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不舍英伦-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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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你也没有魔力了？”

二十多分钟过去了。西弗勒斯紧紧抓着手臂，不知道灼痛的是不是手心的热度。
“看来是有意外……”邓不利多说，“再等十分钟……不管有没有消息，我们都过去吧。”

塞壬的魔杖抖了一下，然后他又笑了：“你凭什么这么说呢？”
“你是在拖延时间啊。否则，作为一个最懂得把握时机的斯莱特林，又怎么会浪费那么大把时间听我废话呢？你又为什么，要说那么多不相干的话呢？只怕你早就一个阿瓦达过来了吧。为什么不呢？我想，唯一的答案，不是你不想而是你不能吧！”
塞壬笑，魔杖抓得稳稳的：“愿闻其详。”
“你为什么要先抓住波特向我投诚？看你的动作，虫尾巴未必能杀得了你吧！你完全可以躺下来装死，然后找机会逃生吧？甚至，如果你早已知道三强争霸赛与我有关，你完全可以放弃获胜，不碰奖杯吧？那样你就根本不用面对我了。你为什么要亲手把波特送到我手里呢？如果我没阻止你，你甚至会在我的命令下杀了他……是不是你觉得，获取我的信任之后更方便算计我，杀死我？而这，远比波特的性命重要？然后你为什么要抢着复活我的工作？是为了表忠心，然后不得不做吗　？哪怕丢下一只手也要做下去？你完全可以中途停止吧。既然我已经在坩埚里，又有什么能力逼迫你继续下去呢？我想，答案是，你要在这个环节诅咒我。而这个诅咒，必须要在我复活以后才能起效……但是你既然在念咒语，又怎么有机会诅咒我呢？我倒是希望，你能在此方面给我解答。”
塞壬按下胸口口袋里录音笔的播音键，没有魔法波动，咒语却飘了出来。“凡人的科技水平，大概是您所猜想不到的吧？这个咒语，根本是无效的啊。”
“那么说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将会用这个咒语复活？”
塞壬笑笑：“是啊。所以我知道你绝不会在复活之前让哈利死掉，你只是试探我投靠你的决心而已。”
“那么难怪了。想必这个诅咒抽干的你的魔力吧？接下来一个昏迷咒和一个目盲咒，想必已是你的极限了吧？让我想想，你喝下的魔药，除了止血药和补血药，还有魔力恢复剂吧？所以，你教波特先伤了纳吉妮，又教波特来杀我，因为你需要节省魔力吧？那么现在，你恢复了多少呢？”
“这个么……我可以问问，您恢复了多少魔力呢？您的脸色，怎么这么青呢？……大概诅咒，正在发作吧？”
“不多，不过要杀死你足够了。”
“呵呵，您不觉得这个诅咒挺熟悉的吗？您大概还记得，在这个小镇的某个角落里，有一座破败的宅子，它的主人早已死在阿兹卡班……而在那座宅子的某块地板下，有一个黑曜石戒指……是的，您想起来了，就是它。这是个几乎无解的诅咒啊……我想，这个诅咒不让您亲自享受一下，实在是太可惜了。也许，您能想出解除它的办法来？”
“当然，伏地魔无所不能。看来你也中了这个诅咒吧？来吧，伏地魔会帮你解除它……只要你真心地投靠我，立下牢不可破誓言。伏地魔是宽宏大量的，不会计较你的算计。”
“真的吗？”塞壬微微放松了一直举着的手臂——那实在是很累的。
“真得不能再真了——阿瓦达索命！”
“除你武器！”——这个，是哈利。
因诅咒而衰弱的索命咒被缴械咒反弹回伏地魔身上。然后是塞壬因为躲闪而慢了一拍的咒语：“魔鬼厉火。”伏地魔在火焰很快成了灰烬。
当火焰熄灭的时候，塞壬晃了一晃，跌倒了。

正当凤凰社们打算幻影移形去里德尔墓地的时候，一阵撕裂剥离般的疼痛令西弗勒斯踉跄着跌倒了。
那么熟悉的疼痛……那么令人心悸。
“发生什么事了？”邓布利多蹲下来关切地问。
西弗勒斯勉强拉开衣袖，眯着眼睛，在一阵一阵昏沉间看着黑魔标记上方腾起黑色烟雾，渐渐淡化：“黑魔　王……他死了……”

