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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千年狐狸,万年桃花-第42部分

小说: 千年狐狸,万年桃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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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吃的没?”川自然知道牡三是去找清兰的。

“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遇到妖了?”云池见她如此沮丧只当是受了妖的攻击。

“你猜对了,确实遇到妖了。”

“啊!”牡三爬进车厢,躺于车板上,又大喊一声。

云池见她如此生气有些摸不着头脑,朝川丢一个眼,示意他问个清楚。川笑道:“怎么了?难不成能吃的东西有毒?”

“才不是呢!”她气呼呼道。

“那就是没找到啰?”

“才不是。”牡三忽地坐起身,鼓着腮帮子道“本来是我先发现的,却不知自哪儿冒出一个竹来,后来又来了一只蝴蝶,结果清兰就眼睁睁地没了。”

“哦,早知如此我就跟你一块儿去了。不过没关系,以后还能吃到的。”川笑着安慰她。

“难。”牡三摇摇头,瞅了云池一眼便不再作声。

听着他们说什么“竹”“蝴蝶”的,云池有些犯晕,不解其意,牡三言又止的表情让她更加确定他们有事儿瞒着她。川先前跟她说过,他与牡三只是朋友关系,但他对牡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态度让她无法相信他们只是朋友关系,而且一路上牡三对他十分依赖,两人又常常心照不宣,让她觉得自好似一个多余的人。见川与牡三赶车的赶车,睡觉的睡觉,她也不好意思再追问刚才牡三未出口的话,只得闭了眼将疑惑一并沉入睡梦里。

微凉,车轮声在山野间轻快地奔跑着,回荡着,时不时抚弄着车身旁的树枝,将它们自睡梦中惊起,随后又卷尘而去。不多时,牡三轻轻翻身而起,抬手在云池眼前晃了又晃,接着又唤了几声,见她未醒,便起身至川身边。川扭头看了牡三一眼,见她眼中带气,不哑然失笑。

“啊,你还笑人家。”牡三撅着嘴,气恨地看向川。

“好了好了,我向牡姑娘赔不是。小生无礼了,请姑娘莫要动气伤了玉体才是。”川装模作样地拱手道。

“清兰世间难求,纵是我再遇到怕也是无缘。”她沉下脸道。

“你这一回来好话没几句,诲气话到是不少啊,别告诉我你转了。”

牡三是个从不轻易认输的人,这番话倒让他听着想笑,但为了顾全她的心情还是忍住了想笑的冲动继续听她倒苦水。牡三要是不发泄一番,将心中的怨气清除干净,他明日就别想舒舒服服上路了。

“川哥哥,蝴蝶修炼成精后是不是很厉害?”

“蝴蝶?”川想了想,道“倒也不全是。怎么,吃了你清兰的那只蝴蝶身手不凡?”

“嗯。”牡三望着他珍重地点点头,“都未曾见她幻化身形,可她一出现,天上便飘下许多细小的粉尘,竹妖一碰到那些粉尘就突然死掉了。”

“或许是他的粉有毒。”川一边驾车一边答道。

“可是,竹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似乎,似乎是……”牡三不知如何形容方能让川明白事情的蹊跷。

“似乎什么?”

“她的表情似乎十分惊异。不,应该说是惊讶、恐慌。像是见到了十分可怕的东西似的。”牡三一把揪住川的衣袖嚷嚷道。

见她有些激动,川忙将食指放于唇上作了个小声的动作。牡三回头朝云池望去,见她依旧靠着车板睡得正浓,便吐吐舌头,调皮地眨眨眼。川摇摇头,朝她无奈地翻翻眼,眼里分明写着:我真服了你。牡三揉揉眼,随着车身的颠簸有节奏地上下晃着脑袋。不一会儿,川发现自己的左臂有些沉重,转眼看去,却见牡三依着他睡着了。伸手推推她的小脑瓜,不多时,晃着晃着,它又晃到那只左臂上去了。川无奈地笑了笑,遂停了车马于小河边,将身子靠在车板上,右手搭于曲起的膝盖之上,闭了双眼自睡去。

月上树梢,星光璀灿,大地银白一片,小河里波光磷磷,只几尾鱼儿轻轻地在清澈的水底甩着漂亮的尾巴,摇起一窜别致的音。在风轻舞的间隙里,细细的声音在空气中流动。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急什么呀,我还未看够呢。”说话的人将手一伸,便挡住了另一个人的视线,“哦,哦,真啊。啧,真不像人。”

