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云端之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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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
刚要迈开步子,却被一个声音拦了下来,“别过来!”
血,顺着他的额际淌下,但他仍艰难的站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啊……”我喃喃。
“不许过来。”清晰的话语传来,伴随着他再度挥起斩破刀的动作,“我可是朽木家的人啊,我可以保护你的!”
***
这个,傻瓜!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种廉价的自尊心,要来有什么用?
此刻的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决定解放力量把大虚直接做掉。
突然,一阵痛感袭向大脑。
我微微一颤。
那个人,会死。
我清楚地预知了这个结局。
会死。
他会死。
死。
他的生命轨迹将在今天断开。
我可以预知,但不可以改变任何人的命运。
这是神给予我的守则。
必须遵守。
彷徨中,看着那个小黑点被无情的抛在空中,又坠下。重重的摔在地上,砸出大大的坑。
再爬不起来。
怔怔的出神。
不可以出手。
不可以和任何人有任何瓜葛。
我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指甲深深的掐入掌中,鲜红的血丝一点点溢出。
“椎名……快走。”微弱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抬起头,大虚竟然已经越过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那人,向我移动。
呵。
既然送来门来,那我也不需要客气。
正欲出手,突然有一个矫健的身影从我的头顶掠过,拔出寒光四射的斩破刀,对着大虚迎头劈下。
大虚裂成两半,消散在了空气中。
***
“椎名……椎名……”空中,飘来模模糊糊的呼唤。
我敛去心神,静静的走向那个声音。
站定,跪下。
眼前的身影渐渐透明。
“椎名,你别哭。”
我张了张嘴,“胡说,我哪有哭。”
我是副神啊,怎么可能哭?
他扯出一抹笑,“好珍贵。能够看到你生气,还能看到你的眼泪。”
“胡说,我没哭。”我扯着哑哑的嗓子否认。
“椎名,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声音越来越淡的时候,他问。
我咬唇,答非所问,“我没哭,真的没哭。”
“十七,十七,别哭。”声音已经小得几乎听不见,但我却听得一字不漏。十七,他叫我十七。他没有叫我『椎名』,也没有叫『十七夜』,而是亲昵的叫出了我的真名,十七。
眼前,突然变成了一片苍白。
脸上是湿润的凉意。
“讨厌,我真的没哭啊。”我闭上眼,平静的站起身,对着脚下的空气说道,“喂,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
“椎名,你没事吧?”温热的手掌覆上我的肩。
我摇头。
我怎么会有事?不就是死了一个人么。还是个跟我完全不熟的人。
我是十七,在神域工作了三千多年的十七。
时间磨光了我的伤感,也磨光了我对生死的在意。
死了一个人,不,应该说死了一个魂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抹了抹脸,对着身边的人一笑。
“浮竹七席,朽木家的人好讨厌啊。我决定了,讨厌朽木家的所有人。”
第二回 比阳光更耀眼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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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魂界的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第一个十年已从指尖溜过。
毕业,进入护廷十三番,从普普通通的死神升为了十二番队的五席。
椎名十七夜,还是椎名十七夜。
脾气甚好,却没有独特的个性;能力较强,却无法独当一面;灵压不错,却始终碌碌无为;可以算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却还是被当作很重要的一分子留了下来。
椎名十七夜是个,懦弱、冷漠、喜欢逃避的人。
我的一个朋友这样说。
他叫浦原喜助。
***
第一次见到浦原喜助是在毕业后的第七年,那年他刚升上六回生。
“喂,椎名,听说了吗,那位浦原少爷好像有意要加入我们十二番队哦!”毕业之后就一直共事的夏树对我说,眼中难掩羞涩与期待。
浦原少爷?又是哪个上级贵族家的公子哥吧。
“椎名,你怎么一点都不兴奋啊!”夏树噘着嘴,有些失望地看着我。
“有什么好兴奋的?那人难道有三头六臂吗?”我不以为然地笑笑。
“什么啊,椎名就是对什么都不关心。”她摇头摇头再摇头,“浦原少爷在这一期的毕业生中可是拔尖的,而且他在真央六年的人气一直居高不下呢。”
“哦~原来是这么厉害的人啊。”我配合性地感叹。
夏树盯着我看了三秒,一掌拍上我的脑袋,“椎名,你又敷衍我!!!”
