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小妖-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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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较她的生死,她师傅曹雪阳能善罢甘休?天策府的俗家弟子遍布天下,其中三分之二都师出曹雪阳,谁敢把曹雪阳惹毛谁就得有和天策府所有俗家弟子结仇的准备。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她现在真死了,只怕花烛泪会被天下所有正道人士追杀至天涯海角,躲到恶人谷都不一定能得安生。这花烛泪虽然嘴巴毒,也没少害过她,可对她也还算照顾,一路上没少为她折腾。小妖也知道息的生命可能活不长久了,她也不忍心自己死后花烛泪无处容身。
“想什么呢?”花烛泪得不到小妖的回应,看到小妖又开始发呆,忍不住问。
小妖回头瞅一眼花烛泪,问,“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花烛泪突然听到小妖这样问,不禁呆怔了一下,心里闪过一丝难受,但这丝情绪很快被她压下,她不以为然地一笑,说,“怎么办?一把火把你烧了呗,你还指望我给你修大墓建大坟厚葬不成?”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如何自处?我死了,你怎么躲天下正道人士的追杀?”
花烛泪闻言心下一悸,又怔了下,随即一笑,有如清风明月荡人心魄地倚在小妖的怀里,掬起小妖胸前的一缕发丝,媚声问,“你这是担心我吗?”
小妖轻哼一声,把自己的头发从花烛泪的手里夺回来,说,“想看你的下场而已。”
“那‘您’放心,‘您’是特定看不到了,我绝对比‘您’活得久。”花烛泪说罢,坐到马车前面不理小妖。
车里的气氛突然有些沉闷,小妖闭上眼睛养神。过了会儿,她又睁开眼,望见面前的花烛泪,背影清瘦,香削玉肩,柔似无骨,惹得小妖心里泛起一丝怜意。她无声地叹口气,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为何偏入了邪道为天下正道所不容?
马车外逐渐热闹起来,人声鼎沸,走夫贩卒的叫卖声起起伏伏,煞是热闹。小妖挑开窗帘朝外望一眼,小妖挑开窗帘朝外望一眼,只见藤檐飞壁,青砖绿瓦、装饰富丽的房子格局严整的排立于街边;街道边摆满形形□的贩货摊子,街道上商铺林立,十分繁华。她算一下行程,该是进了荆州城了。
“吁……”突然马车夫将车停住了,并说,“姑娘,前面路被堵住了。”
小妖探头朝外一望,便见一大群人围在一座朱墙大瓦的宅子前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水泄不通,把整条路都塞死了。人群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隐隐听到有人在说,“真惨啊,全家都死光了,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是啊,听说所有人都是中毒死的,雷三少爷最惨,整个人都化成了一摊脓水……”
花烛泪掀开帘子吩咐车夫,“你去打探一下发生什么事了,回头我们再绕路走。”
第十六章·灭门宅弟风起云涌
“唉!”马车外传来马车夫的回应,随即马车又挪了几步,到路边停下。
小妖窝回马车中百无聊奈地的环抱住自己的双臂,她侧了侧脸,问了一个与自身相关的问题,“我还能活多久?”
花烛泪的背微微地僵硬了下,随即又歪歪地靠在马车棚壁上,用敷衍的口气不耐烦地回答:“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小妖不相信。
花烛泪听到小妖怀疑的口气,回过头去望着小妖,口气不善地说,“我又不是大夫。”
小妖轻哧一声,“谁说不是大夫就不能看病了?”
花烛泪也轻哧一声,“谁说会用毒就会替人治病了?”她连解毒都不会,找她解毒只是找死!
小妖盯着花烛泪,视线盯着花烛泪的眼睛。花烛泪也不示弱地盯着小妖的眼睛,湛湛的眸子气势十足。
好一会儿,小妖的睑下眼帘,扬起头看马车的棚顶,不再看花烛泪,且避开花烛泪的视线。花烛泪的眼睛就像她这个人,看似无情又似带了三分情意,看似有情,又一片漠然。
花烛泪望着小妖,沉默良久,调过头去,靠在马车棚壁上,悠悠然道:“出长安东去,行三百里,有一个很隐蔽的山谷,风景绝佳,其中能人异士无数。工圣孙一行,药王孙思藐都在万花谷中。你也算是出自五大门派之一,万花谷不可谓不熟吧?”
“去长安吧。”小妖仰得脖子发酸,隧把脖子摆正。
花烛泪嗤笑一声,“你当你是谁啊?让我送你去就送你去?”
