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万般无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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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刚刚激怒了一头狮子,接下来就等着被生吞活吃了……
但即使这样,她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钱塘马上将照顾向海潮的重担丢给温柔。“接下来就靠你了。”
“嗯!”温柔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办到,只能尽人事。
“那我带你去房间,离海潮的房间有点远,他不希望被打扰。”
“我知道。”
温柔随着钱塘的脚步,忐忑地展开了未知的生活。
☆☆☆。4yt。。☆☆☆。4yt。。☆☆☆
第二天,向海潮被一阵扑鼻香味唤醒。
是培根煎蛋——雪莉常做的早餐!
睡得迷迷糊糊的他以为这是以往熟悉的早晨,雪莉正在厨房准备早餐,边唱着老歌边煎蛋。
从床上翻起急着下楼却被床脚绊了一下,向海潮这才豁然清醒。
雪莉不可能回来了……
他颓然呆坐在地上,心头的烦郁久久才平复。
带着怅然的心思下楼,充满活力的声音让向海潮眉头一皱。
“向先生,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温柔刻意拉开嗓子,努力扮演活泼外向、热情直爽的管家。
向海潮不理她,只冷冷说了句:“咖啡。”然后在餐桌前坐下,打开电脑视讯,等候秘书上班时报告全球股市状况。
“这是你的早餐,左边是煎蛋,右边是培根,面包在你左手边,现榨柳橙汁在你右前方,刀又摆在桌子旁边。”
温柔为向海潮准备丰盛的美式早餐,就是不给他咖啡。体贴地说明位置,是为了方便他取用。
“我只要咖啡。”没戴墨镜的眼睛冷冽地直视着温柔。
看着他的眼,她不禁想像这双眼睛含笑的模样,应该温暖得如同和煦的阳光。
“你知道吗?早餐最重要,要吃得好,咖啡只会让你更没精神……”温柔的声音满是愉悦,向海潮却不耐烦地挥手扫落一桌食物,顿时地上满是食物残渣和杯盘碎片。
“我只要咖啡。”他重复着,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说完便起身离开餐桌,却被地上的汤水绊了一下。
“小心!”温柔在向海潮跪倒前抢先一步扶住他,自己的膝盖却被玻璃割伤,痛得惊呼一声。“啊!”
“怎么啦?”向海潮皱着眉问道。他不是无心之人,仍懂得关心别人。
“没事。”温柔忍着痛,不想让向海潮愧疚。“地上都是碎片,你往另一边走比较安全。”
向海潮愣了一下,缓缓走到和餐厅相连的客厅。
温柔检视膝盖,里头刺进一块小碎片正流着血。她拔出碎片,胡乱用餐巾纸擦去血液,随即忙着清理地上的狼藉,以免待会向海潮又跌到。
温柔专心清理之际,从客厅传来向海潮冷淡的声音。“急救箱在上面最左边的橱柜。”
“嗯!谢谢。”对他难得的关心,她有些错愕。
上好了药,温柔又不死心地将早餐端到向海潮面前,照常描述每样东西的位置。
“我要咖啡。”这次向海潮只是皱眉。
“我待会就煮,等你吃完早餐就可以喝了。”一样和颜悦色,温柔装没事地走回餐厅拖地,视线却没离开向海潮身上。
向海潮“瞪”着前方的早餐许久,一伸手作势又要扫下去,看得温柔胆战心惊。
结果,他停在半空中的手却缓缓放下,摸着眼前的刀叉开始享用早餐。
温柔偷偷扬起释然的笑容。
虽然膝盖隐隐作痛,心里却想着:这个伤,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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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早上的插曲,向海潮一直待在书房,温柔直接将午餐送进去,两人没再交谈。
趁下午空档,温柔开始清理房子,却差点没办法完成。
她终于看到雪莉和乔伊丝的模样,这个屋里处处充满他们一家和乐的生活片段——
乔伊丝出生后每个阶段的照片、雪莉和向海潮年轻时的合照、结婚照以及家人合照出现在家里每个角落,每一张都笑得好灿烂,整个房子就像个展示厅,记录着这家人美好的生活回忆。
温柔一一将它们拿下来,拭去上头的灰尘,心情沉重到极点。
来到婴儿室,她几乎心碎。
看得出来这个房间一直没有动过,婴儿床一角还摆着一只小白兔玩偶,摇椅上的故事书始终没有合上……
这里曾经充满了爱,现在却成了最令人伤感的地方。
想像小乔伊丝在这里成长的点滴,温柔便觉得好心酸,可想而知疼爱孩子的向海潮心里该有多痛!