之后,还是一如往常地工作,休假。
直到有一天,接到了带领六回生前往现世实习的任务。
“队长,可不可以让别人接这个任务?”我皱着眉,试着和我们那个号称护廷十三番中最食古不化的队长沟通。
“怎么了,椎名?你也会有拒绝任务的时候?”
“嗯,如果可以的话……”
“理由呢?”他打断我。
理由。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想起那个理由。
“因为……”声音突然有些沙哑,“因为,我讨厌现世。”
讨厌现世的空气,讨厌现世的天空,讨厌现世的街道,讨厌现世的一草一木,讨厌那一年,我曾到现世实习。
“讨厌现世?这倒是我第一次听见的理由。”队长推了推那副使他严肃得过分的眼镜,“竟然会有死神讨厌现世?”
“是的,所以请求您,交给我别的任务吧。”我深深地鞠躬。
办公室中一阵沉默。
“椎名,我知道这对你有些勉强。可是最近大部分的队员都派出工作了,而能够担当此次领队的高位席官中,没有人比你更适合。”队长终于还是说出了他的决定,“所以,拜托你了。”
我垂下头,想了很久很久。
“是,我会努力。”
***
穿界门前,第一次见到了那个人。
懒懒散散的倚在墙边,嘴角挂着饶有趣味的笑。
淡金色的发丝有几缕垂在额前,看不见眼睛。
是的。看不见眼睛。
我在观察人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看着他们的眼睛。因为言语行动皆能造假,只有眼神才会泄漏最真实的自己。
但是浦原喜助是第一个让我看不见他的眼睛的人。
不是因为他垂着头,不是因为他凌乱的头发,不是因为光线和角度,仅仅是因为,他不想让我看见。
他不愿,所以我无法。
这个人,很不简单。我下意识地想。可能比我之前遇到过的所有人都难缠。
伴随着嘴角的笑意,他举起手,对我说,“哟,你好。”
仿佛有耀眼的光芒从他的身后绽放开来。
以致于在这之后的时光中,我看到一切金色的东西都会想到他。
这个比阳光更眩目的男子。
噙住笑,我三两步走到他身边,勾手,甩上一个爆栗,“小子,你跟我拽?”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尽是诧异。
诧异,然后迷惑,突然就变得呆呆的,过了好久才算缓过劲儿来。
“你打我?”他摸着额头,似乎还觉得刚才的一切是幻觉。
“不行吗?”我反问,“小子,别忘了,我是你们这次实习的带队席官。”
“你叫什么名字?”他叉着手,又变回了气定神闲的样子。
我最讨厌的嘴脸。“十二番五席,椎名十七夜。你可以叫我前辈,也可以叫我椎名五席,但是请记得用敬语。”
“哈?”他笑,复又有礼地鞠躬,“请多指教啦,椎名五席!”
这个人……
我叹气。
说他什么好呢?
总觉得遇上他,就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我没有办法预知,但是却在冥冥之中有一种奇特的感觉告诉我,如果我必须再次承受一些不好的回忆,那么一定和他有关。
***
实习,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尽管已经七年没有来到现世,这里的空气依旧稀薄得让我感到窒息。
高高地站在电线杆上,我来回观察着实习的众人,一刻也不敢松懈。
这是一批很优秀的学生。无论是灵压,还是团队合作能力,比起当年都有了很大的进步。可见他们的基础十分扎实,假以时日,必定会成为了不起的死神。只是在他们之中,那个人却是显得如此引人注目。他就像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一举手一投足尽显王者风范。他说的话,没有人反对。他下的指示,没有人违背。即使他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痞样,却依旧掩盖不住那一身的傲然。
在他面前,反倒是我,像个青涩的预备生。
“椎名五席,站在那里风景很好吗?”调侃的声音传来,浦原喜助正挑眉望着我。
我低着头,淡淡地勾起嘴角,“嗯,还不错。”起码现在在我的眼中,他是那么渺小。
“啊~是吗~”他歪着头,似乎在判断我这句话的真实性。
“怎么,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吗?”我问,“好像很清闲的样子。”
他微笑,竖起了大拇指。
环视四周,大家似乎都已临近尾声,我一跃而下,平稳地落在浦原身边,然后听见了他清亮的口哨声。
“各位组长,请负责整……队……”话语停滞在了唇边,心跳猛地加速,因为我清晰地看见不远处的天际裂开了一道缝隙,半张面具隐约可见。
***
大虚。
又是大虚。
呼吸仿佛要在瞬间停止。
七年前的那一幕突然在脑中复活过来。
明明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忘记,却依旧恍如昨日。
果然,我和现世八字不合么。
苦笑地抽出斩破刀,对身边的浦原说,“你把大家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他一动不动。
“你没有听见吗?”我加重了语气,“浦原喜助,按我说的去做。”
他不置可否。复又挑眉,“你在害怕?你在害怕吗?”
