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丝洞38号-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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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宜坐正了一些:“你再说说,还梦到了什么?”
这个梦,很要紧吗?
我认真的回想,但是真的再也想不出更多的细节来了。
可是,我心里在惑一件事。
为什么,凤宜涅的的时候,我却逃走了呢……涅后凤凰没有自保之力,魔宫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他。
为什么我不留下来和他同生共死?
我不认为,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这句话能套在我们身上。
灭顶之灾真的到来之时……
我握着凤宜的手。
从来没有哪一刻象现在一样明白自己的心。
我不会象在梦里面一样只顾自己逃跑。
我会和他在一起,哪怕涅的火把我烧成灰烬。
在梦里我居然逃了?
扔下凤宜,任他为我挡着敌人,一个人,逃了!
凤宜好象没注意到这关键的一点,可我却不能让自己当这事只是梦里的臆想。
我偷看凤宜一眼,他正在思索,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愧疚加惑……都说梦境是现实心境的投影,原来我在梦中竟然如此怯懦自私吗?凤宜他会不会……对此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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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二 蜀山
“不用怕。”他低声说:“不用害怕。”
我不知道,他是安慰我,还是在宽自己的心。
他扳过我的脸,嘴唇压上来。
我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感觉他的唇比任何时候都热。
心里隐约的恐惧压也压不住,藏也藏不严。似乎松一松手,就要永远失去他。
他也从来没有这么急切过。我们两个简直不象夫妻,象是在偷情似的,我的手伸进他的中衣里头,急切的抚摸。
他低声咕哝了句什么,听不清。这时候,听不听清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耳鬓厮磨,狂恋情热。
以前总是觉得放不开,要么就闭着眼,放帐子,要么就要吹掉灯。
我总点害怕凤宜的目光,他太好,相形之下,我就太平庸了。
可是现在却完全管不了那些。他覆在我身上。我扳着他地肩膀。翻过来压在他身上。没头没脑地乱啃他地脖子肩膀。
凤宜地呼吸一下就紧促起来。
他地耳朵比别处要敏感。可是之前我不知道他竟然敏感到这个地步。一点轻微和磨蹭吮吻。让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了。
我有一种恶狼扑羊大逞地错位感……怎么着咱也是个妖啊。别地坏事做不了。这种推倒地勾当。有空时倒不妨多来几次。嗯。多多益善。
木床咯吱咯吱地响起来。我紧紧盯着凤宜泛起红晕地绝丽面庞。眼都舍不得眨。
就象春天里绽放地桃花梨花。白粉红晕。说不出地动人。
这么折腾一番,早上当然起晚了。
他替我梳头地时候,手就停在那儿。
我觉得脸上微微有点热,从镜子里看他,凤宜拿着牙梳,也冲我微微一笑。
“怎么了?”
这一绺半天不给我梳上。
他俯下身在我脸颊边亲了下:“换件衣服,咱们出门去。”
“哦,好。”
他给我拿了一件紫色的褂裙出来,束腰带的时候,他本来已经扣上,又解开来,松了约摸一寸,再重新系上。
我也没别的优点,也就腰身还算苗条,平时都习惯把腰带系紧一点,凤宜也是知道地。
可是他带我去地地方,却不是什么踏青寻春的风景名胜——好吧,名胜也勉强算得上。蜀山天下秀,也是挺有名的。
不过对妖精们来说,这里可是大凶之地啊。
天晴的很好,风软日和,浮云飞快的掠过大地,云影投映在山峦原野间,随风而动。
我们停在山门之外,里面已经有穿着白青相间道袍地道士迎出来。
“凤王伉俪驾临,敝门上下俱感荣幸。还请入内奉茶。”
“洪掌门客气了。今天不请自来,是有一事不解。”
“凤王请讲。”
那人看起来一团和气,但眉宇间有深重的忧色。
“三百多年前桃花观之变后,蜀山地紫青双剑,是否都失落了?”
那人微微愕然,不过仍然点头:“正是。这些年来始终没有查找到下落。凤王今日怎么会忽然提起此事?”
