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哉仙路-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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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和摧语看不过去，纷纷将自己的灵力灌输与她，希望对她有所帮助，至少缓解每一次的冲击给她带来的痛苦。她的虎口破了，鲜血如注，顺着剑柄染红了小玄。
就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近乎愚蠢的坚持，让奇迹开了花！
败也小玄，成也小玄。长剑在血液里一震，如鲜活的心脏跳动一般，那一抹艳丽的红流光婉转，顿时，小玄通体透红，像极了血色琥珀，在阳光里，美得令人惊叹。段北知呆愣片刻，见手中的血色琥珀散发出一阵红光，她感觉天地灵气之精华在源源不断地往它身上汇聚，她觉得此刻充满了力量！
那是惊天一剑，又是漫天星火。沉重的铁链一刀两断，不知落在何方，遥远的地方传来沉闷的声音，如同远古异兽的吼声。浮城没有铁链拴住，天地震动，整座城像锅盖一样扣下来。三人见状，眼明手快地飞起，直接落在浮城之上。
大地，添了一笔，沉睡的城已经苏醒。未来，谁也不知道在何方，在何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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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第三件事
更新时间2012…8…20 21：02：06 字数：2563
笼罩浮城的黑气散去，露出它的真面目。段北知望着似曾相识的城楼，似曾相识的街景，顿时哑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什么荒漠浮城，这明明就和东海浮城一模一样！为防搞错，凭着记忆的路线找去，居然真的找到了“鬼不宿”。幽深的客栈，依旧冷寒，貌似换了掌柜。没脸的颜在已经不再这里了，但是她不会记错，这座城的的确确就是东海浮城，这个事实让她难以置信。
黑的街，好似上演着一幕幕哑剧。段北知自知是看不懂的，她欲到长生阁问个究竟，转念一想何必多生事端，也就作罢。
小玄透红的剑身散发出盈盈微光，倏尔化作血色蔷薇花瓣蜕下飘落，眼睁睁看着它变回原来的样子。段北知担心地唤了几声小玄，却听不见任何应答。直觉告诉她，小玄出事了，快速将它放回剑匣，却惊讶地发现昆仑镜静静地躺在里面，透明的镜面上没有一丝映像。它何时出现的，段北知也不清楚，但此刻顾不了那么多，须赶紧回到玉英。
遂不在这座神秘的城停留，御剑而去。
人间多了一个传说，传说在无边无际的荒漠里，天神降下一座城，这座城万分神秘，这座城里的人有比之天地的寿命，它们是神的使徒，在人间降下罪罚。
传说，毕竟是传着，说着罢了。
回程路上并不太平，昆仑镜的消息终究还是走漏了风声，已经有各方势力争相抢夺。
是破军殿殿主雷刀亲自带人接应摧语、魏晋、段北知三人回山，如同一场及时雨让疲于奔命的三人得到喘息，终于安全回来。段北知心惊胆颤，说实话，回来的路比去时坎坷，与红绡斗的时候还能做好准备掌握主动权，而与这些隐藏着身份的势力周旋的时候，你根本猜测不到下一秒刀子是不是就插向你背后。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们三人充其量是小角色但他们手上的昆仑镜却不然，那是让多少人眼红的神器，可以再次打开通天之路。
段北知拜托川紫将剑匣里的小玄带去给清祭师兄看看，而未免节外生枝，她携着昆仑镜直接求见芜梅上仙。
绝情大殿，一缕幽冷的梅香若隐若现，段北知毕恭毕敬地伏在地上，嗅着这味道感觉精神奕奕，所有身心俱疲之感顿时烟消云散。她双手托举着昆仑镜，示意芜梅上仙验收。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并没有因为昆仑镜的失而复得露出一丝喜色，仅是看着她，仿佛洞穿她一般。段北知一身狼狈，衣服混着斑斑血迹和尘垢已经难辨颜色，头发乱糟糟的，发髻不成形，蓝色发带也松松垮垮的。但她双手托举着昆仑镜，没有一丝颤巍，她那么坚定地托着，仿佛捧着明天一样珍惜。