“哼,怎么可能?”我冷笑。解决大虚对我来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只不过,我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好像当年的事情再度重演。
“可是你的手在颤抖。”浦原转过身,目光死死地盯在我握刀的手上,“是什么让你如此害怕?”
“闭嘴。”我声音僵硬,试图将心中的厌恶掩盖。跃起,纵身,手起刀落,大虚在空中消散。
“漂亮。”一听就颇为虚假的赞美自身后响起,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个人此刻的表情定是气定神闲。罢了,要他服从我的指示,改日还是得先去多烧三炷香。
收起刀,恰巧瞥见不远处几名学生畏惧的表情,他们似乎还未从大虚的惊吓中缓过神来。我上前,安抚地拍了拍他们的肩。他们似乎极力想要表现出镇定,可惜身体的颤抖依旧泄漏了一些秘密。
果然,即使是六回生,与虚作战对他们来说仍是太早了。这一批学生,不乏上级贵族的子弟,最终能在大虚面前挥起刀的,也大概只有浦原一人。
***
实习之后的两个星期,我都病假在家。
每天每夜躺在屋顶,仅仅是对着一望无际的天空发呆。
这么多年,我对现世的厌恶依旧没有消失。曾经以为,那些过去的事都将变为云烟,就好像我在神域的三千多年,能够记住的不过凤毛麟角。可是七年前的那一幕,就像一个噩梦,固执的存在于我的脑中,挥之不去。
大概是因为那是第一个说要保护我的人,他死在我的面前。
大概是因为那是一个我以为比任何人都更有可能变得强大的人,他还没来得及强大,就先因为弱小而死去。
大概是因为,那是第一个没有任何原因任何目的任何企图就叫出了我的名字的人,纯粹地呼唤我,然后死去。
在他之前,没有人这样叫过我的名字。
在他之后,再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
即使我已经不记得他的脸,他的身形,他的声音。不记得他到过的地方,做过的事,以及他微笑的样子。
甚至,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曾对主人说,想要寻找一个灵魂。
主人问我,他的特征、喜好、习惯、心愿。
那时,我茫然地摇头。
主人问我,他的谈吐、气质、学识、理想。
那时,我疑惑地回忆。
最后才发现,自己的忘性太大了。
什么都不记得。
什么都回忆不起。
关于那个人的细节,没有一个可以从心底醒来。
于是主人问,『那个人的名字呢?』
知道名字的话,也是有可能找到的。
那时我对主人说,我突然不想找到他了。
主人问,『那是谁?为什么要寻找他?』
那不是谁。
寻找也只是一时兴起。
那不是谁。
寻找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曾如此存在。
那不是谁。
寻找,其实也可以不必的。
***
“椎名大小姐,又在想心事啊?”不满的声音迎面而来,淡金色的脑袋从实验室中探出,扔给我两道足以杀人的视线。
“没有。”我否认,突然想起在他的面前向来都掩饰无效,便小声回答,“只不过随便想想而已。”
“想什么?”
“刚才,突然就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事。”
“噗——”某人无力地撑着脑袋,“大小姐,拜托你如果不想让那些发霉的老旧回忆成为对鄙人我无尽的缅怀的话,就赶快来帮我的忙,我目前还不想死于工作过度。”
说着,极为夸张地趴在门边。
“你说过的,我没有同情心。”不知为什么,平时都会听话帮忙的我,突然很有一种杵在一边看好戏的冲动。
“老天,这不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