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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部分

(霹雳)望流年-第213部分

小说: (霹雳)望流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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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侯颇有深意的看了玉流萤一眼:“半盲,灯塔大概还看得到。”
“太好了~”玉流萤一个翻身坐起,两眼晶晶亮的看去。“寂寞侯,接下来可全交给你了,可不要挫了苦境的锐气,输给慈光之塔的人贩子哦~”
寂寞侯微微一笑,成竹在胸。

棘岛玄觉位列摄论太宫,其实生活规律又简单。
除了日行三餐以及上朝议政之外,此人的生活一直往返于听思台弃云峰两点一线。对他的这种作息第一个表示抗议的便是昔日的衡岛大公子,如今的伴食尚论衡岛元别。哪怕两人皆是公务繁重,也要让每日下午的时间挤出一点来饭后百步走。
棘岛玄觉的双目已经失明甚久,但天生四耳感官极为敏锐。日常生活中寻常事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若论出行,还是需要衡岛元别在一边照顾。
这日两人正相携慢行,途径一处茶店,棘岛玄觉却突然停下脚步。
“嗯?太宫,有什么事吗?”
衡岛元别并未发现异常,故而停下后颇为警惕的四下打量。
“别说话。”
摄论太宫似乎被什么深深吸引,站在原地微微闭合双目,静心聆听。
片刻后,茶店竹帘掀开,一人走出,面色苍白,银灰发色,一身白衣,渐行渐远。
“元别。”
衡岛元别立刻低头道:“太宫有什么吩咐?”
“去跟着那个人,请他明日申时弃云峰一见,切记,要有礼貌。”
衡岛元别看了看远去的那人,虽然不解,仍是遵命应下。却又有一丝踟蹰。
“太宫……可是这里距离……”
棘岛玄觉摇摇头:“快去,吾在这间茶店等你。”
衡岛元别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便领命寻着那人而去了。

相邀 

衡岛元别对于太宫的命令一向是很谨慎的,这次太宫莫名其妙的让他去请一个人,这让他对那个人保持着非常高度的好奇。
那个男人行走的速度并不快,以至于衡岛玄觉可以很轻易的跟在他身后,只是这一路上他都在不断斟酌着到底该如何开这个口。毕竟这可是第一次,他看到太宫对一个陌生人如此上心。
踟蹰间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很远,远离了闹市。而走在前方的那个人突然停了下来,低叹了一声。
衡岛元别还没说话,一把刀已经比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个人身边竟跟着这样一个高手!
顿时衡岛元别对眼前人的身份和目的产生了极大的怀疑。如果是抱着特殊目的而接近太宫的话……
“放开他吧,他并无恶意。”那灰发的男人对元别身边一脸杀气的白发男人如此说道。随后看向元别。“若有恶意,早就该动手了不是么。”
那男人一声不吭的收了刀,然后立刻站在灰发男子的身边,依旧对元别保持着警惕。
元别摸了摸刚从刀锋下被解脱出来的脖子,虽然有些许的不满,依旧如太宫所吩咐的那样,做足礼数向对方一拜。
“这位先生,不知如何称呼?”
灰发男子略微迟疑了片刻,却并非在考量什么。元别只觉得那人看他的视线一位莫名,似乎能看透人心一样的沉稳。
“不知寂寞侯因何引起伴食尚论的注意?”
衡岛元别瞳孔一缩,对方知道自己也势必知道太宫,那今日的举动可疑程度顿时更深一层。
“哦,先生知道我?”
面对元别谨慎小心的提问,寂寞侯却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不难。”
寂寞侯的回复让元别感觉自己的试探扔入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潭,语气不免有了几分紧逼:“那么先生也一定知道太宫了?”
寂寞侯依旧淡然点头:“摄论太宫棘岛玄觉,碎岛之内何人不知。”
衡岛元别一时语塞,微怔了片刻立即反问道:“冒昧一句,先生有意引起注意有何居心?”
而对方还是那副……仿佛他是路边花花草草一样的态度。
“片面之见,阁下先入为主了。”
“嗯?”元别顿时生出三分火气,语气也不再客气起来。“再冒昧问一句,先生的身份是?”
“身份如何,不足挂齿。”寂寞侯微微一笑,掉头便走。
“你!”
元别才踏出半步,那白发刀客已经将冷凝的杀意锁定了他,让他不得不停下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走远。

