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记-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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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的时候,可以看到窗口的微光,身上盖着一件有些眼熟的外套,她一时之间有些迷糊,使劲想了想,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左右看看,叶幸不在,如果不是身上还穿着他带来的衣服,如果不是手里还拿着他的外套,她几乎要以为叶幸回国只是她得一场梦罢了。
只是她怎么突然就睡死了?皱眉有些后悔,她坐起身,习惯性地去拉白乙的衣袖,伸手却摸了个空,白乙呆了呆,侧头去看,这一眼,差点令她魂飞魄散。
白乙不见了!
最令她惊惧万分的是,白乙的衣服还在。那一袭染血的白袍就在她得身侧,可是白乙却不见了,听到屋子里的尖叫声,叶幸赶紧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教室,一踏进门,便看到这样的场景,弥漫着浓重腐朽味道的老教室里满布着灰尘蛛网,白衣红裙的少女跪坐在地上,手里捧着一件染了血的白袍失声尖叫,满脸都是无助与恐慌。
“发生什么事了?”叶幸跑到她身边,想扶她起来。
白丁狠狠甩开他的手,自己站起身来,红着眼睛蹬他:“你去哪儿了?”
“我一直在外面没有走远,这里没信号,我上网查了一下东西,顺便加固定结果。”叶幸知道她在怀疑什么,解释道。
“哦?你查到什么了?”白丁冷冷地看着他。。。。。。“关于鬼市和真龙令的一点消息,还有关于。。。。。。”叶幸见她一副摇摇欲坠的摸样,伸手想扶她,被她再一次甩来。。。。。。我想替你取出体内那枚魔性的内丹,我曾经在一本古书里看到过方法。“当时我记在加锁日志里了,刚刚我正在查,这已经第六天了,距离九日真空期还有三天,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实在难以想象,所以在这之前,我想金莲帮你将篱的内丹拿出来。”
“这是令你费心了。”白丁捏紧拳头,“那么你能告诉我,白衣去哪儿了?”“我不知道。”叶幸看了一眼她怀中的白袍,“我一直就守在外面,没有任何东西进来过。”
“哈!你是说,白乙是自己凭空消失了?”白丁一脸讥诮地道。“有这个可能,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明白吧,白乙早就已经死了,他身体的保存期限应该也已经到了最大的限度,她得衣服还在,身体风化的可能性很大。”
“风化?”白丁死死地瞪着叶幸,一字一顿要出这两个字,眼睛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他一直好好的,为什么我一睡着他就不见了?这么巧?”
叶幸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再开口辩解一句。
她咬牙,“为什么这样看我?”觉得我不可理喻? 觉得我疯了?”。“若是真的疯了,反而会好受一些吧。”叶幸说,他的声音很轻,严重带着不容错辨的怜悯。
若是真的疯了,若是她真的对“白乙还活着” 这个念头不存在一丝顾虑。那么,她得眼中便不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吧。她得双眸分明已被漫天的悲伤所侵染。在独自陪着白乙的这些天里,也许她比谁都明白白乙已死这个事实,可是她拒绝承认拒绝去想,甚至是连一丝那样的念头都不敢有,就像鸵鸟一样将自己的脑袋埋在沙地里,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继续安心地呼吸。。。。。。不要这样看我。看着那双平静温和却又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白丁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什么死死地攥住了一半,痛得她连呼吸都困难,她下意识揪紧了手中的白袍。仿佛这样才能得到些许的力量,手中衣料的触感还在,可是那个人却无端失去了踪影。。。。。。她垂下头避开叶幸的眼神,紧紧抱着那件袍子,微微颤抖。眼前不受控制朦胧一片,她死死咬唇逼回即将夺眶的温热液体,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
若是哭了,她便会再也记不起这个人,记不起这个为她生生将自己生命消耗殆尽的人。怎么能够在失去他之后,联通他存在的记忆都失去。。。。。。苏柔,算你好。
万箭穿心,不过如此。
明明已经痛悼极致,明明想号啕大哭一场,却连一滴眼泪都无法流出,白丁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动,那些痛叫嚣着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全都堆积在那里,仿佛随时会爆裂开来。
“白丁,白丁,你怎么了,看着我!”见她低垂着头站在那里,身体越来越剧烈地颤抖,叶幸感觉到白丁的不对劲,赶紧上前抬起她的下巴,却见她双目涣散,下唇已经被要得鲜血淋漓,“白丁,不要这样,快松口。”
“白乙。。。。。。真的死了 ?”她听话地松口,仰着脸,一脸迷惑地看着叶幸。