我转头看凤宜。
难道他是怀疑,我梦中的那灭顶浩劫,是紫青双剑搞的鬼?
对……我怎么没想到。
我是曾经目睹,曾经亲身体会了紫青双剑合璧的巨大威力的!在这个没有核武器的世界,那威力可以说是……无以伦比地强大了。
青风道士和魔君拼命之后,魔君据说是还活着,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那紫青双剑……也许,就都在魔宫手里?
这么一想,我的危机意识大涨!
除了那次蜀山围攻花观,我生平遭遇第二惨地就是在魔宫那时候。
经历一次恶梦,我想的是梦境迷离。凤宜想的却完全不一样,他想的是现潜在危险。
是地,完全有可能生……如果魔宫真的有办法,用紫青双剑合璧来对付他们的敌人——虽然紫青双剑对道门的杀伤力小,可是对我们这些邪魔妖孽来说……那意义就不同了。
春日暖阳照在身上,脸上暖暖的热,我却在这风和日丽的天气里,觉得背上冷,颈后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真的有可能发生,梦里那样的情形?
我都不知道后来凤宜和蜀山掌门怎么商量的,等我回过神,这两位已经揖礼告别了。凤宜难得的凝重,对方的神情也显的……比刚才还要困苦。
这世道,妖不好过,道也难过。
我有点困惑,究竟大家是在争什么,一直争,你死我活,都使出浑身解数。
大概我永远不会明白。
凤宜握住我的手:“回去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我反握他的手,有点紧张:“凤宜,我没有什么先知的本事,这个梦,很不好,但是你不要太紧张啊。”
“我没有。只不过现我忽略了很多事情。”他把我的手捧起来,温润的唇贴在我的指尖上,低声说:“别担心,我不会让那些事生的。”
那些事,是指梦里那些?
“那只是个梦啊。”我都觉得自己这
有真实感。
只是梦吗?也许不只是这样。
我张开手臂,紧紧抱住他。
无论如何,不能失去。
不能失去他。
我从来没有哪一刻这样惶恐。
明明怀里紧紧的抱住,却觉得下一刻就会失去。
那种危险的感觉,透不过气来。
“别怕,别害怕。”他轻声说:“我们不会分开的。”
有脚步声,在我们身后停下。
我有些惑的转头。
一个穿着墨灰色的道袍的人站在我们身后不远地树下。
我抹抹眼睛,有些不确定的喊:“李……扶风?”
他朝我们一笑,点点头。
我朝他走近两步。他看起来,很不一样。
上次分别时,他还更象一个俗家人,满脸的红尘烟火,眉目间再淡泊,也不是出家人那种风骨。可是现在感觉不一样了……连头上别的簪子都换成了一根骨簪,鬓边两绺须髯。记得上次分别时他鬓边修地很整齐,鸦青地鬓角,衬着一张脸,嗯,就是个典型的书生样子。
我上下打量他:“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应该在京城吗?”
“我已经正式接任国师印了,这番是来拜见洪掌门的,想不到在这里碰面,还没恭喜二位新婚大喜。”
“多谢啦……”
那也就是说,上任国师还是翘辫子了啊。
他转向凤宜:“凤王,关于紫青双剑的事,我还想多多请教。咱们去前面坐坐吧。”他一指前头小亭。
凤宜没什么迟,说:“好。”
他又转头对我说:“你等我一会儿。”
我抓着他的手指紧紧攥着,凤宜拍拍我地手背,我低下头,一根根手指慢慢松开。
“要是怕闷,就四处看看,这里风景是很不错的。”
凤宜地脸庞在暖阳下仿佛一块温润的美玉,有一种融融和煦的光彩。我终于点点头,放开了手。
他们朝亭子走去,我转过头看着蜀山派的山门。蜀山二字不知道已经写上去多久了,多历风雨,看起来依然凝重挺拔。
“你是谁啊?”