完蛋了,太宫的交代……
纵使心中惶然,也只能看着那人消失在视线中。

衡岛元别回到茶店的时候,还未开口,坐在一条长凳上饮茶的太宫已经先了一步。
“失败了?”
语气温润,丝毫没有半分责罚之意。
衡岛元别苦笑:“哈,太宫您又知道了……”语毕便低头道:“未能完成太宫的吩咐,请太宫责罚。”
棘岛玄觉却似乎并未有责罚之意,只是道:“从你走来的脚步声、心跳声,我便知道你此刻心绪不宁,若非对方拒绝,便是你出言顶撞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太宫啊。”
“无妨,这次相邀,我也没抱太大希望。”棘岛玄觉站起身来,“那人的名字,总知道了吧。”
“是的太宫,那人名唤寂寞侯。”
“寂寞侯吗……”棘岛玄觉自语一样嗯了一声,又道:“元别,去向店主打探一下那位先生住在何处,或是何时会来,改日吾亲自拜访。”
“这……”衡岛元别一愣,直接单膝跪地。“元别办事不利,又怎能让太宫纡尊降贵,这件事交给元别吧,我一定完成太宫的愿望。”
棘岛玄觉静立的半晌,带着无奈和微不可查的宠溺叹了一声。
“好吧,你这性子啊……”

接下来的日子里,衡岛元别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几乎是赌气一般用十二分的干劲寻找寂寞侯这个人的居所。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给他找到了。
得到消息之后,衡岛元别连休息一下喝口茶都忘记,直接一鼓作气飙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处依山傍水的竹屋,一座凉亭,亭子前的空地上竖立着一把无鞘之剑。
而他刚想再进几步,那剑便如有灵性一样震鸣起来。
然后竹屋的门打开,寂寞侯轻唤了一声:“九锡。”
那剑立刻乖乖的不动了。
衡岛元别左右看了看,那日的白发刀者似乎不在……又想到那人无声无息出现的本事,哼,搞不好躲在哪个所在呢。
“先生……”
元别话未完,寂寞侯突然轻咳一声:“阁下一身风尘,先饮茶吧。”
“我是来……”
寂寞侯将一杯热茶推到元别面前,“有缘则来,无缘不见。”
“那先生……”衡岛元别面露喜色。
“我愿见你,是不忍阁下连日奔波,其它的事,与我见你无关。”
刚刚扬起的脸色顿时又沉了下去。
“你怎知我多日奔波?”
寂寞侯端起茶杯,吹了吹氤氲的热气。
“那日阁下跟踪寂寞侯多时,必有要事,若只是问在下的来历,则不该半途放弃,若非是为此,则是无功而返,能让伴食尚论劳动,唯有摄论太宫,太宫之命,难道不值得阁下多日奔波?”
“啊……呃这……”全中,元别一瞬无措。“既然先生知道我是奉太宫之命前来,那还请劳烦先生随我走一遭。”
寂寞侯摇了摇头。
“唉……摄论太宫之邀,寂寞侯本不该拒绝,但道不同不相为谋,相见不如不见。”
“嗯?先生这话什么意思?何谓道不同?”
“太宫与吾,心中所怀不同,相谈无益,何必徒增烦恼。”
“可……”
“阁下请回吧。”
看寂寞侯丝毫没有动摇之色,元别不由一阵气闷,又碍于太宫之言不得无礼怠慢。
衡岛元别沉默片刻,才道:“那元别就此告辞,改日再来拜访。”
他就不信,他请不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寂寞侯!!

入夜,听思台——
“元别,你心绪不宁了。”
摄论太宫突来一句,让衡岛元别一惊。
“不是什么大事,太宫无须为属下担忧。”
“哈,是那寂寞侯仍不肯一见吗?”
“……果然瞒不过太宫。”
两人随即沉默,又行了一段路,棘岛玄觉突然道:“他如何说的?”
“他说……”元别咬咬嘴唇,“他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还说他与太宫心中所怀不同,哼,他怎可能与太宫相比。”
“哈……”
棘岛玄觉无谓一笑,再次沉默,只是似乎心情愉悦。
元别看太宫如此,心中疑惑,张了张嘴却是无声。
“元别,有何疑问尽管直言。”
“太宫,那人如此无礼,为何太宫质疑相邀?那日在茶店之外太宫到底听到了什么?”
棘岛玄觉突然停下了脚步,将头转向衡岛元别的方向。即便明知太宫双目早已失明,但衡岛元别突然感到似乎对方直接看到了他的心里。
“太宫……”
“没什么,那日我听到了什么,你不妨亲自问他。”
“太宫又在给我出谜题了,太宫,不能直接告知我吗?”
棘岛玄觉只是淡笑,却不回答。

