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望流年-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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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曾教授她武学心法，只教导她诡诈之道。”
“原来如此……”素还真又一躬身，问道：“素某还有一问，昔日我与梵天策划破天计划，甚至重伤魔魁之女，冷姑娘似乎未有向我二人报复之意，素某百思不得其因，还望冷姑娘为素某解惑。”
“哼，逐鹿中原，比拼武力智慧，从来都是成王败寇，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即便做师父的，最多是谁杀了我徒弟我便杀了谁，其余的人嘛……”迦梨看向素还真，“若是上杆子送死我不介意顺个手。”
素还真不见动容，反是笑开：“素某明白了，那可否让素某得知冷姑娘你与神鹤佐木的恩怨？”
“这种问题你最好还是去问神鹤佐木。”
素还真即刻收声，不再追问。

当素还真突然发问冷情和冷夫人的关系时，莫召奴捏了把汗，随时打算应对变故。但几句问答下来，竟是直接干脆的方式快刀斩乱麻。而且双方似乎都不见生气。
莫召奴不由佩服自家三哥的智慧。素还真也并未与‘冷情’有多少接触，只是几面几句话，短时间内便果断舍弃正常人一般会用的试探，改用直接路线。最让人佩服的是，居然是正确的方式。
这种短时间内就能准确估计对方喜好做出应对的本事，正是素还真被他莫召奴心甘情愿叫一声三哥的原因之一。

似乎只在眨眼之间，寥寥数句问答，素还真与迦梨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已经消失不见。反倒是现在一副战友的氛围。
“冷姑娘……”素还真欲言又止。
“得了，素还真，有话就说吧。”
“素某希望冷姑娘可以协助素某完成铡龑计划！”
此言一出，莫召奴又是一阵心惊肉跳。喂喂三哥呦，现在敌我立场不明，你就这么放心吧这种重要的事告诉她？
“铡龑计划？说来听听。”
“详情听说……”
素还真毫无保留的将整个计划全盘托出，又惹得一边莫召奴满眼惊异。

“冷姑娘是否肯加入？”
“这嘛……”迦梨略微思索，回道：“明日你与六祸苍龙一谈，若成功，我便加入。”
“一言为定。”

待迦梨离开，莫召奴立刻上前一步，略显焦虑之色。
“三哥，此回举动是让吾不解了。”
“四弟，可是觉得我这回太过轻率？”
莫召奴并未回答，但神色分明表示了肯定。
“唉……素某这一步也是险棋啊。”素还真摇了摇头，“四弟你与冷姑娘并未有多少接触……”
“噢？”莫召奴立刻反驳：“居莫召奴所知，三哥也不是与她很熟吧。”
“这到没错，但从此人行事作风，相识的人当中也可看出些端倪。”素还真从旁取了一杯热茶，润了润嗓子。
“初次见面，乃是吾与谈无欲等人围攻剑邪之时……此人与剑邪相识时间不长，但交情却不浅，可见冷情此人性情中带有随性，而当时人邪剑邪名声不佳，她依然与之交往，加上她结识公孙月是当年公孙月还是黄泉赎夜姬之时，结识慕少艾是慕少艾还是任萍生之时，可见此人对正邪之分并不在意。”
莫召奴点点头，这点从鬼姬在东瀛的举动也可窥见一般，时而帮助人类，时而帮助妖邪，也正是如此才让人琢磨不透。
仿佛看穿莫召奴的疑虑，素还真又道：“寻常道理中，正邪难辨之人正是最难以掌握，但若放在冷情身上则有其独特的稳定性。昔日任萍生恢复慕少艾，黄泉赎夜姬变为公孙月，冷情与这二人的交情却未有丝毫减弱。”
“嗯……”莫召奴似乎窥得一丝线索了。
“四弟，冷情此人，若是朋友，则是至幸，若为敌人，则是大劫啊。”
“多个朋友自然比多个敌人要好。”
“四弟……只要不碰触她的底线，或者违反她的规则，那么冷情此人则如明镜，你若对她释出善意，她也回以善意。”
“可是……三哥如何知晓她的底线？”
“吾并不知晓，只怕也不可能知晓……”素还真摇了摇头，眼中晦涩难鸣，不知是笑意还是苦涩。“这姑娘看似做什么事都没有原因，但事到最后总会发现别有一番深意，正是这种简单直接的个性，反而是最深沉的心机，若不曾犯过她的底线，就连我也完全没可能窥得，更不要说得知她全部的底线了。”
“这话可不像三哥所说……”莫召奴音调里带着笑意。
“唉……对别人，吾可以试探，可是对她……吾连自身份量都摸不清，又怎敢妄自试探，要知道试探也是一种怀疑，以她之明锐不会发现不到，若交情不够，这便是一触即杀的雷池。”
“那三哥如何得知对付六祸苍龙这件事不会触犯她的底线或是原则？”
“一来六祸苍龙复出之后，自始自终她都未曾参与，二来即便六祸苍龙发出禁武令，这姑娘也丝毫不见在意，既不加入天朝，也不反抗天朝，甚至连旁观之姿都没有，要么是手中有着足够的筹码抗衡天朝，要么便是个人能力达到可以无视天朝的地步。”
“足以抗衡天朝这点不太可能，而个人能力一者为单纯的武力二者为辅助能力，单凭她进出我这心筑情巢如入无人之境，足见她之能为了。”
素还真笑而不答。
其实迦梨在稳妥的追求上只怕与寂寞侯不相上下，若无百分之百的把握便不会妄动。只怕……她是二者皆占，毫无后顾之忧了。