一个看起来四五岁大的小道僮问我,他头上梳着两个小髻子,看起来玉雪可爱。
“我啊……”我怔了一下,蹲下身来,正好和他等高,两人恰恰平视。
“我是个妖啊。”
“咦?”小孩儿显然没回过神来,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妖?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师傅说,妖魔都是坏地。”
“不一定,妖也有好的,人也不全是好地。”我摸摸他的头,还从我地葫芦里倒出糖果来给他吃。山上的日子应该很清苦,这孩子拿着糖粒看看,又嗅嗅,最后还是抵挡不住甜香地诱惑,舔了舔。
“吃吧。”
他一下子把糖塞进嘴里,糖粒大,腮上顿时凸起来一大块,圆圆的,那样子说不出的逗趣。
“你领我去无忧阁看看吧。”
“啊?那里有什么好看?”他摇头,显然没被我的糖衣炮弹彻底收买:“那是犯错的人才去的地方啊。”
“嗯,那我自己去,你回去找你师傅吧。”
我朝前没走几步,忽然袖子一紧,低下头看见那孩子拉着我:“我带你过去。”
无忧阁其实就是一排山洞,远远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奇突之处。那孩子走到向上的山梯前,怎么也不肯向前了。
“不能过去的!那边的师伯很凶。”
小孩儿急的直冒汗,我有点不忍心。
“我不过去,就在这儿看看吧。”
风吹过来,山间似乎起了雾。
不,太阳很好,不是起雾。
是我的眼睛有些雾气。
我低下头,那个孩子正歪着头好奇的看我。
“你叫什么?”
“我叫明英。”
“你有师兄弟吗?”
“有师兄。”他说:“没有师弟,我是老幺。”
“嗯。”我摸摸他的头:“要和师兄们好好相处,别吵架……别打架。”
他含着糖球,表情困惑。
切,我真是晕了头了,和小孩子说这些。
“走吧。”
凤宜站在山门外等我,他站的笔直,雪白袍角在风里微微摆动。
他回过头来朝我微笑,伸出手。
我心里莫名的踏实下来,紧走两步过去,握住他的手。
李扶风远远的朝我们挥一挥手,牵着小明英进了门。
“我们回去吧,”他顿了下,忽然间把头靠过来抵在我肩膀上,声音里透出一股子由衷的喜意:“我还真有点等不及了?”
我的脸腾就涨热了,结结巴巴的说:“大白天的,你说,说什么呢……这里也不是地方啊。”
他抬起头:“哟,你这小脑袋里在想什么?嗯?我可没转什么歪念头,是你自己想的事情不正经吧?”
我恼羞成怒,抓过他的手来,恶狠狠的就是一口!
二零三 开了纺织厂
我的梦里,又一次出现了那种光怪陆离的,仿如世界颠倒。
什么是恶梦?
就是你明明知道身在梦中,却醒不过来。
一切真实无比,恐怖的让你想尖叫却不出声音。
我看见大毛在我眼前倒了下去。
他惨的简直……让我都认不出来了,永远梳的油光水滑的头,得意洋洋的翘着的小胡子……都烧的不见了,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可我心里知道,那就是他。
有个人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从身形看,好象,似乎,大概……就是三七。
她得意洋洋的拿着什么法宝朝我走近,然后抬手向我击来。有一个人扑在我身上,替我挡住了大半攻击,可是……
我心里明白,这回逃不了了,再没有生机。
我的头大概受了伤,血流进眼睛里,看东西十分不清楚。都看不清楚舍命替我又多拖延了一刻活命的人是谁。
不是大毛。不是凤宜……是朱英雄吗?
明明死亡之门已经在面前开启。梦里地我却忽然转身向后看。
似乎。仿佛。可以确定。我身后是自己豁出命去也要保护地重要宝贝。就算生命到了最后一刻。也只想多看一眼是一眼。
我以为我一定看到地是凤宜——
结果是……
放大的凤宜得脸。正焦急地喊我。
“醒醒!”
我呼了口气,一时没闹明白到底我在梦里最后看到的是不是凤宜。
“又做了梦吗?”
“嗯。”我擦擦头上的冷汗。晚上凤宜给我服了可以安神的药,但是噩梦仍然不可避免。
而且还和第一个恶梦同一个系列地,这已经是,唔,本恐怖恶梦系列之第四集了。
既然醒了就睡不着,外面有沙沙的声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