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有毒 [全本]作者:豆子惹的祸-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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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地蟾和牛蛙还是有区别的。
又和大慈悲寺囚禁几位爷爷的院落里发生的情形一样,在剧毒袭来的瞬间,温乐阳全身上下的毛孔突然全都不受控制,就像久违雨露的枯叶一样,在无声的欢呼中霍然贲张!
无孔而入的土毒就像突然找到出口的滔天逐浪,畅快淋漓的沿着温乐阳的每一个毛孔欢涌奔腾!
温乐阳的魂儿彻底飞上天了,上次吸敛四老爷的风毒月瘴,虽然也是霸道的毒力,但是和现下坐地蟾的胃沙土毒比起来,无论质还是量都不在一个档次上。
沉!
温乐阳只有这一个感觉,剧毒冲进身体,和自己的生死之毒疯狂的纠缠在一次,变成根本无法承受的重量,骨头沉重的好像要从血肉中缀下来,而血肉沉重的似乎马上就要从筋骨上剥离。
身体没法稍动半分,耳朵里充满了轰轰的巨响,眼前的漆黑也渐渐被血色掩盖,温乐阳终于确认了,自从走出红叶林之后,自己就变成了大个的拔毒罐,只要有毒力向他侵袭就会被身体一股脑的吸进来。
即便温乐阳厚道,也下定决心等死了以后,一定要找一找温辣子祖先,请教一下拔毒罐现象的产生是基于什么原理。
一切都发生在弹指一霎,细沙中饱蕴的剧毒向抽水一样,被温乐阳迅速的抽走,几乎眨眼间所有的胃沙都凝结成坚固的硬块,温乐阳此刻刚刚陷落到胸口,像个陷在水泥块中的泥雕,呆呆的圆睁双眼,突然温乐阳想起了高压锅……
此刻消化不良的坐地蟾也呆若木鸡,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苗寨里现在可闹翻了天。
瘦子嘴里先是喃喃念咒,片刻后就变成了催促怒骂,偏偏大蛤蟆变成了个泥胎,保持造型纹丝不动,莫姓妖女急得咬牙切齿,刚要说话突然头顶风声雷动,化作洪钟的金磬轰然而至,在巨蛙的头顶轰然炸起万道佛光,两个妖人同时高声惨叫,身体打着旋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妖女身上现在还缠着死字号的铁蚕丝,甫一落地就哀呼了一声,曼妙的身段被锋锐的丝刃割成一片碎肉,惨死在当堂。
瘦子摔在地上嘴里鲜血狂喷,不停的挣扎着,却无论如何也站起不来,水镜和尚哈哈大笑,收了法宝跳过来一把抓起瘦子,瞪着小眼睛大喝:“快把我温兄弟吐出来!”
稽非从旁边帮腔:“还有道爷的飞剑!”
瘦子现在只能吐血,勉强看了和尚一眼,脸上都是无奈:“要是秀儿能动,我还能被你打下来?”
“秀儿?”和尚望着面前的大个蛤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说不做兄弟顾不上瘦子,嗷嗷怪叫着冲到巨蛙跟前,温家的剧毒撒过去,蛤蟆纹丝不动,锋利的刀子捅上去,蛤蟆不动纹丝。温不说怒骂了一声,手脚麻利的沿着巨蛙往上攀,嘴里横咬着匕首,向着蛙嘴纵跃而去!
巨蛙嘴巴紧闭,任凭三寸丁怎么撬也找不到一丝缝隙。
温不做快步跑回妖人跟前,伸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把温乐阳吐出来!”
瘦子无奈的摇摇头还没说话,突然尖声惨叫,一丝枯黄像叶脉一样,迅速在他脸上延展开来,‘叶脉’爬过的地方,皮肉上的水分被迅速抽干,肉眼可见的枯萎下去,叶脉中最粗大的脉络,正缓缓的爬向瘦子的眼角。
温不做这次是真急眼了,他的毒功在死字号里根本排不上,但是放到大千世界里,也觉得算是一门奇学,三寸丁弟弟擅长的是水毒,温不做炼的是木毒:流黄。
瘦子疼得像一条被砍掉尾巴的泥鳅,在水镜和尚的手里拼命扭曲跳跃,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但硬生生的咬着牙不肯求饶。
和尚突然也哎哟一声,抖着手一把把瘦子仍在了地上,温不做的‘流黄’,不过转眼之间就从瘦子身上流到了他的手上。
和尚跳脚怒骂:“你这王八蛋不分好歹,怎么把我也毒了!”
温不做脸上全没了一丝平时的戏谑,目光比响尾蛇还要阴狠,死死盯着水镜和尚:“老子不光毒你,要是温乐阳有事,老子毒死你们全家,毒死所有跟你和尚认识的活人!”