小妖低笑一声,低着头却撩起眼皮瞅向花烛泪,“你觉得药王孙思藐就能救得了我吗?毒入五脏六腑、筋脉骨髓,连蚊子都不敢来盯我,毒蛇咬一口都得中毒……”她说话间,返手伸入马车角的被子下面,拖出一条通体青绿的蛇丢到花烛泪的面前。蛇身长不过一尺半,蛇头呈三角形,形式似烙铁。头顶具细鳞,吻侧有颊窝,蛇身僵硬,蛇嘴大张,显然死去多时。前天半夜,马车停在竹林边上,有蛇沿着马车轮子从角落的缝隙里爬进来将她惊醒,她一手把蛇抓住,却因睡意朦胧错把蛇尾当蛇头,结果遭蛇反咬一口,她没事,蛇却死了。
花烛泪默然地低下头去,让人看不出神色,过了半晌她才抬头问,“既然不是去求医,你去长安做什么?”
“了却一桩事情。”小妖低沉的语气,衬上那荒凉的神情,苍白的容颜,犹如即将调零的黄泉花,极尽凄凉。
花烛泪不忍再看小妖,掀开帘子便朝外走去,也顾不得谁会看到查找到她的行踪。花烛泪下车,恰逢马车夫回来了,便问,“怎么样?打听到了什么?”
“花姑娘。”马车夫回来了,他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查清楚了,这雷府是做药材生意的,昨天晚上府上三十七口人全部被人毒杀,据说是一位紫色眼睛、穿紫衣服的异族姑娘下的毒手。”
花烛泪暗自一惊,没想到陆影纱也在这里。“怎么能断定就是陆……那紫瞳的异族姑娘杀的?”
“这方圆的人都知道雷府是这一带最大的药铺,铺子里有不少名贵奇药。那姑娘去买药,被雷府三少爷看上了,雷三少爷不愿卖药给那姑娘,说除非姑娘答应嫁给他做妾。那姑娘应允了,便让雷三少爷先带她去药库,谁知道……一入药库那姑娘就用毒针伤了雷三少爷,卷了药库里的数十种罕见名贵药材跳房子走了。雷三少爷昨天半夜毒发,全身溃烂化成了一滩黄水,听说毒发时的惨嚎声整条街都能听到。到五更时分,打更的看到两个人影翻墙进了雷府,看身形像都是女人。没多久雷府里就死人了,等官府去的时候,雷府已经没活口了……”马车夫叹了口气,说,“这全是我听人别人说的,这话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如果是真的……这还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说完就又是叹了口气,又问,“我们是不是绕路走。”
“先不忙。”小妖说着,拿起自己的银枪,掀开帘子,钻出马车棚,一脚踏在的垫在脚下的浩气盟大匾上,抬头朝街道上望去。只见前方看热闹的人群走一小拨,又来一大拨,原本堵个里三层外三层,这会儿已经围到马车旁了,甚至有人想爬到马车上来看,被小妖一眼瞪回去。
那欲往马车上爬的人一见小妖脸色白若雪,眼眸泛绿,嘴唇发紫,吓得大叫一声,“哇!”一屁股跌坐回地上,大声叫道,“凶手!”抬手指向小妖。
他这一吼,众人齐齐回头先看那厮,再顺着他指的方向朝小妖望去,然后围得近的纷纷朝后退,起伏的惊叫声响起,“异族人!”各种议论如苍蝇蚊虫般嗡嗡响起。
转瞬间,原本围在雷府大门前的人全围到了马车边,靠马车近的纷纷朝后退,离得远的朝前推,人群乱作一团。
花烛泪站在边上,纠结地揉揉太阳穴。她模样好看却不至于太招人碍眼,小妖现在这副模样,一分像鬼,两分像人,七分更像妖,还敢在这时候钻出来看热闹,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未等小妖和花烛泪作声,马车夫已经慌张地说话了,“你们别乱说话啊,这两位姑娘是好人,她们才刚入城,不是她们……不是她们害人的,你看清楚,这姑娘穿的是白衣服……她的眼睛……她是中了毒才这模样的。”
小妖握着她的枪下马,朝雷府方向走去。她一动,人群马上涌动,围观的人慌乱地替她让出一条宽敞的道来。她长这么妖异,还有雷府的前车之鉴,谁敢上前啊?