没有移动任何东西,略微打扫后温柔几乎是逃出婴儿室的。
整天下来,温柔早已身心俱疲,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膝盖的伤固然疼痛,但肩负的压力更让她喘不过气来。
拿出藏在抽屉底层的相片,温柔边看边掉泪。
“姊,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做到,不管遭遇多大的困难……”
照片上赫然出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孔,那是温柔和她的双胞胎姊姊温馨。笑得开朗的温馨揽着微笑的温柔,长相难以分辨的两姊妹却有着截然不同的个性。
五年前那场车祸,失去双腿的温馨痛不欲生,最后选择结束生命。
在医院那十天,她不断对妹妹诉说悔恨和痛苦,也带泪描述着她和向海潮一家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温柔从她的语气看出姊姊对向海潮的欣赏和仰慕。
在温馨自杀的前一天,她握着妹妹的手哀求着,要妹妹务必答应代替她赎罪,照顾双目失明的向海潮。
当时温柔便有不好的预感。她答应了姊姊,并形影不离陪在姊姊身边,谁知趁她进洗手间的短暂空档,双腿截肢的姊姊竟然忍着疼痛爬上窗户,由十二楼的病房一跃而下……
孑然一身的温柔强忍悲痛办完姊姊的丧事,花了五年时间才从不幸事件中回复,等到自觉能平静面对向海潮时,才透过姊姊的好友,也就是钱塘的远房亲戚得知向海潮的近况。
于是,她得到这个接近他的机会。
即使自认能够平静以对,真正面对他时,却比她所想的困难几十倍!
仿佛姊姊的愧疚和遗憾全数占据了她的身心,那种感觉强烈得令她难以承受。
“啊——”
正当温柔沉思之际,远处传来男人的吼叫声,在寂静的深夜听来十分恐怖。
她翻身下床寻找声音来源,偌大的房子静悄悄的,只有楼上传来的喘息声。
楼上只有向海潮一人居住,温柔来到二楼,脚步如猫般轻盈。
尚未走到主卧室,喘息声已经停止,接着是阵阵男人哭号的声音,那么地隐忍,那么地凄怆……
温柔停在卧室门口,那一声声悲号犹如利刃一刀一刀划过她的心。
终于知道向海潮为何不让其他人待在这栋屋子里,多少个夜里,他必然像这样从恶梦中醒来,独自吞下痛苦的泪水。
她很想冲进房里安慰他,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但是她不能这么做,他必然不想别人瞧见他失控的模样。
温柔坐下来,耳朵靠着房门,直到哭号声停下,才慢慢踱回自己房间。
悲伤,让夜晚更加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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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温柔照样将早餐摆在向海潮面前。
这次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好像思索着要不要这么快和她妥协。
温柔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着,眼睛一直没离开向海潮,直到他动了刀叉开始吃早餐才安心。
他太瘦了,简直可用面容枯槁来形容。削瘦的脸颊难以想像他以往的活力,久未晒太阳的皮肤显得苍白:那双清澈晶亮的眼眸带着几许血丝,应是严重失眠的结果。
“你……”
正当温柔盯着向海潮出神之时,他突然开口。
“向先生你忘啦?我叫温柔,是个声音和个性都很温柔的女人喔!”强打起精神,她没忘记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
“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向海潮的声音有点迟疑。
温柔知道他所问为何。
“什么声音?没有啊!我一躺下去就呼呼大睡,真怕打呼声吵到你咧!”她刻意夸张的声调让向海潮显得放心。
温柔继续演戏。“向先生该不会听到我的打呼声吧?”
“没事。”向海潮继续吃早餐,不再搭理她。
吃完早餐,向海潮没有进书房,而是走出客厅,朝着庭院旁的小径走去。小路边就是悬崖,令温柔紧张万分。
“向先生,你去哪里?”她赶紧走到户外大声问道。这里的地形他应该很熟悉,但她就是放心不下。
向海潮停下脚步回头,一脸不悦。“我去哪里还要跟你报告吗?”
“这条路很危险,我怕你……”
“怕我摔下去?那不是更好?”向海潮毫不在乎地继续往前走。
“你如果摔下去,谁要帮你收尸啊?我可不要!”温柔收起关怀和担心,差点忘了自己该说的台词。“等一等,我跟你去……”
向海潮再次回头,严声制止。“别跟来!”