看着眼前这个收齐所有尖刺,只剩脆弱的女孩,叶幸却突然感觉也许她还是继续陷在那个自欺欺人的幻想里比较好,强行将她从那个幻想里拉出来,就如同敲碎乌龟的壳一样残忍。
“连身体。。。。。。都没有了?”没有得到叶幸的回答她也并不在意,继续喃喃。
“不要这样。。。。。。”叶幸蹙眉。“啊。。。。。。对,他死了。”她兀自点头,一副幡然醒悟的表情,他是死了,他再厉害,也经不起这样耗啊。。。。。。我还以为,他永远都不会死,永远都会陪着我呢。。。。。。呵呵,瞧我,还一直自欺欺人地认为他还活着。。。。。。,可是,他明明答应过她,不会离开她,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的。
她还和他盖了章,她还和他拉了勾。
拉钩,上吊,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都不许变的。
她和他说好了得,谁骗人谁小狗。为什么。。。。。。为什么要骗她。。。。。。“小狗。。。。。。”唇瓣一开一合,白丁低低地吐出两个字,然后感觉有一股刺骨的寒冷从头项侵入她得四肢百骸,眼前骤然间一片黑暗,就如同坠入了深不见底的寒潭一般,连呼吸都困难。。。。。。好难受。。。。。。她张开嘴,试图呼吸。
谁知刚张开嘴,便有一股腥味从喉咙口涌了上来,怎么也压抑不住,她跪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御那彻骨的寒冷。
眼前是望不见尽头的黑暗,白丁感觉自己就快在那个寒潭中溺毙了。
叶幸眼睁睁看着她得脸色突然间变得一片煞白,然后跪坐在地上,口中涌出大量的血,他被她得样子吓到,赶紧蹲下身将她抱在怀中,探寻她的内息,却发现魔丹在她体里乱窜,她的内息已经乱成一团。
怎么会在这样,他明明已经暂时将魔丹压抑住了。。。。。。“白丁,白丁, 不要睡,快醒醒。。。。。。”感觉她越来越弱的呼吸,叶幸眉头蹙得死紧,拍打她的脸颊,试图让她清醒过来。
可是不行,她的气息已经微弱到近乎于无。
他试图强行将她体内的魔丹导入自己的身体,可是不行,他试图将她体内乱成一团的气息导顺,也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叶幸捏紧拳头狠狠一拳砸在地砖上,再一次,他尝到了无能为力的感觉,他所学的那些理论那些知识在此时依然派不上一点用场。
她在他怀里紧紧阖着双眼,尝尝的眼睫在眼下投出的暗影衬得她煞白的脸颊如瓷器一般,仿佛随时会碎裂开来。
叶幸开始六神无主。
“误食魔丹,积郁于心,有入魔的迹象,却又魔性未成,危矣。”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文邹邹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叶幸悚然,他明明已经将结界加固,而且已经联网设置了自动报警装置,怎么可能有人在不惊动警报器的情况下闯进这里,还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他的身后。
伸手将白丁抱在怀中,他全神戒备地侧过身,看向来人。
李斯新!?
白T恤牛仔裤帆布鞋,眼前这个分明就是李斯新。
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戴着平时总戴的那副瓶底一样厚的近视眼镜,然而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改变,平时木讷的气质便全然不见,和那个学习成绩总排名在他之后的万年第二学习狂人李斯新不同,眼前这个李斯新的气场全然不一样。
他只是静静地往那里一站,便自有一份沉静和安然,令人无法忽略。
不过,这样的李斯新,他也并非没有见过。
叶幸张开手掌,再握成拳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柄长弓,他眯了眯眼,左手举弓!右手拉弦,一枝具象化的无色之箭已经搭在弦上,对准了站在门口的李斯新。他见过这样的李斯新,在去英国之前,他受傀儡益虫控制,一箭射向白丁的时候,眼前这人,便站在此时他所站的那个位置看着他,也是带着这样平静而淡然的神情,仿佛众生万物都在他的脚下。
然后,他便如被操纵的傀儡一样,无法控制地伤害了最不想伤害的人。
明明,明明他曾经对白乙夸下海口。
明明他曾经说过,他宁可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她。
结果,他却只能抱着满身鲜血,奄奄一息的白丁去找白乙,然后自己却一身狼狈地远遁英国。
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人所赐。
“哦?无色之箭居然可以具象化了,杀伤力更惊人了吧。”李斯新挑了挑眉,细长而美丽的眼睛里带了一丝不可思议,“嗯,中了回魂符可以避开判官的追捕,中了我的傀儡蛊毒也可以压制住,如今还能具象化无色之箭,你还真是总能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
“嗯,考上成绩还总能赢过你。”叶幸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
听到这一句,李斯新微微僵了一僵,有些恼羞成怒了,这是他最不可言说之痛啊,想他乃堂堂天界司星真人,胜过这些愚昧的凡人还不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可是眼前这个家伙,着实可恶,不管他怎么努力复习怎么彻夜不眠都永远排在他后面一名,真是气煞他也,如果不是因为用法术制胜那种胜之不武的事情他不屑做,赢他又何难,哼!