君一梅袖手一挥，昆仑镜没入囊中。淡淡一语：“起来吧，先回去沐浴梳洗，随后到两忘居等着。”
段北知端着的严肃表情一松，长舒一口气，抚了抚小心肝，咧嘴一笑，总算是顺利过关。摧语和魏晋拖着疲惫的身体，在殿外等候，见段北知笑着出来，摧语紧绷的显一松，就昏倒过去，魏晋勉强将他扶住。柳冰心亲自医治，面色有些凝重。段北知心急如焚，她略略猜到是因为什么，九婴之阵威力何其强大，但人力有限，摧语师兄启阵收阵定会收到术法反噬，再加上一路他能死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意识到这些，她有些责怪自己，她似乎急功近利过了头，没有好好顾及到身边之人的感受。摧语灵脉有损，长时间内不可妄动灵力，须好好调养使其慢慢恢复。他自己并未表示什么，但段北知心里过不去，暗下决心以后天天给他做药膳好好补身子。
经柳冰心提醒，段北知小跑回到蓝舒阁，梳洗捣鼓一阵，清清爽爽。画舒已经痊愈，还有精神打趣她。段北知没有时间好好解释，笑着挥了挥手就往两忘居跑。两忘居在紫云峰半空，与世隔绝，乃芜梅上仙一人独有，若无他准许谁也进不去。显然，段北知已经得了允许，现在五脏六腑都因为快乐而飘起来，她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
这样开小灶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就算有了机会，抓不住也是枉然的。但她抓住了，内心无比的满足欢乐，仿佛一睁开眼满世界都是美好，让你无比期待明天。
两忘居，古梅瘦枝，风骨神韵。梅树下，一局棋还在那里，推演着局势。原本的小屋旁多出一排，依旧简单别致。
段北知到时，君一梅正和慕白衣饮茶，聊着什么。隐约听到什么“他回来了”之类的话，但具体指什么，她不知道。上仙在此，她不敢妄动，规规矩矩地侯在一旁，唯有两眼珠子灵动地转着，新奇地瞅着这地方。远处的小河，小河畔的芦苇开出了芦花，再过些日子，那些芦花便会烂漫似雪，飞得漫天，定是极美。
“小妮子不错，就是鬼心思太多。平日里活蹦乱跳野得很，这会儿又这么拘谨了，想来是想在你面前博一个好印象。”慕白衣没有看她，对着君一梅说道。君一梅抬眸，淡笑，不置一词。段北知心里哀叹，才不是为了博个好印象呢，是她不知怎么的见着君一梅就像是老鼠碰见猫一样会不自觉地有些害怕拘谨，生怕行差踏错，所以每次见他都是毕恭毕敬，大气都不敢喘。
“算了，算了，是你的准弟子，又不是我的，我多话做什么！”
“还不拜谢无衣上仙教诲。”君一梅提醒道。
段北知一愣，没有明白过来，跪下拜谢，疑惑地看着慕白衣。慕白衣撩了撩袖子，袖子上桃花盛开，瞅着君一梅的眼神儿就像是在说：“哎，你这弟子还差得远呐！这货没有我那货资质好！”段北知嘴角一抽，她本来就不及段西楼，这样比较不公平！
君一梅摇摇头。“心思太多，易生鬼。真实，远比刻意来得动人。你，做自己就好。”
段北知陷入片刻的怔忪，呆呆地望着君一梅。慕白衣见状，扑哧一声笑出声。
“可还记得吩咐你的三件事？”君一梅问道。
“弟子谨记。第一件，治疗画裳和画舒；第二件，寻回昆仑镜。至于第三件，上仙尚未说明。”段北知内心平缓很多，比之前从容些许，但仍不敢忘尊卑有别。
“你做的很好。”
短短几个字，她受到很大鼓舞，内心极度欢喜。但不敢一人居功，说道：“魏晋、摧语师兄他们帮了很大的忙，要是没有他们弟子也办不成。”
君一梅点点头，继续说道：“这第三件事，便是要你超度段如玉。”
段北知瞳孔放大，双手惯性地掩住脖子上的宿魂玉。还是被发现了？可是……
慕白衣不动声色地喝茶，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一双桃花眼轻轻勾起，眸色未明。君一梅看着她，微微叹息。“可是不愿？”
段北知跌坐在地，芜梅上仙你怎么可以这么狡猾，怎么可以在我费尽心思完成前两件事情之后才告诉我这第三件事！这一件事比登天还难啊。她委屈地咬着唇，眼睛已经湿润，但忍着没有眼泪掉下来。还有什么事情比之更加残忍？还有什么事情比之更加绝情？段北知想不到，亦无法思考，这如同晴天霹雳将她劈得体无完肤。梦，被彻底击碎的声音。期待，希冀，都抵不过这第三件事的重量。
她无法超度阿爹。她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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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不当你的绊脚石