官府的人听闻动静也来了,纷纷拔刀面对小妖,却没一个敢上前,倒是一个个随着小妖的前进惧怕地向后退步。
“你,站住,别动……”领头的衙役手中的刀不断地在人前虚张声势的舞动,紧张的前额鬓角冷汗涔涔,生怕来者抛出什么毒针暗器,丢了自家性命。
小妖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足尖一点,拔身而起,凌空一个翻身便越过他们,落在雷府大门前的两蹲石狮子之间。
花烛泪身姿清绝,眸光凛冽甚如九天玄女,小妖刚落脚,她的身形一晃,一道粉色的影子从众人的头上划过,清风浮动,暗香盈盈,瞬息间便落至小妖的身旁,落地无声,未掀起一丝尘埃。
小妖看一眼花烛泪,扭头抬眼望向院子里,便看到院子里摆了满满一地的尸体,个个身上盖着白布,三排,每排十二具。少的那具是不知道滩在哪个角落化成黄水的雷三少爷的。小妖蹲下掀开脚下的一具尸体身上的白布,只见尸体七窍出血,通体发黑,从头黑到脚,连流出来的毒血都是黑的,显是中了极强的剧毒。砒霜、鹤顶红之类的都比不过它。
花烛泪俯身掀开几具尸体上的白布,查探一番尸体,说道:“果然是陆影纱的手笔。”她把掀开的布放回去,看向小妖,说,“这些人中的毒你身上都有,你命大没死,他们……”手一摊,接着把话说完,“全部归西。”妖娆一笑,莲步轻摇,步伐摇弋,翩然绕至小妖的身旁,笑言,“还不快谢谢我的救命之恩,要不是姐姐我,只怕你现在比他们的模样还惨。”
小妖站起来,拍拍手,扭头看向花烛泪,眼角一挑,妖媚的笑意浮上脸颊,她朝花烛泪靠拢,凑到花烛泪的面前,笑意盈盈地说,“对,是该谢你没让我化成一滩黄水还能站在这里说话。”笑意仍在脸上,不屑的轻哼声却从她的鼻腔里传出,略带嘲讽的问道:“我的下场会比他们好吗?”
“小妖。”花烛泪僵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大批衙役从外面涌进来,手中的刀冲准花烛泪和小妖,捕头站在最前面,大声叫道,“别动。”
花烛泪的神情一冷,鼻腔里传出一声,“找死!”凤血刀出鞘,身形一晃便朝前冲去。
花烛泪一动,小妖的长枪随即跟着便动,在花烛泪的刀落在捕头脖子前的那一刹那,小妖的长枪落在花烛泪的刀尖前。凤血刀撞在银魂枪上,“咣”地一声金属交织的脆响声传出,刀枪相撞处溅起一道火花。
刀落在枪上,枪挡在刀前,距那捕头的脖子仅半寸之遥。
花烛泪横眼扫向小妖,“你做什么?”
“那你做什么?”小妖也侧过头看向花烛泪反问。
“杀人。”花烛泪冷冷地答。她心情不好,那些人找死敢来朝她的刀尖上撞。
小妖盯着花烛泪,目光湛然,似乎想把花烛泪看清楚,她问,“滥杀无辜有意思吗?”
花烛泪冷冷地瞥向小妖,问,“你想阻拦?”
小妖敛下眸子,低下头去,低声说,“我以为你不是坏人。”心头涌起一股失落,或许可以说成是失望。浩气盟里,花烛泪杀人,她可以理解为花烛泪为她那被浩气盟欺负的姑姑跑来“伸张正义”。回想前些时日,她中了陆影纱的毒,危在旦夕,花烛泪几次相救,她毒发时花烛泪一直守在身旁,她以为花烛泪的本性不坏,只是不小心入错邪道。那现在呢?花烛泪连一群只会几招三脚猫功夫与她无冤无仇的捕快衙役也杀?
花烛泪“吃吃”地笑出声来,美目流盼,扫向小妖,“我生长于恶人谷,你敢认为我是好人?”
“英雄不论出处,青莲出污泥而不染。”小妖认真地说,眉宇间流露出十足的正气,衬上她那挺得笔直的身子,娇弱的身子竟有几分轩辕正气。
花烛泪笑得更厉害了,花枝乱颤,一手捂着小腹,刀从小妖的枪上挪开,“英雄不论出处?青莲出污泥而不染?”眼角仍带笑意,握刀的手腕一抖,腰枝一扭,回身一刀便朝小妖的面门直劈而去,说,“我只知道随性而为、能者生存。”
小妖见花烛泪攻来,长枪回转,又抵在花烛泪劈落的凤血刀上。她望向花烛泪,连续几天泛着浓浓睡意的眸子瞬间透着精锐的光芒,“花烛泪,你做什么?”
花烛泪冷厉的眸子盯着小妖,眸光里杀意十足。但眼波一转,脸上又浮现起百转千回犹如三月繁花的笑意,她收刀回鞘,笑言,“逗你玩儿呢。”扭头,朝那吓得脸色有点白的捕快一眨眼,微微一福,“这位捕快大哥,小女子刚才失礼了。”眼波一转,勾人无限,嗔道,“不过这也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