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在上,妖徒有礼-第2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手上的桃花折血扇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心意,嗡嗡地动起来,他往掌心一拍,嘴角弯起一丝笑意,“紫珩,你终于胜了我一回。你竟然,比我先走了。”
抬起脚,他正要走,刘三界却倏然上前拦住他,“你不要命了!”
君棠一身修为扮作轻薄王身边法力低微的书童,怎么能不被看破。来之前,他早就用秘技封了自己的七筋八脉,将自己的修为掩饰地极好。短时间内,他根本无法完全解开身上的禁制。贸贸然上前与那四人对仗,他只能凶多吉少。
刘三界叹了口气,“我刘家一脉,自我先祖,不论男丁名字为何,至他当了家主,他的名字只能是刘三界。我刘家欠了你们君家的,如今到我,我是时候该还你些许了。”
他说着,手指却掐住了君棠的命脉,玉雅只看到眼前这个眼神浑沌的跛脚老人瞬时间竟幻化作数道影子萦绕在君棠周围,指尖快如闪电,点点落在君棠身上。
因为衰老和跛脚显得有些单薄和萎缩的身体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在地上重重一跺,梅林中片片梅花似乎听到了他的召唤,聚集到他的手中,手一扬,花瓣尽数飘向君棠。
那一场花飞花落甚是好看,可是在玉雅的眼里,独独剩下了凄绝。一场不可名状的不安袭上她的心头,梅花,竟让她想到了缟素。
片刻后,刘三界方才喘着粗气对君棠道:“你的一百零八穴我已经替你打通。只是你的修为却还是只能恢复至七成左右。若是你听老人家的,便带着你的徒儿离开。你全盛时期都未必能胜得了这四人联手,更何况是七成?”
“哈哈哈……”饮血涧上空突然传来一声狂笑,震人耳膜。刘三界手一顿,苦笑道:“现在怕是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玉雅紧张地握住了君棠的衣角,天空中一个黑点逐渐放大,嘭地一声掉到玉雅的面前。
那本是一只很漂亮的紫色的豹子,身上点点的紫色的斑点,有着十分亮丽油光的毛色,那斑点绕成的形状像是最古老的图腾,有着最美丽的寓意。玉雅从未见过紫色的豹子,可是乍然看到它时,却能瞬间想到,它即便是站立在悬崖顶上,依然是风姿超卓的威风样子。
刻意避开他身上翻开朝外的皮肉,刻意躲开他早就被刺穿了肚皮,玉雅半蹲在他的面前,所有的眼泪此刻竟然都不能表达出自己的惊恐。她落不下泪来,只能看到自己越发颤抖的双手,摸不到一寸好的皮肉。
它艰难地喘着气,即便了化作了原形,即便是现在这番狼狈样,它却依然张嘴笑道:“小白鸦,跟你三哥说……本上仙,本上仙那日……喝醉了……真没对他做什么……改日若是……若是得空……我一定还要请他喝上一倍醉仙酿的……君棠,别犯傻……打不过要记得跑……”
她的泪水缓缓地落在它的皮毛上时,它再也感觉不到疼痛。
******
当那四个人落在她的面前时,她终于看到那个黑衣斗篷的顾惊波。挑着一双凤目,冷冷地俯视着她,说道:“姑娘,你是我饮血涧的贵客,若不是姑娘,本座是决计猜不到这两人是假冒的。本座谢过姑娘。毕竟是炎魔陛下选出的人,没有让炎魔陛下失望。”
“你说什么?”玉雅恨恨地看着面前的四人,最后视线却是落在了站在最后的龙吟身上。却见他脸色突然变得煞白,扭过头可以不与她对视。
未及玉雅反应,他又将视线转移到君棠身上,不吝嘲讽:“君棠,数万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是落到了我手上,莫非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因果轮回?”
君棠同样回道:“多年不见,你那挑拨离间的伎俩依然用得如此之差。”
“挑拨?玉雅姑娘,你要不要将你左手手腕给君棠上仙看看?好叫他死也死的瞑目?”
他轻笑,果然见到玉雅如被火灼痛一般将手腕缩进了袖子中。
“四弟想必是告诉过玉雅姑娘,这梅林啊,气势最大的作用就是,困——仙!”
顾惊波定定地看着君棠,“入了这梅林,即便是仙人,也会大大失了法力。因为这梅,克仙!”