于是衡岛元别第二次站在了那竹屋之外。
“唉……阁下又来了,若还是为……”
原本坐在亭中的寂寞侯,话未说完便起身欲回返屋内。
“先生且慢!”衡岛元别急急上前几步。“在那之前,今天我来还有一个私人的问题。”
“嗯?”寂寞侯停步回头。
“那日在茶店,你究竟说了什么?”
“这……”寂寞侯微微垂目,“阁下何不去问太宫?”
衡岛元别眉头一皱:“太宫让我来问你,你让我去问太宫,寂寞侯,你不过山野一介平民,有何权利将我指使来去!”
“……尚论大人一定要听?”
“是!”
“唉……”寂寞侯深深一叹,复又坐回亭中。“那日,在下不过是听闻一些先王事迹,多言了几句。”
“嗯?先王?”
“是啊。”寂寞侯抬起眼,意味深长的看向衡岛元别。“尚论大人要听,我这里有粗茶一壶,阁下就不要站着了。”

戢武王 

“那日在茶馆之中,听闻有人说起,先王蝉联四魌界武冠近一甲子……”
“怎么?先生对此有何看法?”
寂寞侯微微垂目:“可惜了。”
衡岛元别等啊等,半天也没听寂寞侯再说下一句,不由愕然道:“就……就这句?”
寂寞侯点头。
衡岛元别沉默了半天才无声站起身来,表情稍微有点扭曲。
他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么一句,这也太……
先王雅狄王身为四魌界武冠蝉联近一甲子,最终落得个失踪的下场,这句可惜了不知道多少人说过,哭天抢地的都有!
衡岛元别只觉得自己被狠狠的耍了,为了这么个俗人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这几日来来回回都白跑了!
心头有气,元别连句道别都无直接回身离去。
寂寞侯也不说话,只是慢悠悠的饮着茶,不拦不阻。

摄论太宫棘岛玄觉,天生四耳有着过人的敏锐听力。
棘岛玄觉的听力范围远超出寂寞侯可感,但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对方是个顺风耳……他寂寞侯手下也不是没千里眼。
神鹰眼七视线可及十里之遥,早在衡岛元别还没靠近就已经将消息告知寂寞侯。
前面走着个衡岛元别,后头跟着个棘岛玄觉。

一边喝着茶,寂寞侯一边有点无聊的数着元别的步数。就在元别即将离开视线的时候,离去的身影一顿,随后毕恭毕敬的躬身行礼。
“太宫……”
棘岛玄觉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自然的将手伸出,放在衡岛元别的手臂上,向寂寞侯所在之处走来。
“太宫。”
衡岛元别又叫了一声,但是棘岛玄觉依旧不为所动。
“先生。”
棘岛玄觉向寂寞侯点头示意,这份尊荣让衡岛元别感到很是不值。
而棘岛玄觉解惑一般道:“你听到的是字句,我听到的是心音。”
衡岛元别面露不解之色,太宫则道:“不如就让先生来自己解释如何。”
寂寞侯微微蹙眉,迟疑一瞬。
“古今霸主无数,有武冠天下者,有智冠群伦者,也有二者兼备之人,然霸主败亡之果形形色色,与自身能为无关,重在手中隐藏筹码与未来面对的威胁之衡量。先王武冠四魌界,此乃杀戮碎岛最大的依凭和底牌,但先王将此底牌展现于众人,毫无保留,未来面对威胁之时,对方有备而无患,己方却已底牌尽现,焉有不败之理。”
“大胆!”衡岛元别大喝一声:“怎可对先王大放阙词!”
寂寞侯不为所动道:“尊重源于人心,并非礼制可束缚,若一个国家沦落到需要依靠法制来维系人民对王的敬意,国必不久矣。”
“你!”
一直沉默的摄论太宫也是蹙眉,却是道:“听先生之意,似乎对先王失踪一事有所了解?”
寂寞侯沉默不语。
“互相矛盾的心音,先生有何事不愿明言?”
“在我明言之前,阁下尚需思考几个问题。”
“请说。”
“雅狄王武冠四魌界,蝉联近一甲子,敢问四魌界之内可有何处能困住先王?”
“这……鲜有。”
“敢问先王之心性如何?”
“嗯?先生此言何意?”
“一国之君王下落不明,竟无人得知王最后去往何处,先王之心性可见一二,凡事不向身边之人报备,则为信任薄弱,凡事孤身而行,则为刚愎自用。一个人武冠四魌界,但武力亦可揣度,性格刚愎自用,凡是孤身而行,若为太宫,如何除之?”
“这!”
摄论太宫猛然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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