仙灵地界　

离开心筑情巢，迦梨一路直奔阎浮提。
阎浮提的位置并不在紫耀天朝初始范围之内，如今加入紫耀天朝无非是给了六祸苍龙一个很好的想西扩张的机会，寂寞侯自然也不会忘记利用这点，所以现今的阎浮提几乎可以称作是紫耀天朝西边扩张的先锋据点。
所以现今虽然表面上看没什么变化，暗地里阎浮提周遭已经驻扎了不少兵力。
不过谁叫有名号的将军每天都要上朝呢，注定了这片地方的杂兵们完全发现不了迦梨的潜入。

“流萤~素还真要铡龑了，你动作快一点。”
正趴在主座上打哈欠的玉流萤，睡眼朦胧的瞧着一阵风样冲进来的好友，揉揉额角打起精神。
“真能折腾，我贪官还没当够呢……”
寂寞侯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赖账，没关系，明面上的便宜玉流萤从来不吝啬于让人占占，她只要实惠的利益绝不做赔本买卖，仅此而已。
“铡龑计划啊……”玉流萤一脸的不情愿，“我还想着看寂寞侯痛哭流涕呢。”
喂喂，不要用这么委屈的语气说这种内容好吧，该委屈的是寂寞侯……
迦梨额角挂着三道黑线想着，寂寞侯真该祭天酬谢自己的好运气，不然落到玉流萤这款变态手上……哭死你！

“对了。”玉流萤隔空一翻手，抽出一副资料来。“迦梨，现今可接触到的似乎这个最靠谱。”
迦梨结果资料，扫了一眼，“仙灵地界？”
“嗯，对你来说大概是殷族会熟悉一点吧。”
迦梨想了想，了悟。
上古遗民，长久受到女娲神力恩泽而成为半神之体。传承千年至今，已经与普通人类无异。但纯血殷族依然能承接半神之力。
迦梨低头翻看了几页手中资料，仙灵地界果然是以女娲娘娘为尊。
“虽然只是半神之力，不过看上去这个算是最靠谱的。”
完整的神之力太过庞大，迦梨也承受不起，有无神格的区别正是在此。所以对迦梨而言，反而是半神之力更有把握一些。
“虽然是半神，不过据说除了纯血殷族之外没有人能承受得起女神之力，你有几分把握？”
迦梨将视线从资料中离开，心中计量一番，才道：“把握自然是百分之百，不过变数倒是需要计算在内，终究是这么多年来靠肉体凡胎传递的力量，已经不复最初的精纯，大概会排斥的很厉害。”顿了顿，搓着下巴道：“不过排斥归排斥，大不了消化不良一阵子。”
迦梨下意识的咂咂嘴。

“眼下的麻烦倒是怎么抢过来，仙灵地界不许外人进入，总不能让我杀上仙灵地界吧。”
那才是最蠢的呢，将目的野心暴露在明面上，势必成为众矢之的。就好像六祸苍龙，当初求名的时候隐藏的多好，结果不知道收敛，现在成了各方势力的目标。
要想一统天下，最需要的是耐心，慢慢暗中扶植自己的实力，多方抗衡之下一步步累积胜算，直到实力足以一举收服天下之时在动手。虽然过程相当相当缓慢，但一击必杀才没有后顾之忧。
看看那个六祸苍龙，地盘还没清理干净就急吼吼的当皇帝，现在内忧外患一大堆。
在迦梨眼中，六祸苍龙就是个有力无脑的反面典型。

