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妖-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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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落的脚没伤到筋骨,休养几天就好了,但胸前的伤被来回折腾,愈合得十分缓慢。她想着反正在欧奶奶家有鸡汤喝,现在又在放暑假,欧奶奶又总想她长住下来,于是黎落也没惦记离开。汪小为打过很多次电话过来说想她了,黎落抱着电话跟汪小为瞎扯半天,每次都以一句:“欧奶奶家的鸡汤好喝,我还没喝够,等喝够了再说。”气得汪小为恨不得买几百只老母鸡再放几大撂人参熬一桶鸡汤把黎落淹死在鸡汤里。“女鬼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宿舍?”女鬼问?黎落一听女鬼就想到女鬼每天晚上吵她睡觉的事,干笑着敷衍几句就要挂电话。
汪小为“哼哼”两声,问:“你打算保护欧亦纶到什么时候?”
“保护悲催鬼?没呀!人家只是在这里喝她的鸡汤而已。”黎落坐累了,换个姿势趴沙发上,腿高高地翘起,顺带朝坐在书桌前加班的欧亦纶看一眼,结果看到原本在忙着审文件的欧亦纶正抬眼看她。她冲欧亦纶咧嘴扮了个鬼脸,又翻身躺沙发上盯天花板。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们人类这句流传几千年的老话,你不会不知道吧?”汪小为的话音一转,又说:“小落,它们不想为难你,你如果非要保她,可能会给自己惹麻烦,不仅是麻烦,你会很危险。”妖怪明着跟黎落打会吃亏,暗中动手弄死她的方法多的是,随便来点子“意外”就够她受的。不说别的,要是谁真想害她,等哪天黎落走大街上,从楼上扔块砖头下去都能砸死她。这道理黎落以前懂,遇到欧亦纶后怎么就不懂了呢?
“什么意思?”黎落皱眉问。难不成最近妖怪圈里又有什么动静?还是猫妖不甘心食物被夺了?靠靠的,吸了人家二十多年的精气也该够了吧!“它们又想做什么?”从沙发上爬起来,盘腿坐好,说:“就算没有我,它们也动不了悲催鬼,另有高人在。悲催鬼对它们来说就是一盘菜,吃了肥不到哪里去不吃也瘦不了多少,它们咄咄相逼又是何必?”
“你说的高人就是给欧亦纶护身符的人吧?问题就出在他身上,没有他,谁都犯不着耗那么大的劲来……哎呀,小落,总之,你回学校吧,鸡汤哪里没得喝?我靠,你是在嫌我煲的汤不好喝吗?”
“我哪有嫌你煲的汤不好了?你话别说一半。”黎落从沙发上站起来,坐在沙发靠背上,背靠墙站着:“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去判定有没有危险要不要闪人?”
“你是人,我是妖,关于妖的事,我对你只能点到为止。”
“瞒着我是吧?死小为,你看我有什么事瞒你了?你还瞒我?”黎落又从沙发靠背上滑到座位上,说:“那好,你不说妖的事,说人的事。你说说那高人怎么回事,这就不算违背你做妖的原则了吧?”
汪小为沉吟片刻,一咬牙,说:“那高人有个孙子,你去问他,问他曾祖父是做什么的?”
“我跟他又不熟,跟你熟呀,你告诉我嘛。”黎落笑嘻嘻地说,“要不然,我想办法让你吸口悲催鬼的精气?”
欧亦纶听到黎落这话,顿时瞪大眼睛,她还坐在这里呢,黎落就又把她卖了!
“切!”汪小为轻哧一声,“这事情我能信你?”
“信,绝对能信。我把悲催鬼按床上让你吸她。”黎落看到欧亦纶在瞪她,俏皮地吐吐舌头,缩着脖子。
“拉倒吧你。”汪小为说完,挂电话了。
黎落把电话放回去,冲欧亦纶一摊手,“你掉价了,卖不出去了。”
欧亦纶瞥她一眼,低头去翻文件,翻过一页,又抬起头瞪一眼黎落。明天给黎落煲鸡汤的时候非得在里面放几两巴豆不可。
黎落凑过去,也不管办公桌上堆满文件,直接趴文件上支着下巴,问欧亦纶:“那个高人的曾祖父以前是做什么的?”
欧亦纶盯着文件,状似漫不经心地答句:“你认为我知道的会比你知道的多吗?”
