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修真者-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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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缓慢清楚,却连绵不绝,根本查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涟漪。
他握紧剑,紧张地看着青芒慢慢袭来的锈剑。
场上观众也都屏住呼吸,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青芒,生怕漏下一丝一毫的动作。
然而变动,就在那一瞬间开始。
没有人看清那一瞬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看见青芒猛地丢开剑跳起,一把搂住毕维斯,任由那把收势不及剑刺进自己的左臂。
下一秒,便是人间地狱。
整个赛场瞬间四分五裂,大地仿佛被割裂一般横七竖八地出现许多巨大的裂缝,一团团火红的烈焰从地下蹿出,瞬间让整个会场变成火海。无数人躲闪不及掉入地缝中,而那些幸存下来的,又被大火包围。
这火是那般可怕,它们仿佛长了眼睛一般贴在人身上,它们根本不去烧别的东西,而是专门朝着人类去。一旦被这火焰沾身,便再也无法扑灭!
只在眨眼之间,赛场便成了炼狱。
毕维斯瞪圆眼睛看着青芒的左臂,他扭头瞧向自己刚刚站立的位置,一道巨大的裂缝中正飞出无数的火焰。
“你……”他瞪着青芒流血的手臂,说不出话来。
青芒却十分冷静地将剑拔出,同时飞快地在手臂上连点数下,毕维斯惊讶地发现他将剑拔出手臂居然没有流多少血。
青芒一把推开毕维斯,十分冷静地说:“快组织军队,你是奥格瑞特家族的继承人吧?”
毕维斯看着四处逃窜哀嚎的人,他们疯狂地逃着,但却不知该逃向哪里,四处都是火焰,沾上就代表这死亡。
贵族少年深吸一口气,用斗气将声音远远送出:“守卫会场的士兵,还活着的迅速列队,我会找出一条安全的路,你们护送还活着的人走!”
在这一片茫然间,这声音仿佛天籁之音一般,给了慌乱的人群希望。
而青芒则是祭出一把银色的长剑,对着地缝中飞出的火焰狠狠斩下,一道银虹闪过,火焰在银虹中渐渐消散。
其他人也效仿他,纷纷拿出武器,运足斗气和魔法对着火焰施展。然而除了青芒的剑光,就只有亚度的光之礼赞能生效,其余人的攻击反而助长了火焰。
毕维斯见此情景当即立断地大声下令:“亚度尼斯前方开路,所有士兵跟着我护送大家安全离开,塞恩断后!”
然而此时一个人静静地出现在毕维斯身后,一道水蓝色的光芒在他背后亮起,德里恩依旧温和地笑着,声音也是那般的柔和,仿佛对最亲密的朋友一般温声说道:“没想到贵族里还有你这样稍微有用一点的人,这样不好,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麻烦,必须尽快除掉。”
蓝光化作漫天的冰刃,全方位无死角地狠狠向毕维斯袭来!
29、第二十九章
“裂天·剑芒!”
就在那漫天的冰刃要刺入毕维斯体内时;原本右臂受伤的人却十分冷静地挥出那把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奥格瑞特家族的名剑“血痕”。一瞬间整个剑身通体发红;血色的剑芒从剑中散发出来;挡住了第一波冰刃。
与此同时青芒即使赶到;在正在施展魔法无法□的德里恩身后轻轻一击:“万法归源;定。”
德里恩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法在动了,而魔力也像凝固在身体中一般;根本没办法呼唤元素。
白光一闪;光之礼赞从空中降下光之庇佑,漫天的冰刃消散在空气中;不仅如此;就连大地中的火焰都消失了。
情况终于稳定下来;而幸存下来的人看见亚度的光芒之后,纷纷跪地祈祷,他们坚信神的使者来解救他们了。毕维斯趁此机会命令会场的军人将人护送到安全的地方。哈特城是不能进了,放眼望去,一片火海。
“是你。”青芒皱眉看着德里恩。
那一日杜柏斯遇袭,塞西尔一人根本不可能让众人不敢动弹。青芒当时之所以无法及时救出杜柏斯,就是察觉到暗中还有一个人,未确定那人的位置,他们都无法轻举妄动。