“好机会这不就来了吗，仙灵地界神女每五百年为一次天命，现任的神女天命已经快要结束了……”玉流萤状似漫不经心，其实意有所指的瞟着迦梨。
“只要在传承之前动手脚……”
“……那就天衣无缝谁也不知道是你做的。”
两位心肠都不怎么良善的姑娘对视低笑起来。

仙灵地界有个神之女，神之女是殷族纯血后裔，也是继承女神之力的唯一人选。现任神之女名叫风飞沙，风飞沙很有名，曾经三教灵玉沸沸扬扬，其中一块就是在她身上。
而风飞沙，现在正在心筑情巢奥援素还真。

此次仙灵地界与素还真结盟，风飞沙自动请缨前来奥援，除了本身性格上的原因，另一重则是为了找到她自小失踪的孪生弟弟。
风飞沙看着手中的圣玉久久不语。这块圣玉她有一块，弟弟有一块，不知道弟弟现在……是否尚在人间。
微风拂动心筑情巢内的大片垂柳，发出一片婆娑之音。
“咦？有人在了啊……”
风飞沙循着声音转头，白衣青纱的一名女子正向她走来。那女子一头如墨黑发，却生了双略显怪异的白眸。
“这位姐妹倒是会找地方，这心筑情巢就是此处最为清幽雅静了。”
看上去，是个不难相处的人……
江湖上本就是男人的天下，在这风口浪尖的心筑情巢更是鲜有女子。风飞沙身为女子，性格刚烈好强，不肯屈居男人之下。素还真的各种计划行动中，她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冲锋陷阵，如今见了同为女子的人，顿时觉得连日绷紧了的神经松懈了数分。
“海猫·风飞沙，这位姐妹是？”
那人眨了眨白色的眼睛，偏头一笑：“血针·冷情。”

待素还真来找人，只见‘冷情’和风飞沙二人各自抽刀而出战做一团。
“哎呀！！二位二位冷静啊，都是自己人！”
两道刀流瞬间改道，直擦素还真左右面颊而过。原本对战的二人同时收手。
“嗯？是素还真啊，我只是在跟冷情切磋刀法而已。”
“呦~是素还真啊……风飞沙也是用刀的……”说到这还把手上白闪闪的弯刀打了个转，“切磋而已，别紧张。”
素还真被那刀刃反光晃的一阵眼珠子疼，见二人和乐融融，这才轻出了口气。
“呼~原来如此，看来你们也认识了，素某只是来告知接下来的动作，该要如此这般……”

迦梨这几天跑去心筑情巢帮忙，几天都窝在心筑情巢里跟风飞沙聊天套交情，同时随时敲打素还真赶紧把神鹤佐木的事给出个交代来。日子过得相当充实。
不过……遥远的遥远的遥远的北嵎，有人相当不充实……

院子里那道怒气爆表的台风席卷而出的时候，宅在书库里的袭灭天来冷笑三声。
哼，能让那个女人发这么大脾气，真是趣味。

暴怒的台风一天没回家，宅在书库里的袭灭天来搓了搓下巴。
看来遇到了棘手的事情？真是令人好奇。

暴怒的台风三天没回家，宅在书库里的袭灭天来漫不经心的翻着书页……
竖着耳朵随时留意外面的动静。

暴怒的台风已经消失了十天了，袭灭天来……宅不住了。
手中的书已经摊在这一页四个时辰还没有翻页，魔者把玩着自己额前一缕灰发，握成纠结的一团。
万一那女人死在外头，那他岂不是要被困在这里一辈子？袭灭天来发了半日的呆，总算给现下无法静心的情况找了个解释。
毕竟冲动乃是兵家大忌，在那种情绪下战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魔者把手上揉成一团的灰发甩开，大步走出书库。

袭灭天来从来都不喜欢被动，面对眼前的情况和可能发生的事，袭灭天来觉得该想想办法。
一路行至大门口，面对那道空间狭缝，袭灭天来再次挑战。
这几日有关空间术法的资料他看了不少，加上本身根基和术法的理解，或许他可以试着解开这个限制他自由的东西。
双手结印，在眼前这道空间重叠之处仔细的反复探索，天边光线渐渐暗去，从下午灿烂的金色光辉转为深红，又化作一片苍茫。
他还是没办法解开这个术，或许……这根本就不是术。

异度魔界的大门也是借用空间术法的东西，但那是借用结界和术法掩盖魔界的入口，让入口处的空间与平时无异，是重叠之法。
而这里的术法……
那空无一物的虚无空间是纯粹的狭缝，完全的异空间，他只能找到回院内的空隙，另一边却是无懈可击。
这说明他不是通过这里被带入的，他不是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