的人，此刻大家竟都看着我。不，应该说看着穿着这身梅衣的我！
第三十六章　夜宴
　　　　搁着墙，可以听见隔壁大厅里喧嚣的声音，我似乎可以看见那热闹的场面。曾几何时，我也曾是在皇宫的楼宇金銮中看着那热闹场面的人。
丝竹之声，爽朗的笑，混杂着，张显着属于他们的快乐。
“这是你的舞衣吗？”我即将合作的琴师走了过来。
我点了点头。
“很好看，你穿着也很漂亮呢！这画的是……”他牵起我的袖口看着我的衣裳。
“是梅。”我将袖口扯了回来，叠着水袖。我不想他碰着衣裳，尽管这个男人长的还算俊秀。
“可是，我觉得不像。”他歪着脑袋，“我倒觉得是桃花，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