“唉,你够了罢,让我看看到底长什么样!”听语气似乎急得不行。

“啧,仙人哪。”两人同时感叹着。

第九十七章 狐色媚冥心

    月上树梢,星光璀灿,大地银白一片,小河里波光磷磷,只几尾鱼儿轻轻地在清澈的水底甩着漂亮的尾巴,摇起一窜别致的音。在风轻舞的间隙里,细细的声音在空气中流动。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急什么呀,我还未看够呢。”说话的人将手一伸,便挡住了另一个人的视线,“哦,哦,真啊。啧,真不像人。”

“唉,你够了罢,让我看看到底长什么样!”听语气似乎急得不行。

“啧,仙人哪。”两人同时感叹着。

云池正睡意迷朦,忽觉耳旁噪杂不已,微微睁开眼,却见川身边似乎多了三个人。她眨眨眼,再举目望去,除了牡三之另外两个人似乎从未见过。正暗觉奇怪,忽见陌生人中的白衣人微微伸出头向川的脸靠近,那神情,那眼神,那动作……当云池明白那人想亲吻川时不由得全身发怵。

“大胆!”云池想也未想便甩出这么一句话。

“啊?”

云池的一句简短的话果然另白衣人停下了动作,并将其视线成功转移。那两人看着她,眼里是莫名其妙与万分无辜。见两人如此,云池不免有些后悔方才不该太大声,不该一时急燥竟未沉住气。在她而言自己的话只是大声,但在那两人耳朵里听来却是火药味儿十足,足有炸毁一座房屋的力量。

“唉,这人好凶。”青衣人向白衣人道。

“你们是谁?”听见二人说自己凶恶,云池只有摇头叹气的份儿。

“我又不认识你。”白衣人将脸转向青衣人,问道“你可认得她?”

青衣人摇摇头,双手一摊,表情有些无可奈何。白衣人向云池道:“我喜欢他,我要将他带走。”

云池闻见此话不由得双眉紧皱,脸如月,嘴巴因惊讶而微微张开。她抽抽嘴角,拧着双眉,板起脸孔道:“你在说什么鬼话。”

“嘿,青儿,她知道我是鬼嘛。”白衣鬼的脸上显出一丝喜。

“那是自然,她也是鬼嘛。”青衣鬼白了同伴一眼。

云池无奈地摇摇头,沉声道:“你们既然是鬼,那就该明白人鬼殊途不可往来,你二人应该顺天道早早转世投胎去。”

“那你为何不去?”白衣鬼瞪着她道。

“我是时候未到,若是到了,也自是天命难违。你们快离开罢,不要再留恋尘世,来生必然会有一个好的归宿。”

“要走是自然的了,可我说了,我喜欢他,要带他一起走。”白衣鬼不依不饶,丝毫不为云池的劝说而打动。

“他不是子。”

为了川的安全着想,云池不得不打破白衣鬼的梦。三只鬼在月下争论不休。山间无风雨,正冷,这样安静的时刻她不纳闷川如何睡得如死人一般,忽然想起在宁家庄时看他的情景,一抹浅笑爬上嘴角。

“那又如何,只要是漂亮的人我都喜欢。”

“可你不是子,他也不喜欢男子。”云池翻翻眼,感叹他果然是好鬼之流。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喜欢我?他虽不是子,却胜似子,如此漂亮的人跟你这种又小气又凶的人在一起简直是大煞风景。”白衣鬼因她的话不中听,便开始对她展开人身攻击。

“是啊,不是子却胜似子,这样的人可是世间无二。”云池勾勾唇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脸上却是讽刺的表情。

“你也认为他的乃世间无二?算你两只眼睛没白长。他是男是不打紧,只要我认为他是子便可。”白衣鬼瞅着云池开兴地笑了,又转向青衣鬼道“青儿,明日大哥再帮你另物一人。”

“时间不早了,再说下去天就该亮了。”云池好心提醒二只好鬼。

白衣鬼喜滋滋地搓搓双手,一边高兴地哼着曲儿,一边伸手往川腰间探去。他还未碰到川的衣服,忽见亮光一闪,一道符飞来,身体便动弹不得半分。青儿见兄弟似个木头人般立着不动,正上前却见川“嗖”的一声站了起来。牡三张着嘴,半眯着眼不高兴地啐道:“三更半的不睡觉,以为自己是耗子呢?”