温不做横眉立眼,直接把一肚子怨气发泄在和尚身上。
稽非悄悄地向旁边迈开了一步,站得离和尚远了一点,眼珠转了几下,跑去帮阿蛋照看慕慕。
三寸丁温不说从撬不开蛙嘴,跳回到地面,表现得倒比哥哥要沉稳的多,说了句:“救人还得着落在他身上!”走过来在瘦子身上拍了几下,刚刚还张牙舞爪四处蔓延的‘流黄’立刻变浅,渐渐消退,不过已经蚀枯的皮肉没有复原。
温不做也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冷静,对着和尚说:“先救温乐阳,这笔帐以后老子一定跟你算清楚!”说着伸手在和尚手上一握,爬上和尚手背的‘叶脉’立刻蜷缩着倒退,全都缩回到温不做的手里。
在一旁急得团团乱转的阿蛋突然欢呼了一声,慕慕已经醒了过来,美丽的大眼睛缓缓的巡梭周围,终于辨清了形式,咯咯一笑做了起来,指着不远处的坐地蟾问阿蛋:“谁这么大本事,把它降住了?”
阿蛋伸出一根手指头塞进了嘴里,作出一个啃胡萝卜的姿势。
慕慕的眼睛里又是惊喜又是开心:“温乐阳?他在哪呢?”
阿蛋伸手指了指大蛤蟆,又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发出啪啪的脆响……
第二卷 初振眉 第二十八章 援兵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6 11:42:46 本章字数:3768
慕慕急了,指着水镜和尚对阿蛋吆喝:“把这个欺师灭祖的混蛋给我打死!”
和尚喊着撞天屈:“不怪我!”撒腿就跑,的确是冤枉死他了,但是现在所有人都迁怒于他,谁让他没照顾好慕慕,没拦住蛤蟆,温乐阳还在蛤蟆嘴巴里的时候他就扔法宝……
和尚有理说不清,成了大伙的撒气桶,又不能真和小阿蛋对打,只能逃跑。
阿蛋围着坐地蟾追了和尚几圈之后,突然‘咦’了一声,喜滋滋的从地上捡起了先前掉落的铜锅,扣在自己头上之后,用一只小手牢牢按住,这才跳起来继续去追和尚……
一天一夜过去了,山腰上的百足虫也被人接了下来,巨蛙依旧纹丝不动,没有一点呕吐或者排泄的迹象。
坐地蟾胜在身体坚硬,就连水镜和尚的佛珠,最多也只能把它打出一个跟头,身上留不下一丝伤痕,想要抽筋剥皮他们根本办不到。
不说不做兄弟终于等不下去了,温不做连夜启程出山去通知家里。其他人留下看守巨蛙和瘦子,以防这个怪物突然醒过来逃跑。
温乐阳一去十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温家四位家长本来就如坐针毡,正准备让老四带人亲赴苗疆,刚巧接到温不做的电话。四老爷到听到最后温乐阳陷在巨蛙肚子里,突然双眉一轩阴冷的说了句:“去苗疆,温乐阳要是死了,苗不交陪葬!”
大老爷的脸色也极为少见的阴沉起来。一直很少说话的老二开口了:“找和尚,大慈悲寺!”
骆家也接到了温不做的电话,听说百足虫十五个人惨死,慕慕身受重伤也是又惊又怒。
两天后温家四位大家长带着死字号尽数而至,同时七娘山脚下所有的出路都被温不草封死,只许进,不许出。
无论温、苗、骆,都是隐藏在人间角落中的毒蛇,一旦想要噬人,从不讲究什么道理。
骆家两位魁首只比温家晚到了几个小时,百足虫进入苗疆,所有人都牵引着尸煞,面色阴沉,普通人根本分不清谁是活人谁是死人。
两位魁首单独进入寨子,百足虫则散入山林,这次摆明了乌鸦岭和温不草站在一条线上。
两家都摆明了态度,温乐阳要是无幸,苗不交也不用活了。
大蛤蟆依旧端坐在地,稳如泰山。
温乐阳已经掉进巨蛙肚子里三天多了,按理说是死定了,可是偏偏蛤蟆也一反常态,谁也吃不准其中的状况,而且巨蛙的皮肉结实到无法想象,水火不侵、剧毒不腐,更不怕刀剑利器,谁都没办法。
到了第五天,就在四位老太爷已经失去信心,准备向苗寨发难的时候,终于天空里传来一丝清越的佛偈,让杀气腾腾的温不草心中一清,翻腾的戾气被冲淡了不少,十几个和尚面带着悲天悯人的笑容,走进了苗寨。
为首的就是在峨眉山里抢温乐阳胡萝卜的小嘴和尚,大慈悲寺方丈,小兔妖善断。
温家四位老爷子各自大喜,立刻围拢了上去,他们从大慈悲寺里脱困而出以后,温乐阳把苌狸和兔妖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讲给了几位家长,苌狸算是大慈悲寺兔妖一脉的师祖,又是拓斜的爱人,这么算起来温、苗、骆跟善断和尚是一家人,在温乐阳出事之后,温老爷里立刻派人赶往峨眉山送信。
苌狸异常看重温乐阳,大慈悲寺一听说温家出事了丝毫不敢怠慢,连夜兼程奔赴苗疆。只可惜他们也联系不上自己这位师祖奶奶。
善断在修真者里地位极高,见到温家几位老爷子却丝毫不肯托大,拉着温大爷的手直客气:“来晚了来晚了,师尊本来也是一起来的,但是在途中遇到了些小事,一完事马上就赶来,我先来看看,您放心……”说完,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巨大的蛤蟆,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对着同行的和尚们一挥手:“超度了这个妖孽!”