也是哦!在她告诉某人之前,某人连自己被妖怪喂养都不知道。黎落起身,朝书房外走去,欧亦纶不知道,自有人知道。她去找欧奶奶。黎落出门看到欧奶奶的卧室门紧闭,再看时间已过十一点,才想起欧奶奶可能睡了。她的眼珠子转了转,朝客房瞄去,把主意打在张居士身上。欧奶奶年纪大了,她不敢去吵,可以去找张居士嘛。黎落走到张居士的卧房门口,扣响门,轻喊一声问:“张居士,睡了没有?”屋子里没动静,黎落猜想,难不成睡着了?她又敲了敲门,然后听到脚步声响,正朝门口走开,跟着门被打开,张居士出现在门口。向来穿着道风飘飘的唐装的张居士这会儿正穿着件白色背心和一条丝绸长裤,结实的身板衬上那颀长的身材,倒有几分像跳舞男。四十岁的男人,穿成这样,真风sao,闷sao。黎落笑看着张居士,一来嘛,是笑张居士的穿着气质,二来嘛,有事求人当然得笑脸示人。“这么晚打扰你真不好意思。”
张居士微笑着颔首,说:“请稍等。”转身从衣架上取下件唐装套上,这才把黎落请到客厅,坐下,问:“找我什么事?”
“有事请教。”黎落坐在张居士的对面,坐得端端正正,笑得颇不自在。
“哦?”张居士故作惊讶,问:“还有什么事能难得到你吗?”
这几天张居士来找她,她总是爱理不理的,这会儿有事找他,人家自然给不了啥好脸。“呵呵!”黎落干笑两声,说:“是这样的,我就是突然很好奇,那个高人,呃,就是高仁的曾祖父,哎,就是那个住在那边山上小四合院里过世的那个老头子,以前是干什么的?”
“哦——”张居士拉长声音作恍然大悟状答一句,“这个啊,我也不清楚!”
“……”摆谱是吧!黎落不笑了,原本挺直的腰杆一下子弯下去,“这样啊!”她挠挠脖子,缩着脖子坐在那里不吱声了,就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遇到什么难处吗?”张居士问黎落,被黎落弄得有些好奇。“你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忙出主意参详参详。”
黎落瞄他一眼,说:“感觉有事发生,和那老头有关,可是他死了,我又不知道他以前干啥的,会惹起什么麻烦。”手一摊,再耸耸肩,看起来像是在说自己也没辄,又好像藏了话没说。
张居士翘起二郎腿支着下巴沉吟片刻,再看黎落两眼,说:“他的来历谁也不清楚,有人说他是西藏密宗的高手,又有人说他精通阴阳术是个阴阳师,也有人说他和道家有渊源。知道他的人不多,干我们这一行的,也就隐隐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有些厉害能耐,至于到底有什么本事,鲜有人知。”
“那你知道他一些什么吗?他和妖……有没有什么关联?”黎落追问。
张居士莫测高深地看一眼黎落,神色转为慎重,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黎落皱紧眉头嘟起嘴看着张居士,看来这个张居士也不知道。难不成要去找高仁?黎落想到高仁,连腮帮子都鼓了起来,自从她看到他牵小鬼回家,在潜意识里就开始排斥。她又忍不住埋怨:“死小为,话说一半,又不说全,害她在这里瞎纠结。”埋怨归埋怨,黎落也知道汪小为有汪小为的难处,能看在朋友份上提醒她已经很不容易。她为难地歪着身子椅在沙发上,胳膊支着下巴,暗暗念叨:悲催鬼啊悲催鬼,你还真是悲催,坐家里不动也能惹一大堆麻烦事。我要是不管你,谁又能帮你?难不成还见死不救不成?救,听汪小为那语气,说不定自身难保;不救,悲催鬼又会很危险。左右为难,愁怅!要是换成别人,她铁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闻不管,可悲催鬼对她挺好的,叫她怎么不管嘛!
“雨雨小姐……”张居士喊她,问:“有什么为难或不方便透露的地方吗?”
黎落抬眼扫张居士一眼,抿抿嘴角,“嗯”了声,说:“知道有事发生,可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那就顺其自然随机应变。”欧亦纶端着茶杯趿着拖鞋从边上走过去倒水,说:“该来的躲不掉,不该来的求不到,事到临头总有对付的法子。”倒满水,她走过去,坐在黎落的身边,先是向张居士致歉,说:“居士,真不好意思,雨雨这么晚还吵醒你。”又对黎落指指腕上的手表,问:“快凌晨了,你还不睡?”