亚度收剑走到德里恩身前:“水系和风系魔法师,难怪可以用出冰系魔法。你这些年在莱利亚学院都没有暴露出自己会使用风系魔法,看起来是蓄谋已久,你不是塞西尔的手下,否则不可能会对毕维斯下手,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这大火是不是你们弄出来的,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德里恩没有回答亚度的话,而是用他那依旧温和的视线看着眼前这三个人,他先是对毕维斯说:“比赛时怎么没见你用这样的绝招?奥格瑞特家族的裂天九式?还以为你不会用呢。”
毕维斯冷冷地回答:“昨晚塞西尔告诉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保存实力,因为下场后必定会有人偷袭。”
德里恩苦笑了下:“我们都小看那个残忍狠毒的贵族了,昨晚还以为他会对你下手,没想到他根本没信任过我。”
听见他提起昨晚,毕维斯脸色更加苍白。
“你们?”亚度抓住了他话中的信息,“你们有多少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德里恩这一次看向亚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有多少人,到底是什么目的我都不知道。那个人告诉我,如果想要报复贵族,就与他合作,因为在今天帝都大伙将会烧尽整个伊斯特王国贵族的荣耀,象征权力的皇宫会成为永远的历史,如果想要重建这个国家,就要抓住今天这个机会。”
“你以为这大火是我们做的?我们哪有这种本事,只是那个人的预言罢了。”德里恩看了亚度一会儿,慢慢地说:“可惜,预言中能够给伊斯特王国带来新生的人不是你。”
亚度还想问些什么,德里恩却用一种悲凉又凄婉的曲调唱出了一首奇怪的歌——
古老的英雄啊,你可知荣耀背后的鲜血染红了多少土地?
幸福的人们啊,你可知欢笑的背后有多少眼泪?
美丽的姑娘啊,你可知绚丽的舞台下是多少人的尸骨?
伟大的王国啊,你的繁荣付出了多少代价?
冬天会掩埋秋天的果实,春天会融化冬天的冰雪。在果实被抢夺的那一刻,就刻下了无法缓和的仇恨。
讨债者终究会来的,所有的繁荣终会归还原处。
在这烈火的舞台上,谁是罪人?谁是英雄?罪人就是英雄,还是英雄就是罪人?
尊贵的国王啊,你的权杖到底属于谁?
繁荣的城市啊,你的大地来自哪里?
冷酷的债主啊,你的愤怒会让我们走向哪里?
在青色的光芒照耀下,腐朽的乌云终将消散,太阳不再被遮挡,公平地温暖每一个人。
这是我们的新生,血与泪的新生。
德里恩一边唱着,一边看向青芒,他的眼角鼻孔耳朵和嘴角开始流血,声音却丝毫不曾降低,唱到最后一句时,他看着青芒,口中喃喃地说:“塞恩·弗雷姆……我懂了,我知道预言中那个会带来新生的人是谁了!哈哈哈哈——这就是命运,你们谁都无法改变!”
他突然动了,明明被青芒封住了体内所有的力量,却仍旧是动了,尽管他走的那样艰难,却还是一步步地走向青芒。
没有人去阻止他,那悲凉的歌声让人无法去阻止这个马上就要死去的人。
是的,德里恩要死去了,他强行用体内的魔力冲破了青芒的禁锢。身体的穴脉被强行冲破,每一个筋脉都断裂,他强行用风系魔法唱出那首歌,相信现在帝都中每一个存活着的人都听到了这首歌。
唯一可以阻止他的青芒,却没有去阻拦,而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他这般自杀的举动。
德里恩将头靠在青芒的肩膀上,他已经无法再保持站立的姿势,伸出手紧紧抓住青芒的手臂,他低声地说着:“我知道你,从你来的那天我就在关注着你。我在莱利亚学院的目的就监视暗夜之冥的封印,那个解开封印得到暗夜力量的人,就是我们要找的毁灭。而唯一一个可以阻止暗夜之冥伤人的人,就是我们要找的新生。那一晚那银色的光芒,就是刚才那把灭掉大火的剑吧?”
青芒有些僵硬地扶住德里恩的身体,他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咬着牙问道:“你的意思是,这场大火,是那晚得到暗夜之冥的人做的吗?可是现在暗夜之冥在我手上!”
德里恩的声音已经微弱的几乎听不见了:“你手中的真的是拥有力量的神器吗?为什么这火只有你和亚度尼斯能灭掉呢?”