和尚们立刻取出了法宝就要施展。
温大爷虽然不明白法术,但是温乐阳还在蛤蟆肚子里,看和尚的架势是准备要把坐地蟾砸成稀泥,怪叫了一声伸手拦住和尚:“怎么回事?”
小嘴善断一脸纳闷:“给温乐阳报仇啊!”
大老爷脾气那么好的人都气的脸色铁青,张嘴怒骂:“报个屁仇,要你们救人!温乐阳还在蛤蟆肚子里!”
善断哎哟一声,回头喊了声:“希声,到底怎么回事?”
小和尚希声从一个胖大的和尚身后闪出来,结结巴巴的说:“温……温……温……”
温大爷气的一跺脚:“温个屁!”把温乐阳被吞的事情迅速的说了一遍。善断方丈恍然大悟,挥手敲了一下磕巴的光脑壳:“你怎么说温乐阳死了!”
温家送去大慈悲寺报信的人足够精明,但无论不乐还是善断,平时根本就不理俗物,接待温家弟子的是神僧小结巴,先是结结巴巴的问了个大概,然后又结结巴巴的转述,反正中心思想就是蛤蟆结实打不坏,温乐阳被蛤蟆吞掉了。
善断理所当然的以为温乐阳死了,自己本来还纳闷,火化这事本来也用不着他们来干啊,不过苌狸的威风在那摆着,他们也不敢不来。
善断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对着温大爷说了声‘莫慌’,大步走到坐地蟾跟前,时而跳起来听听肚皮里的声音,时而划出几个佛篆隐入巨蛙的身体,忙活了起来。
小结巴希声讪讪的站在一旁,突然从旁边传出了一个咿咿呀呀的声音,阿蛋撒开小短腿向他跑过来。
阿蛋比小结巴稍矮一点,踮着脚尖笑嘻嘻的摸了摸希声的光头,随后揭开自己头上的铜锅,两个小光头交相辉映。
这时候善断方丈已经跳了回来,脸上的神色古怪,对着身边的人说:“走,带我去见见蛙儿的主人。”
温不做从旁边焦急的问:“那温乐阳呢,现在怎么样?”
善断想了想之后才说:“还不好说,有些……奇怪!”
温乐阳现在的确很奇怪。
土毒蜂拥而入,转眼蔓延在每一寸肌肤血脉,全身上下都是不堪的重负,沉甸甸的感觉好像天地交汇处的玄冰,把自己层层冻住无法稍动。但是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剧毒之力并没有消失,只不过是温乐阳的身体盛不下了,剩下的土毒依旧拥堵在毛孔周围。
在身体僵硬彻底被土行剧毒桎梏住后,温乐阳双手的小指末端,传来了微微一震,就好像千年的玄冰融化掉落了一滴水珠,又像一股泉水终于滴传了厚重的青石,寻找到了新的出路,开始欢愉的缓缓流淌。
指尖刚轻松了一下,立刻外面的剧毒之力又补充进来几分,再度把空余出来的地方塞满。
蛙肚子里暗无天日,温乐阳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形,更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小指尾端的僵硬沉重已经融化了几次,但是每次都一样,他的身体就像塞满的公共汽车,只要有一个人从车上下来,立刻就会又有一个人从外面挤进去。
不知有多少剧毒,都在外面老实巴交的排队。
我服了在温乐阳嘴里百无聊赖,在探索过牙齿、牙床、舌头之后,开始了新的冒险,就趴在温乐阳的舌根上,伸头向喉咙深处看了看,又抬起头,向着鼻咽通道看了看,显然在犹豫着,到底该走那条路,人体啊,太复杂了……
在囚禁瘦子的竹屋里,善断挺客气,笑呵呵的对瘦子说:“骑着巨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