话音刚落,他执着武器便往君棠的方向袭来。
趁着其余三人缠住君棠,龙吟绕到玉雅身边,拉着她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丑丫头,你跟我回去,这儿危险!”他心急火燎,刻意忽视玉雅眼中的恨意与冰冷,不论如何,他要保她安全。
可是她不动,今天所有的一切来得这么突然,让一切过往都值得怀疑。她突然的转变,他一直以为对她的好,似乎都便成了怀疑。她冷冷地说:“龙吟,你说的对,我们本该是仇敌。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好,是不是只为了今天这一刻的陷害?你告诉我,我这手上究竟是什么鬼东西,是你吗?是不是你,在我身上刻意留下的烙印?”
满腔的害怕与担忧渐渐冷却,龙吟慢慢地转身,瞪大了眼睛,一双墨染的黑眸里满满地失落。
“玉雅,我真想掏出你的心来,看看是什么颜色的。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心?”
当曾经所有的好都变成了质疑,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都不能原谅。从始而终,他送上的一颗心都被人践踏成零碎,不论是他的那些兄长们,还是她……
“你信我一回,好不好?”放下所有骄傲和自尊,他求道。这一切他可以慢慢解释给她听,在他还能解释的时候,他能找个安全的地方将她藏好。
那个煞魂阵早就被紫珩损毁殆尽,他的所有的利用价值都没了,而她,却可能是他的哥哥们的下一个目标,他不想她有危险,趁着混乱带她走,才是最安全的。
“龙吟,紫珩仙师上有多少道伤是出自你的手,我看得出来……我怎么还能信你们这些人……”玉雅凄然一笑,积攒了许久的气力在一刻全数挥霍在拍向龙吟心口的那一掌上。
他心口上的旧伤未愈,此刻对玉雅更是全无防范。愤怒加上仇恨,玉雅用尽全力的一掌带了无穷的威力,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掌袭来,竟然无能为力。
他竟然无能为力。像是许久许久之前,她也曾经这样凄绝地对过自己。他却早已经将她遗忘。那时他躲闪,如今他补偿,这一掌,究竟是该他受的。
*******
不论君棠实力多强,七成修为,对应三个早有准备的魔道高手,他终究处于下风。当他再一次受到三人默契的夹击时,燕飞绝的剑直直穿透他的肩胛骨,一股血溅到顾惊波的脸上。
顾惊波用指尖擦去君棠的血,放在口中尝了尝,魅着双凤眼撇嘴笑道:“仙人的血就是好喝,尤其是,你的。这梅林,白了这么许久,究竟还是还过素净。我还是讨厌白色呢……不若,就让你的血,染红这片梅林,你看如何?”
片刻后冷了俊颜,迸发出冷厉:“君棠,我这就送你去跟那头紫色的牲畜团聚吧……”
微张的五指上顿生黑色的长指甲,一想到,片刻后君棠的脑浆可能带来奇异的温热,顾惊波的眼睛闪过兴奋的光芒,那种嗜血的光芒与他身上的黑衣格格不入,却让人心生畏惧。
可是,当他要下手时,他的手却突然一阵剧痛。那黑色的一排长指甲从中部齐刷刷断裂开来。顾惊波怒目圆睁,那跛脚的老人却如闪电般从他手下救走了君棠。
双方激战时,谁也没注意到,在一旁的老人悄悄地洒落七枚铜钱,口中不时念念有词,在玉雅击伤龙吟,君棠战败三人时,天摇地动,一旁的老人突然站立,毫不费力地将玉雅与君棠二人提到了自己的身边。
梅林中平地竖起了一个极大的屏障,刘三界搀着君棠对玉雅吼道:“小姑娘,我的阵法只能撑得住一时,我们必须早点想办法离开!”
“玉雅,这梅林尽头就是出口……”一瞬间,玉雅竟然想起了龙吟的话。眼前便是追兵,后退或许有条活路。失了依靠的她莫名有了极大的勇气,对着刘三界说:“老人家,你既然熟通阵法,那我们必然能走出这梅林,这尽头,或许便是出口……”
看一眼被她击倒在地的龙吟,她再也没有丝毫的留恋,搀着君棠往前走。
随着刘三界左转右转,回旋绕行,她加快了速度。越往梅林深处走,越发大雾弥漫。行到后面,就连刘三界都连喊危险,步步小心,如履薄冰。
就当他们快要扒开云雾时,头顶时突然响起顾惊波的声音,像是魔音贯耳,不断地回想在他们的耳畔。
“刘三界,你以为凭你这点道行你就能破得了我的阵吗?”