“黑暗元素!”只有光明才能驱散黑暗,只有他和亚度尼斯才拥有光属性。
“你会去毁灭的,为了你的光,哈特城终将毁在你手中,为了我们的新生。”德里恩最后的笑容依旧那么温和,仿佛他还是讲台那个温柔的老师,引导着学生进入那神秘的魔法世界。
德里恩死去了,青芒将手伸进怀中,握紧掌心那已经失去力量的暗夜之冥。
迷失丛林的阵法,那个血色的早晨,暗夜之冥上的裂痕,雷尔夫,奥斯维德。
他懂了。
青芒默默闭眼,那是一个千百年来无人知晓的秘密,注定要在今天,被那个拥有着暗夜之力的人揭开。
30、第三十章
时间回溯到青芒与毕维斯比试时;此时奥斯维德正站在皇宫后山顶上;静静地望着地面上奇怪的花纹。
皇族禁地本来应该是有很多人守护的;就算奥斯维德是魔族的首领;也未必能够突破神殿的守候。这里本来应该是只有得到认可的雷吉诺德家族的人才能进入的地方;但在今天;奥斯维德轻易地突破了神殿的结界。
并不是奥斯维德的实力变强了,而是皇族禁地每一百年都会有那么一天呼唤原本属于它的力量;那时刻永远暗夜之力的人会得到进入禁地的权力;没有人能阻止,也无法阻止。伊斯特王国建立五百年;前四百年的机会都因为种种原因而没能把握住;如果今天再无法进入这个禁地;那么就要再等上一百年。而魔族,已经无力再支撑下一个百年了。
一股常人无法察觉的力量从禁地内泄露出来,这种奇异的能量缠绕在奥斯维德身边,让那些守卫根本无法发现他。奥斯维德轻易地走进了这个王国最神秘也最重要的地方。
被称为禁地的这个山顶上,只有一个小小石桌,石桌边上有两个石凳。桌子上刻着方方正正的格子,格子上放着一些黑白两色的棋子。如果青芒在,即使他不懂围棋,也能看出此时白子占尽上风,而黑子早已阵地失守,只能苟延残喘着。没有人知道,这一盘棋,整整下了五百年,这五百年,没有人能够碰触它,但棋子却在自己慢慢移动,仿佛有两个行动极为缓慢的人在下着这盘五百年的棋。
石桌下刻画着奇怪的花纹,帮助奥斯维德的那股力量就是从这花纹中泄露出来的。如果青芒再次,会惊讶地发现这花纹与暗夜之冥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只有奥斯维德能看见的淡淡黑气正盘旋在一颗黑子上,奥斯维德走上前,伸手碰到了那枚棋子。
一瞬间山顶的景色变了,原本荒芜的山变得郁郁葱葱,两个人正在下棋。
执白子那人,金发碧眼,一身霸气让人难以直视他,他眼中充满了对权力的渴望,将白子重重落在棋盘上。奥斯维德倒抽了一口气,这人,分明与画像上那位平定战乱建立这个王国的伊斯特·雷吉诺德一模一样!
奥斯维德上前伸手,手掌穿过了伊斯特的身体,是幻象。但他清楚地知道,这不止是幻象,确切地说,这是发生在五百年前的事情。
那么,能够与建国大帝对弈的人是谁呢?奥斯维德去看执黑子那人。
他一身灰色的袍子,明明是暗淡的颜色,却被他穿出一身的儒雅,袍子的样式很奇怪,有点像魔法袍,但又有些区别。奥斯维德细细地看着他,总觉得这人与塞恩·弗雷姆有些神似,明明从长相到衣着到气质到气势都没有相似的地方,却偏偏有种说不出的相似,仿佛只有他们俩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想他知道这是谁了,在伊斯特王国的历史上,有一个人从大帝还是落魄的乞丐时就一直跟随着他,帮助他打下这个国家,帮助他平定战乱,帮助他将异族赶出人族大陆,还人类一片自由的天空。
然而这个人,没有名字,确切地说,他的名字没人能看懂。那三个复杂的符号,紧紧只出现在王族的秘史中,只镌刻在大帝的墓碑上。
这个人所建立的功业可以说与伊斯特大帝相差无几,却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模样,因为在整个伊斯特王国的历史上,他只留下那简单的三个符号。
但他的结局,奥斯维德却是知道的。
他疯了,那样一个强大的人,在王国建立二十多年后,居然疯了。他抓刚出生的孩子去做残忍的魔法实验,深夜在墓地里喃喃自语。他所做的一切令国民无法忍受,大帝在所有贵族的压力之下,下令围剿。
正史上只记载了一个强大的魔武双修的天才的陨落,然而真正的事实只有皇族继承人才知道。那一天奥斯维德催眠亚克雷西后,得知五百年前那场围剿的后果是整个国家的魔法师和战士全军覆灭,而那人,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