第五十一章 妖怪来了
夜深了,欧亦纶合上笔记本,走出书房,推开卧室的门,不出所料地看到黎落睡得正熟,摆的仍是黎氏专用姿:头埋在枕头下,双臂压在枕头上。
床头留着微弱昏暗的灯光,淡淡的黄晕,浅浅的柔光铺洒在卧室里,满室温馨。
欧亦纶放轻脚步走到床边,俯下身子,将盖在黎落身上的鹅绒拉开,拉低黎落睡裙的衣领:两条狰狞的伤口像多足的蜈蚣般盘横在胸膛。黑色的缝线缝合在伤口上,伤口处有一点点轻微发炎的症状。因伤口多次沾水,又在黎落打篮球时被拉伤过,所以即使好几天过去仍没愈合,往坏处估计也许把线一拆伤口就会再次裂开。除却这两道伤痕外,还有许许多多深浅不一的已经愈合或者是正在愈合的小伤痕,可以说在黎落的胸前,她找不到一小块完整的肌肤。
黎落的伤令欧亦纶的眼眶有些红,她的心像被人用丝线拉扯着,说疼,痛感不明显,说不疼,又难受,还泛着些酸胀。她不忍心再看下去,悄悄地将被子拉上去,盖过黎落的胸口。欧亦纶看着黎落睡熟的容颜,这张脸才刚刚褪去稚气,还未显成熟。二十岁的年龄,青春正盛,才踏入属于女人显露芳华的年岁,真正的人生岁月从这里才刚刚起步,她又怎么忍心再让黎落为她涉险。欧亦纶感到后悔,从一开始她就不该求黎落帮忙,不该把黎落卷入她与那些妖魔鬼怪的是非圈。如果她没有把黎落卷进来,黎落不会面临这些危险,会和以前一样活得好好的、开开心心的,没心没肺的开心。欧亦纶想到平时黎落那没心没肺的孩子样又忍不住漾出笑容,想到黎落平时的熊相和怂样,欧亦纶都觉得乐,假如她把黎落掰弯,那就是一个怂T。若说黎落是T,欧亦纶又觉不恰当。一般来说T都偏男性化,不穿裙子喜欢束胸,不喜欢花枝招展的东西,从不涂脂抹粉,视化妆为毒蛇猛兽。再看这黎落,这会儿还穿着她的性感白色丝绸睡裙呢,内衣裤也尽挑有花色的风情款式,平时闲得无聊的时候总躲在洗手间里对着脸蛋涂涂画画,一呆就是半小时,出来时,脸上还有涂画过的痕迹没擦干净。想化妆就化呗,偷偷摸摸的画上又擦掉,遮遮掩掩干嘛呢?
黎落在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旁边坐了个人怀疑是鬼就没理,睡了一会儿才又想起在悲催鬼的奶奶家妖怪和鬼都进不来不可能是鬼怪,她才把枕头扯开,睁开惺忪的睡眼,半眯着眼瞧去,看那轮廓很像是悲催鬼。黎落不耐烦地翻过身,滚到床中间,侧趴在床上,喃喃地问:“悲催鬼,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梦游啊?要是真梦游,你就去隔壁找张居士给你画道符或者明天让阿姨给你熬点安神汤喝喝。”说完,枕头盖到脸上又睡着了。
她还真是好睡眠,无忧无虑的。欧亦纶浅浅一笑,起身去浴室洗澡。
虽然欧亦纶说“顺其自然随机应变”,可黎落不弄清楚情况,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她去过高仁家找高仁,总跟高仁错过时间,没遇到他。她也曾翻院墙爬进高仁的家里想去探个究竟。高仁的家门紧锁,她不是贼不会开锁,自然进不到屋里,从窗户眼往里望,也什么都看不到。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风平浪静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
欧亦纶就比较郁闷了,她不想让黎落涉险,只求等黎落伤好就把黎落送回学校去。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孩子跟得了多动症似的到处闹腾,她和保姆阿姨都轮班盯着黎落,还是让黎落连爬院墙这事都干上了,伤口总是被撕开,到现在将近半个月还没愈合,逼得医生把线给她拆了重新缝合伤口。
从医院出来,上车后,欧亦纶就丢给黎落一张签名盖章的空白支票,把医药费付给黎落,想让黎落回学校别再跟着她犯险。黎落接过欧亦纶的支票,坐在副驾位上的她当场趴车上在大写栏上工工整整地填上“壹仟萬元整”,又在小写栏上写个“1”,然后画一长串“0”,再把支票递给欧亦纶看,问她:“这样可以不?我的字漂亮吧?”
欧亦纶一看黎落填好的支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算上我所有家产,再把我卖了都凑不齐这个数。”
“你这么穷啊?”黎落斜瞄她一眼,抽回支票搁膝盖上叠船玩,说:“卖了你的话,绝对凑得够一千万,要知道妖怪们可有钱了。例如汪小为钻一次古墓捞几件好东西就能换好多钱。”
“那你怎么不把我卖给汪小为?”欧亦纶问她。
“她现在不买你了呀。”黎落答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