铁青色在塞壬的脸上蔓延开来。他对着哈利恍惚地笑起来：“死亡……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啊……哈利，帮我告诉他……西弗勒斯……告诉他……我……”
他闭上了眼睛。　
结局　。。。
中诅咒近一年，塞壬的身体其实已很虚亏了。他设法将诅咒连同一只手丢进了伏地魔的坩埚里，同时丢下的也有大部分的法力。其实身体里还有残留诅咒，全靠剩余的法力镇压。两个威力不强的咒语已经是极限，当他动用处在临界值的法力的时候，也就是诅咒开始侵袭他的生命的时候。哪怕及早喝下了解咒药，那也只是延缓诅咒的发作而已。
所以当伏地魔拖延时间等待魔力恢复的时候，塞壬同样在拖延时间。不仅是在等待法力恢复到可以稍微动用而不会反噬的地步，也是在等待援军的到来。只是因为他的私心算计，援军来得有点儿慢。
他毕竟是个斯莱特林。他的父亲，他朋友的父亲，他同学的父亲，大多数曾是伏地魔的追随者。他不能让凤凰社将他们一网打尽。那对学院的损伤太大，对塞壬私人关系的损害也太大。因此，只好让伏地魔没法召唤食死徒了。而本打算在食死徒到达之后到达的凤凰社，也只好让他们等得不耐烦再过来了。
可惜伏地魔发动得快了点儿，他估摸不住伏地魔到底恢复了多少，能不能构成威胁，只好还手。塞壬根本没把哈利的战斗力计算进去，而是用魔鬼火焰来保证伏地魔彻底地连同灵魂一起化作灰灰。这样，他也就压制不住诅咒了……

塞壬在第七天从圣芒戈24小时危重病监控中心转移到加护单人病房。
虽然病情稳定下来，却并不意味着他就能好转。急救中使用的治疗手段很多本身就有伤害性，再加上本来可以压制诅咒的法力现在却被完全诅咒压制，他的身体就成了诅咒与药物的战场——而解咒药本身，也是有累积毒性的。
而魔力恢复药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刚刚恢复一点的法力就会被诅咒消耗掉，无法形成加速魔力恢复的正反馈循环。
因此，如果找不出更有效的治疗方法，塞壬会在昏迷中渐渐衰竭至死，整个过程大概会是一两年。
——如果不是在杀死伏地魔的过程中消耗了最底线的法力，本来再有一两个月就可以把诅咒完全清除了。
“其实，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邓布利多翻着厚厚一本夹着让普通人望而生畏的大堆检查单据的大病历，慢慢地说，“塞壬的情况归根结底是魔力不足。如果有足够的魔力，他自己就可以把诅咒压制下去了。”
“可问题在于他的魔力无法恢复。”说话的是卢修斯——被好友拜托来照顾他自己的儿子，这样的情况让他有微妙的醋意。他这几天消耗的容光焕发药水的数量在往常足以让西弗勒斯洒上三天三夜的毒液了，但西弗勒斯这几天根本没理会这点——当然也不会有时间给他的美容药水库存做任何补充。欧洲最年轻有　为的魔药大师正在夜以继日地研究更有效更低毒的解咒魔药。
“魔药是不行，可是……魔咒呢？”
卢修斯飞快地在自己脑子里过了一遍学过的所有咒语，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可以加快魔力恢复速度的。根据魔力守恒原则，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你大概会知道一种魔法，叫魔力共享？”邓布利多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犹豫。
卢修斯的脸青了一下。魔力共享，说的好听，其实由于魔力属性不同，将一个人的魔力注入到另一个人体内，99％的可能都是制造人·肉·炸·弹。唯一还没有失败记录的方法，是签订灵魂契约……而特指的那一个契约……它的副作用，等于结一个一辈子不能出轨不能离的婚。
马尔福家的孩子，怎么能以这种理由结婚！太不华丽太不马尔福了！卢修斯在脑子里尖叫着，同时飞快地敲定了将成为他私生儿子伴侣的第一人选，在内心默默计划着将其绑来签契约的方案。
“不过塞壬自己大概不会乐意吧……”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人老了，就开始多愁善感了。”
“想必校长有了合适的人选？”卢修斯问。
“我觉得德拉科就是个不错的孩子啊。你也挺喜欢塞壬的，是不是？”
“可惜了，德拉科早已订婚了。其实我也很想要一个塞壬这么优秀的儿子啊。”
卢修斯知道，邓布利多只不过是在玩笑和试探罢了，他自己都没打算让塞壬跟马尔福家结合……可是即使如此，自己儿子被算计还是让卢修斯有点儿生气。
这个话题到西弗勒斯从魔药实验室出来之后才得以继续。胡子拉碴头发油腻得无以复加的西弗勒斯，这样的状态近年来还是第一次看到。看他眼睛底下的黑眼圈，如果不是有提神药水顶着他早就栽下来睡着了吧。
不过听了邓布利多的提议，西弗勒斯的脸色只是隐晦得谁都没发现地黑了一点，攥着魔药瓶子一言不发。
“西弗勒斯，你觉得怎么样？”邓布利多笑呵呵地问。
“我没意见。”这句话说得前所未有地干涩。
“真没意见？”
“哼。”西弗勒斯一点吐毒液的心情都没有。
话题是怎么进行到“哈利·波特”身上的，西弗勒斯没注意。他一直在细细看着塞壬的睡颜。经过治疗，他面上的青色已褪了很多，只是显得苍白得透明，单薄得像一张纸。
他很快就将永远不属于他了——哈，西弗勒斯，你还敢奢望得到他么？
他攥紧了手……但是，现在连靠近都不敢了。
然后西弗勒斯被“波特”这个单词打出了出神状态。
卢修斯正在与邓布利多讨论把波特跟塞壬联结在一起的可行性。
波特——西弗勒斯扭曲了：老的跟　他抢爱人，小的也跟他抢爱人！波特果然是世界上最麻烦的生物！