“喂,你平日就这样对待你的好朋友?”川瞄向云池,眼里似乎有些受伤。

云池见他又想来捉弄自己,转过身放车里走去,懒待搭理。川见云池不理自己,便自寻乐子去。他威吓青衣鬼如果不听他的话就将白衣鬼打得魂飞魄散,待白衣鬼乖乖就范,便指使他去小河里抓鱼来烤熟了给大伙当宵。牡三见一只鬼魂在河里抓鱼,平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笑得直不起腰来。川让牡三看着他,便向云池身边走去。

方才云池一声断喝将他自睡梦中吵醒,听出她语气里的不悦,见她为了自己差点儿被人轻薄而动了肝火,心里竟微微有些高兴。虽然后面的对话是云池故意的,他完全不想听下去。

对于川此刻的心境云池自然是半点不知。从小到大,她深有接触过的男子皆是长辈或君王,平平凡凡的人不是入不了她的眼,而是无法吸引她的目光作长久的停留。她以为自己是平凡的,将来喜欢的或嫁的也是平凡的人,长久如此的自我灌输让她忽略了内心深处的傲气,忘了骨子里头,她是一个孤傲的孩子,孤傲到甚至于可以冷静地放弃自己。如若不是莲已的死对她造成了压力,她或许很难明白死亡的恐惧与活着的珍贵。

一路走来,云池的这些改变虽然细微得不易察觉,但她自己却还是知道的。在变化的同时她也有了相应的成长,不再是那个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小姑娘,但是这些变化一时还无法让她完全接受。对川的感情她可以正视,却无法重视,因为她明白,这些改变是因他而起,离开他以后,她会过回自己的生活,依旧是成阳府的静主,是青袖嘴里的,是宫人们眼里的上,一切将会回至原点,与他从此不再相交,相忘于江湖之后便是形同陌路。

“想什么呢,这么专心致志还真是少见。”川突然开口打趣道。

“没什么,看看月罢了。”她闭了眼轻声道。

“闭着眼能看得见么?”

“当然可以了。”云池指指自己的心口,道“只要用心便能看见你想看见的东西。”

云池映于月下的脸孔白净如雪,弯弯的柳眉似颦非颦,小巧的鼻子微微皱起,嘴角浅浅上弯,似乎正与谁赌着一口气。此情此景不让川觉得似曾相识,那片烟朦胧的时季,她立于望月亭内,一袭紫衣,如照水。

第九十八章 月无几时圆

    云池映于月下的脸孔白净如雪,弯弯的柳眉似颦非颦,小巧的鼻子微微皱起,嘴角浅浅上弯,似乎正与谁赌着一口气。此情此景不让川觉得似曾相识,那片烟朦胧的时季,她立于望月亭内,一袭紫衣,如照水。

“你又迟到了。”紫衣子忽然开口,将满目伤情与闲愁种种抛诸脑后。

“你又来了。”身着蓝衣的川步入亭内,“这里有何趣味?”

闻见陌生的气息缓缓靠近,川忽地转过脸去,正迎上一位少年的目光。川瞅了少年半晌,忽地宛而一笑,弹指一挥间,叶倏然而动纷纷落下地去。见川施术,紫衣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满眼空空,除却一片景并无他物。她的修行较浅,各方面自然及不上川,便问道:

“怎么了?”

“没什么。”川浅浅一笑。

“这话我可不爱听。”她浅浅地卷起唇角,手指着川的胸口。

“只不过是一个凡人罢了。”

“你别想省略。一个凡人?如果真是如此他又如何进得了你布下的结界?别对我说你上百年的修行皆是假的。”川说话老是藏一半,她今日非得从他嘴里撬出答案。

“他确实是一个凡人,只不过身上多了普通人所没有的气。”

“气?”

“王气。若不是这道气他可到不了这里。”川扭头看向她,将一架风筝递于她面前,道:“天正睛,轻风拂面,是个放风筝的季节。”

见她不答话,他笑道“这风筝你还要不要放?”

“不太上眼,放上天去恐被白云笑话。”

“罪过,罪过,早知常月姑娘眼高于顶,在下断不会连匆匆赶制。”川摇着头一脸地叹息。

“应公子如此诚心,尝且还有一补救之法。”常月将风筝递到他手上,“你在这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这样一来,放上天去白云见了也就知道是谁人的拙作。”

川笑了笑,手指在纸上画动,不一会儿,但见其画过之处写着“应川,常月”五个黑字。

“你为何写上我的名字?”

“只一个未免它太孤单,一对儿不是更好。”

常月低眉而笑,拿过风筝出了望月亭,将它缓缓送上天去。天蔚蓝,碧空如洗,万里之际只几朵白云游走于风里。远处山峦连绵不尽,浓重的绿里隐着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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