“你觉得,你能杀得了我?”见叶幸的眼中有了杀意,李斯新开口道,面上的申请似笑非笑。
“不试试怎么知道杀不了。”叶幸抿唇,对于李斯新用看蝼蚁的眼神看他非常不爽。
“你尽管试试,不过万一真的射死了我,天界不会饶你先不说,你怀里的白丁小姑娘怕是会先我一步踏入黄泉。”李斯新一脸笑眯眯地挑衅道。
叶幸犹豫了一下,“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可是一直都想要她的命。”
“你只能相信我。”李斯新耸耸肩,“她现在离死也不远了,不让我试试也一样是死,而且……”他叹了口气,“她已经历经了生劫和死劫,按理来说,已经算是天界的人了,我不会再拿她怎么样。”
“最好如此,你若食言,我拼得一死也会拉你下地狱。”叶幸淡淡说了一句,终是放下了手中的弓和箭。
李斯新摇摇头,走上前,伸手一把将白丁从叶幸怀的里拉了出来。空荡荡的胸口让叶幸有些不适,他皱眉。
“得让她躺平了了。”李斯新开口解释了一句。
叶幸有些疑惑地看了李斯新一眼,这句解释实在是有些蹊跷,充满了欲盖弥彰的味道,要知道,依着他现在这副脾气性格,解释什么的应该是不屑做的吧。
感觉到叶幸疑惑的眼神,李斯新定了定心神,没有再理会叶幸,探了一下白丁的内息,然后一掌拍在她胸口。
“你干吗!”叶幸紧拦住他。
“他积郁于心,有泪流不出,堵了心脉。”看着眼前那只碍事的手,李斯新横了叶幸一眼,见他缩回了手,才继续引导她体内那颗到处乱蹦的魔丹。
叶幸看了一眼仍然面色如雪的白丁,“傻瓜。”“可不是。”李斯新接口,“她就是个傻瓜,不就是中了什么不能哭的咒嘛,哭了又如何,忘记了什么最爱的人也是一了百了,多好,从此无爱无欲,乖乖做个闲散的仙人,不知道有多逍遥。”
原来……流泪,会让她忘记最爱的人。
叶幸怔了一张,低头看怀中的手女。“你也傻啊。”李斯新又道。
“你才傻。”叶幸横眉怒对。
“嘁,谁傻谁知道,要不是你,我用得着这么累得慌么|!”李斯新狠狠瞪了他一眼。
“关我什么事?”叶幸白了他一眼。“虽然天机不可泄露,可我着实不甘,当初月老簿上安排白国皇帝白甲与浮云山狐王有一世情缘,要不是你吃饱了撑的在御花园谎报你弟弟白乙的名字,会打乱命数,让我这堂堂司星真人一路替你收拾乱摊子么!还连累了下世历劫的紫皇殿下,要不是因为你有真龙令傍身,我真想一巴掌劈死你!”
完全没有在意那个鬼市人人想要的真龙令,倒是那句“月老簿上安排白国皇帝白甲与浮云山狐王有一世情缘”让他结结实实地楞住了,“你是说……我原本与坝顶有一世情缘?”
一开始,白丁的红线,是在他的身上么?
“是啊是啊。”【一行乱码】
“你又为什么这样怨气冲天?”叶幸冷冷看了李斯新一眼,看得李斯新打了个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