“刘三界,你只是一个跛子,你就是一个非人非妖非魔的老怪物,废物,你想逃到哪里去……”
“刘三界,你还记得你的妻子二子是怎么死的吗?”
“刘三界……”
一声声,终究扰乱了刘三界的心魔,一步踏错,烟消云散,他们就踩在梅林的尽头。
而顾惊波,就漂浮在他们的头顶上,嘲笑的看着他们。仿若一个王者看尽了他们将来的苍凉,带着一股高傲的同情。
刘三界抱着额头浑然忘记了自己在哪里,痛哭流涕。
玉雅回头看悬崖峭壁,深不见底,唯有云海环绕下的一层又一层揭不开的神秘。
“玉雅姑娘,知道那后面的是什么吗?那就是销仙窟。一旦你掉下去,凡人立刻魂飞魄散。就算你是神仙,只怕也会销魂蚀骨没了性命。你来,将你师傅交给我,我必定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别怕……来,将手给我……”
一如初见,凤小楼温雅地笑,像是邻家最友善的兄长,在做着最温柔的劝导。
玉雅望着怀中的君棠,已然失去了生机,若是将仙师交与他们,他们只怕会用各种方法羞辱他至死吧……
她微微摇头,白衣出尘的仙师,又怎能让他受这样的羞辱。
不做神仙,那又如何。
紧紧抱着君棠,弱小的身体从未有过的坚毅,只是一小步,她却有了片刻的释然。
坠落的瞬间,她看到了那三人眼中的讶异,她自嘲地想,只是一小步,这世间再没了玉雅,也没了君棠。
如果能有来世,那么来世来之前,她是否能在三生河畔,见一见君棠?正如初相见时,他着一身白衣翩然而至,执着一柄桃花扇,问她一句:“你可是那灵台山上的小白鸦……”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期间没更新,于是承诺弭朵蓝城日更一周。今天刚好第七天啦~~啦啦啦啦~~~
年底比较忙,每天晚上回来才能码字,现码现更的,所以有些累。。所以请允许小鱼请假两天。让我缓口气好不好嘛~~打滚~~~~【以后一定不裸奔了!】
然后,很喜欢小耳朵的小剧场呢~~~
ps:小鱼的读者群欢迎您的加入。群号:197621993。敲门砖:鱼蒙书中任一人物名字【或者物品名字也行哟】。
好晚了。说句晚安吧~
27
27、君若宇 。。。
“少爷,随我回家吧。”一个青衣小童加紧了脚步,紧紧跟随在主人身边,苦苦哀求道:“少爷,若是老夫人知道您又跑出来,定会扒了侍墨的皮的。您就可怜可怜侍墨,随我回去吧。”
白衣男子回身过来见侍墨拧着眉,一副极其为难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我又不是不熟悉路,更不是四体不全五谷不分,娘亲这是担心我什么呢?”
男子面目温雅,拧着眉的侧脸却也煞是好看,只是眼底里不知为何,眉头紧锁川字时,眼底里总似凝聚着一股不明朗的疑惑,让人看着莫名心疼。
“少爷,夫人也是为了您好。自从您两年前上山祭祖,不慎踏了空从山上跌了下来,差点连命都送了,这伤就一直没好利索。老夫人一直说,这紫云镇两年前一直都不太平,她不该放你一个人回来祭祖。她是眼泪都快哭干了才感动了菩萨,好歹让你把命给捡回来了……”
“我知道了……”男子摆了摆手,接下话来,“这话,娘亲几乎每天都要和我说上一遍,这话却是快听到会背了。”
几乎君家上下都这么告诉他。他从京里归乡祭祖,遇到大雨,山路湿滑,他一个踏空从山上摔了下去。人人都说他是祖先庇佑,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侍墨不停地重复着告诉他。
“少爷,那天虽然下大雨,模模糊糊的。可是侍墨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的。你跌下山谷的时候,山谷底突然有一阵耀眼的光芒升空而起。你能保住这条命,定是君家祖上积德。所以关键时刻,就连佛祖都保佑你。”
他轻笑道,这究竟是佛祖庇佑,还是惩罚。活着,却没了过去。仿佛过去的二十年都平白消失了一般,唯有茫然的现在和未知的未来。
“君若宇,你的过去被谁偷了?”他叹气道。自从醒来,他就再没有回去京城。似乎这个小小的紫云镇遗落了他最重要的东西。他在这丢了过去,是否也能在这拾回来?
“少爷……”侍墨再次唤道。少爷自从失忆后,就一直坚持要在这紫云镇住下来。这紫云镇这两年好不容易太平一些,可是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