更新时间2012…8…21 21：02：58 字数：2277
段北知跌坐在地，心里堵着哽咽着说不出话。想哭，却没法哭出来。闷堵着，没有宣泄的出口。她望着君一梅，无声的哀求着。宿魂玉里一魂一魄，是段西楼用命劫换来的，他说要好好带着莫要弄丢了，他说要好好珍惜呐。教她如何背弃，如何舍得！
慕白衣轻笑，抿了一口茶，没有说话。君一梅拂袖往小屋走去，修成的背影渐行渐远，模糊了视线。
她很难过很难过，天堂与地狱，不过一念之间。想来，拜师无望了，因为她的选择她自己清楚，并将为此承担后果。那么久的努力转头成空，她顿时觉得心灰意冷。早知是这个结果，她宁愿一开始芜梅上仙就不曾给过她希望，没有希望，至少不会有这种透顶的失望。她按着宿魂玉，低低地祈祷。
宿魂玉显灵，升腾起一缕白烟，化作段如玉的样子，虽是轮廓，亦能看出几分芝兰玉树。他想抚摸她的头顶，但曾经最习惯的动作都已不能，他温和一笑。“看来，我得走了。”
她的眼泪防线终于被温柔攻破，泪珠子断了线落在地上，生出透明的小花。她拨浪鼓似地摇着头，不要他这么说。
“傻小知，你好好回想一下，你会发现没有我，你会活得很好，甚至更好。让我走吧，到一个更美的地方，我听说黄泉里开满了红花，我想我会喜欢那里的。”
“你骗人！”段北知像个小女孩儿一般手足无措，哇哇的哭泣，好久不曾这般，竟一时收不住眼泪。
段如玉仍然笑，继续哄着：“我没有骗你，等到了幽冥，我可以在前世镜里看到我们的故乡，那是世界上最美最美的地方。你就当是成全阿爹，让阿爹去瞧瞧，那么也心满意足了。乖孩子，要听话。”小时候，她夜里闹腾着不睡觉，他就是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轻声细语地哄着。
她的话噎在喉间，就倔强地一个劲儿摇头。什么最美的地方，什么故乡，小知通通不要，要是阿爹走了，再美的地方也少一个人看，又有什么趣味！阿爹，你当真要舍小知和哥哥而去？
我，不能当你的绊脚石啊。段如玉轻说：“别犯傻，你做不了的决定阿爹帮你扛着。终有一日，宿魂玉困不住死魂，我也会散尽的。”
她捧着白玉，抽噎着，抬头看到慕白衣仍坐在边上看戏。慕白衣迎向她的目光，笑得意味深长。
她自己做了选择，但那不是最好的。在这种时刻，她的亲人阿爹为她重新选一次，一个对她来说最有利的选项。他不会后悔，即使飞灰湮灭，即使所谓的“超度”对于他这种不完整的死魂来说就是散入归墟，因为他是一个父亲。原谅我自私的爱，原谅我无法在这一刻过多考虑孩子你的感受，我只想只想将最好的未来送给你，如此而已。段如玉看一眼慕白衣，两人相视。慕白衣悠悠打着招呼：“哟，好久不见。”
段如玉苦笑。在某些方面，他和慕白衣很相似，但今日境遇却天差地别，谁也说不清到底在哪一环出了错。“小女不才，恳求无衣上仙多加照拂。”
他是诚心的，慕白衣听得出来，他没有应下，仍一副看戏的态度对段北知说道：“奉劝一句，他不会改变主意，所以想要拜他为师，你必须将这第三件事完成。恨他么？恨吧，我倒要看看这一粒仇恨的种子，会开出什么样的花，结出什么样的果。我很期待哦。”
段北知迷惑，脑袋一团乱麻，什么都理不清。段如玉轻声嘱咐说：“这件小事不足以恨。”
“我能不能见一见我哥哥。”段北知对慕白衣央求道。
“乾坤洞内九百九十九曾试炼，他方到第一百零一层，你要进去找他？”
段北知摇头。“我只想见他一面，想跟他说句话，我知道您是他师傅您一定有什么办法。”
此事不难，慕白衣信手拈来。广袖一拂，段北知面前出现如镜子大小的椭圆界面，从里头能看到段西楼。他站在莲叶上，四周都是水。狐狸朔月懒洋洋地趴在他肩头，对着这头瞄了一眼又睡去。段北知试探地喊了声“哥哥”，掩不住内心的波动，情绪驱使，眼泪两行。她得了回应，段西楼似乎很惊喜，又似乎有防备，她吸了吸鼻子，尽量平复情绪不让他听出来，说道：“哥，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段西楼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他还以为是乾坤洞试炼的一部分，心里虽然忽然不太舒服，但终究没往心里去。
段如玉乃修仙之人，本法力高强，死时以灵力困束灵魂不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