“不管!我可不想帮你收尸。”温柔打算死皮赖脸下去。
“滚开!”向海潮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你再跟来,我就真的跳下去!”他真的往悬崖方向走去。
“好嘛,好嘛,为你好还这样,真是好心没好报……”温柔故意喃喃抱怨着,然后假装往回走。
小径的地上铺着小石头,走路时会发出声响,向海潮听到温柔的脚步声渐远,才转身继续往前走。
其实她没有走远,等到他朝着小路走去,她便停下来脱了鞋踩在石子路上,跨出第一步时痛得差点叫出声音。
忍着疼痛,她快速地往前走,一路尾随向海潮的身影。
他显然很熟悉这条路,一路走来倒也平安无事,只是下阶梯时绊了一下,温柔的心也跟着拧紧。
走了大约十分钟,阶梯下方的小径通往一个平台。当温柔看清那个平台的作用时,只能紧捂住嘴巴以免哭出声来。
那是雪莉和乔伊丝的坟,就在面海的峭壁上。
怕向海潮察觉她的存在,温柔悄悄走到阶梯下方,任由泪水泛流不敢哭出声。
她泪眼迷蒙注视着向海潮的举动——
他正轻抚着墓碑,雪莉的,然后是乔伊丝的……轻柔得好像那是她们的脸颊。他喃喃地说了些话,眼神好柔和。
接着他坐下来将头轻靠在雪莉的墓碑上,注视着远方一片汪洋,动也不动。
温柔望着他孤寂的身影,心头好酸好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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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温柔趁向海潮在书房时独自来到墓园。
她在墓碑前蹲了下来。“雪莉,乔伊丝,我代表我的姊姊温馨向你们致歉,对不起,她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悲剧,她真的很痛苦,觉得愧对你们……”
温柔说着眼泪忍不住泛流。
唉!说再多也无法挽回已发生的悲剧,目前最重要的是活着的人,如何让向海潮重新找回人生的路,才是她来此的目的。
“雪莉,你在天上看到向先生这样应该很难过……请你务必要保佑我,帮助他好好地活下去……”
温柔诚恳地向雪莉祈求,此时一阵风吹过,温柔在坟前献上的雏菊花瓣被吹得四处纷飞,那景象美丽异常。
温柔抬头望着有如飘雪的天空,仿佛得到了雪莉的首肯,悲伤的脸庞浮现带泪的微笑。
第三章
别扭了五个月,向海潮似乎慢慢习惯温柔的存在。
虽然他始终没给她好脸色,也很少开口说话,但却不再闹脾气了。
晚上他作恶梦大叫时,温柔总会在房间外头陪他:每次他到墓园,温柔都会偷偷跟在后头,和他一起坐在那儿看海,分享他的悲伤——当然这些都没让他发现。
三餐饮食的正常,让向海潮的脸颊长出一些肉,整个人精神也好多了。
“哇,真好吃,难怪海潮变胖了,气色也不错……”这天钱塘来吃晚餐,对温柔的手艺赞不绝口。
被钱塘硬拉着一起用餐的温柔,回答得好骄傲。“当然罗!我的手艺人人都说赞。”
向海潮如往常沉默不语,用餐的神态从容得如一般明眼人,令钱塘对温柔佩服有加。
当然,他最在意的还是她的手艺。
“温柔,你哪里学来的手艺?这糖醋排骨做得比我家厨师还道地……”钱塘口中含着一块肉吃得津津有味。“你在台湾是做什么的?怎么会来美国当管家?”
“我本来就是个厨师呀!”温柔没经过考虑就开口,忽然想到自己不应该泄漏太多过往,才猛然住口。
她从餐饮学校毕业后在一家小餐馆实习,最大的愿望是开一家餐厅,但是没多久姊姊就发生意外。安葬了姊姊后,她好一阵子无法工作,后来才到一家大饭店当二厨。
快要升上大厨时,姊姊的朋友告诉她钱塘要帮向海潮找管家,她才忍痛放弃工作。
“哇,难怪做的菜这么好吃,不过厨师在台湾应该很好找工作,为什么要来美国?”钱塘一副更加佩服的模样。
“没有啦,只是想换个环境,想想其实当个管家也满单纯的,还可以住在豪宅,嘿嘿……”温柔故意说得夸张。
“这样呀,不过我觉得你很厉害,一下子就上手……”钱塘觉得真是找对人了。“这道生炒螺肉也很赞,不过要是放些九层塔味道会更香……”
“向先生不敢吃九层塔。”温柔想也不想就回答。
始终没有开口的向海潮冷不防冒出一句话。“你怎么知道我不敢吃九层塔?”他从没交代过自己的饮食习惯。
“对喔!你不喜欢那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