但对卢修斯来说，波特是第一选择：年纪小，魔力强，身份光明前途远。不会黑魔法，意味着魔力性质更温和更适合于治疗；出身格兰芬多，意味着有过剩的同情心和正义感，一时冲动就会答应照顾塞壬，并且不可能厚着脸皮放弃。同时波特被塞壬救过不少次，对塞壬极富好感；这也等于能力不如塞壬，未来的生活中塞壬容易压制他。再说，波特还是个纯血呢——他的祖母多瑞亚·布莱克…波特，还是个斯莱特林。
而且就塞壬本身的条件来说，无父无母的私生子，财产不多，身份不高，断了一只手，病痛缠身，而且差不多公开是邓布利多军。这样的条件，以前身为斯莱特林第一能打还会有没落贵族想要招婿，现在在斯莱特林却找不到什么好姻缘。
至于万一波特不行？——不是还有第二第三人选么？
而塞壬原来的绯闻女友格兰杰，压根不在卢修斯的考虑中。

“西弗勒斯，你怎么说？”邓布利多问。
这个问题很有看笑话的嫌疑，西弗勒斯本能地开始吐毒液：“波特？那个连能不能在每年必有的麻烦里保住他的脑袋都还成问题，全靠别人照顾的蠢货，能照顾好塞壬？”
“哈利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他会为他的责任而变强。”
西弗勒斯的回答是一声不屑的“切”，“我没看见他在面对黑魔王的过程中有过任何责任感。”
卢修斯把西弗勒斯的表现归结为嫁儿子的家长对儿婿的嫉妒心理以及对波特家的生理性厌恶：“事实上，只要塞壬好起来，他可不需要波特的照顾。”
“我可不想看见他在未来的一生中都跟在一个波特背后擦屁股。”西弗勒斯回答。
卢修斯沉默。
等卢修斯提出第二第三乃至于第十候选，全被西弗勒斯批驳得体无完肤之后，他总算回过味来：西弗勒斯根本不愿意把塞壬交给任何一个人。
——这样的态度也太过了吧，儿子总要成家的。再说还有目前这样的因素在内，不可能拖延很久。
“那么你究竟想选谁？”卢修斯紧紧盯着他问。
西弗勒斯沉默。他紧紧攥起拳头，隔了很久才说：“……我。”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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